折月亮小說完結了嗎
Ⅰ 竹已的小說全集百度雲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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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怎麼折月亮
那就剪好了...剪一個圓或弦月那樣的
愛情,如果說世上真的還有愛情
那些念念不忘的事,那些耿耿於懷的事
那些甘之如飴的事,那些刻骨銘心的事
那些你的事,我的事,那些渺小而偉大的事
聽說,月亮已經忘記了
[楔子]
劇烈的陽光自梧桐葉子的縫隙間投落,在地面上畫出斑駁的影子,與往年別無二致的蟬鳴是炎炎夏季永不更改的背景。
我的長發綁成一個花苞的形狀,穿著白色的長T恤,背著西瓜紅的包包沉默地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
空氣里有熟悉的芬芳,是玉蘭還是茉莉?我一直弄不清楚,但這種氣息非常熟悉,就像小時候街口那個賣早餐的婆婆熬的粥,我不是每天都會去買,但每天路過街口時心裡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因為那是人間煙火的氣息。
廣場中央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著關於即將拉開序幕的南非世界盃的消息,我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大屏幕,無論是屏幕里的人還是屏幕外的人,各個都有一張神采飛揚的臉。
白駒過隙,簡單的四個字,卻是最令人惆悵的一個詞語。
四年時間,就像指縫里悄悄滑落的細沙,無論多麼努力想要抓緊它,結果都是徒勞。
我聽見身邊有個男生語氣里有著難以抑制的亢奮:「嘿,要是2012是真的,這可就是最後一次世界盃了,我就算不吃飯不睡覺也不能落下一場。」
我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很年輕很年輕的眉眼,旁邊攬著的是跟他同樣年輕的一個女生,畫著妖嬈的眼線,眼皮上覆蓋著迷離的色彩,頭發染成栗色,光潔的小腿套著黑色的絲襪,穿著幾乎十公分的高跟鞋。
明明是很庸俗的打扮,可因為她的笑容里有一種叫做真誠的東西,所以一點兒也不顯得討厭。
她的聲音很大:「好啊,我陪你啰!」
四年前的德國世界盃,顧辭遠曾經當著很多人說我「你們這些膚淺的女生啊,把球賽當走秀看,把球員當模特看」,我不太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卻很清楚地記得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個狡黠的笑容。
2006年的世界盃奪冠的是顧辭遠瘋狂迷戀的義大利隊,雖然更多人認為齊達內才是那一年的無冕之王。
那天晚上顧辭遠瘋狂地用啤酒潑了自己一身,微苦的氣味充斥了整個2006年盛夏的夜晚,而我也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叫做喜力的牌子,喜歡上它漂亮的綠色酒瓶。
後來,有一個叫林暮色的女孩子,她輕蔑地笑著問我:「你就只認識喜力和百威?或者是青島和哈啤?你知道比利時的Trappist嗎?捷克的Captain,英國的Mackeson,還有我最喜歡的丹麥的Christmas,這些,你恐怕聽都沒有聽過吧?」
時光荏苒,歲月蹁躚。
我涼薄的記憶被逆襲的時光割裂出一條巨大的傷口,那個我曾經深愛著以為可以走到天長地久的人,那些我曾經推心置腹以為可以永遠肝膽相照的人,他們的面孔赫然的橫列在破敗的往事面前。
就像我無數次做的那個慘烈的夢,顧辭遠從高處摔下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那個畫面和那些面孔是如此地真實。
這么久以來一直困擾著我的事情,那個黃昏里,站在天台邊緣的林暮色,她伸出的手到底是拉還是推?
隨著嗅覺追溯到往事的源頭,在周傑倫還唱著「送你離開,千里之外」的那一年,一切悲劇都還沒有開始,那個吸食著我們的快樂和歡笑的黑洞還沒有張開血盆大口。
我輕輕地閉上眼睛,可是已經沒有眼淚可以用來應景。
第一章 新月
[1]
離開Z城去大學報到的那一天,我跟我媽又吵了起來。
這次我們爭吵的主題是「到底要把幾千塊錢的學費藏在哪裡才安全」,我媽堅持說以我平時張揚高調的作風,那麼惹人注目,學費肯定會被賊偷走。
而我當然死都不會臣服於她「把錢藏在這個香皂盒子里,然後把這個盒子藏在桶子里,然後用臉盆蓋住這個桶子,最後用被子把臉盆罩起來」的提議。
我們誰也不肯妥協的時候,樓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氣急敗壞地伸出頭去,看見筠涼帶著漸變的紫色墨鏡降下車窗對我得意揚揚地笑著說:「初微,我爸爸派人送我們去。」
就是趁我掉以輕心的那麼一瞬間,我媽成功地實施了她的計謀,我看著她手腳利落地往筠涼開來的車的後備箱里塞行李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切准備就緒之後,我媽連看都不看我,反而語重心長地對筠涼叮囑這個叮囑那個,好像筠涼才是她的女兒,而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路人甲。
最後她就對我說了一句:「花錢不要太大手大腳了,可買可不買的東西就不要買了。」
我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關上了車門,懶得搭理她。
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後視鏡里我媽的身影越來越小,不知怎麼的,我的鼻腔里躥起一陣莫名其妙的酸澀,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我下意識地咬緊嘴唇,極力想要趕走那種矯情的傷感。
等紅燈的時候,筠涼側過臉來看著我,然後歪歪頭,拍了我一下:「怎麼啦,眼睛都紅了,捨不得媽媽啊?」
我一聽這句話簡直要吐了,誰捨不得啊,從小我最大的夢想除了世界和平之外,就是快點兒長大,早點兒賺錢,逃離她的管制!
筠涼把墨鏡從頭頂上摘下來架到鼻樑上,我一下子搞不清楚她的眼神聚焦在哪裡,我只聽見她說:「初微,你真是個女版的哪吒。」
我們到達傳媒大學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報名處的老師們都午休去了,校門口巨大的太陽傘下不是招呼你辦手機卡的就是兜售冷飲冰棒的,筠涼遞給我一張玫瑰花香的濕紙巾,輕聲說:「我們先去吃飯好了。」
我就不明白,她媽媽懷孕的時候吃了什麼好東西造就了她這么異於常人的體質,為什麼人人都頂著滿頭的大汗,她卻還是一副清爽模樣。
天氣太熱了,我們根本吃不下什麼,點的菜基本上也就只吃了一兩口,買單起身的時候,隔壁桌一個帶著眼鏡,精瘦精瘦的男生十分嚴肅地對我們說:「為了減肥吃那麼兩三口就over了,真是超級浪費。」
我和筠涼彼此對視了一眼,確定了他確實是在跟我們說話之後,我們又對視了一眼,確定了我們誰也不認識這個亂用單詞的人之後,我說:「天氣太熱了,沒胃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幫幫忙吧,我們都沒傳染病的。」
其實我也就是開玩笑那麼一說,誰曉得他竟然真的毫不客氣地把我們桌上那盆炒雞端了過去,末了還對我們說了一聲:「那我就幫你們解決吧。」
筠涼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問目瞪口呆的我:「他這算是解饞,還是解憂呢?」
午休時間一過,整個校園就像一鍋煮沸的開水,四處都是嗡嗡的聲音,廣播里的傳來學姐嘶啞的聲音——「×××同學,有人拾到你的團籍檔案,請速來認領」或者「××同學,你丟失的行李在××處被×××同學撿到了……」
我懷疑我再凝神聽下去就會聽到曾經幾乎讓我崩潰的那個廣告:「三年級六班的李子明同學,你的媽媽拿著兩罐旺仔牛奶在門口等你……」
筠涼推了我一把:「別發呆了,我的專業在那邊報名,我先過去了,待會兒電話聯系。」
筠涼走開之後,我整個人突然如遭電擊!
因為我剛剛才想起來,我的「巨額」學費被藏在那麼隱秘的地方,沒有人幫我的話,我根本拿不出來!
正當我瀕臨崩潰邊緣時,餘光瞥到中午在小飯館鄙視我和筠涼浪費食物的那個眼鏡男,他在烈日底下津津有味地端詳著把厚棉被頂在頭上,兩只手在臉盆下面的桶裡面奮力地掏啊掏啊卻什麼也沒掏出來的我。
過了好久,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我:「你不熱嗎?」
廢話,我當然熱啊,十斤的大棉被蓋在誰頭上不熱啊,但我真的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那個香皂盒子拿出來,再像表演近景魔術一樣從盒子里抽出幾千塊錢來。
搞清楚狀況之後,梁錚同學的眼睛裡投射出及其鄙視的目光:「你真是over,這有什麼關系啊,別那麼虛榮OK?。」
在他的掩護下,我終於艱難地把錢從香皂盒子里取出來了,後來看到漢語言文學五班的花名冊我才知道這個總把「over」和「ok」掛在嘴上的眼睛男居然是我們班的班長。
我問他:「你是怎麼當上班長的?」
他倒也很誠實:「我是第一個報名的。」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很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你總是說的那個over跟我認識的那個over是一個意思嗎?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上帝在造某些人的時候無疑是特別用心的,比如筠涼,漂亮就算了,還身材好,身材好也就算了,還是個高官的女兒。
還有那個叫顧辭遠的傢伙,聰明也就算了,居然還把聰明用在了正道上,年年拿獎學金就是為了請客吃飯,當然啦,人家家裡不缺錢啊!可是憑什麼上天還要給他一張那麼好看的臉?憑什麼?
所以說,投胎真是個技術活兒。
報名的時候我又認識了一個讓我覺得上帝很偏愛她的女生,她站在我的前面,兩條腿細得像火柴一樣,轉過臉來嚇了我一跳,我很想問她,這么熱的天打這么厚的粉底,皮膚受得了嗎?
更誇張的是她兩頰的陰影,我真想問問,你知道你的陰影打得像絡腮鬍子嗎?
她看都沒看一臉欲言又止的我,而是嬌嗔著直接對站在隊伍旁邊維持秩序的梁錚說:「班長,我好熱哦,你去幫我買一瓶橙汁來好不好?要冰的哦!」
看著梁錚屁顛屁顛遠去的身影,我悲哀地想,班長,你才真的over了。
筠涼跟我說她想了點兒辦法,把我們安排在一個宿舍的時候我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我說:「不是吧,不同專業不同班,也能安排在一起?」
她朝我晃了晃手裡的鑰匙,神情中略帶一點兒驕傲:「這個學校的書記跟我爸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了,這點兒小忙算得了什麼啊,沒事,跟著姐姐我走,保證你有肉吃。」
這一點,不用筠涼說我也知道,金錢和權利能擺平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我們手忙腳亂地把行李安置好,剛打了一盆水準備打掃衛生的時候,那個要冰橙汁的捲毛女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她找了一張空床坐下來,邊喝橙汁邊向我們介紹她自己:「我叫唐元元,不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那個圓圓,是寫『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那個元稹的那個元……」
耳朵里塞著NANO耳機的筠涼根本沒聽到這么長一串不知所雲的繞口令,但是我身為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學生,慚愧得差點兒沒噴出一口鮮血。
冷靜下來之後,我由衷地覺得這個女生跟那個over班長還真是絕配,中西合璧,天下無敵啊。
那天晚上我有幸目睹了卸妝之後的唐元元,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要打那麼厚的粉了,怎麼說呢,她的五官倒也不難看,就是皮膚太差了,一臉的斑讓她看上去顯得特別滄桑。
她精湛的遮瑕技術讓筠涼都嘆為觀止:「你真應該去演畫皮啊。」
唐元元不以為然地對我們說:「現在科技這么發達,A杯的胸也可以隆成G奶,男人都能變性成女人,我這點兒斑算什麼呀,等我有錢了就去做個激光祛斑,順便還開個內眼角,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追著我跑呢。」
筠涼對她點點頭:「好樣的,我就是欣賞你這種盲目自信。」
她笑一笑,這個世界上除了胸懷寬廣海納百川的人之外,還有一種人也同樣能做到「寵辱不驚」,那就是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那種人,在他們的臆想里,自己是最完美的,旁人所有不友善的言辭都是出於對她們的忌妒。
第二天的新生大會不能遲早,唐元元在天光微亮的時候就起來開始化妝,我和筠涼都還處於不清醒的狀態,而等我們洗漱完畢之後,昨天晚上那個滿臉斑點的唐元元已經換了一張面孔了。
唐元元背著那個綠色的LV包包,對我們回眸一笑:「那我先走了,你們也快點哦。」
她走了之後筠涼問我:「那個包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我聳聳肩,我真不知道,不過昨天報名的時候聽她跟別人說,這個包包是限量的,全球兩百個,中國就十個,其中一個在趙薇那裡,我猜可能剩下九個全在她那裡吧。
筠涼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覺得我刻薄,但我也不甘示弱地白了回去:你以為你很厚道嗎?
我們在食堂擠了好久才買到早餐,賣包子那個窗口的大媽態度不夠友善,當我拿到那幾個袖珍燒賣的時候不禁脫口而出:「這么小,怎麼吃得飽啊?!」
她白了我一眼,一邊手腳麻利地幫別人裝包子一邊還回復我說:「你才買一塊錢肯定吃不飽啦,你買十塊錢看看吃不吃得飽?」
我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十塊錢的燒賣那不是吃飽,是撐死!
隨著慷慨激昂的音樂奏起,禮堂里原本喧囂鼎沸的人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在下面一邊憤憤不平地咀嚼著袖珍燒賣,一邊下著五子棋,一邊還不忘攻擊筠涼:「開學第一次開大會,你就跑到我們班來,你這么高調遲早要被你們班那些女生排擠的!」
她驕傲地說:「從來高處不勝寒,我早習慣了。」 說完還不忘對我手中油乎乎的燒賣翻了個白眼。
雖然筠涼這句話有點兒欠扁,但其實說的也是實情。
在我們還沒有成為好朋友之前,蘇筠涼就是校園里耳熟能詳的人物對於大家評價的傲慢,冷漠,乖張,拒人於千里之外……她總是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對學校里任何的流言飛語都採取無視的態度,無論那些女生是忌妒還是羨慕,無論那些男生是欣賞還是不屑,那都是與她無關的世界。
只是在她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陪著她在很厚很厚的積雪中走了很久,漫天漫地的白,雪地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腳印。
她輕聲說:「初微,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是我記憶中筠涼唯一一次那樣傷感地展示出自己的孤獨,我也是要到很久之後才會真正明白筠涼的意思,才會真正了解在她倨傲的笑容的背後,在她貌似光鮮的成長道途中隱忍著多少不可言說的暗傷。
我們正下著棋,有個男生走到筠涼旁邊的空位上想坐下來,筠涼連忙喊:「唉,有人,不好意思!」,那個男生略微遺憾地挑了挑眉,只好起身走了
我趁筠涼不注意多走了一步,沒想到她一眼就發現了:「宋初微,你真無恥啊!」
我連忙轉移話題:「那個……你給誰留位置啊?」
她白了我一眼,估計是覺得我太無賴了,竟然插起耳機開始聽歌不理我了。
切,有NANO了不起?我也白了她一眼,環視起四周的同學來:啊,有帶了撲克牌在下面偷偷鬥地主的,有看雜志的,還有用智能機上網看股市大盤的,似乎還有對詩的?啊,不好意思,那可不是才華橫溢的唐元元和滿腹經綸的班長大人嗎……
看樣子,大學確實是一個飛禽走獸,牛鬼蛇神應有盡有的地方。
不知道台上的校領導換了幾個,因為他們說的話都差不多。不對,豈止是他們幾個人說的話差不多啊,我覺得從小到大所有學校的領導說的話都差不多。
接著就是打了雞血的學長學姐們致詞歡迎,看著他們亢奮的樣子,我覺得他們打的還不是普通的雞血,應該是那種攝取激素過量了的雞的血。
亂七八糟的暖場人物終於啰唆完之後,輪到本屆新生代表上台發言了。
我趴在桌上哀號一句:「怎麼還有啊!念訃告也該念完了吧!」
可是當那個人走上台,當我聽見周圍的女生都開始竊竊私語,當我看見筠涼取下耳機笑得一臉既姦邪又喜慶的表情時,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
我不知道那篇遣詞正統,文風矯情的演講稿是他從那個網站上抄來的,我聽著都覺得替他丟人,但我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怎麼會在這里?
我木然的盯著台上那個穿著白色的T恤,干凈得像從水裡走出來的人,一時之間錯愕得顧及不到旁邊饒有興致觀察著我的反應的叛徒筠涼。
他發完言之後,貼著禮堂的牆壁繞了一個圈,然後從側門直接走向我們,最後在筠涼旁邊的那個空位上坐下來對還未回過神來的我說:「怎麼了,不認識了啊?」
我茫然地看著他,又把目光轉向筠涼,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我的眼睛無法對焦,看什麼都是朦朦朧朧的,都是模糊的,都是不真切的。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禮堂兩旁栽種著參天古木,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一層油亮的光彩。
我的腦袋裡,真像是裝滿了漿糊,完全不能運轉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筠涼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隱形人,因為無論她多麼熱情洋溢地問我「你想吃什麼呀,我請你吃呀」還是佯裝生氣地說「至於這個樣子嗎,我又沒搶你男朋友」,都不能引得我跟她說一句話。
最後她終於妥協了:在她把她飯盒裡的雞腿夾給我,我又還回去,她又夾給我,我又還回去之後……她開口說:「初微,對不起啦,不是故意要耍你的,是顧辭遠他拜託我一定要瞞著你。」
我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知道此刻我的臉看上去很醜,但我就是笑不出來。
筠涼嘆了一口氣,剛要說什麼還沒來得及說,一旁的唐元元就過來插嘴了:「你們知道嗎,那個新生代表,攝影專業的,家裡超有錢的!」
我和筠涼對視了一眼,同時低下頭來往嘴裡扒飯,只聽見唐元元一個人還在說:「他家應該挺有背景的吧,我剛剛看他跟院長書記他們一起去吃飯了,他們對他笑眯眯的,跟親戚一樣……」
我把筷子一扔,我說:「筠涼,我不想吃了,走吧。」
午休的時候我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高中時那些畫面在腦海里像電影一樣快速回放著,那個時候顧辭遠看到我在學校正門他就一定會繞道從後門進校,我給他發簡訊他從來不回,打電話也很少很少接,別的同學當著他的面提起我,他總是一副好像踩到一坨屎一樣的表情……
我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青春歲月,真是令人欷歔不已。
我正傷感呢,手機就響了,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我在接通之前還納悶「難道我這么快就有粉絲嗎」,電話一通,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伴隨著滋滋作響的電流直抵耳膜:「宋初微,我在女生公寓門口等你,快出來。」
你不得不承認,命運有時候真的很捉弄人,在公寓門口看到拿著一盒抹茶味的冰激凌的顧辭遠,我真的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在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台下面等車的時候,不時有路過的女生會瞟他一眼,而戴著茶色墨鏡的他也表現出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我問他叫我出來做什麼,他回答我說:「陪我去買相機。」
我聽見自己的喉嚨里發出了豪邁的大笑:「哈哈哈,我們很熟嗎,我憑什麼要陪你去?」
僵持了片刻,他終於說:「高中時同學們都說我是你媽媽的女婿,你說我們熟不熟?」
剛喂進嘴裡的那一大坨冰激凌還來不及好好品嘗,便被他這句話害得直接吞了下去,霎時間,真是透心涼,心飛揚。
我無從辯駁,只好偷瞄他嶙峋的側面,心裡最想問他的那個問題始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填志願的那天,你說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嗎?」
怎麼好意思開口問,只怕問了之後他會更加把我當做一個自作多情的白痴。
上公交車的時候,我捧著冰激凌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抓哪裡,他很自然地牽著我那隻空閑的手,我看到他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指環,不知為什麼,心裡居然有點兒發酸。
我問他:「你結婚了啊?」
他又恢復了高中時期凶神惡煞的樣子吼我:「蠢貨,我媽媽買給我的!」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看見把媽媽送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的人,他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是蠢貨!
公交車一路搖搖晃晃,他一直沒有摘下他的墨鏡,所以我也就不知道,其實一路上他都匿藏在茶色鏡片後面坦盪地窺視著手足無措的我。
十多分鍾之後,終於有空位了,顧辭遠還是很有君子風范地叫我去坐,自己站著,我也就不跟他客氣了。
隨著公交車一路顛簸,車窗外的景色和路人飛馳著倒退,這對我而言是一個全新的城市,是一個全新的生活氛圍,擺脫了嘮叨刻板的老媽的約束,從此之後就算把天捅了窟窿出來也沒人管得著我了!
我還沉溺在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中時,顧辭遠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跟站在我旁邊的一個男人打了起來!
確切地說,是顧辭遠把站在我旁邊的那個男人打了!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公交車已經停了,大家都圍著看熱鬧,顧辭遠把那個矮他一個頭的男人狠狠地踩在地上,一拳直擊鼻樑,很快我們就看到鼻血從那個人碩大的鼻孔里流了出來。
我驚恐地拉著顧辭遠,語無倫次:「干嗎啊你,法制社會,和諧中國,動什麼手啊?」
顧辭遠甩開我的手,一言不發地撿起那個人摔在地上的山寨手機,卸下電板,然後當著全車人的面,硬生生地把手機折成了兩段。
拉著我下車之前,顧辭遠從錢包里掏出幾百塊錢甩在那個人的臉上,然後丟下了兩個字:「下賤。」
炎熱的夏天我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背後一路小跑,無論我怎麼喊他他都不應我,最後我也怒了,我沖著他的背影喊:「顧辭遠,你TMD轉給誰看啊,老娘不陪你去了!」
吼完這一聲之後,我感覺到路邊的香樟樹都震了震!
顧辭遠那個燒餅終於停下了腳步,緊接著他反而怒氣沖沖地沖到我面前,摘下墨鏡,逼視著我說:「你TMD就不能不要穿得這么少扮性感嗎?胸懷寬廣也用不著展示那塊飛機坪吧!」
我被他這一句尖酸刻薄的話弄蒙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我打量了一下我的穿著,沒什麼問題啊,我實在不覺得我的打扮有什麼傷風敗俗的地方啊!
看我不出聲,他還得寸進尺了:「你看看你,領口這么大,你的頭是地球啊……」
我終於爆發了!
我指著他:「我穿什麼關你屁事啊,我又沒叫你給我買香奈兒,我就算不穿衣服裸著出來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接下來,這個賤人懶得跟我廢話了,他做了一件讓我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的事情。
他,吻,了,我。
下期預告:在陌生的城市與校園,與顧辭遠的不期而遇,讓宋初薇回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與顧辭遠的第一次相遇,以及最初的糾纏。年幼的時候,母親因為工作關系將她放逐到陌生的城市,回來的時候卻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她在巨大的愛與恨意之間找了一個宣洩口,開始高調地追求母親班上這個帥氣而又優異的少年。而剛進入大學,一直與她無話不談的筠涼,卻開始隱藏了自己的秘密……六種在愛中淪陷的宿命,獨木舟一一道來,在她的故事裡,我們總能看到自己在青春中最倉皇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但能幫到你就好
Ⅳ 怎麼用紙疊月亮
.......要怎麼說啊
Ⅳ 求《淡綠色的月亮》(須一瓜)小說集的目錄,也就是說收錄了她哪些作品
一、淡綠色的月亮》小說集的目錄,收集的她的作品有:
一切並未成為往事(總序)
1 蛇宮
2 雨把煙打濕了
3 淡綠色的月亮
4 肝病嫌疑人
5 尾條記者
6 地瓜一樣的大海
7 你是我公元前的熟人
8 的哥海防今天夜班
二、須一瓜簡介:
須一瓜,女,原名徐蘋,生於上世紀60年代,《廈門晚報》政法記者。
從事過郵電機務、律師、廣告策劃等職。1990年出席全國青創會,後停止創作近十年。業余寫小說。2000年起,陸續在《收獲》、《人民文學》、《十月》、《作家》、《上海文學》、《福建文學》、《小說界》、《江南》等雜志發表中短篇小說,作品多被《新華文摘》、《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作家文摘》等選載。著有小說集《淡綠色月亮》及通訊小說集《徐蘋VS須一瓜》。著作有《像地瓜一樣的大海》。
小說風格清新淡雅,而且有種淡淡的憂傷和不確定的美。 獲2003年華語傳媒最具潛力新人獎,人民文學年度獎,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中短篇小說獎等。著有小說集《淡綠色的月亮》、《蛇宮》、《你是我公元前的熟人》、《提拉米蘇》。 首部長篇小說《太陽黑子》。2011年6月新作《保姆大人》。
Ⅵ 誰有關於月亮的短篇小說或故事
想要摸月亮的國王」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遙遠的加勒比海地區,有一個王國。這個王國像台灣一樣是個島國,島上有綠油油的樹林,四周是湛藍的海水,終年有著溫暖的氣候。這個王國的領袖是個高傲的國王,他的生活瑣事總是有人伺候,國內的人民也對他畢恭畢竟的,不敢違抗他的要求。這個國王其實什麼也不缺,然而,有一天夜裡,當他站在城堡的窗檯旁享受涼爽的晚風、仰望夜空時,他為那皎潔的月光深深吸引,突然興起了想要摸月亮的願望。
這個念頭一旦在他心裡滋長,他立刻召集大臣,發布他要摸月亮的訊息,要求大臣達成他的心願。這個大臣知道國王易怒的性情,擔心得睡不著覺,終於在隔天清晨獻上一計:要全國動員,蓋一座可以讓國王可以登上摸到月亮的高塔。國王接受了這個建議,馬上要求全國上下貢獻家裡大大小小的木箱,一個迭一個像堆積木一樣地愈堆愈高。然而,當這些木箱用盡,離月亮還有好遠好遠的距離,國王於是下令全國人民砍伐境內所有的木材來建造木箱,不願意服從的人就會被關進監獄,因為國王說:「在我的國家裡,沒有『不』 字」。當這個王國內所有的樹都被砍光,這個高塔也幾乎直達天際了,國王於是欣然地開始一層一層地爬上高塔。然而,當國王到高塔頂端伸出手要摸月亮時,竟然發現還是差了那麼一點,他於是向遠在地面的人民大叫:「再給我一個木箱」。
人民無奈地回答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木箱了」。這個一心只想摸月亮的國王於是命令:「那把最下面那個木箱傳上來」。人民聽了知道不妥,響應:「可是…」。國王氣極敗壞地說:「在我的王國里沒這個字」,人民知道無法違抗國王的命令,將最底層的木箱抽出,就在此時,所有的木箱晃動散落一地,而這個想摸月亮的國王也從高處跌落、摔死了。
台灣原住民
原住民口傳文學中的月亮就純然是有活潑生命氣息的存在個體;在阿美族的神話中,日月是一對夫婦,他們常拜訪由天降生為人類祖先的神人。
另一則阿美族的神話,月亮教導倖存於洪水之後的兄妹如何親近,方能產下正常的子女,因為這對兄妹聽從太陽的建議,結合成為夫妻,卻生下一些怪異的生物;月亮告訴他們:「因為你們是兄妹,本不應婚配,所以要在席子挖孔,擺在你們之間,這樣才能生出好子嗣。」後來兄妹夫婦果然生育出四個子女,那就是人類的祖先;另一故事敘述一位常受繼母虐待的女孩,為了阻止眾人替她討回公道,寧願升天,五日後,眾人果然在月亮上看見女孩的身影。
許多族群的射日神話均將月亮視為太陽被射中後所變成的;譬如泰雅族的故事敘述昔日天上有兩個太陽,天地無日夜之分,人類生活極苦,故由三青年分別背負嬰兒踏上遙遠的射日旅途,俟原所背嬰兒皆已成年,方至射日之地;一人射箭,命中太陽,太陽淌血,遂失去光熱,成為月亮,黑影即為箭傷的痕跡。鄒族的神話與此類似而又更進一步說地上看見的紅色石頭,就是太陽流下來的血染成的。部份族群的故事有一些變動,其內容是過去只有月亮,而月亮並非日日出現,加上月亮上有黑影,每到夜晚,大地一片晦暗,草木無法生長,人們也極感不便,於是派遣二名年輕勇士,前往射月,數十年後,其中一名以箭射中月亮,除去黑影,於是大地才有正常的光亮。
卑南族的故事說一回大地遭洪水淹沒,連天上的日月亦沉入水中,倖存的五位兄弟姊妹在海上漂浮,後來總算找到一處陸地;由於大地一片漆黑,於是派遣一男一女到天上當新日新月,以便尋找其它的人類。在卑南族的創世神話里,月亮和太陽將孩子帶到世上,第一個是人類,接著是猴子、馬、鹿、魚和鳥;後來,卑南族的祖先流傳,種植地瓜要依據月亮的變化,當月圓時不能耕作,月漸漸缺損時,才去耕作,如果月形像鐮刀,也不要耕作。另有阿美族的傳說提及兩兄弟和妹妹因為已經完成母親要安慰父親在天之靈的交代,不覺興高彩烈的跳舞;三人跳著跳著,漸漸往地底陷入。他們齊聲說:「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今天晚上的月亮是哥哥,明早東邊天空的太陽是弟弟,而在黑暗的空中閃閃發光的星星是妹妹,我們永遠造福人類,媽媽再見了。」這些情節清楚呈現這些族群認為日月與星辰是人所變成的。月亮與原住民歲時農作的關聯,在部份故事中亦可尋到蛛絲馬跡,如前述的卑南族故事;由於昔日原住民賴以為主食的粟(即小米)多在秋季收獲,秋夜的月光特別明亮,各族群形式各異的收獲祭儀或歌舞,多在皎潔的月光下進行,新谷與新酒的分享,讓部落內部的成員重新凝聚心志,情感獲得舒解,人神和洽,期待來年同樣豐衣足食,因此,秋月的圓滿,也象徵著族人心中殷切的盼望。
嫦娥奔月v
相傳,遠古時候有一年,天上出現了十個太陽,直烤得大地冒煙,海水枯乾,老百姓眼看無法再生活去。
這件事驚動了一個名叫後羿的英雄,他登上昆侖山頂,運足神力,拉開神弓,一氣射下九個多餘的太陽。
後羿立下蓋世神功,受到百姓 的尊敬和愛戴,不少志士慕名前來投師學藝。奸詐刁鑽、心術不正的蓬蒙也混了進來。
不久,後羿娶了個美麗善良的 妻子,名叫嫦娥。後羿除傳藝狩獵外,終日和妻子在一起,人們都羨慕這對郎才女貌的恩愛夫妻。
一天,後羿到昆侖山訪友求道,巧遇由此經過的王母娘娘,便向王母求得一包不死葯。據說,服下此葯,能即刻升天成仙。
然而,後羿捨不得撇下妻子,只好暫時把不死葯交給嫦娥珍藏。嫦娥將葯藏進梳妝台的百寶匣里,不料被蓬蒙看到了。
三天後,後羿率眾徒外出狩獵,心懷鬼胎的蓬蒙假裝生病,留了下來。
待後羿率眾人走後不久,蓬蒙手持寶劍闖入內宅後院,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葯。
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對手,危急之時她當機立斷,轉身打開百寶匣,拿出不死葯一口吞了下去。
嫦娥吞下葯,身子立時飄離地面、沖出窗口,向天上飛去。由於嫦娥牽掛著丈夫,便飛落到離人間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傍晚,後羿回到家,侍女們哭訴了白天發生的事。後羿既驚又怒,抽劍去殺惡徒,蓬蒙早逃走了。氣得後羿捶胸頓足哇哇大叫。悲痛欲絕的後羿,仰望著夜空呼喚愛妻的名字。這時他驚奇地發現,今天的月亮格外皎潔明亮,而且有個晃動的身影酷似嫦娥。
後羿急忙派人到嫦娥喜愛的後花園里,擺上香案,放上她平時最愛吃的蜜食鮮果,遙祭在月宮里眷戀著自己的嫦娥。
百姓們聞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後,紛紛在月下擺設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從此,中秋節拜月的風俗在民間傳開了。
嫦娥奔月的故事以鮮明的態度和絢麗的色彩歌頌、贊美了娥娥,與古文獻有關嫦娥的記載相比較,可見人們對嫦娥奔月的故事做了很多加工,修飾,使娥娥的形象與月同美,使之符合人們對美的追求。 與現代流傳甚廣的「嫦娥奔月」相左,《全上古文》輯《靈憲》則記載了「嫦娥化蟾」的故事:「嫦娥,羿妻也,竊王母不死葯服之,奔月。將往,枚占於有黃。有黃占之:曰:『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芒,毋驚毋恐,後且大昌。』嫦娥遂託身於月,是為蟾蜍。」嫦娥變成癩蛤蟆後,在月宮中終日被罰搗不死葯,過著寂寞清苦的生活,李商隱曾有詩感嘆嫦娥:「嫦娥應悔偷靈葯,碧海青天夜夜心。」
Ⅶ 紙折月亮!求救
那就看著月亮去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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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韓有孟起床去了趟洗手間之後,似乎沒有接著睡的意思了,她遊魂野鬼一樣在自己一室一廳的窩里亂轉。先是從卧室到客廳圍著茶幾轉了兩圈,然後又回到卧室翻弄梳妝台。卧室的遮光窗簾還沒有拉開,室內的光線僅夠她從鏡子里看清她的五官所在臉上的大概位置,至於什麼表情,這樣的光線還不能滿足她看清楚,再湊近也是無效。她索性拉開窗簾,推開玻璃門,讓晨風吹一吹。
天還沒有大亮,韓有孟站在二十七樓看到的城市還是灰暗暗的,凡有高樓大廈群的地方,下面似乎更暗,或者是黑,像個無底洞越往下越充滿誘惑。她不知自己在圍欄前倚依了多久,折回頭回到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從窗戶向外望去,已能見光線從城市的水平線以下發出的光芒,嚴肅地保護著這座城市升起,清晰,和充給生機。這時大概是接近清晨五點了,她像是無比清醒的,又像是還在夢里。或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是醒著還是在夢著。她漫不經心地把牙刷在嘴裡搗弄完,走到客廳把自己扔在沙發……
有問題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