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你對武俠小說的認識
『壹』 武俠小說 看法
很多作家標榜自己是 純文學,嚴肅文學 作家
不屑武俠
個人覺得,小說不在其形式,都是圍繞著主人公的經歷更重要的是主人公的 心歷 為線索逐步展開的
不管體裁形式背景如何,讀者實際上看的都是主人公——對待愛情、親情、友情等等人情世故的態度及在這些關系情感中的際遇。 進而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反省自己,激勵自己……
而我個人更偏愛武俠 , 現實社會太多的條條框框約束,實不如武俠的快意恩仇來得酣暢淋漓!
而且覺得武俠更能體現中國國學的博大精神,是繼承發揚國學的一個非常好的載體!
我指的是傳統武俠
『貳』 你對金庸的武俠小說有什麼看法,有可能被超越嗎
我認為不可能被超越。說起金庸,相信很多人都非常的熟悉,他可以說是當代最偉大的武俠小說家,他的很多武俠小說,人們在青少年時代就開始接觸,他的那些武俠小說故事精彩,讓人看了之後拍案叫絕。
總結下來就是,金庸老先生的作品可以說是鼻祖了,創始者是他自己,就算被別人模仿,但是也就是模仿個輪廓,精髓他是模仿不到的,金庸老先生的作品曾也被人效仿過,但是下場很慘啊。所以金庸老先生的作品是一直在被模仿,但是從未被超越!因為,經典就是經典!
『叄』 怎麼看待武俠小說在文學中的地位問題
說到武俠大家,不得不說"溫梁古溫”。金庸小說和大部分武俠小說,都屬於通俗小說,這一類作品的特點是語言通俗,情節離奇,受廣大民眾消遣閱讀。
作為武俠小說的領軍人物金庸,開創了新武俠的一代潮流。他塑造了郭靖,喬峰,令孤沖,楊過等形象生動的人物,提出"俠之大,為國為家”價值觀,將傳統狹隘的江湖恩怨,上升到了國家民族大義層面,應該說,"凡有華人處,莫不讀金庸”同中國功夫火遍世界一樣,不是沒有文學價值的。
流行的不一定最好,作為流行文化代表的武俠小說,離文學經典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六神磊磊讀金庸為業,那是他的腦洞夠大,而非小說本身具有無限的想像空間。因為即便最精彩的武俠小說,絕大多數人看過三兩遍後,也就乏味了。
在新一代的修仙,玄幻,穿越於一體的武俠類型出現後,讀金庸的人恐怕不如玩游戲的人多吧!
『肆』 金庸武俠小說的價值及意義是什麼
個人看法:文學價值,史學價值,藝術價值都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
有意義的地方大概就是 塑造的人物性格 能讓讀者 更懂些人性吧
『伍』 你是怎麼看待武俠小說的怎麼看待金庸先生作品
武俠小說算是中國的本土文學,帶有鮮明的中國特色。有人把中國的武俠文學和西方的騎士文化歸為一類,其實是不對的。
中國的武俠是中國文化的一種表現。墨子的非攻兼愛,儒家的五德,道家的無為,佛家的萬法皆空。而西方的騎士受命於國王和宗教,並不是老百姓的。而中國的武俠確是為人民說話的。
金庸先生的作品算是對武俠一種新的詮釋和書寫。最早的武俠,是唐代的虯髯客傳,言簡意賅,但劇情人物環境都入木三分。金先生算是把武俠一門發揚光大,屬於武俠發展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他將歷史融入武俠,把人物的命運和整個歷史社會聯繫到一起,如張無忌喬峰等。同時又提出了很多發人深省的觀點。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後來他也在反思武俠中的構成元素。武功,這個武俠中必不可少的元素。金先生作了大膽的嘗試,最後的鹿鼎記中,韋小寶手無縛雞之力卻玩轉於朝堂和江湖中。射鵰三部曲奠定了金先生武學宗匠的地位,而鹿鼎記則是將他又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因為鹿鼎記中,武功只佔很少的份額,但你又不得不說它是一部武俠小說,而且很出色。
我個人沒完全看過金庸先生的書本小說。只是在書店的時候站著看了一些。但我很喜歡他的作品。人物性格鮮明生動,情節峰迴路轉。
總之,武俠小說是中國的特色小說之一。而金庸先生,則是以為當之無愧的武俠宗匠,因為是他把武俠推向了世界。
『陸』 簡單說說金庸武俠小說特點
首先,金庸小說作為武俠小說,它承襲了武俠小說這一文類的特點,即金庸在創作過程中保持了武俠小說復雜的文學、文化、社會、歷史內涵,典型的創作了繁復多變的武俠文學。
其次,金庸小說襲用了舊小說在行文時夾用詩詞、歌賦、聯句,在回目中使用對聯、詩詞,在語言上使用白話、夾用韻文等特點。
再次,金庸小說潛移默化的借鑒了一些中國式的傳統手法,如說書藝術、插科打諢角色的引入、全知敘述和次知敘述的運用、戲劇舞台的架設、假全知狀態下的視覺與心覺的堂皇運用等。
金庸作為武俠小說這一「項目」的「奧運冠軍」,其超凡的功力在於他通過浪漫敘事構造的俠譜。傑出的武俠小說家,寫武俠,寫出的是人世的眾生相;敏銳的讀者,讀武俠,讀出的是人間的滄桑和百態。
『柒』 誰看過金庸武俠小說,較深的談談看法或者評論,不限哪個方面。字數一千左右。
追溯起來,「俠」這一概念,最早見於韓非子《五蠹》中的「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一句。這句話寫出了俠必有武,必會武,必能武之意。其實,「武」和「俠」在某種層面上來講,已經不僅僅只是武俠小說中的單純概念,同時也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一般地來講,「武功」、「武力」 、「武術」等以「武」為中心的概念,反映的都是長久以來人們征服社會的渴望;而「俠客」、「俠義」 、「俠行」等以「俠」為中心的概念,反映的則是對完善道德的企盼。這一點與中國文化是相契合的。「武」的最高境界是「神武不殺」,「俠」的最高境界是「欲除天下不平事」而二者的終極目的都是想建立一個理想的桃源世界。傳統武俠小說在弘揚俠義精神的同時,表現出一種試圖依靠武力來解決社會問題和社會矛盾的傾向。正所謂「快意恩仇」,俠士們在感恩報仇中尋求並品嘗著血腥的快感。一般意義上的俠,體現在以武力來扶善除惡,扶危濟困,打抱不平。金庸筆下的俠並不只限於報答和自己有特殊關系的人,而是普遍地扶危濟困,救人於水火,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因為金庸的武俠小說往往把尚武與尚德結合在一起,重武德。這一點與傳統武俠小說是根本不同的。
武德之高尚與卑下往往成為金庸武俠小說中決定武功成敗的根本因素之一。郭靖、洪七公、蕭峰、袁承志等大俠之所以能以武功冠絕一時,其重要原因就在於他們有高尚的武德;歐陽峰、東方不敗、丁春秋、岳不群等之流最終只落得個悲慘可恥的下場,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卑下甚至邪惡的武德所致。而武德的最初體現則是表現在最初武功的選擇上。故金庸武俠小說中的武功又可以為正邪兩派。在金庸筆下,這正邪兩派武功正代表了兩種不同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同時也正體現了不同人的不同選擇。「正派武功」符合儒釋道三家之說,順應了社會倫理道德和人性的基本要求,有助於形成俠士弘大剛毅的人格。而與之相對的「邪派武功」則違反了人性准則,追求速成,崇尚功利,最終只能使練功之人玩火自焚。由此看來,武德對於習武之人是十分重要的。武德上者,俠士也。
「武」離不開「德」,就如同「俠」離不開「義」一樣。在中國傳統文化觀念中,「俠」與「義」往往是不可分割的統一體。說到俠,人們通常會在第一時間想到義。義是中國俠士之魂,也是金庸武俠小說之魂。金庸的武俠小說圍繞著「義」字寫了許許多多感天動地的人物、故事和場景。如郭靖保家衛國、死守襄陽;蕭峰義字當先、以死反戰……這些筆墨飽含了作者大量的心血、精力和激情,同時也體現了作者的傳統文化觀、道德價值觀和人生理性精神。在藝術上,這些感人至深、震撼人心的場景也取得了高度的藝術成就。此外,它們還成為金庸小說中最為精彩、最富有浪漫主義激情,因而也最值得仔細品味的部分。
金庸武俠小說中的俠士眾多,最為著名的兩位大俠當屬蕭峰與郭靖二人了。這一點是眾多金學家、也是廣大金迷們公認的。我就以他們二人為例,來說說金庸先生筆下的武俠與武俠精神吧。首先要說的就是蕭峰。蕭峰的身世較為特殊。他生於契丹,長於大宋。這就使他的性格特徵中既有契丹人豪爽直率的一面,又有一般俠客講義氣、重承諾、扶危濟困、胸襟坦盪等優秀的中原品質。而他最終的悲劇性命運尤為震撼人心,發人深省。杏子林成了蕭峰人生的轉折點。他從受人尊敬的丐幫幫主一下淪為了遭人唾棄的「契丹狗」。直至後來兩國交兵之際,他又機緣巧合地偏偏當上了契丹國的南院大王,受命領軍平南征宋。為平息兩國之戰,救萬民於塗炭,蕭大俠不惜以自殺來震懾大遼,警醒大宋。蕭峰身上所代表的正直、樸素、真誠和為民請命、甘願一死的獻身精神,正是武俠精神的至高境界——「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接下來,再來談談郭靖大俠。郭靖為人忠厚老實,是個不善言辭,也不聰明的人。他的父親郭嘯天是一代忠良。在父親忠貞烈事的影響下,郭靖漸漸地也形成了敦厚有禮、深明大義的性格,成為儒家文化最為精當的代言人。從他的身上,我們可以感受到金大師筆下的大俠風范。古人雲:「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在「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的號角聲中,郭大俠沖鋒陷陣於保家衛國的抗元斗爭中去。這種以天下興亡、萬民安樂為己任的思想就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郭靖不僅具有遠大的為國理想,同時也有積極主動的衛國行動。儒家文化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美政理想,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最為清晰,也最為透徹。總之,郭靖和蕭峰一樣,身上都具有傳統正劇中悲劇式的英雄色彩。同時,他們的形象與豪行也使「俠」這一概念上升到另一種高度。對於「武俠」,與金庸同時代的梁羽生也有著自己的認識。他認為在武俠小說中,「俠」比「武」應該更為重要,「俠」是靈魂,「武」是軀殼。「俠」是目的,「武」是達成「俠」的手段,毋寧有「俠」無「武」。為了行俠仗義,俠士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就算是性命也在所不惜。正可謂「俠客不怕死,只怕事不成」(元稹《俠客行》),「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李白《俠客行》)。
在通過武俠小說來宣揚武俠俠義精神的這一點上,金庸的作品是與傳統武俠小說相契合的。但是,金庸武俠小說的核心思想是尚武德與重俠義,把武德與俠義並重。更為可貴的是,金庸在一系列的小說創作中,還賦予了「武俠」以新的內涵——把它提高到了為群體、為民族、為大多數人這一新的歷史高度。武俠,不再只是武把式、游俠兒,而是有武德之人行有俠義之事。武俠精神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中華民族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他筆下最傑出的英雄人物都是深明大義,自覺地在為百姓、為民族、為大多數人利益而奮斗,乃至獻出自己生命的人物形象。他們身上正體現出了中華民族的一種最高的人生價值觀,也是金庸對武俠精神的一種新的提升。
武俠小說總有一個固定的模式,故事中的主人公都有一個故事動機引發劇情的發展,或者是為了報仇雪恨,或者是為了爭奪武林盟主,或是為了一部絕世武功秘笈。筆者通過對金庸武俠小說的文本閱讀,發現其中一個普遍性的意義模式,即幾乎所有故事的動機都是主人公的「身世之謎」。這個身世之謎由混亂或邪惡的血緣關系造成,註定人物出入江湖的命運。敘事深層如此關心血緣註定的身世問題。在金庸的許多小說里,我們都注意到所謂「身世不明」的英雄。《天龍八部》開篇,這類英雄就又出現了。首先是段譽,其後是喬峰,最後是虛竹。段譽的江湖之行使他陷入難以自拔的亂倫恐懼之中。母親刀白鳳臨終時揭出他的身世之謎:他的父親並不是段正淳,而是時下「四惡之首」段延慶。隨之亂倫的恐怖消失了,但邪惡身世的負罪感,卻使他更加痛苦不堪。他社會關繫上的父親(養父)段正淳與生母雙雙死去,生父段延慶竟是「惡貫滿盈」的江湖歹徒。他的生命來源是罪惡的,生父邪惡,生母與生父之間的復仇關系產生了他,也是邪惡的。緣起業報,一切盡由身世中來。身世就是命運,身世之謎又造成英雄們的悲劇命運。《天龍八部》中,段譽還不能算是最有英雄氣質的人。他真誠、勇敢,但缺乏對命運的自覺。真大英雄者當推喬峰。而喬峰命運中的一切,也是由身世之謎造成的,只是他在個人的努力中,表現出更多的主體自覺性來。在這一點上,他很像俄狄甫斯類的英雄,對真實的追求把自己逼到毀滅的邊緣。他無法相信,但種種事實都證明他是與大宋漢人有世仇的異族後代——契丹人。於是災難降臨,恩轉化為仇,愛轉化為恨,他自願放棄了丐幫幫主的地位,無盡的誤會與冤枉接二連三地降臨到這位無所歸依的流浪英雄頭上。身世之謎揭開,血緣「罪惡」再次成為英雄命運的註定性因素。
《天龍八部》中社會因素與血親的自然因素之間的矛盾,集中體現在英雄們的養父與生父之間的關系結構中。健康的存在秩序中,生父與養父應該是同一的,否則,不僅生命的本質有問題,存在的狀況亦是令人痛苦的。小說中的情節一再暗示這一點。段譽的生父與養父不僅不是同一人,而且互為仇人。段正淳後來與他眾多的情人同歸於盡,了卻了他的孽緣,段譽就只有一個時刻迫害他的邪惡生父了。喬峰的養父母喬三槐夫婦被謀殺,而他誤以為墜崖而死的生父蕭遠山卻僥幸生還,藏身少林寺中,這個謎直到最後才揭開。
至於那位從小即在少林寺出家的痴僧虛竹,一直以為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而他父親就在他身邊,竟是那位德高望重、寶相庄嚴的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師,他的母親則是號稱「無惡不作」的第二惡人葉二娘。高僧大德身犯淫戒,為惡不赦;葉二娘日殺一嬰,更是天理難容。虛竹,又是一個生於邪惡的孽子。玄慈引咎自殺,葉二娘隨去,虛竹的身世之謎一旦解開,他又成了真正的孤兒。總也擺脫不掉身世之謎,不是罪惡,就是倒錯。
武俠小說是幻想衍生的。從創作與作品角度看,人物無端而出,事件隨意而生,情節經常顯得散漫,英雄志,兒女情,奇緣異遇,隨心任意,有龐大規模,也會雜亂。從讀者閱讀角度看,通常的情況是,你從故事的任何一段讀起,意義都是明確的,相對獨立完整的,然而通篇讀完,又有不知所雲的感覺。《天龍八部》中圍繞著三位英雄命運反復出現在作品中的身世之謎的母題。實際上這個母題的普遍意義還不僅限於這三位主人公,次要人物如慕容公子、鍾靈、木婉清、王語嫣、阿朱、阿紫,或多或少在某一階段都陷入身世之謎的困擾之中。它是整部作品敘述的深層結構,從散亂的幻想經驗世界中暗示出某種深刻的寓意。身世之謎使人的存在陷入混亂,這種混亂是徹底的,社會存在的基本單元家庭被破壞了,父不父、子不子;個人與國家民族的關系也破壞了,人無法安身立命。喬峰的身世使他無法繼續生存在漢人世界,它的教養又使他無法進入契丹人的生活。段譽除了情痴外根本沒有大理段氏的「正統承傳」,流落中原,無所事事。虛竹身為漢家僧侶,卻被招為西夏駙馬。每位英雄的所在都不是他應有的存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存在秩序失去了一致性意義,因為根源性、本質性的血緣關系是邪惡的,存在的環境就不可避免要出現混亂,無人不冤,有情皆孽。普遍程度上的身世邪惡或混亂導致存在秩序的混亂,而亂世出英雄——這就是《天龍八部》幻想世界中暗隱的道理。
身世之謎揭出,原來掩蓋在虛假的秩序之中的世道亂了,英雄在痛苦與災難中誕生,力圖以個人的力量尋找存在的意義,重建秩序。段譽的摯愛,虛竹的寬容,喬峰的正義,都是英雄作為。個人身世之謎不僅是個人的災難,也是整個家族、整個國家的災難,段譽的身世牽涉到大理國政,喬峰於萬馬軍中脅迫遼王誓不犯宋境,並以死相報,也關涉到民族存亡的大事。身孽,家破,國亂,孝不就,忠不成,仇殺遍野,蒼海橫流,力挽狂瀾者,方顯出英雄本色。災難緣起,在於身世之謎,英雄的人格不僅體現在忍受災難,還在於一種抗拒命運的悲劇性努力上,他們力圖在殘破混亂中重新建立秩序,找到新的存在根基。喬峰、段譽、虛竹結為異姓兄弟,摯情真性,盡消前仇。如果說舊的血緣秩序已經敗壞了,那麼建立在非血緣關繫上的,純粹社會化的關系是否能夠成為擺脫痛苦、重建秩序的超越之路?「異姓」是非血緣性的,「異姓兄弟」意味著一種超越血緣關系的新秩序、新和諧。於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英雄使命就集中表現在秩序與價值的重建上。如果所有的自然初因(血緣身世)都是邪惡的,導致仇殺的,冤怨相報,了無盡頭,那麼理想的社會關系秩序「異姓兄弟」將昭示出拯救的希望。
大俠成為一種價值的象徵。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文化英雄。他們都體驗到生存內在的困境,自覺或不自覺地探索存在的意義,肩負起民族精神。從某一段情節、某一個事件上看,他們或者是一種宗教的、哲學的、階級的、意識形態的化身;但從普遍的內在隱喻意義上看,他們都是整體性的文化價值與集體心靈的代表。他們的故事歸根到底都是同一個故事。金庸所有的武俠小說都是以人物為核心的英雄傳奇,而這些英雄展示在故事中的命運,都可以找到一個共同的終極原因——身世之謎。
《天龍八部》中的意義模式在金庸的其它小說中不斷重現。「射鵰」三部曲中所有的主人公出入江湖,最初的動機都可追溯到身世之緣。郭靖、楊康、楊過、張無忌,不是父死,就是父母雙亡,凝結在身世上的冤讎或誤會構成他們武俠生涯的決定性因素。《雪山飛狐》、《飛狐外傳》中的胡一刀、胡斐,也是因為前後三代人身世上的秘密蹈入無盡的江湖是非與仇殺之中。百年結仇,冤冤相報,而對胡苗范田四家三代中的每一個人,都具體表現為身世源頭上的冤孽,為此他們走上江湖路,舊怨未解,新仇又生,人的命運被一種先在的血緣關系註定了。《飛狐外傳》中女主人公袁紫衣的身世就更為典型,父母竟是仇人,身世的冤孽註定了她的命運;又要報鳳天南的生身之恩,又要殺鳳天南為母報仇。一再重復敘述的情節已不可能是偶合,它似乎在暗示我們一種解讀金庸的意義符碼。身世或者是個秘密,或者是個揭示出的罪惡的根源,不管是失落的身世還是被證明的邪惡身世,都是註定主人公命運的孽緣。血緣性的自然秩序一旦打破,便是混亂與悲劇的根源。《鹿鼎記》中的韋小寶不武不俠,但也不知其父為何人,他生在揚州麗春院,母親是個妓女,很多人都可能是他父親。《連城訣》中狄雲無父有師,身世不明,而且師父的身份也存在著倒錯現象。《書劍恩仇錄》中於萬亭只是陳家洛的義父,《白馬嘯西風》中李文秀父母雙亡,《鴛鴛刀》中蕭儀、《碧血劍》中袁承志的父親均被殺,《笑傲江湖》中眾望所歸的令狐沖,一樣的身世不明。對每一個人物來說,這都是他們走入江湖的直接與根本原因。
很多學者認為,中國傳統文化是一種孝文化,它以家庭為本位、宗族為中樞、國家為指歸,其中最基本的關系結構是建立在血緣關繫上的倫理秩序。血緣關系是基於出身的譜系紐帶,它將一個人將另一個人,一個個人與集體聯系起來,構成一種社會整體。在中國文化傳統中,這種內在的、核心性的結構因素就是血緣關系與觀念,如果血緣關系陷入混亂,存在將是可怕的;如果血緣關系是一種危害存在秩序的冤孽或原罪,那麼人就應該努力擺脫這種宿命因素,用自己後天的努力重建秩序。江湖是混亂的象徵,俠客們由於身世命運走入江湖,試圖在混亂中重建健康的倫理秩序。血緣是存在的根命所在,我們只有在血緣結構中才能理解這個世界。身世之謎的意義模式,可以作為一種普遍適用的符碼解讀金庸的某一部小說,也可以從某一種小說中顯示的這種模式意義推導出金庸武俠世界的普遍意義。
身世之謎的母題並不足以說明其它武俠作品,梁羽生、古龍、卧龍生、溫瑞安,他們的武俠小說可以處理不同的主題、不同的原型,具有不同的文化隱喻意義或倫理關懷,但他們的武俠小說在整體文化秩序中的功能及其實現這種功能的形式卻是共同的。金庸小說「身世之謎」的文化隱喻只能說明意義與價值問題,說明的范圍也有限於金庸的作品;而從對金庸作品的解讀所發現的幻想的現實意義,卻能印證武俠小說運作的基本原則,因為所有的武俠小說在幻想這一點上是共同的。
武俠小說通過幻想把純粹虛構的故事與現實的文化精神關聯起來,不同作家的創作成就有大小,讀者有多少,作品的文化蘊涵亦有深淺,但其中幻想的現實意義,文化寓言與補償功能,故事類型的程序化傳播以及這種傳播在華人圈內起到的文化認同作用,是普遍共同的,不僅限於金庸一人或一部小說。金庸用他所有的小說講敘一個基本意義模式相同的故事,而許多武俠小說,新的、舊的、港台的、大陸的、梁羽生的、古龍的,敘述的情節也經常重復,諸如比武論劍,奪寶爭霸,別離的愛侶,聚會的冤憎。一邊是作品不斷重復的程序化故事,一邊是無數大眾不厭其煩、如痴如醉的閱讀。我們不能指責如此多的同胞都精神空虛,不能妄想把高度抽象化的哲理與人生觀灌輸到大眾的頭腦里,使他們像機器一樣一絲不苟地活著。於是,自然而然,金庸和以他為代表的武俠小說在當今華人世界擁有了那麼廣泛的讀者,而每個讀者都以個人的形式——閱讀來參與這個屬於全體華人的民族精神儀式。
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我們完全可以讀出金庸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可以看出金庸自己對武俠世界以及對其中所隱含的中國傳統文化進行的剖析、傳承、重塑、弘揚、批判、反思和質疑……而小說中所描寫的性格各異的人物、林林總總的瑣事、所反映的復雜紛亂的社會、絢麗繁華的世情、所展示的山光水色、風俗人文、奇幻武功,則把讀者帶入了一個亦真亦幻的世界之中。而這些耳熟能詳的事情,那些血雨腥風的斗爭,都不過是現實社會大環境中日常生活的種種剪影或幻影罷了。這一點也成為金庸武俠小說吸引讀者的因素之一。「如在目前,如臨其境」。主人翁?參與者?旁觀者?讀者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讀來定是酣暢淋漓之至哉!
值得一提的是,金庸在繼承傳統武俠小說的創作方法和表現手法的基礎上,大膽而新奇地進行了創造性思維,金庸把想像發揮至極致,為廣大讀者描繪出一個色彩斑斕、充滿神秘、奇幻色彩、引人入勝、亦真亦幻的武俠世界來。我們從中也不難看出作者除謀篇布局之外,在構建理想家園時所耗費的精力和心血。尤其是在對於武功和武功招式的著力描寫和盡力刻畫上,金庸之成就無人能及。對此,金庸筆下人物的奇招妙訣更能證明這一點。如洪七公之降龍十八掌、張無忌之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功法、小龍女之玉女劍法、楊過之黯然銷魂掌等等不勝枚舉。有人曾經指出:「武功既是種藝術,關於武功使用和描寫也就更應是一種藝術了。新派武俠小說打鬥場面的描寫,不拘泥於一招一式的真實可信,而是憑借想像自創功法,於驚險外更追求畫面的『色彩與構圖』,於奇絕處更顯示人格的高大與完美。可能不大可信,可『好看』而且有『味道』——居然於打鬥中顯出中國文化精神.」這樣的評論可謂道出了金庸的「武俠秘訣」——好看與味道並重,而俠士們的武功則正是其文化修養和人格精神的體現。
有人說,金庸是六十年代最優秀的「武林盟主」。其實,金庸的武俠小說寫作始學於梁羽生。他善於藉助曲折動人的「大眾化」故事框架,來表現懲惡揚善的主題和大俠創造歷史的新古典主義思想,在浪漫武俠之外,金庸自己創造性地使其小說中往往又含有某些象徵、寓意。這一點也是符合中華民族含蓄內斂的民族精神的。正如金庸自己在接受某專欄訪問時所說:「俠小說本身就是娛樂性的東西,但是我希望它多少有些人生哲理或個人的思想,通過小說可以表現一些自己對社會的看法。」一點與胡適所說的文學作品「有我」「有人」要求是完全符合的。在金庸眾多的武俠小說中,象徵寓意性作品寫得最為成功的要算是《笑傲江湖》了。小說通過江湖上五嶽劍派與魔教日月神教的武功較量,以及五嶽劍派內部的權力斗爭,象徵性地概括並影射了中國歷史上的種種爭斗。一句「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僅成為電影中的經典對白,也是現實生活中政治斗爭的真實寫照。社會這個大環境就是最大的江湖。人,生存於社會中,如何全身而退?只能激流勇進。不然,也得做到明哲保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僅僅是武林人士的無奈,也是我們生活於鋼筋水泥叢林中的現代人發出的一聲嘆息……
金庸小說的象徵性、寓意性是其作品的一大特色。這些與金庸小說中折射或透露出的文化色彩與人文氣息有著密切的聯系。金庸小說中包含了傳統文化的豐富底蘊和中華民族的深刻精神。這成為金庸武俠小說中最震撼心靈,最發人深省的精神內核。金庸在其小說創作中,有著既是作者又是學者的雙重身份的優勢。這就使作者自身在文、史、哲、儒、釋、道、詩、詞、書、畫、樂、棋等諸多方面的修養和才識能夠從筆尖源源不斷地注入作品,使文化色彩充溢於字里行間。「俗之中有大雅,大雅之中有大俗」寓雅於俗,雅俗並重,是金庸作品能夠成為雅俗共賞的大眾經典作品的決定性因素。
值得說說的,是金庸小說在與傳統文化相契合時,也不忘呼喚著人文精神。金庸通過武俠世界的打打殺殺,陰謀詭計,血雨腥風來喚醒群眾,觀照人性,倡導和平,以戰反戰,以殺反殺,充溢著濃郁的人文主義氣息。他試圖通過武俠之武力、武功、武藝、武技、武術、武德來展現民族精神,來傳承和弘揚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華。同時,這也是金庸在文學創作中有意形成的創作意圖和刻意追求的創作主題所在。著名製片人張紀中在一次接受采訪時說:「我認為金庸的小說是武俠小說中最好的。他的作品流露出一種英雄主義情懷。我說過,一個人執著、感動、流淚的時候,就有英雄主義情懷。金庸的小說中全部是布衣英雄,像楊過、令狐沖、郭靖……這些人物能感染我,跟我是契合的。」武俠小說本質上是帶有濃厚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著名金學家倪匡稱其「個體的形象越是突出,就越能接受。」我認為,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突出表現正是作家在文學創作中,對人性和民生的一種人性關懷。從接受論的角度上來講,這也正契合了民眾渴望救贖的心理,更容易被讀者接受和認同。因此,武俠小說也更容易受到讀者的青睞和喜愛。而金庸的武俠小說之所以能夠在文學史上取得相當的地位,從內容上來看,最根本的原因在於:它能在充沛的現代意識的融匯交合之中,對傳統文化進行苦心孤詣的梳理與整合,同時也暗含了我們民族重塑文化本體的百年企盼。就這一點而言,金庸的武俠作品與流俗從眾、博人一笑的庸俗武俠小說是截然不同的。
與梁羽生固守傳統進行小說創作相對,金庸的創作道路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很快從傳統意義上的儒之俠——郭靖,道之俠——令狐沖,佛之俠——石破天,漸漸走向了非俠甚至反俠——韋小寶。其小說的創作主題也離國家民族之本位愈來愈遠,而離人性、人生的意旨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深。金庸的武俠世界中,傳遞著中國特有的武俠精神,承載著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從藝術上講,金庸小說重視人物形象的塑造,強調情感要素的介入,幾乎接近於中西合璧的社會人情小說。在創作手法的運用中,金庸作品又熔歷史與詩情與一爐,既繼承了我國古典小說的寫實傳統,又能圓熟地運用西方的心理描寫。語言藝術上老練圓潤,構思布局上博大精深,堪稱武俠小說的典範。因此,金庸武俠小說本身就具備了引人入勝的豐富的可看性、娛樂性等外部因素,再加上作品內部反映折射出的武俠精神、人文氣息,就更加增添了作品之精神性、內質性的一面,也是金庸武俠小說中最為核心的地方。同時,這也成為了金庸作品的意義和價值所在。
現今社會中,所謂的人生哲學,流行於當世。而所有的人生哲學不外乎只是「世」「世」種種衍生物。武俠精神中,從頭至尾都貫穿著隱逸的思想。俠士們並不是哪兒有熱鬧就往哪兒跑,也不是天天只夢想著「南捷徑」所謂「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是他們隱逸的最高境界。這是由於「世」「世」有更多的現實性和可行性。因為武俠精神在歷史上始終不是思想文化的主流,也不為正統所接受。它深厚的生存意義只能夠成為百姓心中神聖天道、正義良心的永遠保護神。因為權力的傾軋、政治的腐敗,使社會現實環境無法從根本上保證天理昭彰,正義永存。而武俠精神恰恰是對社會現實的一種警示和補充。以天下為己任的郭靖、蕭峰選擇了在現實中頭破血流後「身成仁、捨生取義」而陳家洛、袁承志、張無忌則選擇了在功成之後就飄然引退。 「世」「世」為了不同的人生選擇。作品中人物的急流勇退,與金庸本人的功成名就之後封筆引退又有著某種昭示,一個是虛擬世界,一個是現實世界,進退之間,方顯英雄本色。這種隱退,讓金庸的小說攀到了最理想的境界,也讓金庸的藝術成就攀到了最理想的境界。
總之,「金庸現象」一社會現實的實質就是武俠精神經過歲月洗禮後的一次展現和新生,是人文精神渴望回歸的呼聲和企盼。西諺有雲:「物主讓人直立行走,彷彿就是為了讓人仰望。」是西方的哲學。但仰望人性,回歸自然,卻是全人類共同的心願,也是文學作品中最能打動人心之處。金庸的武俠小說最為成功的地方也在於此。
『捌』 武俠小說的定義是什麼
真正傳統的武俠是部分朝代的,武俠,其實只是講述一個叫做【武林】的地方發生的一些與俠義相關的故事。武林通常還有一個理解,叫做江湖,所以其實江湖紛亂也是武俠的一部分,當然,就如樓上說的那樣,武俠離不開武功。只是傳統的武功,而不是玄幻、神化、魔法和修真仙俠。
金庸是武俠界的泰山北斗,但其實他的書,嚴格來說多半都屬於歷史武俠,因為金老大往往是要藉助特定的歷史背景來表達某些思想,但不可避免的出現篡改歷史或者誤導歷史的嫌疑,而所有的武林高手,總會被朝廷和歷史限制,就連號稱天下無敵的郭靖也會死於亂軍之中。金老大的書中,最純粹的武俠,在我看來是笑傲江湖,個人認為那也是他最好作品,書中沒有朝廷,只有真正的武林。
古龍其實是真正的武俠大師,他的書中,大多數時候沒有朝廷和歷史的限制,就算叫有朝廷,通常也處於管不著武林的狀況,所以古龍的武林更自由更張揚,相對來說是更純粹的武林。
武俠本就是一種理想主義的情懷。若處處為朝廷為歷史所制實在很不爽,相當於失去了理想的翅膀。
推薦幾本比較純粹的武俠
【小李飛刀系列】
【蕭十一郎】
【武林外史】
網路武俠中【極品殺手】不錯,雖然文筆普通,但卻是如今少有的純粹武俠!
『玖』 武俠小說 利弊之談
一談到武俠小說,老師和家長大多會反對我們去看,理由就是內容無聊、浪費時間。可我卻對此有著不同的看法,我認為看武俠小說也並非如此不值得。
反對讀武俠小說的人也許會說,武俠小說千篇一律,盡講一些恩恩怨怨、打打殺殺,還有—些兒女私情之類不適合青少年閱讀的東西,讀了能有什麼用呢?對不起,我還真不能把反駁的實例舉出來,不過我倒想反問你一句:你能說出讀名著立竿見影的效果來嗎?我猜你也不能。我確實可以指出武俠小說中對我們語文學習有益的地方,例如說文中的描寫,場景方面,或悲涼,或凄慘,或宏偉,讓你身臨其境;心情方面,或緊張,或快樂,或悲傷,讓你心有同感;衣食方面,或華麗,或秀美,或豐富,讓你大開眼界;另外,還有作者把復雜多變的故事情節、縱橫交錯的人物關系梳理得清楚分明的種種寫作技巧。這些對提高我們的語文能力都能有所幫助。
當然,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有些武俠小說對「情」涉及太多。但是,正如事物都具有兩面性一樣,它的缺點和優點是同時存在的。我們應該領會魯迅先生所說的意思,任何書都可以讀,取其精華為我所有,刪除糟粕棄之一旁。只要我們讀者本身沒有腐朽,那麼就不會和書中的糟粕發生共鳴;只有讀者自身出了問題,才會對書的糟粕過分地感興趣,甚至希望在書中尋找到這些東西。而真正懂讀書的人對這些只會不屑一顧,糟粕不可能打動他們的心。
也許上文提到的反對者們又會說,你幹嘛非要看武俠小說,讀名著不也可以嗎,而且還不會涉及內容健康與否的問題?對於這一點,我想我不得不聲明一下,我決不是認為不該或不用讀名著。要知道,經過上百年歷史的篩選,很多經典名著的閱讀價值是極高的,它們不但可以提高我們的語言運用能力,更重要的是可以陶冶我們的情操,提高我們的道德修養。但是,不知諸位發現與否,當今社會,熱衷讀名著或想讀名著的人究竟有多少?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那些休閑類的書籍,其中武俠小說的忠實支持者更是佔了很大的比重。想想去年,王朔批評武俠小說作家中的泰斗——金庸的文章剛一發表,立刻使得全國各地的「金迷」們群起而攻之,紛紛聲討王朔,這不恰好反映了武俠小說讀者隊伍的龐大?與其逆眾人之願強顏以為歡笑,何不順其自然,讓武俠迷們在閱讀中獲得自己的滿足?
總之,武俠小說有它的優與劣,正如事物都具有兩面性一樣。讓我們以正確的心態來對待它,不要只把它劃入壞書之列吧。
[簡評]
如何看待中學生群體中的武俠小說熱,社會上說法不一,正如本文開頭所言,大多數老師和家長均持反對態度。反對的理由無非是格調不高,影響學習。但這么多年來,廣大中學生並沒有因師長們的反對而停止閱讀武俠書,不過由公開轉入了地下而已。這表明,對於讀武俠一概用「堵」的辦法,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能否用「疏」的方法加以引導呢?中學生,尤其是高中生大多具有一定的分辨能力,正如作者所言,一個內心高尚的人讀武俠小說,即使書中有低下的內容,他也能「出淤泥而不染」;反之,一個靈魂卑下之徒,即使讀名著,也會專門從中尋求感官刺激。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是否受書的影響,全在讀書者本人。文章觀點鮮明,言之成理,從行文結構看,是逐層深入的,是遞進式。
『拾』 大家說說對武俠小說的看法
不好意思,在下愚見。曾經的演講稿
我對武俠小的興趣不僅在讀,也在寫。我寫作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娛樂自己,藉此抒發內心的思想感情,並不想發表。
目前武俠小說界相繼涌現出了一大批優秀青年作家,繼古龍、金庸、梁羽生之後,陳青雲、諸葛青雲、卧龍生、雲中嶽、柳殘陽、秋無痕等人又名聲鵲起,為繁榮武俠小說創作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為什麼這些武俠小說作家都是香港的,唯獨沒有一個大陸的呢?是大陸沒有武俠小說創作的人才嗎?不是,絕不是。
那又是為什麼?是因為大陸沒有培養這些人材茁壯成長的土壤。
武俠小說同中國武術一樣,發源於中國,是中國文化寶庫的一件瑰寶。她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描寫的是中國人、中國事、中國武功,但為什麼作者不是我們中國大陸人,而是香港或台灣人呢?為此我深感難過,這實在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一件空前絕後的缺憾!盡管香港人和台灣人也是中國人,但畢竟不能代替大陸人。
和千千萬萬人一樣,我也期待著能有一天,武俠小說也能做為一件文化珍品登上大雅之堂,得到正名。可惜到目前為止,武俠小說非但不能被文學界所承認,甚至一再被打入冷宮,深受正統文學作家的攻擊和排斥。那些一邊提倡文學即「人學」的正人君子,另一邊卻著書立說怒斥真正「人學」作品的武俠小說,不知他們是居心何在?
當然,武俠小說大量出版,其中精品並不多,似古龍、金庸、梁羽生這類好作品很少,大多都是濫竽充數之品,但不能因此就把武俠小說一棍子打倒,把它貶得一文不值。雖然這些小說內容大多都是作者虛構的,這一點作者並不否認,但做為「成人的童話」角度來看待它,我強烈呼籲社會上能給予它一席之地。
我不提倡禁慾主義,因為它在中國現代社會已經完全不實際,有的東西越禁止越使人產生一種神秘感和強烈好奇心,越容易促使人去一破禁區、一觀究竟;若是不禁止反而沒有人去注意它,這就是人的逆反心理。性慾本就是人類的一種本能,沒有什麼神秘色彩,它也不是一種毒葯,關鍵在於人們如何去把握。世上也本就沒有任何一種東西可以一口斷定是有益還是有害,關鍵在於多少。酒少飲可舒筋活血,多貪則亂人心性;欲寡可使人松馳、安定,縱欲則損傷身體;鹵水葯人,卻能點豆腐,快刀能殺人,但用在手術台上卻往往起到相反的作用。酒色財氣是貫穿人生始終的主題,用不著去極力迴避,盡管有大多數人表面不肯承認。
我也同樣不提倡佔用大量篇幅、花費大量筆墨去描寫激烈的武打場面。因為武俠小說不是國術指導,也不是武術理論雜談,更不是用來教人如何去打人殺人的,只不過是用來烘托氣氛,刻畫人物。小說作家並不一定都鑽研過武術,也不可能是武術家,他所寫出的招式,往往連他自己也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動作,甚至武功中根本不存在這一動作,而是他隨便找幾個字湊上去的。所以用這么大的篇幅去描寫不現實的武打場面,是不是有些「畫蛇添足」?我很贊同古龍的觀點,武打場面不一定是打,而是製造氛圍。
另外在情節的變化、人物的形象上,最大的問題是不能突出舊格局。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武俠小說已出版發行不下幾千部,同樣的情節變化、同樣的人物形象,已描寫過許多次了,這樣讀者再看,就不會再感興趣,而且一看開頭就知道結尾。最凶惡的人就是大俠客,最善良的女人就是「女魔頭」,詐死、易容、毒葯,金錢、勢力、復仇,已不應是武俠小說再出現的內容,否則就很難發展。
要想創新,就得改變方式。去刻畫人的心理活動、情感的變化、性格的沖突,只有人性,才是武俠小說描寫的焦點。因為人性之復雜,遠在任何一種武功之上。人無完人,人性也沒有完美,只有接近現實,才能有發展、有創新。武俠小說已不再是單純的武功決斗、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作為「成人的童話」也不適應現代讀者的需要。把現代的生活情感、人類幻想,用古代的武俠小說表現出來,用富有幽默的語言、哲理的詞彙反映出來,注入現代人的思想,豈不又把它推進了一大步?讓它在新派武俠小說的現有階段再進入一個全新里程。香港的古龍先生在這方面就已做出了很好榜樣。
世上的路都有終點,只有藝業這條路是沒有一定的終點。
而且是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