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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男主名字叫遲久

發布時間: 2021-07-15 19:08:56

A. 言情小說名字我忘了,幫我找一下這部言情

我知道,是《欲罷還休》作者:沈妍

開頭附上:
第一章 初到學院

英華學校是台島最好的學校了,背靠阿隆山,環琉璃海而建,那就是一個小型的城市。這里擁有豪華的校舍和教學樓,銀行、電影院、超市、體育場只要你能想得到的設備都能在這里找到,當然還有很多不可思議見所未見的高端科技產品。這里集小學、中學、大學、研究院於一體,擁有世界級的教授學者,最精英的學生以及最傑出的研究成果。每年都會有千百名學生通過層層的選拔考試來這里求學,任你是貴族官家子弟也好,貧窮百姓孩子也好,只要你能通過測試都可以來到這里,否則免談,同時這個學校愛出風頭也是出了名的。
台島鬧市區,人來人往,勤勞的市民為生計奔波工作著,突然原本明亮的天空好像暗了下來,人們抬頭一看就會發現一個碩大無比的氣球船漂浮在天空,上面掛了個巨大的橫幅——英華學校熱烈歡迎新同學!橫幅下面懸了面大地圖標明學校位置,地圖隨風飄展,地面上的人們似乎都能感受到這巨型地圖扇來的大風。「還真是招搖!」一輛黑色別克轎車里一個穿著白衣公主裙的女孩望著天上的大型飛行物,無聊地憋了憋翹翹的小嘴,聳聳肩膀吩咐司機開車,「走吧,去英華學校。」
今天是四月一號,英華開學的日子,正常的開學日應該在9月但是英華不一樣,英華的校花是牡丹,於是那位偉大的第一位學校理事長決定將牡丹花開的四月作為開學日。至於剛好和愚人節撞腰的問題其實並不是問題,沒有一個人膽敢嘲笑英華學子是愚人,除非他自己才是最大的愚人。
龍晚晴穿著定做的白色公主裙背著書包很高興地走在——不,是跑在學校的白色卵石路上,她想如果不是快要遲到的話她會更高興的,這也不能怪她,昨天才下的飛機緊接著就來報道,然後去哥哥給她安排的別墅,收拾妥當後都晚上11點了,龍晚晴是個一向早睡晚起的生物鍾准時的好孩子,所以今天她要遲到了。
跑過一片花叢的時候龍晚晴好像聽見了輕輕的呻吟聲,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於是停下來豎起了耳朵,果然……
「嗯……慢一點,不……不行了,好舒服啊,慢一點,啊……」這是嬌媚的女人的聲音。
「你真想慢一點?不是口是心非吧,嗯?」這是淳厚的男人的聲音。
龍晚晴是個純潔的乖寶寶,從沒談過戀愛,但她不是傻妹,她當然知道花叢里的人在干什麼事情。龍晚晴是個很有正義感和道德感的乖寶寶,於是,她沖進去了……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啊!這里是學校,馬上就要上課了,而且今天還是開學日,公眾場合請注意影響!」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花叢里的一幕還是讓乖乖龍晚晴羞紅了臉。一男一女交疊著躺在花叢里,旁邊的牡丹花開的正艷,女人全裸,金色頭發如波浪般鋪灑在草地上,乳峰高挺被男人握在手裡,潔白的肌膚金色的頭發與四周艷麗的花照映出了一種糜艷之美。身上的男人好像並沒怎麼太吃驚的樣子,緩緩轉過半個身子尋找破壞好事的聲源,下身甚至還留在女人體內。這個男人擁有人所有女人心動的面孔,身材絕對是一品,體格健碩,肌肉緊制富有彈性,眼神邪魅卻透露著冷冽無情,就這樣望著龍晚晴彷彿能穿透她的內衣直望到心裡去。
這就是龍晚晴第一次看到霍辰的場景,她當時想的是:這個男人皮像不錯,不過比哥哥們還差點,身材也算可以,就是人賤了點。很久以後當霍辰問起的時候,她也就是這樣老實回答的。
霍辰冷冷地望著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女孩,她有張精緻的臉,長發卷卷扎了根銀白色發繩,穿著白色公主裙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質地不俗,嘴巴很可愛,紅潤小巧像新鮮的小櫻桃讓人很想咬一口,讓霍辰下腹不禁一緊,腰隨著慾望望前一挺,引起身下女人又一陣嬌吟。很久以後當龍晚晴問起的時候,他也很老實坦白了當時的慾望。
龍晚晴的眼睛游離在這個無恥男人和他身下的女人身上,睫毛眨巴眨巴,眼神很明顯地傳達了這樣一個訊息——她正在控訴他!
「小妹妹,怎麼沒見過男女做愛?」霍辰斜靠在草地上戲謔地調侃著龍晚晴,模樣憊懶別有風情。
「拜託,不就是高等動物交配嘛,《動物世界》經常放。」
「《動物世界》?」
「是啊,就是趙忠祥配音的那個。」
「啊?!什麼?」
「你可真沒見識,果然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說動物,拜託你交配也要看場合,再飢不可耐也請回到自己窩里關上門再做!」
「你說什麼!」霍辰怒不可遏,抽出慾望,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長針眼啦!」龍晚晴大吃一驚,轉身就跑,恐怖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第二章 又見賤男

龍晚晴到底還是遲到了,為這她在心裡又狠狠地問候了一下剛才那個賤男,在龍晚晴心裡男人沒有美醜之分,只有好壞之別,因為天下所有的男人再帥也帥不過家裡的那兩位。
班主任是個嚴肅的女老師,帶著厚厚的眼鏡,穿著老氣但端莊的黑色正裝,龍晚晴想老師要是手裡再拿一個教鞭就十足像極了《我為歌狂》里的那個教務處主任了——那是部很有趣的動畫片,龍晚晴今年17歲,對動漫的狂熱絲毫未減。老師姓嚴——汗,果然姓如其人,大概是第一天來到沒有難為龍晚晴,只是談談說一句下次早點就揮手讓她進去了,找了位子坐好後發現居然還有空座。
這個班是高三(A)班,全年級最好的班,龍晚晴可是通過層層變態考試才進來的,雖然智商遠遠不如家裡那兩個更變態的傢伙,但她龍晚晴好歹也是龍家的孩子。班主任漫長的訓話終於結束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去操場舉行開學典禮。
雖然來之前對這個學校的作風已經有所了解,但操場恐怖的面積和華美至極的裝飾還是給龍晚晴不小的震撼,操場上滿是人,列隊整齊,讓她想起了6歲時候二哥抱著她站在主席台邊參觀閱兵式的情景。胖胖的校長已經站在台上了,模樣很想櫻木花道口中的老爹教練,「不知道下巴能不能彈起來。」龍晚晴壞壞地賊笑著,不過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就在她無限遐想中——她掉隊了!望著滿操場制服統一的人如螞蟻般密密麻麻排列著而且還是背對著她,龍晚晴無比清晰地感到自己頭皮正在發麻。
「你是在等我嗎?」耳邊突然一口熱氣傳來,好像有個軟軟的東西貼上了耳朵,龍晚晴想回頭,身後卻貼上一個火熱的身軀,手臂環著她雙手交疊在她的小腹上,濃烈男人氣息一下子將她包圍了。龍晚晴知道自己被調戲了,而且正在被調戲,不過她沒動,她在努力想起哥哥說的話。
「抱腰,在格鬥術技術動作上可分為前抱腰、後抱腰及側抱腰,其中以後抱腰為最常見。破解的方法有不少,大體可分為擊肋、踩腳面、頂頭、肘擊等幾種。」二哥抱著她假裝歹徒,大哥在旁邊解釋動作要領,二哥動作很輕很溫柔,小心翼翼地不去弄疼她,頭貼在她的頸邊,可以聽見他呼氣的聲音,時重時緩,連心跳聲都隱約可感,頭發垂到了她的臉上,隨著二哥的呼吸輕輕騷動著她,龍晚晴覺得很癢就咯咯笑了出來。
「嚴肅點,仔細聽大哥講。」二哥在後頭給她一記龍氏栗子。
「好痛噢!」她噘著嘴抱怨著,大哥瞥了她一眼,嚇的她立刻噤聲,對於大哥她總是如同老鼠見到貓般的敬畏,當然她絕對不是《貓和老鼠》里的那個讓所有鼠類為之驕傲的傑克,大哥也絕不會是那隻叫湯姆的倒霉的貓。
「在格鬥中經常用到的擺脫抱腰法有很多,現在教你兩種最實用的。」大哥繼續開講,「第一種,連續肘擊擺脫法。當敵人由後抱住我的腰部時,我應迅速向左轉體,並用左肘猛擊敵頭部,以迫使其鬆手,但為了最終擊敗對手,可再在用左手控制其臂的同時,將右肘砸向敵面部,將其擊昏或擊倒在地。向後肘擊要狠,而且為了能夠重創對手,可用左肘連續打擊對手頭部;轉身控制其臂要快、要有力,以防敵掙脫:砸敵面部要連貫、兇狠,必要時可躍起向下肘擊,以強化攻擊力,增強打擊效果。」
龍晚晴領悟能力還是不錯的,邊聽著大哥的講解邊隨之作出相應的動作,二哥也配合她相應地行動。當然她可不敢真拿肘去撞他,二哥雖然外表和善些,但絕對不是個善茬,真把他惹惱了死都不知道怎死的。
「第二種,肘擊接背摔擺脫法。在格鬥中,當敵人由後突然將我連臂抱住時,我可在起腳猛踩敵腳背的同時,猛抬雙肘並前伸與肩平;接著身體略向右轉,並以右肘猛擊敵人肋部,以迫使敵人松抱;然後,上動不停,再用右手抓住敵右肘上方部位,左手則抓住其右手腕將敵人從頭背後摔下,隨後可再予以擒拿或重擊,將其制服或擊斃。」
「注意踩敵腳面要狠,以便能充分分散對手的注意力;肘擊要有力,從而為背摔創造有利條件;背摔要連貫、迅速,不給對手以反應之機;擊面要狠;整套動作要一氣呵成。如訓練有素,動作速度會不斷加快。」
……

是不是這個?

B. 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忘了名字 請幫想下

<梟臣> 卷一 山海盜 第十二章 竹刺槍 清晨醒來,蘇湄與小蠻在島上沒有衣服好換,依舊穿著那身破舊的船工衣裳,將臉上的燈灰洗掉。小蠻畢竟年幼,還未長成,穿著大兩號的舊衣裳,更顯得身材很瘦小,像是俊俏的少年;蘇湄那清媚無端的風情卻是這身衣裳掩飾不住的,即使許多少年聽聲音知道她與小蠻是女孩子,清晨看見她從草棚里走出來,看著清離晨光下她千嬌百媚的容顏,甚覺耀眼。 「啊,你們都起來了。」蘇湄稍覺困意,剛要抬手哈欠,看見林縛跟諸少年都站在草棚子前的空場地上盯著自己看,傅青河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羞澀不堪的捂著紅唇,將哈欠壓下去,朝林縛這邊走來,想問傅青河去了哪裡,林縛低聲跟她說笑:「看來你臉上還是抹著燈灰好。」 「那也要能找到燈灰才行。」蘇湄落落大方的回應林縛的玩笑話,見地上擺著十多根帶枝的毛竹,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從哪裡砍來的,問道,「你們砍這些毛竹過來作什麼?做竹筏嗎?」 「做竹筏?」林縛笑了笑,說道,「那真是浩大工程,只怕沒等我們將竹筏做成,就會有官兵回來了。」 供三十三人安全橫渡兩三百裏海面的竹筏,可真不是小工程。 蕭濤遠拿到贖身銀之後就會派人過來將這些少年殺掉滅口;之前不殺,是因為他不能確定能拿那三萬兩贖身銀,也許給肉票家人拒絕後他可以派人過來割兩只耳朵給肉票家人送去恐嚇一番。 「官兵幾時會來?」蘇湄問道。 「島上存糧只夠吃半個月的,最遲半個月應該派船過來,」林縛說道,「不管他們能不能拿到贖身銀子,也會在陸上耽擱三四天,再算上水路行程,最早也會在五六天後才能有船過來,我們這兩天還能在這里,過幾天就鑽進林子去……現在要做些准備。」 「准備這些?」蘇湄疑惑不解的看著地上的毛竹。 「啊!」小蠻突然發現一聲驚叫,只看見小蠻捂著嘴飛奔跑開,蘇湄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轉頭看去,草棚子牆根擺放著六具屍體,就差條大褲衩就給扒得精光。這才注意到屍體身上原來的衣服都穿到陳恩澤等少年的身上。 胡喬中個子矮小,穿著半身皮甲遮住屁股跟裙子似的,腰間拿草藤系緊,看上去有些滑稽,陳恩澤等其他五個少年比他稍好一些,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這些衣裳陳恩澤等身材瘦弱少年穿在身上有些不合體,但是比他們之前穿的綢質或棉質長褂子要便利、更結實。 蘇湄能理解林縛為什麼讓他們這樣,不能回崇州,不能跟家人聯系,要生存下去,這些少年還要經歷許多的磨難。不過六具屍體給扒光丟在牆腳根,屍體上的創口各異,還有著大半的血跡,還真是考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只能堅持幾呼吸的時間,也就捂著嘴跟小蠻跑到一邊去吐了。 她們這才知道為什麼好些少年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 林縛將手裡的斷刀丟下,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抬頭極目遠眺湛藍的海面,後世哪裡能看到這么清澈漂亮的海?雖然能物質條件要差些,如此優美的風景也算是補償。 他看到蘇湄、小蠻二女在那裡一邊吐一邊看怪人似的盯著自己,笑了起來。 「你怎麼還能笑?」二女臉色蒼白的走回來,眼睛絕不敢往牆腳根瞟,語氣倒不是責怪林縛,只是非常的奇怪,畢竟就在三四天前,眼前這人在她們眼裡還是無用、懦弱的書生。 「大家都是劫後餘生,不笑難道還要哭?」林縛說道。 蘇湄想想也對,不過她不明白林縛算什麼劫後餘生,他明明可以棄她們不顧的。 「快些將屍體掩埋了,放在那裡嚇死人了。」小蠻捂著胸口,似乎提到屍體這個字眼就讓她心口難受。 「還有用處。」林縛說道。 小蠻不敢問這些屍體還有什麼用處,總覺得林縛回答出來會讓她跑到一邊再狂吐一次;蘇湄聽著後面有些聲音,看過去,傅青河再帶著幾名少年,又拖了十多根帶枝葉的毛竹回來。 林縛說道:「差不多夠用了,」跟胡喬中等少年說道,「你們幫傅爺挑些粗毛竹豎六個樁子起來,將屍體綁上去……」 小蠻有些受不住,卻跟蘇湄一樣,對林縛充滿好奇,大概也是覺得呆在林縛身邊更有安全感,才沒有拔腳逃回草棚子里去。 傅青河領著幾個少年去豎竹樁子,林縛坐到地上繼續削毛竹。 蘇湄見他拿斷刀將嬰兒手臂粗細的青毛竹梢頭砍掉,只保留七八尺長的主幹,竹竿前頭削尖,就像銳利的長矛,然後將毛竹後段的竹枝削掉,差不多兩尺多長的前段還保留密集的竹枝,只是稍加修理,將向前頭叉/開的竹枝都削尖成刺,實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說是竹槍,但是前半截竹竿上的細密竹枝保留著做什麼? 林縛做了兩支怪異的竹槍,然後讓一旁觀摩的陳恩澤等少年也學著動手,直到傅青河那邊豎好竹樁子將六具屍體都綁了上去,林縛才住手,讓諸少年都圍過去。 蘇湄、小蠻不得不目視赤身裸體的屍體了,不過比剛才初見時,要好一些,至少能忍住不跑。 「傅爺,你來?」林縛說道。 「你不要推辭了,」傅青河知道林縛的用意,他也想看眼前這青年到底藏著多大的本事,擺了擺手,說道:「什麼事情是我傅某該做的,我不會退後的。」 林縛走到六具給綁起來的屍體面前,按著系在腰間的腰刀,看著身前環圍的諸少年,說道:「我不是教你們殘忍,不是教你們殺人,但是你們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你也許覺得這個很難,心裡都渴望有傅爺這么好的身手。不錯,習武是弱者戰勝強者的途徑之一,但是習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成就的事情,我們更要知道戰勝強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挑戰強者的膽氣——我們需要有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的膽氣……」 官兵最遲半個月、最早五六天就會過來,二十九名十二歲到十六歲的瘦弱少年、兩個嬌嬌女,林縛一直在想就他跟傅青河如何才能庇護周全?非常時刻也只有行非常之法,至少要讓其中一些少年迅速成長起來,能成為他與傅青河的助力。 林縛緩緩而道,蘇湄與傅青河站在諸少年之後聽著動容不已,沒有想到他會將一些道理說得如此淺透。 傅青河之前暗暗觀察過林縛的肌肉、筋骨,知道他沒有習過武,所以對他能有這身的能耐非常的疑惑,此時聽他這么講,心裡也有些感悟。他之前認為除了將這些少年帶進密林躲起來之外,這么短的時間里根本不可能讓這些少年教導成為助力,卻沒有想到習武的根本就在於敢直面對手的膽氣,心想真是枉在此道中浸淫了這些年,卻沒有一個門外漢看得透徹。 「有了戰勝強者的膽氣,我們再來看看這些所謂的強者到底有多強……」林縛側過身子讓諸少年直接看著捆綁在竹樁子上的屍體,他拔出腰刀來,逐一指出致命的創口,「咽喉,扼住或切斷,便無法呼吸;這里,這里,都是人身上的主血脈,切斷,血流盡就死;胸腹處連接五臟六脾,刺穿即死;受要鍾擊,臟脾離位,也是重創;太陽堂,刺穿或受重擊即死……不管這些人在你們看來有多強,實際上都很脆弱,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力氣給他們如此致命的創口。你們要是不信,可以來試試,看看他們這里是不是堅若鐵石?」 「他是死人,活人會躲,我們砍不到怎麼辦?」胡喬冠這個少年膽氣甚足,一大早跟著林縛、傅青河將林子里的屍體搬回來,絲毫無懼。 「潛行至背後,你有沒有膽氣將他當成死人一刀砍下去?」林縛將刀遞給少年胡喬冠,「試著潛行到背後砍一刀,他們已經是死人,咬不到你……」 胡喬冠倒是給咬著一樣,手猛的往後一縮,其他少年都笑了起來;他才咬咬牙,從林縛手裡接過刀,做出潛行的模樣繞到屍體的背後,舉起刀,雖然面對只是一具屍體,這一刀卻如何都砍不下去…… 「為何不敢砍?」林縛斷喝道,「他們官兵當賊,抓住你們向你們的家人勒索錢財——事成還要將殺你們滅口,事敗又將禍害你們家人,為什麼不敢砍?」 少年給林縛一聲斷喝驚散遲疑與心中的恐懼,閉眼亂刀砍下,一刀卻是砍在竹樁上,卻無一人笑他。 陳恩澤站出來說道:「我敢砍。」走過去從胡喬冠手裡將腰刀接來狠狠的劈下屍體的肩頭,都能清楚的聽見砍中骨頭的鈍響。 蘇湄這才知道林縛為何清晨說這六具屍體「還有用處」,心想他對這些少年真是「殘忍」,也是迫不得已的「殘忍」,再看那給綁在竹樁上的屍體,竟沒有清晨的難以忍受。 陳恩澤之舉震動諸少年,胡喬冠從屍體肩上撥下腰刀,大聲說道:「我敢砍。」朝林縛剛才所說,一刀朝屍體的腰肋要害刺去,胡喬中等少年也都站出來,大聲說:「我敢砍!」 林縛揮了一下手,他又不想讓這些少年變成虐屍的變態狂,他對陳恩澤等少年說道:「那裡有幾支竹槍,自以為有膽氣砍人者,去將竹槍拿來……」 看著諸少年爭先恐後去拿竹槍,傅青河輕輕嘆道:「習武未必能讓弱者變強,膽氣卻能讓弱者不弱。」在之前,只需要三五人就能將這伙少年看管住,甚至不用捆綁都無不用擔心他們會反抗,就像最開始時四名看守追進密林,只留下一人看守足已;要是現在還只有留下一人看守只怕給他們活活撕了。 諸少年拿了竹槍過來,林縛讓拿竹槍的八名少年站到前面來,他說道:「有戰勝強者的膽氣,然後才需要戰勝強者的技巧,習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當我們無一人應敵時,要記住,我們身邊還有夥伴——即使是普通士兵,只要訓練有素、訓練得法,又有合適的兵器,二十九人也足以將任何一名習武高手干翻掉……不信你們問傅爺。」 傅青河苦笑道:「的確如此,雙手難敵四拳……習武之人再高明,一旦要對付多個對手,也必須講究分而擊之的策略。」他也奇怪林縛制的竹槍,為何前端要保留竹枝。 林縛接一根竹槍過來,平端在身前,解釋道:「大家沒有習過武,直面敵人時,沒有足夠的技巧保護自己跟身邊的同伴——這竹槍看上去怪異,我們平端到身前直指前方,就能知道到前端的竹枝層密而堅韌,遮閉一身有餘,敵人的刀劍很難將堅韌的竹枝砍斷,長槍也刺不透,有四到五支竹槍,就能將敵人擋在外圍近不了身……你們四人一組,各將一具屍體當作敵人,我教你們練習圍擋刺殺。」 傅青河聽林縛解釋,才知道竹槍槍頭留著竹枝的好處,他撿起一支未處理過的竹子,拔出刀試了試,發現除非劈砍得非常的有力迅捷,不然很難砍斷軟枝;竹節層深且密,甚至能抵擋長槍的刺入,關鍵對於初次臨戰的新手來說,竹枝茂盛,能遮擋身體,能促增膽氣,看著林縛走到後面來,忍不住贊嘆:「真妙,你怎麼能想到竹子能有如此妙用?」 「異想天開罷了,」林縛說道,「才有七八柄兵器多餘,再說他們七天之前還是書堂讀書的少年,那些個兵器又怎麼會用?心想竹刺槍更簡單些,這島上的竹質也好,竿堅實,枝軟韌,其他地方的竹子只怕不行。」 「竹刺槍,」傅青河問道,「這兵器叫竹刺槍就好。」 「嗯。」林縛只能點頭說是,又不能跟傅青河說竹刺槍的真正學名叫狼筅。 文臣領兵也算是本朝一個淵源悠久的傳統,之前的林縛雖然是足不出戶的書生,也隨潮流讀了幾本兵書,林縛對此時的兵法、兵器還是有些了解,簡便易用、取材簡單的狼筅此時還沒有問世。 竹刺槍的製作簡單,只要看過介紹,就能記住,但是竹刺槍的技擊方法,林縛還真不知道,他只能教諸少年拿竹刺槍練習刺、擋、叉三個簡單動作;時間有限,也只夠時間教些簡單的竹刺槍技擊。 林縛精通短兵刃近身格鬥,只要訓練一段時間,等身體素質上升到一定的水平,拿把匕首跟傅青河對搏都有信心不敗,但是對中長兵器抓瞎,到了槍械橫行的年代,即使是特種偵察兵出任務,誰還會使用中長兵器? 傅青河卻是個中好手,接過一根竹刺槍,適應性的揮舞了幾下,做出攔、拿、挑、據、架、叉、構、掛、纏、鏟、鏜等諸多動作來。 林縛在旁看著,心想傅青河應該是精通槍術,再聯想到他誇張的箭術,心想他以前莫非是軍伍之人?他後來為什麼會到江寧開武館,武館破落後又來蘇湄當保鏢?每個人身上都藏著秘密,傅青河不主動說,林縛自然也不會問。 卷一 山海盜 第十三章 海島生存(一) 求收藏、求紅票! *************************************** 接下來三天,傅青河鑽入島上密林探查地形、尋找水源,林縛教諸少年在竹刺槍陣里如何加入陌刀以及腰刀等中長兵刃做簡單配合。 八名看守,殺六俘二,林縛他們得了陌刀、棹刀、雙矛、腰刀等各式中長兵器八把;兩張強弓。兩把弓弓力都很大,林縛也只能勉強開四五下,射箭談不上什麼准頭。傅青河說他要想練弓箭,最好還是從五斗弓練起;在軍中,能用好一石強弓的,少說也能當上從九品的低級武官。 從這八名看守所使的兵器上,也能夠想像他們都應該是寧海軍鎮的精銳,少說也是低級武官身份,不然就算是蕭濤遠的親兵,在軍營里也沒有隨意選用兵器的自由——也許蕭濤遠真有心派一支精銳在這片海域充當海盜里外配合謀取難以想像的暴利。 傅青河第四天返回營地時,才發現林縛將年齡最大的十六名少年分成兩組,一組八人,四把竹刺槍、四柄中長兵刃,每組還有兩張用細竹枝編織的小盾。小盾上蒙著皮革,是從兩件破損的皮甲上割下來的,製成竹牌皮盾,雖然粗糙,有些不堪入目,卻頗為實用。 其他年紀更小的少年都拿著約六尺長的短竹刺槍。 傅青河回來時,一身的疲憊。島雖然不大,但是叢林深密,之前島民走出來的小徑幾乎都找不到痕跡了,他在島上走了三天,身上所受的傷也沒有痊癒,其中辛苦是可想而知的。他在草棚子前沒有看到林縛他人,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帶著眾人在空地練習一些簡單的隊列配合。看他們演練,雖然還談不上熟練,但是少年膽氣堅銳,倒有幾分長與短、矛與盾相結合的軍陣意味。傅青河也沒有覺得有多意外,林縛雖然看上去不像是習武的,但是這幾天在藏船潛伏、狙殺救人的過程所表現的戰術素養,傅青河也只能自嘆不如,而且他教導少年懲強抗暴先練膽氣的思路跟手法,也令他大開眼界。 六具屍體跟竹樁早已經不在,問過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林縛讓人拖到林子深處掩埋了。九月還沒有過去,天氣乍寒還暖,屍體不宜太久暴露在空氣里。 「傅伯回來了……」 傅青河回頭看見小蠻輕快的走來,林縛赤腳在走後面,褲腳挽到膝蓋,手裡拿著兩支竹槍,走過來,將竹槍丟在地上,問傅青河:「傅爺,林子里發現水源沒有?今夜能不能撤進去?」 傅青河看見林縛身後的兩個少年,手裡各提著幾尾白鱗大肚的海魚,不忙著說撤進林子的事情,笑著說道:「你還能教他們下海捉魚?」 「這么大的消耗,沒有肉食可不行。」林縛說道。 「但是林大哥逼我們生吃魚肉。」小蠻好不容易逮到告狀的機會,靈牙利齒的就將林縛給出賣了。 林縛心裡苦嘆:這娃不曉得後世吃生魚片有多貴,現在還挑三撿四的。 官兵離開時,留下些肉脯干,但是份量只夠八名看守吃幾天的,再說官兵也沒有打算將肉票養得肥肥胖胖,留下的干糧跟水都很有限。傅青河進林子探查地形,教導這些少年以及想法子給他們足夠多的食物,就是林縛的責任了。不敢生火,白天也會讓人爬上前頭坡上的大樹頂放哨,怕白天有海盜船靠近;除了干糧,只能吃些生的。海灘邊的蛤蜊等貝類很多,收集也方便,但林縛不敢讓大家生吃這個;雖然沒有芥末,生魚肉片成片蘸海鹽吃,卻是無妨,還能節約淡水。這幾天,林縛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帶著少年到小海灣的淺水灘捉海魚。 小蠻這幾天跟著大家吃生魚片也有滋有味的,看到傅青河回來,難免要撒一下嬌,林縛才想起來她終是十四歲的小女孩子,也真是難為她了。 傅青河哈哈一笑,說道:「要不是擔心官兵,大家也能在這島上很好的生存下去……」 林縛知道傅青河只是開玩笑,就算沒有官兵的威脅,這里正對著揚子江的出海口,可以說是東海盜從揚子江入寇內地的主要海路,這座小島比那些沙島、沙洲更適合當海盜的落腳點,他跟傅青河帶著二三十個少年,如何能在這里生存下來?玩魯賓遜飄流記也不是這么玩的,最大的可能不是給路過的東海盜順手給滅了,就是給肋裹著入伙。 不過事事無絕對,一直都有傳聞說東閩奢家跟東海盜私下勾結,要是傳言是真,這段時間東閩奢家跟朝廷請降議和,東海盜的活動自然要剋制一些;林縛心想這大概是他們在小島上一連住了五天都沒有看到過路海盜的原因吧。 不過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還是要上岸。 林縛可不會忘了他的舉人身份,雖然他不奢望再進一步到考中進士,但是舉人已經有當官的資格,雖然只能當個小官吏,卻是個很好的立足點。 「傅伯回來了?」蘇湄從一間草棚子里走過來,穿著粗布衣裳,挽著發髻,雖然不是男裝打扮,卻難掩秀色,「林子里有藏身的地方沒有?」 小蠻領著兩少年往草棚子那邊走去,傅青河拿了一根竹枝,與林縛、蘇湄到場地邊蹲下,將他這三天來探查的地形,邊在沙子地上畫出來邊詳細的解說給他們兩人聽。 草棚子背後的那條小徑是能直通島林深處,只是多年未沒有人走過,給荒島腐葉掩蓋,甚至有些路段都給灌木叢重新覆蓋,傅青河費了好一番氣力才將這條小路走通。 整座海島南北長約五里,東西長約三里,在茫茫大海里只能算一座極小極小的島嶼。地勢東南最高,有一處斷崖,傅青河粗略測,崖頭到下面的海灘差不多有二十五六丈高,那裡便是全島的最高點。林縛與傅青河登島時,視野給林木以及這邊的坡地遮住,沒有看到那邊斷崖。傅青河還在斷崖及背坡發現人曾經活動的痕跡,時間也相當久遠了,說明這一段時間來,到島上落腳的海盜沒有往林子深處探查過。 就這么一座孤島懸於海上,林密岩深,除了大量海鳥將此當作棲息地之外,沒有什麼野獸。傅青河三天里連只兔子都沒有看到;也沒有看到蛇鼠,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鳥太多的緣故。 傅青河沒有發現島上有泉眼之類的天然水源,在林岩深處,有座水塘,不深,蓄了些雨水,面積很小,不過也足他們三十多人飲用的了。 「除了那處之外,其他地方倒沒有看到有水塘,也與這島地勢過於平直有關,雨水蓄不住,夏秋雨季的雨水多還好一些,春冬枯雨時節,這島上就住不了多少人……」傅青河說道,「水塘東南是一片石坡,很平整,看天氣,這兩天不會有雨,也不會太冷,我們最好今晚就撤進去。」 林縛看著傅青河在沙灘上畫的地形圖,這座島雖然是基岩島,也有海潮淤沙成陸的部分,而且面積相當大,真正的基岩干島是島心偏東南一小部分,又高高的突起,整個地形都不利形成能積成雨水的大水塘。也難怪海盜不把這些當成固定的落腳點,在海上討生活,水源是最重要的。 「今天就進去。」林縛說道。 「那兩個人怎麼辦,也要帶林子里嗎?」蘇湄問道,「能不能讓他們聽我們使喚?」 「憑什麼能讓他們聽命?就因為不殺他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等寧海鎮的官兵再上島來,他們有機會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出賣我們,」林縛站起來說道,「那兩個人,還能留下來嗎?」 林縛招手讓場地里練習簡單搏殺的諸少年都停下來,讓陳恩澤領兩人將絡腮鬍子跟瘦臉漢子都帶出來。諸少年見這邊要處置兩名俘虜,都圍了過來,就連在草棚子里片生魚肉的小蠻也跑出來觀看。 雖然沒有刻意折磨,缺糧少水、身上創傷也沒人幫他們包裹,三四天的時間,就讓這兩名精壯漢子有些不成人形了。林縛讓陳恩澤將這兩人帶到跟前來,問道:「你們倆人還有什麼好說?」 「你們殺了爺爺,爺爺十八年後再來報仇。」瘦臉漢子也知道最後的時刻來了,眼前這些人不會容他們活命,勉強提起精神來說兩句豪言壯語。 林縛暗嘆真是沒有創意,跟「爺爺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有什麼區別?他將絡腮鬍子跟瘦臉漢子推過去,拿刀將他們五花大綁的繩索割開,說道:「不要說什麼豪言壯語了,我跟傅爺對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會殺你們呢?倒是這些少年不肯讓你們活命,我們也勸不了。我現在給你們松綁,你們要有本事逃進林子里等到同夥上島來,就算你們命大!」 「……」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都愣了愣,不明白林縛是什麼意思,待著他們看到拿著竹刺槍跟中長兵器的諸少年環圍在一邊,恍然明白過來。 瘦臉漢子心機深沉,仍奢望有活命的機會,絡腮鬍子破口大罵:「操你祖宗十八代,要殺要剮,放馬過來就是,爺能讓這些小兒戲弄?」他與瘦臉漢子已經折磨得力氣殆盡,身上兩處傷口都開始化膿,如何能在這群少年圍殺下逃進林子里去?他心裡也是奇怪:這些少年四五天前還是待宰的小羊羔子,短短四五天,看他們的眼神,竟似真有殺人的膽氣與決心? 林縛才不管絡腮鬍子怎麼罵,跟陳恩澤諸少年說道:「你們兩組,各殺一人……」又撿了兩支竹槍丟到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說道,「你們也沒資格怨天尤人了,逃命吧。」 傅青河將背上強弓解下拿在手裡,就算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給折磨了四五天,又有重傷在身,但是習武之人垂死掙扎,總是有幾分力氣,他怕諸少年會吃虧,取了兩支箭在手裡,准備隨時策應,又將那些年紀較小的少年都護在身後,免得給劫持令他們投鼠忌器。 當看到絡腮鬍子就在原地、瘦臉漢子逃到林子邊緣給兩組少年圍殺斃命,傅青河心想他們總算不再是累贅了,雖然真正的戰力還很有限,看著林縛走過來,感慨道:「兵聖在世,也不過如此。」 「傅爺抬舉林縛了,」林縛謙虛道,又掉頭看向那些少年,跟傅青河說道,「是他們遭逢大難,比想像中要堅強……」之前的林縛倒是讀過幾本兵書,傅青河嘴裡的兵聖不是指春秋時的兵法大家孫武,而是輔佐本朝太祖開國的一位名將蘇晉元,林縛還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跟蘇晉元相提並論,他現在能教給這些少年的,只是些微觀的、戰術方面的東西,只是他當兵多年學來的東西加以變通罷了,真正的冷兵器戰爭是什麼樣子,也只有之前林縛記憶里讀過的那幾本兵書給他一個大概的印象,顯然是遠遠不足以自傲的。 那兩具屍體自有陳恩澤等少年拖到林子深處掩埋,林縛、傅青河率領諸少年准備撤離事宜。黃昏時,等傅青河率領諸少年以及蘇湄、小蠻二女鑽入山林,林縛與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留在最後掃尾,弄些斷枝殘椏盡可能將那進山林的小徑掩蓋住。 那幾座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在樹林外的草地上,在冷寂的夕陽下,草棚子頂上的茅草給大風吹得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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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綾《魔幻郎君》

第一章

「哇——」一陣嬰兒的哭喊傳來,肅靜的深宮內院霎時熱鬧起來,眾多太監宮女在富麗堂皇、雕梁畫棟的川廊上穿梭,一切只因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蘇妲兒又替他生了個麟兒。這喜訊馬上就傳到皇上耳里,只見他面露笑容,急急的走進鳳儀宮來。

「妲兒,辛苦你了,你為朕一連生下兩個壯丁,朕該好好感謝你。你說,要什麼賞賜,朕全答應。」皇上撫著愛妃蒼白憔悴卻不減美麗的容顏,寵溺的笑著。

妲兒掙紮起身,接過產婆手中的嬰兒,一雙美眸突然涌進淚珠,伏跪在地上不肯抬頭。「皇上,臣妾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恕罪,可憐這甫出生的小嬰兒。」

皇上大驚,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你這是干什麼?妲兒,你明知道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朕沒有不答應的,何苦如此?」

「不,皇上若不答應臣妾永不傷害這孩子,臣妾願長跪在此,永不起身。」

妲兒堅決的說,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手中仍不停的撫慰著那甫出生的嬰孩。

「好好好,朕答應你就是了!唉,真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朕怎麼會加害自己的親骨肉呢?」皇上親自扶起倉皇無措的愛妃,溫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珠淚。「好了,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你如此失常,就直說吧!」

妲兒望瞭望周圍的太監宮女,剛張開的芳唇又緊閉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上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揮揮手便把他們斥退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竟嚴重到使你以為朕會傷害自己的親骨肉?」

「皇上,您可曾聽過狐狸變成人的傳說?」妲兒怯生生的開了口。

「怎麼沒有?朕還聽說狐狸變成的人大都是美女俊男。想當年朕把你從代州城郊帶回宮時,你那驚為天人的美貌,掀起不少傳言,還有人以為你是狐狸變的呢!」皇上那雙犀利嚴肅的雙眸因美好的回憶而迷濛,雙手依戀地將佳人摟進懷里。

妲兒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感受這溫柔的擁抱後,終於下定決心將皇上推開。「皇上,那些傳聞是真的,我就是商紂妲己的後代——狐仙洞第九十八代的掌門人。我母親蘇珍和凡人結合,生下只有一半狐仙血統的我,後來,我凡心大動,跑出狐仙洞遊玩,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便是皇上。取得族人的諒解後,我與皇上在人世間度過了許多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依然不滿足,因為我想為我深愛的男人生養子嗣!我原以為僥幸生下正常的傑兒後,會一直受到老天爺的眷顧,沒想到我還是錯了。」

皇上聽得滿頭霧水,「這怎麼可能?愛妃,你是不是太累了,才會衍生出這種幻想?老天哪!你甚至沒有狐狸尾巴。」

妲兒被他難得的幽默引得破涕一笑,但立刻又正色道:「當年皇上查不到我的來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若皇上不信,我還可以施起法術。」只見她纖手一指,一張桃花心木的大桌便凌空而起。

皇上蹙緊了眉頭,「好了、好了,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把它放下來,若是傷了你或孩子,那可怎麼辦?」

妲兒難以置信的望著神色如常的皇上,心想,一般人見到這怪異的景象不是奪門而出就是怒目相向,而他竟平靜得一如往常,難道她的丈夫也異於常人?

她囁嚅的開了口:「難道皇上不怕嗎?不認為我們母子是妖怪?」

「妲兒,你是朕的愛妃,而傑兒和這嬰兒都是朕的兒子,朕為什麼要怕?難道你以為朕會因為這個荒唐的理由而停止愛你嗎?小妲兒,你早把朕的心擄獲住,管你是人也好、是狐也罷,總之,朕是纏上你了,你休想拿這理由來阻止朕愛你。」他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龐,輕柔的細吻落在她臉上、頸間。那不甘被冷落的小嬰兒在此時哭了起來,引起兩人的注意。

「皇上,這就是臣妾要求您大發慈悲的地方,傑兒完全是個正常的人類,但這孩子卻繼承了我狐仙的血統。如今他年紀尚小,還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恐會不自覺的變身,雙瞳也會逐漸變成紫色,得等他年滿十五歲之後,才能在人前隱藏狐的模樣。」妲兒咬著慘白的下唇,苦思著如何對皇上說出心中的打算。

皇上豈有體會不出的道理?他撫著她汗濕的長發,「而你想保護他?」

「是的,我希望由我貼身侍女小翠帶他回狐仙洞,遠離人群,閉關修練,並繼承狐仙洞第九十九代掌門之位,待他年滿十五歲,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了,再接回宮中共享天倫。」妲兒心中自是不忍,但為了狐族,她不惜一切也要護住這一線血脈。

皇上接過孩子,慈愛的瞧著他,心中漾滿了父愛,當下便做了決定。「不,也許我們可以成功地瞞住大家。不用把他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就讓他在僻靜的崇慶殿成長吧!相信以朕的能力,絕對可以保護這個孩子。」

不一會兒,寂靜的後宮又因皇上這道命令而熱鬧了起來,崇慶殿馬上就被重新布置,皇上賜名為「趙鈺」的小皇子也被迎了進去。

妲兒本以為如此便可瞞過宮內的人,不料四年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還是讓這位皇子被送到遙遠的代州——狐仙洞所在之處。

※ ※ ※

代州城郊比家莊一年一度的殺狐大會熱熱鬧鬧的展開了。比言——比家的族長依慣例主持今年的盛會。他曾在朝中任職,官拜左承相,雖然幾年前被罷黜返回鄉里,可這完全不影響他在族中的威望。因為他不僅是比家莊最聰明的人,也是商紂時有名的賢臣比甘的後代。

比家莊每年一到冬季,就會來上這么一回殺狐大會,於是,每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大夥便全員出動,在代州城郊獵捕美麗的狐狸。而且比言下令一律要生擒活捉,然後聚集在比家的祠堂里,血祭狐狸以告慰先祖的英靈。

這天,莫梓欣期待許久的熱鬧場面終於開始了,年僅八歲的她攏緊了身上的紅棉襖,拉緊了腦袋上的小紅帽,跌跌撞撞地從大人腳邊擠進去,想占個好位置。

她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四處張望著,幼小的心靈被這盛大的場面完全吸引住了。

「祭典正式開始——」司禮的比族長者中氣十足、威儀地喊道,他正為擔任這一年一度的盛會要職而興奮無比,驕傲地昂起下巴不理會眾人。

只見兩名壯漢從廣場右邊的大鐵籠里提出一隻灰白色的大狐狸,它的身體足足有莫梓欣的兩倍大。

「這么大的一隻狐狸,聽說一共派出二十個大漢才制住它,其中好幾個人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看它這么大的身子,只怕已成了精吧……」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莫梓欣的目光卻被籠中的另一隅給吸引住了,她不暇思索的擠到鐵籠旁邊。

在大鐵籠的角落站著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它高傲的佇立著,絲毫不畏懼眾人投射而來的目光,反而像尊貴的王者般怒瞪著主祭者比言,雙眼閃著奇異的紫色光芒。這雙紫眸在梓欣小小的心中投下了無比巨大的震撼,使她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她好奇地趴在鐵籠邊,想伸手進去撫摸它雪白美麗的手,那小狐狸卻高傲地別過頭去,不理會她友誼的手。

「喂,小母狐,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叫莫梓欣,我們做個好朋友,好嗎?」

梓欣以為只有女的才會有好看又美麗的外表,而這小狐狸長得那麼漂亮,所以她小小的心靈便認定它是「女」的啦!

天哪,這個小白痴!小狐狸斜睨她一眼,不再理會她。

主祭者比言眯著一雙邪氣的丹鳳眼,注意到這不尋常的小白狐了,而它特殊的紫眸更引起了他的興趣,於是,他示意手下將這小白狐也一同提過來祭祀。

族中有人為白狐請命,「還是再把它養大一些,留待明年祭典再殺也不遲。」

「不,這不是一般的狐狸,它那對紫色的眼睛是狐族之王才有的特徵,趁它現在法力不強,我們要把握機會斬草除根,千萬不要等它勢力坐大了再來後悔。」比言捋著胡須笑著,眼中透出一絲嗜血的興奮。

哼,瞧不出你這將入土之人還有這等見識,倒讓我小覷了你!小白狐在心裡不屑的想著。

「族長說得對,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觀古鑒今,此類誤國害民的例子太多了,大家可千萬不要存有婦人之仁。」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眾人訝異地循聲望去,原來是年僅十歲的比桃在說著大道理。

比言的這個小女兒長得標致動人,一看便知是個美人胚子;比言花下大筆銀兩教導她禮儀規范、琴棋書畫,為的就是待她及笄之後,送入宮去選太子妃,若雀屏中選,不但他回朝有望,還能掌攬權勢。

為了支持女兒這番大道理,比言親自動手打開鐵籠,抓住白狐的尾巴倒提起來,幾撮雪白的狐狸毛輕輕撒落在腦中一片混沌的梓欣身上。

這時,原已掙扎力盡、倒在祭壇上一動也不動的大灰狐,突然直起身子,用尖爪利牙不斷地攻擊左右家丁,小白狐更是不甘示弱地以利爪朝比言的臉上抓去,留下一道血痕。

「快去拿大鼎來,倒水生火,我要把它們全丟下去煮成狐狸湯。」比言把小白狐重重的摔在地上,憤怒的抹著臉上的血跡。

比桃不甘父親在族人面前受辱,「唰」地一聲,抽出隨身軟鞭朝小白狐一鞭鞭無情地揮打著,她年紀雖小,手勁倒頗大,雪白的狐狸毛紛紛落在地上,鮮血濺到比桃嬌艷的臉上,更激起了她殘暴的本性,手上的鞭揮得更起勁了。

小白狐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怨恨與憤怒,即使它已全身是血,仍是悶不吭聲,不向比家人低頭。

另一邊,灰色的大狐狸不敵眾家丁的拳腳,終於被丟入大鼎中,滾熱的沸水頓時將它燙得皮開肉綻,鼎內也傳來它凄厲的哀號。梓欣小小的心靈感到莫大的驚駭與不忍,她不由得望向小白狐,只見它已緊緊閉上了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眸,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而比桃絕艷的臉上仍帶著一抹冷笑,不停的鞭打它。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它才行!梓欣腦中飛快的轉著念頭,手中緊緊握住那幾撮白狐毛,平常那些惡作劇的點子一一浮上心頭。不一會兒,她拎起裙擺,往比家莊的主屋跑去。

梓欣邊跑邊掏出衣內的小荷包,把那漂亮的白狐毛小心的放進去,再掏出幾天前爹爹從煉丹爐中取出的「生火石」。原本梓欣的父親是期望煉出長生不老的金丹,誰知靈葯沒煉成,反倒煉出了生火用的火石,他只好萬分失望將它送給女兒玩。

梓欣毫不費力就燒了比家莊最大、最漂亮的凌雲園,火勢順風往後院繼續燃燒,她則很努力地朝祠堂奔去。「凌雲園失火啦!凌雲園失火啦!大家快來救火呀!」手上還拎了個小水桶假裝是在幫忙。

比言聞言心中一悸,也顧不得殺狐了,那凌雲園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多少珍奇古玩都擺在廳前院內,若真付之一炬那還了得?他心急地催促族人回去救火,眾人便七手八腳地四處奔竄,那隻小白狐趁著眾人慌亂之際,奮力捱到角落,全身乏力地倚在牆邊。

梓欣早已注意著它的一舉一動了,一見比家莊的人四散,她忙跑到它身邊,解開小紅襖便要把它摟在懷中;沒想到它卻全身戒備著,睜著那漂亮的紫眸抗拒她。

「拜託,你別在這緊要關頭鬧小姐脾氣好不好?他們就快要回來了,要是知道這件事是我乾的,那我可就慘啦,你不要害我嘛!」

小白狐認出她了——那個把它當成母狐的笨小孩。它放鬆戒備地任她把自己摟進懷中,耳中盡是她細柔的聲音,鼻中全是她干凈清爽的氣息,但它受的傷實在太重,不一會兒,便在這溫暖的懷中暈了過去。

「怎麼辦?它好象快要死了。」抱著白狐越來越僵冷的身體,梓欣心裡慌亂極了,而且它身上的傷口不停的湧出鮮血,好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不仔細瞧還看不出來,她邁開小小的步伐,直奔城郊的莫家。

莫梓欣抱著小白狐急急地沖入一棟簡單的房舍里,一進門,也不管老僕莫忠的問候,便直奔進煉丹房,人參、當歸、麝香胡亂抓了一大堆,然後又拉開櫃子的第三個暗格,拎走了爹爹從長白山上帶回來的一株千年人參。

回到她那間小小的閨房,梓欣溫柔地把那棵極像蘿卜的東西塞進小白狐的口中。「吃下它吧,多吃一點,這樣你就可以好起來,像以前一樣啰!這很像蘿卜對不對?可是它不是哦,它是千年人參,有起死回生、長生不死之功效,很貴的,爹爹說拿十個梓欣去換也不夠呢!」

小白狐這時已醒了過來,它似笑非笑的回望著她,最後還是乖乖的吃下那人參。在它心裡可是認為十株千年人參也比不上這救它一命的小姑娘,只是她也太笨了吧,它可是個「男」的o也!

「哈,我就知道你是個識貨的好狐狸。你吃了就快睡吧,我去幫你弄一些葯來敷在傷口上。這可能會有一點痛,上次我不小心跌傷了膝蓋,爹給我敷葯時我痛得大叫,你現在傷得那麼重,一定比我痛上千百倍,所以你還是快睡吧,睡了就不痛了。要是睡不著,我把你打昏好了。」她說做就做,四下搜尋著適當的棍子或厚重的書本。

小白狐一聽,忙閉上雙眼,這女孩不但迷糊、啰唆,還有些暴力傾向!天哪,它今天是走了什麼運?不過奇怪的是,它內心深處竟然湧上了一絲喜悅…



梓欣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長短適中的木棒,回頭一看,「啊,你睡著了?真是的,害我找了老半天。」

她拋去木棒,取出一堆已磨好的葯粉,又加水和成糊狀,再慢慢地敷在小白狐身上,用白布條密密的把傷口包起來。她的技術實在不太好,小白狐有好幾次都被她弄得痛徹心肺,可它很有骨氣,硬是強忍著不吭聲,最後,它終於痛得昏厥了過去。

梓欣繫上最後一個蝴蝶結,開心的笑了,「哈,大功告成!等你醒來一定會感謝我的,我把你綁得很好看o也!不過,沒你原來的樣子好看就是了。」

她換下那一身亂糟糟又染滿血跡的衣服後,托著下巴仔細地思考:真糟糕,那株人參是爹花了大半年的積蓄向人買來的,說是要等到煉丹的那一天,放在爐中增強功效的,現在全喂給它吃了,爹知道不打死她才怪!

她左思右想,然後爬到床底下挖出她所有的寶貝……啊!有了,就是這兩文錢,這兩個銅板夠買一根蘿葡了吧!她興匆匆的掩上房門,准備上街去。

※ ※ ※

梓欣把小白狐藏在她的卧房中,比家莊的人找翻了天,誰也沒想到是這個小不點把它帶走的。她爹莫剛則沉浸在他的「金丹長生不老篇」中,沒空理會這古怪的女兒怎麼三天沒出門;再加上莫夫人已逝,莫家又沒有幾個僕人,所以都沒有人發現梓欣的「朋友」。

這三天來,梓欣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小白狐,每當它發燒嘶吼的時候,她便很有耐心、很溫柔的把它摟在懷中,用冷水輕輕擦拭它的身體。她也不知道向來好動、粗魯的自己怎麼會這么有耐心,但她就是不忍見這么美麗的動物就此死去,無論如何,她都要使它恢復健康。

終於,她的苦心沒有白費,小白狐的高燒已退,它緩緩張開那雙晶瑩美麗的紫色眼眸凝視梓欣。

「啊,你終於醒了,千萬不要隨便移動,免得傷口又裂開了。」她忙接住它扭動的身體,焦急的說著。

小白狐認命地躺在床上,只閉了一下眼表示明白了。

梓欣嘴角揚起一抹可愛的微笑,「這樣才乖。哦,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偷些吃的來。對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她褪下腕上刻著「梓欣」兩字的手煉,掛在小白狐的腳上,「做朋友要有信物,我已經把你的白狐毛收進我的隨身小荷包了,所以我也必須給你一個信物。這是我娘去世前為我掛上的,現在轉送給你,你不能把它弄丟哦!」她諄諄告誡著。

小白狐好奇又感動的凝望著腳上的手煉,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梓欣的興致卻是高昂得很,「你收下它就表示要做我的朋友了,以後可不容你反悔哦!嗯,我得給你起個名字才行,但現在,先吃飯要緊。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她很快地跑出房間,又細心的把門掩上,以免有人不小心發現了她的小秘密。

小白狐緩緩起身,閉目凝神地吐納,自行療起傷來。它正是當今的二皇子趙鈺,現年十四歲的他尚未能隨心所欲地運用法術,就禁不住紅塵的引誘,帶著隨身老僕阿周偷溜出狐仙洞,沒想到正好碰上比家的人大肆在山林里捕捉狐狸;他一時走避不及,還來不及變回人身就被逮著,若不是這小姑娘伸出援手,只怕他早已一命嗚呼了。

他緩緩吐納了許久,身體的疼痛逐漸減輕了些,但因傷勢過重,還是無法運用法術通知狐族的同伴。他轉念一想,待在這小女孩身邊似乎也是個挺不錯的主意;望著腳上的金煉,它溫柔的愛撫那兩個小字,「梓欣,好可愛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此時,梓欣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瘦肉粥進來。「咦,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啊!正好,來吃點東西吧,這碗粥可是我哀求了好久,陳家嬸子才肯在熄火之後又為我煮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才行。」

趙鈺沒有異議,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趁著她趨前喂他之時,他閃動著晶瑩的紫眸細細打量她。她有一雙靈活生動的大眼睛,可愛、微翹的小鼻子底下是張紅艷的小嘴,她不算挺美,但就是有一股純真善良的氣息,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她。

梓欣開心的笑了,趙鈺心動的發現她的雙眼眯成半月形,使那張俏臉更添幾分柔媚。

「太好了,你全喝完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怕會弄痛你,都不敢睡在床上o也,害得我腰酸背疼的,今天總算可以一起睡了!」

什麼?!她要和他一起睡?雖然她只是個小女孩,但他總是個「男人」啊!

大宋禮法甚嚴,要是讓人知道莫家小姐曾和一個大男人同床共枕,那她這輩子就休想嫁人了!趙鈺不可思議的猛搖著頭。

「喂,你很沒有同情心o也,你忍心再讓我睡桌上嗎?這是我的床o也!而且我們都是女生,躺在床上說悄悄話不好嗎?過去,過去,我要上來了啦!」不由分說地,她把它挪了進去。

趙鈺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反正他這個母狐是當定了,只要她別後悔就好!

咦,她竟然在脫衣服?!這還了得?和她同床又見了她的身子,那他這輩子不都得和她綁在一起了嗎?趙鈺連忙閉上了雙眼,雖然她只有八歲,可禮法不能不顧。

梓欣吹熄了燭火,高興的摟著白狐溫暖的身子,嚇得趙鈺連大氣都不敢吐一下,只能緊閉著雙眼任她摟抱。「太棒了,我有一個玩伴了!從小,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嫌我是個野丫頭,現在可不同了,我有你這個好朋友陪伴。對了,我要給你起什麼名字好呢?」

趙鈺心中頓時揚起萬千柔情,原來她是那麼的寂寞,想來她也沒上過學堂吧?他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他會的全都教給她。

方才他已大略瀏覽過他這三天所住的房間,不禁為這里的簡陋感到心疼。

這屋裡只放些簡單的傢具,連梳妝台都沒有,可見她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

從小,他不是身處皇宮就是待在美得超凡的狐仙洞,哪裡住過這種簡陋的地方,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梓欣欣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它的思緒,「有了,既然你有一身雪白的毛,我們又是在下雪的季節遇到的,為了紀念,也為了讓你名副其實,我就叫你雪梅好不好?雪梅,多好聽的名字,佩服我的聰明吧!」

趙鈺一聽,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雪梅?!虧她想得出來!唉,堂堂一個狐仙洞傳人、當今的二皇子,竟被一個小女孩如此稱呼,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幸好他法力尚未完全恢復,使不出傳心術,要不然讓族中的人尋來,見到這情景不笑死才怪!

莫剛甫從當鋪回來,便聽到女兒房中傳來清脆的笑聲,他頗感好奇,便循聲而來一探究竟。

莫家的先祖莫邪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戰國時代,干將、莫邪兩夫妻所鑄的利劍削鐵如泥,人人爭相收購,他們的殉劍精神也一直為後人所傳誦,後代子孫更是繼承了祖先執著的特性,莫剛自然也不例外。他成天沉浸在煉丹取葯、長生不老之說當中,為此散盡家產也在所不惜。

忠厚老實的莫剛雖不曾寄望女兒能如男子般功成名就、光耀門楣,但卻十分篤信女兒三歲時,算命先生所說的話——

「這個小女孩一生的際遇非比尋常,她有當皇子妃的命,卻也有血光之災;婚姻會幸福美滿,終至白首,但也是災難重重。最重要的是,她與狐有緣,這是天意。」

瞧,此刻被她抱在懷中的不正是一隻白狐嗎?他倏地推開了門。「欣兒,你……你手中抱的可是比家最近四處搜尋的小白狐?」

趙鈺全身綳緊了,絲毫不敢放鬆的盯著莫剛。梓欣注意到白狐的不安,忙用小小的手臂護住它。「爹,您別這么大聲嘛,都嚇到雪梅了!」

「雪梅?!」莫剛一頭霧水。

「就是它嘛,您瞧,它是不是很漂亮呢?雪梅是我的朋友,您不可以把它趕走,要不然我就不理爹了。」梓欣機靈地做著小小的威脅。

莫剛雙眼一翻,把房門關上後才走進來。「欣兒,你知不知道比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啊!若是讓他們知道你燒了凌雲園,只怕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就算有長生不老丹也無濟於事。」

梓欣伸伸小舌頭,扮了個鬼臉,引得父親莞爾一笑。「您不說、我不說,雪梅更不會說,有誰會知道?爹,我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朋友,您一定要幫幫女兒!」

莫剛聞言心生不忍,臉上原本嚴厲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算爹說不過你,你總有一大堆的至理……哦,天哪!你喂它吃什麼?這可是上好的人參,好幾兩銀子才買得到一錢哪!」他實在心疼極了,不由得瞪向那無辜的小白狐。

趙鈺不屑地別過臉去,這種東西在他那裡,成千上萬地堆在倉庫里沒人要呢,而這男人竟那麼小氣,若不是看在他是梓欣父親的份上,非教他吃點苦頭不可。不過,由他不舍的神情看來,他們家可能真的很窮,在他傷勢痊癒離去之前,應該可以幫幫他們。一想到傷好便得離去,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細絲拉扯著,讓他痛苦莫名,而且這種感覺一天強似一天,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爹,您別光說我,您自己還不是一樣,每次一煉丹,就花大把銀子去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還不是都沒有成功,也都浪費掉了。」梓欣不服氣的嘟著嘴,指責父親的不是。

「喲,居然教訓起我來了,也不想想是我當家還是你當家?!」莫剛揉亂女兒的秀發,她不依的鑽進他的懷里撒嬌。

「哎呀,我又不是在干什麼壞事,我是在救我的好朋友雪梅啊!您不是老教我做人要有愛心,不可以見死不救的嗎?我是在奉行爹爹的指示o也!」

「胡鬧,真是太胡鬧了!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閑了,才會想和狐狸做朋友,你不怕將來它會害了你嗎?」莫剛搖了搖頭,「我看還是派你去看守煉丹房好了,免得你整天嚷著太無聊。」

「不,不,我不要,去煉丹房會更無聊。」梓欣嚇得花容失色,她爬下父親的膝,走到白狐面前好正經的問:「雪梅,你會害我嗎?你會害你的好朋友莫梓欣嗎?」

趙鈺被她純真的語氣震懾住了,過了許久才搖搖頭。天哪,他覺得此刻的她好美!一向處在俊男美女不計其數的狐仙洞里,他根本不認為世上會有使他動心的人了,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驀然明白了是什麼教他心動,是什麼使他不急於恢復、不急於返回族人身邊,一切都只因為她——莫梓欣,一個已擄獲他心的八歲小女孩。

「爹,您瞧,雪梅說不會,它不會害我的。」她一把摟住了趙鈺,絲毫沒有察覺他心中奇異的情愫。「我好喜歡它,我要把它永遠留在身邊。」

莫剛嘆了一口氣,「好吧,誰教我只有你這個女兒呢?不過,你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讓他出現在比家人的面前,尤其是比言,他現在臉上還掛著一道血痕呢,若讓他看到了這只白狐,那誰也救不了它了。所以,沒事給我好好待在家裡看書,別到處亂跑。」

「是的,爹。但您要女兒看什麼書呢?總不會是『道家修養心性之法』吧!」

一聽到不能出去玩,梓欣就完全提不起勁來,她沒精打彩的隨意一問。

「沒錯。」莫剛得意的笑了,他別的沒有,這些書可是收集了一大堆,要多少就有多少。

「哦,我就知道。」梓欣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摟著小白狐倒向床里。

莫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跨出門檻,又細心地為「她」們合上門板。

只是,他覺得很奇怪,那白狐明明是公的,怎麼會叫雪梅呢?難道梓欣搞錯了?唉!都怪她母親死得早,沒人教她這些,不過,她年紀還小嘛,錯了就錯了!還有,那白狐的紫眸好漂亮啊,該不會是……他想了想,又甩開了這些念頭,專心鑽研他的長生不老之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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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女主叫遲久久的小說

只聽過女主叫池早早。。

E. 求一部小說,一對一,男女主角最後有兩個孩子,乳名好像是遲遲和慢慢

卿妃的《月沉吟》
裡面的遲遲和慢慢是主角韓月下{豐雲卿}和夜景闌的孩子。
這本書很好的~
《月沉吟》網路:
http://ke..com/view/2399166.htm

F. 找一部不知道名字的小說, 應該不是很長的

叫《我在謀殺美女的日子裡》
【備註:只帖了前半部分,後面的帖不下了,網址在下面,還有漫畫版哦~~~希望分給我~~~】


那天,我在風衣里藏了把刀,因為我要殺掉一個仇人。

我非常恨她,但又打不過她,所以我只好選擇謀殺。

她的個子不高,卻是武校的高才生,我估計空手打不過她,所以得藏把刀。

她很漂亮,但從來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非常恨她,所以我要謀殺了她。

我不能在她的學校謀殺她,因為武校里的孩子們都很能打,殺過人以後我不能全身而退;

我也不能在她家裡謀殺她,因為她跟我不熟,所以肯定不會為我開門;

我不能在白天謀殺她,被人家看見的話我會被公安局抓去槍斃。

所以,夜裡,我頂著嚴寒埋伏在她回家的路上。

為了壯膽,我喝了整整一瓶的二鍋頭(二兩裝)。

但我不太能喝白酒,埋伏了一會兒我就睡著了,結果第二天醒來就感冒了。

現在,我在醫院里打點滴,不過,我一定不會放棄。

醫生說我還要住兩天才能出院,所以我還得等兩天才能繼續我的計劃。

「咦,護士!我風衣里那把刀呢?」

「哦,借用用?」

「幹嘛?」

「削蘋果嘍~ 」



年輕的護士就是小護士。

她的臉蛋很白,可能是白大褂給襯出來的;

她的眼睛很大,可能是大眼鏡給襯出來的。

小護士不如我的仇人漂亮,但也算美人。

但就算美人,她也不可以把我殺人用的刀子哪去削蘋果呀?

於是我有點生氣,我說:「你怎麼能用那刀子削蘋果呀?」

小護士瞪著大眼睛看我,她說:「這本來就是蘋果刀嘛。」

我從有點生氣變成非常生氣,我說:「不是不是,反正我用它干別的事!」

小護士拿起我的刀端詳起來,她說:「我怎麼看不出它還能幹什麼,難道用來殺人嗎?」

我大吃一驚,我的犯罪企圖竟然被一個小護士看穿了,這下可麻煩了...

不行,我要先殺了她滅口!

於是我急忙起身想把刀子從她手中搶過來,她卻一把將我按回床上:「別動呀你!點滴還沒打完呢!」

我問還要多久小護士說還要一個小時。

也罷,等一個小時後再殺人滅口不遲。

唉...不但好事多磨,壞事也一樣多磨...

為了消磨時間,我只好跟這個「活口」先聊會兒天:「你把刀還給我好嗎?」

小護士說我怎麼傻傻的還說嘻嘻。

說完嘻嘻又問:「你打算用它去殺誰呀?」然後又說嘻嘻。

我想反正一個小時以後她就要死了,告訴她也無妨。

我說:「我要殺的是我的仇人。」

小護士嘻嘻嘻嘻,說:「人家得罪你了嗎?」

我說:「當然得罪了!她...她很漂亮,卻不看我一眼!」

小護士改說哈哈,又說:「那也不至於殺人呀?」

我說我跟你沒話說,我還說哼。



生病好象很容易犯困,我沒等點滴打完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小護士已經不見了。

屋裡穿白大褂的是另一個護士,臉上有皺紋,是個不小的護士。

她的皮膚不白,眼睛也不大,所以我不想殺她,況且那把刀不見了。

我猜是小護士拿去玩了。

我樂意這么猜是因為我擔心她去報案。

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小護士一定正在趕往公安局的途中,這個「不小」的護士一定是派來監視我的。

我開始盤算著逃出這個醫院,在小護士把我供出去之前殺了她。

我說我要喝水,不小的護士就倒水去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奔到窗戶邊,爬上窗沿...很遺憾,我忘了我的病房是七樓...

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床上,另尋良策。

爬窗戶的時候,我只穿了一條紅色三角內褲,風見了光著的身子就猛竄了過來。

回到被窩的時候,我一個勁地打噴嚏。

不小的護士怕我把感冒傳染給她,趕緊把口罩戴上,後來還是不放心,就走了。

我想這是個好機會。

吸取了第一次逃跑失敗的經驗,我先把衣架上的衣服穿好,然後奪門而出,狂奔而去。

跑了幾個彎,我還是沒找到出口在哪,卻意外地碰上了小護士。

她瞪著大眼睛看著我,說:「廁所在前面的那個拐角處。」

我喘著粗氣:「誰誰誰上廁所,我找你呢!!!」

小護士一愣。

我說:「把我的刀還給我!」

小護士嘻嘻,然後說:「你真逗。」

我左顧右盼,見四下沒人,就面露凶光。

我想...掐死這個小護士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作勢欲撲,小護士卻從兜里掏出了那把刀。

猶豫了一下,只好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她手裡有武器。

小護士問:「是這個嗎?」

我答:「是,是,還給我!」

她好象對我的刀產生了興趣,因為她竟然問:「送給我好嗎?」 我別無選擇,很沮喪:「刀在你手裡,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然後,小護士把我押回了病房。

用「押回」是因為她手裡緊緊握著凶器。

坐在病床上,我盯著小護士不放,我琢磨著怎麼把這個活口乾掉。

小護士偷瞄了我一眼,說:「看什麼?討厭!」

我就知道她討厭我,因為我是個預備的殺人犯,而且我還要殺了她滅口。

當然,她不知道我的這個企圖,也不能叫她知道。我必須出其不意地幹掉她,殺人就得出其不意。

小護士看了看床頭上的牌子,念著我的名字,我不示弱,看了看她胸口上的牌子,念著她的名字。

小護士哼了一聲,然後沖我做了個鬼臉。

小護士作的鬼臉一點都不嚇人,倒是很可愛,於是我又沖動著想殺了她。

在以後的兩天里,我們一直朝夕相對。

她給了我很多機會可惜我一次也沒把握住,看來殺人還真是一門學問…

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我只好向她要了個傳呼機號碼,她很爽快地寫在一張小紙片上遞給了我。 也好,來日方長,她一定會死在我的手裡我想。

出院後第二天中午,我就埋伏在醫院門口的大樹下等她出現。

因為,一個傳呼機號碼是遠遠不夠的。

我還得搞清楚她回家的路線。



我在那棵樹後面躲了十分鍾,沒發現小護士,卻被她先發現了我。

她在我後面拍拍我的肩膀,問:「幹嘛呢你?」

我當時不知道是她,其實就算真不是她我也不能如實交代,那隻是一種可惡的條件反射。

人家突然一問我就答了:「我要跟蹤一個漂亮的戴眼鏡小護士……」

說完我當然後悔了,於是轉身一看,我要跟蹤的人就在在我身後笑。

她的笑很好看,但一定是取笑的那種笑,因此她對我笑我一點都不領情,我還是要殺了她。

雖然我決心殺了她,但企圖跟蹤人家的這個小陰謀被拆穿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非常尷尬。

因為尷尬,我的臉就紅了,我臉紅的時候總是說不出話來。

小護士胸前抱著個講義夾,假裝東張西望。不時瞄我一眼,然後偷笑。

笑完就說:「戴眼鏡的小護士是有一個,不過不漂亮。」

我的臉像著了火,真是糟糕,世界上恐怕沒有比我更怕羞的殺人犯了…

「你為什麼要跟蹤人家呀?」小護士顯然是在審問我。

哼!我必須拿出民族精神,寧死不招!

我說我不說我就是不說。她說你說嘛你說嘛別不好意思。我說我還是不說不管你怎麼問總之我就是不說。

她像不倒翁似的一俯一仰,張嘴作大笑狀,然後又說:「你真逗。」

我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可能是繞著彎子罵我,就算不是罵我我也不能饒了她。

小護士忽然對我說:「我家就在前面一百米那個紅磚樓房,要不要去喝茶。」



這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正蓄意殺人滅口的這個小護士竟然問我去不去她家喝茶?

這里一定有陰謀……啊!對了,她想在茶里放老鼠葯把我毒死!

她這叫先發制人,正所謂「量小非女子,無毒不老婆」!!!

想清楚了這層,我倒有點心虛了。

小護士連哄帶騙:「沒事,我家人中午不回來,走吧。」

廢話,回來還能由得你對我這大好青年下毒手?想著想著,我還是被她帶進了她家。

這是個大房子,有錢人才住這樣的大房子,我必須看清楚來路,否則會困在這里找不到出口。

小護士家裡果然沒人,我想我應該在她毒死我之前把她幹掉,但我忘記把凶器帶在身上了。

我想我有足夠的力氣把這小丫頭掐死,但不能在客廳,最合適的殺人場所應該是浴室和卧室。

這么想著,我就說:「我想去你的卧室,你去嗎?」

小護士說:「咦?你想打我的壞主意呀?」

天啊!她竟然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一驚之下,結結巴巴:「不不不不是,我我我我沒有,你你你你胡說……」小護士歪著頭走到我的跟前,臉上似笑非笑,盯著我看,看得我直擦汗,不明白她要干什麼。

卻聽她說:「有時我真的覺得你好奇怪,你是天生就這么逗?還是因為想泡我故意裝出來的?」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罵我「逗」倒還罷了,怎麼會以為我「想泡我」還「故意裝出來」???

她見我發著呆不吭氣,就使勁皺起眉頭(雖然使勁皺,但一點不像生氣的樣子)。

她「生氣」地說:「快說快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完蛋了,這個小護士太可怕了!

我只好老實告訴她:「你知道我有殺人動機,所以我想把你殺了滅口…」

小護士愣愣地看了我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幾乎站不住,一隻手抓住我的左肩。

她肯定是在嘲笑我,說我不自量力….

也許她也是武校出身的,說不定比我的仇人還能打,不然她明知道我要殺她為何還笑得那麼開心呢?

鑒於這點,我只好放棄了行凶的企圖。

下一步該作些什麼?我的頭腦一片空白…



小護士笑個不停,我知道她一點不把我的威脅看在眼裡。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站著發呆,看她能把我怎麼樣!反正我沒帶凶器,她不能對我這樣手無寸鐵的男人動手。

小護士好不容易笑完了,拉著我的手:「好吧,我帶你看我的卧室去。」

她的手軟軟的,不像是個會家子的,再看她這身架,輕飄飄的…看來…也許…是我多慮了……

小護士的卧室像個幼兒園小娃娃的房間,有很多毛狨狨的狗啊熊啊的,這玩意使勁砸人頭上也出不了事。

小護士笑嘻嘻地說:「隨便坐。」

這里只有一把椅子,已經被一頭毛毛熊給佔了,能坐的地方就剩那張花花綠綠的床了。

我謹慎地摸索了一下,小護士問怎麼啦,我說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小護士又笑個不停。

我想她屬於那種天生愛笑的女孩子。不過,我得確認一下自己先前的那個猜想。

我問:「你…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害怕我嗎?」

小護士說:「害怕你???你有什麼可怕的?」

這話可真有點傷人自尊,如果屬實的話,我可真是個不合格的殺人兇手。

當然,我還得把話題繼續下去,我又問:「我說過我要殺你滅口呀?」

小護士勉強把笑忍住,說:「原來你到我卧室里來就為這事呀!」

我使勁點了點頭,綳著臉說:「現在你怕了嗎?」

小護士推了我一把,說:「得了吧你!」

然後提了個莫名其妙的建議:「走吧,我肚子餓了,請我吃飯!」

我吃驚地問:「為什麼?」

小護士的回答是:「我懶得下廚,做出來你又不一定愛吃,畢竟我們才剛開始嘛。」

什麼叫「剛開始」?開始什麼呀?我糊塗了…

稀里糊塗的,我們就到街上,找到了家飯店,點起了菜來。

小護士的胃口好象很大,點個不停。

而我則憂心忡忡,因為我口袋裡只有十六塊五毛錢……



也許小護士知道我口袋裡沒什麼錢,想把我困在這個飯店裡刷碗筷…

我不能上她的當,所以我就厚著臉皮問她:「你帶錢了嗎?」

「幹嘛!」小護士白了我一眼,「說好你請的嘛!」

我把口袋裡的那些皺巴巴的紙幣全堆到桌子上,可憐巴巴地說:「就剩這些了…」

小護士張著嘴看著我,喃喃道:「你…你不會吧…」

然後打開小提包掏東西,說:「男孩子出門怎麼可以不帶錢呢?」

她拿了兩張大票塞到我手裡,說:「我先借你兩百塊錢,反正第一次吃飯得你請我。」

我抓了抓頭,這真是件尷尬的事,看來這個人情是欠定了。

也許,小護士算計到,我不會對一個欠過人情的人下毒手。這丫頭可真不簡單呀!

算了,反正我也餓了,先填飽肚子再做打算。

這頓飯吃了八十塊錢,足夠我一個星期的快餐費,我想把剩下的一百二十塊錢還給她她卻不要。

她說:「要還一起還,我又不是按揭房地產。」

沒辦法,我只好灰溜溜地跟在她後面誰讓我欠了她的錢。

小護士問:「對了,你是干什麼工作的?」

我如實回答:「還沒找到工作,整天就街上瞎逛。」

小護士跳了起來,攬住我的手臂,歡呼似的:「太棒了,我還擔心你下午沒空呢!」

我問:「幹嘛?」

小護士臉貼得很近,說:「我下午沒班,你陪我去瞎逛好嗎?嘻嘻~ 」

我想我現在的頭一個有兩個大,怎麼殺個人殺出這般光景來了?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何況,這還不是正主。)

之後,我們就瞎逛了一個下午。

小護士盡挑大商場逛,買了很多狗熊貓咪,都讓我給捧著。

末了,又非要我買個東西送給她,我買了個五毛錢的口香糖送她她又不樂意。

最後被逼著買了條叮當作響的手鏈,-----剛好136塊,把我身上原本剩的都掏空了…



小護士好像傻傻的,應該不會對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因此我盡可以將「滅口」這件事擱下。

由於前兩天的一時疏忽讓我的仇人又多活了好幾天,真令人惱火。

但隨後我一直找不到那把凶器,不知是不是讓小護士給偷走了。

口袋裡一分錢也沒有…這是件叫人頭疼的事…

沒辦法,我不得不在成為殺人犯之前干一回搶劫勾當。

為了安全起見,我選擇學齡兒童作為作案目標,他們有錢而且脆弱。

這么干除了有點不要臉,應該沒什麼別的難度。

這念頭剛萌生,就有個背著大書包的小子從我面前跑過。

時機說來就來,我搓了搓手就撲了上去。

耳邊卻響起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我正納悶,背心被什麼撞了一下…然後我想我就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我又在醫院里了。

身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仔細一看,天啊!竟然是我的仇人!!!

漂亮仇人見我醒了,就和我說話:「醒啦~ 覺得怎麼樣?」

我早傻了眼,吞吞吐吐:「你說…怎麼樣就…就怎麼樣,反正落到你手裡…算我…」

漂亮仇人愣了一下,嘴裡小聲念叨著:「不會是頭給撞壞了吧…」

然後,叫喚道:「小子,你的救命恩人醒了,還不快過來說謝謝。」

病房裡又多了個小孩,正是我剛才企圖打劫的那個。

在我那漂亮仇人的講解下,我才知道我原來是個「捨己救人」的「英雄」…

當時,那小傢伙橫穿馬路,一輛摩托車剎車不及,眼看就要撞上,然後我撲了上去,被撞了但沒死… 劫匪沒當成倒先成了「英雄」…顯然這老天在跟老子作對…不然也不會湊巧那小孩就是我那漂亮仇人的弟弟。

拍過片後醫生說我沒事不用住院,漂亮仇人問「他都暈倒了怎麼還說沒事?」

那天殺的醫生竟然說「大概是嚇暈了吧」…真他媽沒面子…

於是漂亮仇人就高興了「既然沒事,我可要先好好謝謝你了,走吧,請你吃飯!」

「又吃飯!!!」我大驚失色。「你…你請哦…」

漂亮仇人笑著看著我:「沒問題,走吧。

換好了衣服,我跟著漂亮仇人走。

在病房門口,醫生向我招手:「有空常來~」

在醫院門口,我碰見了小護士…



小護士看見我就喜形於色,像歡呼似的喊道:「呀!你又住院來了!」好象巴不得我天天來住院似的…

我正不知怎麼回答,小護士又叫起來了:「呀!她是誰呀?」

小護士問的是我的漂亮仇人,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還不知道這個仇人的名字。

我支支吾吾,小護士臉上的笑容沒了,撅起了小嘴。

我把頭皮屑抓得滿天飛。

漂亮仇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護士,微笑著對小護士說:

「別誤會,他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我是道謝來的。」

「哦?」

「我們正打算去吃飯,一起去吧!」

小護士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等著,我請假去!」

……

真是的,我今年難道又犯太歲了?兩個最頭疼的人物竟湊在一起,而我卻被夾在中間………

漂亮仇人選擇的餐廳比上次小護士去的那家要高檔。

於是小護士偷偷對我說:「你別告訴我你身上又沒帶錢。」

我說「我就是沒帶」,我想她是向我討債,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你你…唉…」小護士又要掏提包。

我趕緊抓住她的手制止:「別忙,人家說好要請客的!」------我可不能讓這筆債務升級。

小護士使勁跺腳,我抓著她的手就是不放。

小護士沒轍,就轉移話題:「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呀?」

我神秘兮兮地對小護士說:「她就是我要殺的人!」

「啊!!!她就是你的…」小護士「啊」了好大一聲,把我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噓~~~~ 我的天,你不能小聲點…」

小護士吊著大眼睛想了想,臉上忽然又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她說:「你這個壞蛋!怎麼每個漂亮女孩你都想殺呀?」

我辯解道:「她是我的仇人呀?!」

小護士問:「那我呢?」

「你?」我愣了一下「你什麼?」

小護士說:「你昨天不是也說要殺我嗎?那我算什麼?」

我回答:「你是個活口…」

小護士又問:「什麼叫活口?」

我又回答:「殺人滅口的滅口的過去式!」

小護士獃獃地看著我,然後哈哈大笑。笑完突然板起臉,使勁「哼」了一聲。

她說:「原來她才是主角呀? ……不行不行!!!氣死我了!!!」

這時,漂亮仇人忽然冒了出來,紅著臉輕聲問:「可以到裡面邊吃邊談嗎?」

我環視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十幾個人在聽我們對話,漂亮仇人和她弟弟顯然也是其中之二…

末章

這頓飯吃得很不自在,兩個女人都臉紅紅的不吭聲。倒是漂亮仇人的弟弟在一邊雞雞歪歪沒完沒了。

那小子一會兒取笑我「哈哈,嚇暈的」,一會兒又逼問我「你和我姐姐真的有仇嗎?」

末了,還提醒我:「我姐姐很厲害的,你一定打不過她。」

漂亮仇人的臉紅得厲害,一個勁地沖那小子使眼色,卻又不好意思吭聲。

小護士忍著不笑,忍到最後忍不住了,把飯噴了我一臉…

吃完飯後,漂亮仇人抄了個手機號碼給我,什麼話也沒說紅著臉跑掉了。

我急了,我以為她還沒買單,小護士拉著我不讓我追,還好後來服務生說已經買過了。

離開餐館後,小護士盯了我一整天,她似乎還是不放心怕我又琢磨著去謀殺我的漂亮仇人。

其實,我已經基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漂亮仇人是個很害羞的女孩,所以以前才會看都不看我一眼。既然這樣,我把她當成仇人也純屬誤會。

至於身邊這個所謂的「活口」只怕也不能成立了,唯一頭疼的是…我欠了人家的錢。

在這以後,我身邊就多了這樣兩個女孩子,時間一久我就發現自己負債累累,為了還清這筆債,我得找份工作。

於是,我去應聘當了中學老師。

【備註:只帖了前半部分,後面的帖不下了,網址在下面,還有漫畫版哦~~~希望分給我~~~】

G. 找一本小說,忘了叫什麼名字了,好像男主和女主是偽兄妹,只記得小說的一點,女主考了一所外地大學就是為

《嬌寵》,由瀟湘書院首發,作者尉遲有琴。
十年前,她八歲,他十八歲——
她是無家可歸的落魄孤兒,他是意氣風發的年輕總裁。
那一晚,命運讓他們偶然相遇,從此,她叫他哥哥,他叫她寶寶,純粹只把她當做一個寵物。
然而,他沒有想到,寵物有一天也能爬到他的頭上去:她一天要製造五個以上的事端,讓他時時刻刻擔心惦記:中斷會議,改變行程,酒會退出,艷遇不成……十年如是。 十年後,她十八歲,他二十八歲——
她還是親昵地叫他哥哥,還是家裡「頂天立地」的大小姐。
他還是習慣叫她寶寶,可是,那份習慣經過歲月的沉澱早已經變質,不是變淡,只是入血入骨。
但是,年齡越增長,心思便越多,當他的寵愛小甜心不再像個小貓咪般黏著他念著他,當她因為上大學逃離他越來越遠,當她被越來越多的人惦記著,當她有一天害羞地告訴他,她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
惡魔的醋意上涌,獨占慾望一發不可收拾。他調教了十年的寶貝怎麼能讓別人佔了便宜?

望採納

H. 求一本小說名 很多年前看的 人物名都記得 書名不記得了 求大神!! 女主叫舞羽裳 男主沐天星

《宮妃殤之君虐傾城》
作者:君若惜.
男主:沐天暒 女主:舞羽裳

文案
雖有傾國容顏,卻掌控不了自己的幸福,服從命運的安排,以為到了這里逆來順受便會有一個狹小的,屬於自己的那方天地:
第一眼見到他,以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歸宿,
可是,
在第一次嬪妃夜宴上當眾羞辱她,她默默忍受;
在第一次宮廷夜宴上再次羞辱她,她默默忍受;
在…...
她默默地忍受著,無力反抗,時間久了,心死了,身體麻木了,淚水已經流盡……
但是在那個遲到的春天裡,一陣春風擾亂了她的心……
同時也攪亂了他,他的心……
他們的愛情將怎樣繼續…….

她,名字叫做舞羽裳,東祈國的二公主,也是不久將來西沐國的王妃。

不知道是不是找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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