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曉竹名字出版小說
㈠ 求這個小說名字
《染愛成婚:陸少的蜜寵甜妻》作者:顧小妖
與男友交往多年,但是訂婚宴上,新娘卻不是她。
「誒,先生,我們結婚好嗎……我有工作,工資不低,可以養的起這個家……還有……你。」
慘遭背叛喝醉的她瘋魔了一般闖進宴廳的男洗手間,一把抓住正在解決生理需要的他……
渣男不要她,她再找別人就是!這世界上三條腿的男人還少嗎?!眼前這個,就很不錯!
男人幽深湛黑的眸子微微一眯,劍眉一挑,勾起唇角沖著她笑的邪肆:「你這是,先沖我耍了流氓,然後再要我當小白臉?」
後來,顧晚才知道,那天自己口出狂言要養的男人,到底是怎樣震天動地的大人物。
陸東晟,這三個字就代表金錢,權勢,地位,權傾a市,商界神話……他身上粘著多少名貴的標簽,最廉價的,就是她顧晚的丈夫。
然而他卻將她寵上了天,虐渣男,打小三,他笑,只要你喂飽我,天上的月亮,老公都摘下來給你。
然而某一天,她卻偶然得知了,這個極品男人的心底的秘密……
她帶著離婚協議書上門,狠狠地甩了他一臉,破口大罵:「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他么的!請你以光速去世!」
西裝革履的他將她抵在辦公桌上,黑眸微眯,挑眉笑的隨意:「沒大沒小,老公都不會叫了?!乖,叫聲老公,叫的我舒服了,我考慮一下離婚。」
顧晚:「……」
真他么是……唔……
某男厚顏無恥:「老婆,這輩子,我只娶一個女人,只結一次婚……」
㈡ 關於竹子的小說
離開廣州市區往東走24公里,有個村子的名字叫做月亮灣。36年前我從一間師范學校畢業後,便分配到這個村子的學校里工作。
村子南臨浩淼珠江,夜裡常灣著月亮。有一條小河明明亮亮地從村中穿過,不時會傳出槳聲和船夫寬闊的笑。村中的民舍大抵都是藍磚綠瓦所砌,這種磚瓦據村民們說已有數10年沒有再生產過了,其建造年代的久遠由此可知。進了村子以後,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巷道往東走,走到盡頭,便可見一座小山崗,村裡的學校就建在這一座山崗上。
當時月亮灣的學校簡易極了,歪歪斜斜地建上幾排平房,便算是課室和教工宿舍了。四周沒有圍牆,山崗旁蔥蔥綠綠地生長著的一片竹林,便是它的天然屏障。也許是土地肥沃的緣故,那竹林生長得分外茂盛,蔥綠得生煙生霧。有風來時,竹林婆娑起舞,隱隱如有簫聲傳出,可使人想像二十四橋明月夜的境界。竹林是學生上學放學的必經之道,穿過竹林的小路,會偶見數座不新不舊的墳墓。據村民們說,這里長眠著的是1967年間打「勞改犯」時村裡誤打死的人,大家祈求竹林蔥郁的生長能幫助他們迅速地再生。職是之故,竹林又略顯凄美,人們路過竹林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地加快腳步。
那一年我教的是初一,課室就是最靠竹林子的那一間。我教的那個班,學生的年齡參差不齊——這是農村學校的特點了,年紀小的,才13歲,而年紀大的,則18歲了。當然是女學生的年紀比男學生的年紀大了,因為一般的農村家庭,男孩子滿7歲就去上學,而女孩子則多要幫家裡幹活,待家裡稍寬松時才去上學。「反正是賠錢貨!」家長們大都這樣談到家裡的女孩子。
班裡年紀最大的女孩子名字叫做秀竹,同學們都叫她「竹子」。
看到她是會很自然地想起竹子的,這並非僅僅因為她的名字。那一年她已出落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渾身散發著女性的青春氣息和一種難以言說的大自然的清香。見了人,尚未說話,先自就把臉兒憋得紅紅的,長長的眼睫毛往下垂著,彷彿噙著些迷迷離離的夢。每天每天,她都是第一個隨著霞光來到課室,默默地坐下來看書;放學的時候,她又總是第一個離開課室,並不跟誰打個招呼,腳步匆匆而輕盈,很快便消失在山崗旁的竹林中,給人留下一個蒸騰著綠煙的謎。
終於有一天,在放學的時候,我忍不住對匆匆跨出課室門口的她喊了一聲:
「竹子!」
她驟然停住了腳步,慢慢回過頭來,臉兒憋得緋紅。
「什麼事?」她的聲音小得幾乎使人聽不到。
殷紅的夕照從門外斜斜地瀉了進來,她的臉兒越發緋紅了。
「你……你幹嘛總是這么早就走呢?」我說,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聲音有點怪。
「家裡的事情多,弟弟還小,有六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點兒也聽不清楚了,只見她那條甩到胸前的大辮子在急劇地起伏,辮梢被她的手兒扭著,在不停地發顫。
「那你回家去吧。」我也被她弄得緊張了起來,半晌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夕陽在那一瞬間淡了幾許,而一顆淚珠卻在她的長長的眼睫毛下晶瑩了起來。驀地,她回過頭去,一溜小跑,身影很快便溶進了山崗旁的那一片竹林中。
那一天晚上的月色出奇的好。
夜已經很深了,我被如水般的月色撩著,無法入睡,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擰亮台燈,在書案上鋪開一疊稿紙。我想我是想寫一首詩,或者是一篇無韻的美文的,然而好像什麼也沒有寫出來,只是用筆在紙上亂畫了一陣子。
「嘻嘻!是你叫我嗎?」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在窗外脆生生地響著,繼而,一股竹林間潮潤的翠香撲面而來。我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窗前亭亭玉立著的竟是竹子。
「嘿!凌老師,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竹子呀,還不請我進去?」竹子朗聲說著,聲音在月夜裡傳得很遠。
我趕緊打開宿舍的門,竹子跟隨著她鈴子般的笑聲飄了進來,然後一下子坐到我剛才坐著的位置上。
「我什麼時候叫你了?」我的腦際依然迴旋著她最早的問話,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嘻嘻!是你叫我了!」竹子頑皮地笑,現出了一深一淺的兩個酒渦,很快地拿起我寫過的一頁稿紙說,「瞧瞧!你在上面畫了些什麼?」
我取過稿紙來看,不禁耳根一熱,原來我剛才在上面畫了許多竹子,還寫了「竹子」兩個字。
「你是在想我!」她說,眼睛水靈靈的。
「我……」
「你喜歡我!」她又說,眼睛顯得更大更明亮。
我想說話,又像沒話可說,只覺得眼前有兩片嘴唇殷紅殷紅地晃了過來……
那天夜裡月色出奇的好。
「真想不到……」岑寂了一會兒,我說。
「真想不到你會這么壞!」她搶著說,「上課的時候,你一臉正經的。」
「你壞!」我說。
「你壞你壞!你是個大壞蛋!」她連珠炮般地說著,不讓我插上一句。
見我屈服了,她便笑,笑聲銀鈴般的瀉得滿屋子都是。
那天夜很深很深的時候,她消失在山崗旁的竹林中了。
第二天見到竹子的時候,她竟然還是像以往那樣默默不語,默默地掃地、擦黑板、擺好桌椅,默默地坐下來看書,與昨天晚上的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竹子!」我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啊!」她抬起了頭,一臉的驚恐,一臉的憔悴。
「昨晚的事……」瞧見她那樣子,我有點後悔了,想向她道歉,因為我畢竟是老師。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她嚶嚶而哭,跑到課室外面去了。
我的心裡好難受,好難受。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又好像沒做錯什麼事。
那一天我沒有心思吃飯,也沒法睡得著覺。夜又深了,月色依舊如水溶溶,瀉得滿床皎潔。昨晚的事情是夢呢,還是現實呢?我覺得越來越難把握得住了。而我當時還只有19歲,那個年紀,又怎能經受得起愛的狂潮的驟起驟落呢?那滿床的月色令我難受極了。忽地,窗外卷過一陣清風,吹得瓦檐沙沙響,接著,遠處的竹林間似傳來念詩的聲音——
玉階生白露,
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精簾,
玲瓏望秋月……
漸漸地,我聽清楚了,是竹子的聲音。我一骨碌從床上跳了下來,擰亮台燈,打開了宿舍的門。
「哎!我就知道你還沒有睡著。」竹子朗聲說著,跨進門來,燈光下只見她一臉兒興奮,全沒有白天的憔悴與悲戚。
我連忙請她坐下。她把一罐子東西放到了我的書案上,卻不坐,把兩只手抄到身後,頑皮地學著我白天講課的樣子:
「《玉階怨》,是唐代詩人李白的作品,說的是一個女子思念……哎,你為什麼不留心聽講!」
我苦笑了一下,說:「白天你……」
「白天我思念了你一天。」她打斷我的話說。
「那你為什麼那麼驚恐?」我說。
她怔了一下,忙說:「以後白天不準和我說話,知道嗎?」
「為什麼?」
「不準和我說話就是不準和我說話,別問為什麼!」說罷,她一屁股坐到我的膝蓋上,兩條腿搖來搖去。
「那好吧。」我裝出很委屈的樣子說,其實心裡舒坦多了。
「真聽話!」她吻了我一下,補充說,「可千萬要記住啰!」
「行啦行啦,」我說,「我是記得的。」
「不可以不記得,」她還是不依不饒的,「要不是這樣,讓別人知道我們師生戀多不好啊!」
我「哦」了一聲,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道:「不過,你怎麼不早說呢,讓我悶了一天!」
「我就知道你悶了一天。」
「你真的知道?」
「嘻嘻!」她笑了起來,「傻子,你有什麼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呢?」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的幽默感來了。
「嘿!你壞蛋!」她用食指在我的腦門上敲了敲,「是不能用蛔蟲這樣難聽的比喻的,應該說是心上人,知道嗎?既然是在你心上的,自然你想什麼我都會知道啦!」
「那我過去想過些什麼?」
她腦袋一歪,原來捲曲著的那條又黑又粗的大辮子瀉向了地面,想了想,說:「想過做詩人!『我欲因之夢蘇戩,披發長歌大荒游。』是不是?」
「我的詩句你居然會念?」我驚奇了。
「怎麼不會。我早就是你的詩歌的崇拜者了。」她的臉兒紅撲撲的,「你所寫的詩我都會念。」
她又背了我寫的兩首詩,果然一字不差。
「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她笑著站了起來,一甩辮子走到書案旁邊,邊走邊說:「我早知道了,你餓了一天,想喝牛奶。瞧瞧,這是什麼?」
她打開了一進來時擱在書案上的罐子,「剛才路過奶牛場的時候,見還沒有收工,就給你買了這罐子鮮奶來了。」
「你猜錯了!」我大聲說,「我不想喝牛奶!」
「那想干什麼?」她怔了一怔。
「我想抓你!」說著,我就去逮她。
她臉色突然煞白,眼裡充滿驚恐,像白天那樣,嘴裡道:「我不……不是勞……」
可我逮住她時,她的臉上又突然浮現桃色,罵了一聲「壞蛋」,就一邊用小拳頭捶著我,一邊將殷紅的小嘴唇印了上來。
牛奶罐子打翻了,瀉了一地。
這天的月色比昨夜的月色更好,我們談到很晚很晚。當啟明星在夜空中出現的時候,她才像昨晚那樣消失在竹林中。
白天的竹子仍是昨天的那般憔悴,那般凄切,可我記住了她的話,在白天里是不跟她說話的。夜深人靜之際,竹子又如約前來了,仍如昨天晚上那樣的鮮活、美麗、迷人。
時間如山間的清泉那樣甜甜蜜蜜地流著,很快,第一個學期將要結束了。放寒假之前,校長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喜訊,公社文教辦將撥款給我們學校,讓我們擴建校園,加建樓舍。按照這個計劃,山一側的竹林子是要砍去,在那裡建一個帶閣樓的校門。我為學校的改建而興奮,同時也為那一片青青竹林的行將消失感到很遺憾。
這天,我收拾好了行李准備回廣州過寒假,校長來送我。經過竹林時我突然問:
「校長,保留這片竹林不行嗎?」
「當然不行!」校長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
「這片竹林佔了學校的多少土地,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這里可建築的面積本來就不多。」校長喃喃地道。
「可是,這是一片多麼美麗的竹林啊!」
「那也是。」校長望瞭望那片在寒冬里仍然蔥蔥鬱郁的竹林,也覺得砍了頗有點遺憾,「不過,你不是不知道,那竹林有點陰森恐怖,村民們常說那裡有奇異的聲音……」校長話越說越小聲了。
「那裡真的是埋葬著打『勞改犯』時誤打死的人嗎?」
「還用『嗎』嗎?就是!」校長聲音大起來了,「他們都是些冤死鬼哩,六月飛白雪的奇冤啊!」
那情景我也是能想見的,7年前在廣州派仗打得最激烈時,突然傳來一個信息,說有好幾千勞改犯已經越獄,要血洗廣州,於是家家聯防,街街聯防,村村聯防,打死了不知多少「勞改犯」。但後來發現,基本上是誤殺,不過是夜裡上廁所的,男女談戀愛晚歸的,外地來廣州討飯的……那時我在廣州,親眼目睹過被打死的人吊在電線桿上的情景。
「那他們的墳墓也要遷走了?」我不禁問。
「當然啰!」校長說,「我們的校舍還能蓋在別人的墳墓上嗎?」
「呵——!」我感嘆道,隨之告別了校長,蹬上自行車回廣州了……
寒假後我回到月亮灣村後,竹子就不再來學校上學了。一個學生告訴我,竹子是嫁給一個公社革委會頭頭的兒子了,因為她家裡窮,兄弟姐妹多,是沒有辦法的——那個公社領導給了她家好多錢,另外,還有小小的那麼一點權力。從此以後,我也沒有再見到竹子了,無論是白天還是月色皎潔的晚上。因此我心痛了好長的一段日子。
那一年我才19歲,許多人世間的事情還不懂。
那一年國運仍不佳,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仍在不轟不烈地開展著。
那是36年前的事情了。而今倘若你離開了廣州往東走24公里,幾乎已問不到有那麼一個名叫月亮灣的村子了。歷史好像突然關起了一堵大門,那溶溶月色的寂寥,那臨風竹樹的凄清,那石板路上屐聲的典雅,那沿河而建的青磚屋的古樸……全然不見了,已讓給那矗然挺立的高樓大廈群、霓虹燈、酒吧間,與形態各異的廠房了;臨江的地方,古渡小船也突然銷聲匿跡,在那裡建起了遐邇聞名的深水港碼頭。那個原來叫做月亮灣的地方,如今人們賦予了它一個充滿著現代化氣息的名字:廣州經濟技術開發區。
還該去向哪裡尋覓那個凄美的玫瑰夢呢?
18年前,我隨著記者隊伍來到了剛建成不久的廣州經濟技術開發區采訪。我當年的學生,那時已有好幾個成為腰纏萬貫的老闆了。昔日的老師來訪,他們爭著盡情款待,那宴會一個比一個辦得氣派。當一次席間酒喝得面紅耳熱的時候,我問起了他們的同學竹子。
「你問竹子嗎?」一個學生說,「她離婚了。這幾年她賺了一點錢,開了間幼兒園,自任園長哩。」
「離婚了?」
「是呀。你不知道嗎?當年那小子強奸了竹子,才迫著竹子嫁給他的——起初來說親的時候,竹子就死活不肯。
我「哦」了一聲,半晌沒有說話。
「竹子結婚以後,起初,她丈夫對她是很好的,言聽計從。」那個學生繼續說,「後來,竹子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她丈夫便對她兇狠了起來,說她只會生賠錢貨,把她打得好慘啊!」
我覺得有點頭疼,連聲說「酒喝多了」。
第二天傍晚我按著請我喝酒的學生提供的地址,找了竹子開辦的幼兒園。問過門房以後,須臾,一位剪著齊耳短發的中年婦女從里間走了出來,盡管歲月已無情地在她的眼角上刻下了印跡,但我還是在她一低眉的瞬間認出了她是竹子。
「凌老師!」她叫道,也認出我來了,只是說話的時候,往日少女的羞澀已盪然無存,目光顯得穩定而成熟。
我們在幼兒園里的一棵老榕樹旁邊坐了下來,夕陽斜斜地輝照著,我們漫聊起近幾年來各自的人生遭際,竹子很坦然地談到了她的婚姻,她過去的丈夫,她離婚後的拼搏和人生孤獨感。
褐色的夜幕漸漸從榕樹梢垂了下來,竹子建議我們去咖啡廳就餐,說路途並不遠,幾步路就到了。可是我們離開了幼兒園以後,四周突然騰起迷天大霧,我們不知道為什麼在大路上轉了轉,轉到了一條如今十分罕見的石板路上,正詫異間,只見石板路的盡頭,竟然是一片漫無邊際地蒸騰著紫霧的竹林,酷似當年學校旁邊的那一片。
「這是什麼地方呢?」我問。
「我也不知道。」竹子也有點懵然。
我們迷迷懵懵地走到竹林子里,只覺四周圍的霧氣越來越大了。微風陣陣拂來,竹林間隱隱傳來了簫聲,如來自瀟湘,帶著古風,幽幽怨怨,聲聲碰響著我的心弦。
「竹子!」我激動地說,「還記得18年前那些月光如水的晚上嗎?」
「晚上?」竹子的神色驚異,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難道她吃了健忘葯,得了遺忘症了嗎?
簫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凄切了。我似乎聽到了其中有念《玉階怨》的聲音:「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精簾,玲瓏望秋月……」
竹子好像也突然聽到了什麼,驚叫了一聲:「阿翠——」
如神差鬼使般,那簫聲、念詩聲嘎然而止了,竹林里的霧氣也漸漸淡了,消失了。
我已記不清我們是怎樣離開了那片在石板路深處的竹林的,也記不清我們是怎樣走進了一間有著柔和的桔紅色燈光的咖啡廳。只記得在咖啡廳里,我和竹子是那樣靜靜地對坐著,18年前的記憶在桔紅色的燈光柔和的照耀下涓涓流淌著並且令我不時喟然長嘆;而對面坐著的竹子則如一尊大理石,好像是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什麼。一切都如夢般過去了,是的,過去了,在斑斕的霓虹燈光下,我們能到哪裡去尋找那一脈古典的幽香呢?
……
一周以後,我接到了竹子這樣的一封來信:
凌老師:
實在對不起,我確實弄不清你說的18年前的事情是什麼回事,18年前幾乎不曾給我留下過什麼好夢,有的只能是噩夢。18年前,我可能承受過你深情的目光的滋潤,但被人強暴的事實早已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早已令我無法如一般人那樣面對人生……
唉,這些就不要說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是曾經有過一個妹妹的,一個年紀僅比我小一點點的妹妹,或者更准確的地說,她是我的孿生姐妹。是的,她也叫竹子,名字叫翠竹,家裡的人叫我阿秀,而叫她阿翠。但我們確實長得太像了,一出家門,就沒有人能分辨出我們,「阿秀」、「阿翠」總是叫亂了的,後來便索性都叫我和她「竹子」。阿翠在11歲那一年便去世了,死得好慘啊。那天她是去奶牛場為剛出生的弟弟買鮮奶去的,回來的路上正遇村裡打「勞改犯」,磚瓦亂飛來把她誤砸死了。她死後,就葬在以前我們學校一側的竹林子里,後來校園擴建,遷移到離村子較遠的一個山崗上去了。我的這個妹妹性格與我有很大的不同,她活潑、開朗,有如金燦燦的陽光,人們更多的是喜歡她的。每年清明時節,我都會去看她的。明年清明時分,你來嗎?你來的話,我一定陪你去看她的……
㈢ 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忘了名字 請幫想下
<梟臣> 卷一 山海盜 第十二章 竹刺槍 清晨醒來,蘇湄與小蠻在島上沒有衣服好換,依舊穿著那身破舊的船工衣裳,將臉上的燈灰洗掉。小蠻畢竟年幼,還未長成,穿著大兩號的舊衣裳,更顯得身材很瘦小,像是俊俏的少年;蘇湄那清媚無端的風情卻是這身衣裳掩飾不住的,即使許多少年聽聲音知道她與小蠻是女孩子,清晨看見她從草棚里走出來,看著清離晨光下她千嬌百媚的容顏,甚覺耀眼。 「啊,你們都起來了。」蘇湄稍覺困意,剛要抬手哈欠,看見林縛跟諸少年都站在草棚子前的空場地上盯著自己看,傅青河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羞澀不堪的捂著紅唇,將哈欠壓下去,朝林縛這邊走來,想問傅青河去了哪裡,林縛低聲跟她說笑:「看來你臉上還是抹著燈灰好。」 「那也要能找到燈灰才行。」蘇湄落落大方的回應林縛的玩笑話,見地上擺著十多根帶枝的毛竹,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從哪裡砍來的,問道,「你們砍這些毛竹過來作什麼?做竹筏嗎?」 「做竹筏?」林縛笑了笑,說道,「那真是浩大工程,只怕沒等我們將竹筏做成,就會有官兵回來了。」 供三十三人安全橫渡兩三百裏海面的竹筏,可真不是小工程。 蕭濤遠拿到贖身銀之後就會派人過來將這些少年殺掉滅口;之前不殺,是因為他不能確定能拿那三萬兩贖身銀,也許給肉票家人拒絕後他可以派人過來割兩只耳朵給肉票家人送去恐嚇一番。 「官兵幾時會來?」蘇湄問道。 「島上存糧只夠吃半個月的,最遲半個月應該派船過來,」林縛說道,「不管他們能不能拿到贖身銀子,也會在陸上耽擱三四天,再算上水路行程,最早也會在五六天後才能有船過來,我們這兩天還能在這里,過幾天就鑽進林子去……現在要做些准備。」 「准備這些?」蘇湄疑惑不解的看著地上的毛竹。 「啊!」小蠻突然發現一聲驚叫,只看見小蠻捂著嘴飛奔跑開,蘇湄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轉頭看去,草棚子牆根擺放著六具屍體,就差條大褲衩就給扒得精光。這才注意到屍體身上原來的衣服都穿到陳恩澤等少年的身上。 胡喬中個子矮小,穿著半身皮甲遮住屁股跟裙子似的,腰間拿草藤系緊,看上去有些滑稽,陳恩澤等其他五個少年比他稍好一些,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這些衣裳陳恩澤等身材瘦弱少年穿在身上有些不合體,但是比他們之前穿的綢質或棉質長褂子要便利、更結實。 蘇湄能理解林縛為什麼讓他們這樣,不能回崇州,不能跟家人聯系,要生存下去,這些少年還要經歷許多的磨難。不過六具屍體給扒光丟在牆腳根,屍體上的創口各異,還有著大半的血跡,還真是考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只能堅持幾呼吸的時間,也就捂著嘴跟小蠻跑到一邊去吐了。 她們這才知道為什麼好些少年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 林縛將手裡的斷刀丟下,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抬頭極目遠眺湛藍的海面,後世哪裡能看到這么清澈漂亮的海?雖然能物質條件要差些,如此優美的風景也算是補償。 他看到蘇湄、小蠻二女在那裡一邊吐一邊看怪人似的盯著自己,笑了起來。 「你怎麼還能笑?」二女臉色蒼白的走回來,眼睛絕不敢往牆腳根瞟,語氣倒不是責怪林縛,只是非常的奇怪,畢竟就在三四天前,眼前這人在她們眼裡還是無用、懦弱的書生。 「大家都是劫後餘生,不笑難道還要哭?」林縛說道。 蘇湄想想也對,不過她不明白林縛算什麼劫後餘生,他明明可以棄她們不顧的。 「快些將屍體掩埋了,放在那裡嚇死人了。」小蠻捂著胸口,似乎提到屍體這個字眼就讓她心口難受。 「還有用處。」林縛說道。 小蠻不敢問這些屍體還有什麼用處,總覺得林縛回答出來會讓她跑到一邊再狂吐一次;蘇湄聽著後面有些聲音,看過去,傅青河再帶著幾名少年,又拖了十多根帶枝葉的毛竹回來。 林縛說道:「差不多夠用了,」跟胡喬中等少年說道,「你們幫傅爺挑些粗毛竹豎六個樁子起來,將屍體綁上去……」 小蠻有些受不住,卻跟蘇湄一樣,對林縛充滿好奇,大概也是覺得呆在林縛身邊更有安全感,才沒有拔腳逃回草棚子里去。 傅青河領著幾個少年去豎竹樁子,林縛坐到地上繼續削毛竹。 蘇湄見他拿斷刀將嬰兒手臂粗細的青毛竹梢頭砍掉,只保留七八尺長的主幹,竹竿前頭削尖,就像銳利的長矛,然後將毛竹後段的竹枝削掉,差不多兩尺多長的前段還保留密集的竹枝,只是稍加修理,將向前頭叉/開的竹枝都削尖成刺,實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說是竹槍,但是前半截竹竿上的細密竹枝保留著做什麼? 林縛做了兩支怪異的竹槍,然後讓一旁觀摩的陳恩澤等少年也學著動手,直到傅青河那邊豎好竹樁子將六具屍體都綁了上去,林縛才住手,讓諸少年都圍過去。 蘇湄、小蠻不得不目視赤身裸體的屍體了,不過比剛才初見時,要好一些,至少能忍住不跑。 「傅爺,你來?」林縛說道。 「你不要推辭了,」傅青河知道林縛的用意,他也想看眼前這青年到底藏著多大的本事,擺了擺手,說道:「什麼事情是我傅某該做的,我不會退後的。」 林縛走到六具給綁起來的屍體面前,按著系在腰間的腰刀,看著身前環圍的諸少年,說道:「我不是教你們殘忍,不是教你們殺人,但是你們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你也許覺得這個很難,心裡都渴望有傅爺這么好的身手。不錯,習武是弱者戰勝強者的途徑之一,但是習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成就的事情,我們更要知道戰勝強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挑戰強者的膽氣——我們需要有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的膽氣……」 官兵最遲半個月、最早五六天就會過來,二十九名十二歲到十六歲的瘦弱少年、兩個嬌嬌女,林縛一直在想就他跟傅青河如何才能庇護周全?非常時刻也只有行非常之法,至少要讓其中一些少年迅速成長起來,能成為他與傅青河的助力。 林縛緩緩而道,蘇湄與傅青河站在諸少年之後聽著動容不已,沒有想到他會將一些道理說得如此淺透。 傅青河之前暗暗觀察過林縛的肌肉、筋骨,知道他沒有習過武,所以對他能有這身的能耐非常的疑惑,此時聽他這么講,心裡也有些感悟。他之前認為除了將這些少年帶進密林躲起來之外,這么短的時間里根本不可能讓這些少年教導成為助力,卻沒有想到習武的根本就在於敢直面對手的膽氣,心想真是枉在此道中浸淫了這些年,卻沒有一個門外漢看得透徹。 「有了戰勝強者的膽氣,我們再來看看這些所謂的強者到底有多強……」林縛側過身子讓諸少年直接看著捆綁在竹樁子上的屍體,他拔出腰刀來,逐一指出致命的創口,「咽喉,扼住或切斷,便無法呼吸;這里,這里,都是人身上的主血脈,切斷,血流盡就死;胸腹處連接五臟六脾,刺穿即死;受要鍾擊,臟脾離位,也是重創;太陽堂,刺穿或受重擊即死……不管這些人在你們看來有多強,實際上都很脆弱,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力氣給他們如此致命的創口。你們要是不信,可以來試試,看看他們這里是不是堅若鐵石?」 「他是死人,活人會躲,我們砍不到怎麼辦?」胡喬冠這個少年膽氣甚足,一大早跟著林縛、傅青河將林子里的屍體搬回來,絲毫無懼。 「潛行至背後,你有沒有膽氣將他當成死人一刀砍下去?」林縛將刀遞給少年胡喬冠,「試著潛行到背後砍一刀,他們已經是死人,咬不到你……」 胡喬冠倒是給咬著一樣,手猛的往後一縮,其他少年都笑了起來;他才咬咬牙,從林縛手裡接過刀,做出潛行的模樣繞到屍體的背後,舉起刀,雖然面對只是一具屍體,這一刀卻如何都砍不下去…… 「為何不敢砍?」林縛斷喝道,「他們官兵當賊,抓住你們向你們的家人勒索錢財——事成還要將殺你們滅口,事敗又將禍害你們家人,為什麼不敢砍?」 少年給林縛一聲斷喝驚散遲疑與心中的恐懼,閉眼亂刀砍下,一刀卻是砍在竹樁上,卻無一人笑他。 陳恩澤站出來說道:「我敢砍。」走過去從胡喬冠手裡將腰刀接來狠狠的劈下屍體的肩頭,都能清楚的聽見砍中骨頭的鈍響。 蘇湄這才知道林縛為何清晨說這六具屍體「還有用處」,心想他對這些少年真是「殘忍」,也是迫不得已的「殘忍」,再看那給綁在竹樁上的屍體,竟沒有清晨的難以忍受。 陳恩澤之舉震動諸少年,胡喬冠從屍體肩上撥下腰刀,大聲說道:「我敢砍。」朝林縛剛才所說,一刀朝屍體的腰肋要害刺去,胡喬中等少年也都站出來,大聲說:「我敢砍!」 林縛揮了一下手,他又不想讓這些少年變成虐屍的變態狂,他對陳恩澤等少年說道:「那裡有幾支竹槍,自以為有膽氣砍人者,去將竹槍拿來……」 看著諸少年爭先恐後去拿竹槍,傅青河輕輕嘆道:「習武未必能讓弱者變強,膽氣卻能讓弱者不弱。」在之前,只需要三五人就能將這伙少年看管住,甚至不用捆綁都無不用擔心他們會反抗,就像最開始時四名看守追進密林,只留下一人看守足已;要是現在還只有留下一人看守只怕給他們活活撕了。 諸少年拿了竹槍過來,林縛讓拿竹槍的八名少年站到前面來,他說道:「有戰勝強者的膽氣,然後才需要戰勝強者的技巧,習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當我們無一人應敵時,要記住,我們身邊還有夥伴——即使是普通士兵,只要訓練有素、訓練得法,又有合適的兵器,二十九人也足以將任何一名習武高手干翻掉……不信你們問傅爺。」 傅青河苦笑道:「的確如此,雙手難敵四拳……習武之人再高明,一旦要對付多個對手,也必須講究分而擊之的策略。」他也奇怪林縛制的竹槍,為何前端要保留竹枝。 林縛接一根竹槍過來,平端在身前,解釋道:「大家沒有習過武,直面敵人時,沒有足夠的技巧保護自己跟身邊的同伴——這竹槍看上去怪異,我們平端到身前直指前方,就能知道到前端的竹枝層密而堅韌,遮閉一身有餘,敵人的刀劍很難將堅韌的竹枝砍斷,長槍也刺不透,有四到五支竹槍,就能將敵人擋在外圍近不了身……你們四人一組,各將一具屍體當作敵人,我教你們練習圍擋刺殺。」 傅青河聽林縛解釋,才知道竹槍槍頭留著竹枝的好處,他撿起一支未處理過的竹子,拔出刀試了試,發現除非劈砍得非常的有力迅捷,不然很難砍斷軟枝;竹節層深且密,甚至能抵擋長槍的刺入,關鍵對於初次臨戰的新手來說,竹枝茂盛,能遮擋身體,能促增膽氣,看著林縛走到後面來,忍不住贊嘆:「真妙,你怎麼能想到竹子能有如此妙用?」 「異想天開罷了,」林縛說道,「才有七八柄兵器多餘,再說他們七天之前還是書堂讀書的少年,那些個兵器又怎麼會用?心想竹刺槍更簡單些,這島上的竹質也好,竿堅實,枝軟韌,其他地方的竹子只怕不行。」 「竹刺槍,」傅青河問道,「這兵器叫竹刺槍就好。」 「嗯。」林縛只能點頭說是,又不能跟傅青河說竹刺槍的真正學名叫狼筅。 文臣領兵也算是本朝一個淵源悠久的傳統,之前的林縛雖然是足不出戶的書生,也隨潮流讀了幾本兵書,林縛對此時的兵法、兵器還是有些了解,簡便易用、取材簡單的狼筅此時還沒有問世。 竹刺槍的製作簡單,只要看過介紹,就能記住,但是竹刺槍的技擊方法,林縛還真不知道,他只能教諸少年拿竹刺槍練習刺、擋、叉三個簡單動作;時間有限,也只夠時間教些簡單的竹刺槍技擊。 林縛精通短兵刃近身格鬥,只要訓練一段時間,等身體素質上升到一定的水平,拿把匕首跟傅青河對搏都有信心不敗,但是對中長兵器抓瞎,到了槍械橫行的年代,即使是特種偵察兵出任務,誰還會使用中長兵器? 傅青河卻是個中好手,接過一根竹刺槍,適應性的揮舞了幾下,做出攔、拿、挑、據、架、叉、構、掛、纏、鏟、鏜等諸多動作來。 林縛在旁看著,心想傅青河應該是精通槍術,再聯想到他誇張的箭術,心想他以前莫非是軍伍之人?他後來為什麼會到江寧開武館,武館破落後又來蘇湄當保鏢?每個人身上都藏著秘密,傅青河不主動說,林縛自然也不會問。 卷一 山海盜 第十三章 海島生存(一) 求收藏、求紅票! *************************************** 接下來三天,傅青河鑽入島上密林探查地形、尋找水源,林縛教諸少年在竹刺槍陣里如何加入陌刀以及腰刀等中長兵刃做簡單配合。 八名看守,殺六俘二,林縛他們得了陌刀、棹刀、雙矛、腰刀等各式中長兵器八把;兩張強弓。兩把弓弓力都很大,林縛也只能勉強開四五下,射箭談不上什麼准頭。傅青河說他要想練弓箭,最好還是從五斗弓練起;在軍中,能用好一石強弓的,少說也能當上從九品的低級武官。 從這八名看守所使的兵器上,也能夠想像他們都應該是寧海軍鎮的精銳,少說也是低級武官身份,不然就算是蕭濤遠的親兵,在軍營里也沒有隨意選用兵器的自由——也許蕭濤遠真有心派一支精銳在這片海域充當海盜里外配合謀取難以想像的暴利。 傅青河第四天返回營地時,才發現林縛將年齡最大的十六名少年分成兩組,一組八人,四把竹刺槍、四柄中長兵刃,每組還有兩張用細竹枝編織的小盾。小盾上蒙著皮革,是從兩件破損的皮甲上割下來的,製成竹牌皮盾,雖然粗糙,有些不堪入目,卻頗為實用。 其他年紀更小的少年都拿著約六尺長的短竹刺槍。 傅青河回來時,一身的疲憊。島雖然不大,但是叢林深密,之前島民走出來的小徑幾乎都找不到痕跡了,他在島上走了三天,身上所受的傷也沒有痊癒,其中辛苦是可想而知的。他在草棚子前沒有看到林縛他人,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帶著眾人在空地練習一些簡單的隊列配合。看他們演練,雖然還談不上熟練,但是少年膽氣堅銳,倒有幾分長與短、矛與盾相結合的軍陣意味。傅青河也沒有覺得有多意外,林縛雖然看上去不像是習武的,但是這幾天在藏船潛伏、狙殺救人的過程所表現的戰術素養,傅青河也只能自嘆不如,而且他教導少年懲強抗暴先練膽氣的思路跟手法,也令他大開眼界。 六具屍體跟竹樁早已經不在,問過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林縛讓人拖到林子深處掩埋了。九月還沒有過去,天氣乍寒還暖,屍體不宜太久暴露在空氣里。 「傅伯回來了……」 傅青河回頭看見小蠻輕快的走來,林縛赤腳在走後面,褲腳挽到膝蓋,手裡拿著兩支竹槍,走過來,將竹槍丟在地上,問傅青河:「傅爺,林子里發現水源沒有?今夜能不能撤進去?」 傅青河看見林縛身後的兩個少年,手裡各提著幾尾白鱗大肚的海魚,不忙著說撤進林子的事情,笑著說道:「你還能教他們下海捉魚?」 「這么大的消耗,沒有肉食可不行。」林縛說道。 「但是林大哥逼我們生吃魚肉。」小蠻好不容易逮到告狀的機會,靈牙利齒的就將林縛給出賣了。 林縛心裡苦嘆:這娃不曉得後世吃生魚片有多貴,現在還挑三撿四的。 官兵離開時,留下些肉脯干,但是份量只夠八名看守吃幾天的,再說官兵也沒有打算將肉票養得肥肥胖胖,留下的干糧跟水都很有限。傅青河進林子探查地形,教導這些少年以及想法子給他們足夠多的食物,就是林縛的責任了。不敢生火,白天也會讓人爬上前頭坡上的大樹頂放哨,怕白天有海盜船靠近;除了干糧,只能吃些生的。海灘邊的蛤蜊等貝類很多,收集也方便,但林縛不敢讓大家生吃這個;雖然沒有芥末,生魚肉片成片蘸海鹽吃,卻是無妨,還能節約淡水。這幾天,林縛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帶著少年到小海灣的淺水灘捉海魚。 小蠻這幾天跟著大家吃生魚片也有滋有味的,看到傅青河回來,難免要撒一下嬌,林縛才想起來她終是十四歲的小女孩子,也真是難為她了。 傅青河哈哈一笑,說道:「要不是擔心官兵,大家也能在這島上很好的生存下去……」 林縛知道傅青河只是開玩笑,就算沒有官兵的威脅,這里正對著揚子江的出海口,可以說是東海盜從揚子江入寇內地的主要海路,這座小島比那些沙島、沙洲更適合當海盜的落腳點,他跟傅青河帶著二三十個少年,如何能在這里生存下來?玩魯賓遜飄流記也不是這么玩的,最大的可能不是給路過的東海盜順手給滅了,就是給肋裹著入伙。 不過事事無絕對,一直都有傳聞說東閩奢家跟東海盜私下勾結,要是傳言是真,這段時間東閩奢家跟朝廷請降議和,東海盜的活動自然要剋制一些;林縛心想這大概是他們在小島上一連住了五天都沒有看到過路海盜的原因吧。 不過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還是要上岸。 林縛可不會忘了他的舉人身份,雖然他不奢望再進一步到考中進士,但是舉人已經有當官的資格,雖然只能當個小官吏,卻是個很好的立足點。 「傅伯回來了?」蘇湄從一間草棚子里走過來,穿著粗布衣裳,挽著發髻,雖然不是男裝打扮,卻難掩秀色,「林子里有藏身的地方沒有?」 小蠻領著兩少年往草棚子那邊走去,傅青河拿了一根竹枝,與林縛、蘇湄到場地邊蹲下,將他這三天來探查的地形,邊在沙子地上畫出來邊詳細的解說給他們兩人聽。 草棚子背後的那條小徑是能直通島林深處,只是多年未沒有人走過,給荒島腐葉掩蓋,甚至有些路段都給灌木叢重新覆蓋,傅青河費了好一番氣力才將這條小路走通。 整座海島南北長約五里,東西長約三里,在茫茫大海里只能算一座極小極小的島嶼。地勢東南最高,有一處斷崖,傅青河粗略測,崖頭到下面的海灘差不多有二十五六丈高,那裡便是全島的最高點。林縛與傅青河登島時,視野給林木以及這邊的坡地遮住,沒有看到那邊斷崖。傅青河還在斷崖及背坡發現人曾經活動的痕跡,時間也相當久遠了,說明這一段時間來,到島上落腳的海盜沒有往林子深處探查過。 就這么一座孤島懸於海上,林密岩深,除了大量海鳥將此當作棲息地之外,沒有什麼野獸。傅青河三天里連只兔子都沒有看到;也沒有看到蛇鼠,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鳥太多的緣故。 傅青河沒有發現島上有泉眼之類的天然水源,在林岩深處,有座水塘,不深,蓄了些雨水,面積很小,不過也足他們三十多人飲用的了。 「除了那處之外,其他地方倒沒有看到有水塘,也與這島地勢過於平直有關,雨水蓄不住,夏秋雨季的雨水多還好一些,春冬枯雨時節,這島上就住不了多少人……」傅青河說道,「水塘東南是一片石坡,很平整,看天氣,這兩天不會有雨,也不會太冷,我們最好今晚就撤進去。」 林縛看著傅青河在沙灘上畫的地形圖,這座島雖然是基岩島,也有海潮淤沙成陸的部分,而且面積相當大,真正的基岩干島是島心偏東南一小部分,又高高的突起,整個地形都不利形成能積成雨水的大水塘。也難怪海盜不把這些當成固定的落腳點,在海上討生活,水源是最重要的。 「今天就進去。」林縛說道。 「那兩個人怎麼辦,也要帶林子里嗎?」蘇湄問道,「能不能讓他們聽我們使喚?」 「憑什麼能讓他們聽命?就因為不殺他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等寧海鎮的官兵再上島來,他們有機會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出賣我們,」林縛站起來說道,「那兩個人,還能留下來嗎?」 林縛招手讓場地里練習簡單搏殺的諸少年都停下來,讓陳恩澤領兩人將絡腮鬍子跟瘦臉漢子都帶出來。諸少年見這邊要處置兩名俘虜,都圍了過來,就連在草棚子里片生魚肉的小蠻也跑出來觀看。 雖然沒有刻意折磨,缺糧少水、身上創傷也沒人幫他們包裹,三四天的時間,就讓這兩名精壯漢子有些不成人形了。林縛讓陳恩澤將這兩人帶到跟前來,問道:「你們倆人還有什麼好說?」 「你們殺了爺爺,爺爺十八年後再來報仇。」瘦臉漢子也知道最後的時刻來了,眼前這些人不會容他們活命,勉強提起精神來說兩句豪言壯語。 林縛暗嘆真是沒有創意,跟「爺爺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有什麼區別?他將絡腮鬍子跟瘦臉漢子推過去,拿刀將他們五花大綁的繩索割開,說道:「不要說什麼豪言壯語了,我跟傅爺對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會殺你們呢?倒是這些少年不肯讓你們活命,我們也勸不了。我現在給你們松綁,你們要有本事逃進林子里等到同夥上島來,就算你們命大!」 「……」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都愣了愣,不明白林縛是什麼意思,待著他們看到拿著竹刺槍跟中長兵器的諸少年環圍在一邊,恍然明白過來。 瘦臉漢子心機深沉,仍奢望有活命的機會,絡腮鬍子破口大罵:「操你祖宗十八代,要殺要剮,放馬過來就是,爺能讓這些小兒戲弄?」他與瘦臉漢子已經折磨得力氣殆盡,身上兩處傷口都開始化膿,如何能在這群少年圍殺下逃進林子里去?他心裡也是奇怪:這些少年四五天前還是待宰的小羊羔子,短短四五天,看他們的眼神,竟似真有殺人的膽氣與決心? 林縛才不管絡腮鬍子怎麼罵,跟陳恩澤諸少年說道:「你們兩組,各殺一人……」又撿了兩支竹槍丟到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說道,「你們也沒資格怨天尤人了,逃命吧。」 傅青河將背上強弓解下拿在手裡,就算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給折磨了四五天,又有重傷在身,但是習武之人垂死掙扎,總是有幾分力氣,他怕諸少年會吃虧,取了兩支箭在手裡,准備隨時策應,又將那些年紀較小的少年都護在身後,免得給劫持令他們投鼠忌器。 當看到絡腮鬍子就在原地、瘦臉漢子逃到林子邊緣給兩組少年圍殺斃命,傅青河心想他們總算不再是累贅了,雖然真正的戰力還很有限,看著林縛走過來,感慨道:「兵聖在世,也不過如此。」 「傅爺抬舉林縛了,」林縛謙虛道,又掉頭看向那些少年,跟傅青河說道,「是他們遭逢大難,比想像中要堅強……」之前的林縛倒是讀過幾本兵書,傅青河嘴裡的兵聖不是指春秋時的兵法大家孫武,而是輔佐本朝太祖開國的一位名將蘇晉元,林縛還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跟蘇晉元相提並論,他現在能教給這些少年的,只是些微觀的、戰術方面的東西,只是他當兵多年學來的東西加以變通罷了,真正的冷兵器戰爭是什麼樣子,也只有之前林縛記憶里讀過的那幾本兵書給他一個大概的印象,顯然是遠遠不足以自傲的。 那兩具屍體自有陳恩澤等少年拖到林子深處掩埋,林縛、傅青河率領諸少年准備撤離事宜。黃昏時,等傅青河率領諸少年以及蘇湄、小蠻二女鑽入山林,林縛與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留在最後掃尾,弄些斷枝殘椏盡可能將那進山林的小徑掩蓋住。 那幾座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在樹林外的草地上,在冷寂的夕陽下,草棚子頂上的茅草給大風吹得亂飛
㈣ 求一本小說名字,大概幾年前出版的,穿越到古代江湖的,南竹是一個少主,叫什麼泉
是《憐香惜玉》穿越版的?作者是十四郎 ,男主叫泉念香
㈤ 求這本小說的名字,謝謝
《風槿如畫》!!!絕對是這個!我才看完~~~女主前世是女帝,喜歡一個大將軍,可惜那時大將軍不喜歡她,女帝被大將軍刺死了。楠竹是女帝的男後,名叫司寇郇翔,為了救回女帝的魂魄,他使用了什麼咒術之類的,使自己魂魄不全,所以變成「小白」……看看簡介吧,就是這個沒錯~~~真心好看啊!!
㈥ 以竹為姓的男性名字,小說要急急急!!!!!!
竹臻 竹之渙 竹詟
㈦ 找一本已經出版的校園青梅竹馬小說的名字。
劇情很不錯呢。可惜我都沒看過啊
㈧ 找一本鮮網出版的小說的名字。
幽冥仙途?我根據玉散人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