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說怎麼寫人物對話
『壹』 小說中怎麼寫好人物對話
對話的話一定要根據人物性格描寫,把個性表達出來,然後不要一直用說什麼什麼,還可以寫寫別的,比如道之類的詞語,然後就是後入式,不過要合理,要不然就太死板了。
純屬屬於個人經驗,望採納。
『貳』 怎樣寫好玄幻小說的語言、環境等描寫
這是耳根大大說的希望有用
第一忌諱:無論文筆多麼優美,都不要讓描寫使你的敘述陷入中止。
小說的作者必須牢記這點:不要過分描述任何事情,無論它是特頓山脈,是夕陽,還是懷基基海灘上的斑馬。否則,你敘述的力度就要受到影響,你也將使讀者的注意力出現危險的空白。請記住愛勒莫。雷納德的金玉良言:「我總是力圖去掉那些讀者會跳過去的內容。」讀者的確願意跳過那些無效內容。
第二大忌諱:不要浪費過多的時間來描寫並非重要的環境。
小說家大衛。羅吉曾宣稱:「一部好的小說中的描寫絕不僅僅是描寫。大多數背景描寫的危險在於一連串的漂亮的陳述句和敘述的中斷將讀者推向昏昏欲睡的境地。」請牢記羅吉的格言,將它打在紙條上貼到計算機或打字機前:「一部好的小說中的描寫絕不僅僅是描寫。」
第三點忌諱是:不要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讀者的注意力。這是初學者最容易犯的錯誤。
第四點忌諱是:不要概括,要具體。
關於寫作忌諱概括化,沒有人比俄國偉大作家契河夫說得更好。他在一封信中,告誡一位作家朋友避免概括化和平常化:「我認為,對於自然的真正描寫應該相當簡略並與主題存在相關性。應該避免落人俗套的描寫,比如,『落日沐浴在黑色海洋的浪花之中,絛紫色的金光一瀉而下』等等。在描寫自然時,要抓住細節,而且要達到這樣一種程度,即使閉上雙眼,也仍能看到你所描寫的場景。
因此,當你坐下來寫作的時候,請記住,不是「一杯飲料」而是「一杯馬丁尼」;不是「一隻狗」而是「一隻長捲毛狗」;不是「一束花」而是「一束玫瑰」;不是「一個滑雪者」而是「一位含苞欲放的年輕少女」;不是「一頂帽子」而是「一隻高頂回角帽」;不是「一隻貓」而是「一隻阿比西尼亞貓」;不是「一支槍」而是「一支0。44口徑的新式自動手槍」,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幅「馬奈的『奧林匹亞』」。
將描寫四忌與契河夫的金玉良言合二為一,我們就得到了一條所有好的作者在描寫時都應該遵循的一條規則:要具體!
你要能准確地描繪出一幅幅場景,使人物真實可信,他們在自己國有的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和味覺中進行著日常工作。——拉威爾•斯潘塞。
「怎麼才能讓事情看起來真實可信呢?」當一位作家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是對他的一種贊揚。如果有人進一步對他說:「我好像身臨其境,能夠聽到、嗅到、感覺到這些地方,就像走進了小說的書頁中」,那他給讀者的東西就的確非同尋常了。當我被問及同樣的問題時,我的回答是:「藉助於五種感覺」。一些作者總意識不到應利用讀者的五種感覺來獲取真實感。利用讀者的視覺感受是常見的,但是利用讀者的嗅覺、聽覺(除了在對話中)、觸覺或是味覺又有幾次呢?我從1976年開始寫作,至今仍在我辦公室的牆上保留著五個詞:看、聽、感、嘗、嗅。每當我寫作的時候,都會參照這張表,有意識地寫些帶有氣味的東西。實際上,一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在創造真實感的時候,反而有奇跡般的效果。
想想當一個人打開冰箱的時候,那種腐爛的水果的味道;當一個人剝一隻熊皮的時候,那腐臭的脂肪;當一位婦女在無人服務的加油站給油箱加油的時候,手上會沾滿了汽油味。僅在故事的開頭提及味道是不夠的,在敘述情節時,你還得反復參照那張表。讓我們設想一下,一男一女正在爭論某件事情,男人從門口一直沖到廚房,沖著女人大聲嚷嚷:「我不能再忍受你媽媽和我們住在一起,老太太必須在我回來之前搬走,否則我就離開這個家!」在設置這個場景的時候,我可以讓女人烤制南瓜餅(味道甜美、溫馨,讓人回想像感恩節一樣的快樂時光),但是如果再加上腌制香料和醋的氣味,這個場景就呈現出寓意。我會在某個時刻讓讀者想像這種氣味:「我鄭重警告你,勞拉,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他說著,那樣子就像廚房裡的味道一樣酸。不要忘記,在爭吵的時候,勞拉還一邊往罐子里裝著泡菜。當她在大聲吵嘴的時候,可能會燙傷手,然後把手伸到冷水裡沖洗。當然,她也可能正在往泡菜里倒鹽水,並且灑了一地,然後還要擦乾凈。她還在粗棉布制的圍裙上擦乾她的手。她可以擦拭從額頭(熱熱的,癢癢的)上流淌下來的汗水,她可以一邊叫嚷,一邊揮舞手中的勺子(堅硬的,木柄的),並向男人扔去。這些都會增強視覺效果。當爭吵越演越烈的時候,可能會聽到什麼聲音呢?是不是有條狗溜進來,喝錫制餅盤里的水?
是否有一輛行駛的汽車正在馬路上發出卡嚓卡嚓聲響呢?是不是傳來孩子們在隔壁人家院子里玩耍的聲音?當爐子上的水燒開的時候,是不是在叮當作響呢?水有多麼熱呢?你告訴讀者溫度了嗎?小說中女主角是否在泡菜罐的旁邊放了一杯冰茶或是冰咖啡呢?爭吵以男人氣沖沖地出去而告終,但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此時,女主角是否拿起杯子,痛飲冰咖啡,發覺咖啡很苦,然後做了個鬼臉呢?正如你所看到的,在類似上述的情節中要同時喚起人的五種感覺是有可能的,但是為了能夠做到這一點,情節必須進行精心的安排。絕大多數情節是不能用全這五種感覺的(尤其味覺最難寫進去),但是你可以很容易地喚起讀者的四種感覺,在大多數情節中,起碼可以喚起讀者的三種感覺。當你對小說對白的真實性表示懷疑的時候,就大聲讀出你的對白,假裝你是一名演員,並以電影屏幕和舞台上需要的那種抑揚頓挫的腔調說出你的台詞。如果它聽起來很生硬,不自然,就需要修改。不要忘記,人們用語言所表達出來的思想總是未經加工潤飾的,所以要讓人物說的話短一些。生活中人們總是一個一個地提問題,你小說中的人物也應這樣做,特別是當他們要彼此認識了解的時候。人們在談話中經常嘆息、抿著嘴笑、抓頭、鼓起雙頰以及端詳他們的指甲,你也要讓小說中的人物有這些動作,並讓人們在干工作的時候,繼續他們的談話。
使用收尾語來創造意象。請看下面兩個例子:「你從來就不喜歡我的媽媽!」勞拉大聲嚷道。她「砰」地一聲把水壺放下。「你從來就不喜歡我的媽媽!」勞拉猛地扔下水壺。第二句更增加了緊張程度,讓故事情節更快的向前推進,減掉了多餘的詞語,暗示而不是告訴讀者勞拉正在大聲叫嚷。這就是我所提及的原則的最佳時刻,我正是通過這些原則來衡量我所有的作品的。緊張的時刻所用的詞要少而精。我是從我的英語老師那兒學到這一點的。在我寫第二本書時,有幾個情節我總無法寫下去,但是我找不出原因,我就把手稿給這位老師,請她提出批評和建議。當她告訴我這個規則之後,我就把它應用到我的小說中,結果,一切都變得一目瞭然。
在情節緊張的時候,要採用短小精悍的句子,句子中要採用短詞,少用結束語,要寫得突如其來。當你做到這些的時候,緊張氣氛就可以油然而生了。與此相比,在氣氛比較沉悶的情節中,到處籠罩著寂靜和安寧,此時就要使用較長的句子,較長的詞語,較長的段落,以及更多的結束語。這樣做就會自然緩和緊張氣氛。當你在構思小說時,就要確立寫實的態度。只在通過觀察、思考你才能准確地描繪出一幅幅場景,使人物具有可信性。他們以固有的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和味覺進行著他們的日常工作。好了,正如我前面說的,味覺是最難寫進小說中的,但是五種中有了四種也不算壞。
應用這五種感覺,利用句子結構來創造或緩慢或緊張的氣氛,這樣你寫出來的小說讀者就不能丟下了,因為它們是那樣真實可信。
抓住興奮點:
對小說家而言,能始終抓住那極具魔力的興奮感就是最大的獎勵。
『叄』 玄幻小說的寫作技巧
一般來說 小說都已第三人稱 第一人稱相對來說不好寫 人物形象要注重描寫能突出性格的事 讓讀者能記住性格鮮明的主角 故事情節要矛盾點 讓讀者能感覺想看下一章的感覺 這樣你應該算比較成功了
『肆』 玄幻小說開頭怎麼寫啊!
用一段古老的傳說導入,或環境描寫。
用倒敘寫楔子,開頭用對話引入,可以是主角知道,也可以是不知道的(指對話的內容)當然這都很普通。
你可以用短句寫,不慌介紹主角。先寫類似「站在歷史的海岸漫溯那一道道歷史溝渠:楚大夫沉吟澤畔,九死不悔;魏武帝揚鞭東指,壯心不已;陶淵明悠然南山,飲酒採菊……他們選擇了永恆,縱然諂媚誣蔑視聽,也不隨其流揚其波,這是執著的選擇;縱然馬革裹屍,魂歸狼煙,只是豪壯的選擇;縱然一身清苦,終日難飽,也願怡然自樂,躬耕隴畝,這是高雅的選擇。在一番選擇中,帝王將相成其蓋世偉業,賢士遷客成其千古文章。」這樣的句子。
可以奠定你全文的基調。。(引號內的句子是從其他地方復制的)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樣講,個人認為開頭稀奇點好。
『伍』 玄幻小說中的打鬥場面怎樣描寫
這個很難說,我希望以下建議可以幫助你間接達成目的: 給人物設置一些武器,去描寫這些配件在主人公手中的動作,以突出場面激烈。 當然,在真正開打前,人物之間的對話是必不可少的,用來烘托緊張的氣氛。 正式描寫時注意除了動作的精緻華麗外,還可以多增加對背景的描述,以給人動態的真實感。 至於打鬥的場面就真的要一遍一遍的修改練習了,建議你先精讀著作是如何寫的,然後模仿,再去以自己的小說為宏圖寫。一定要對動詞的使用格外注意,對人物表情也可以精寫,這些都會使讀者感覺你的文章真實而且激烈得扣人心弦。 舉個例子吧:比如寫一位俠女,我說她佇立於風中忽然瞪大眼睛,就絕對不如說她瀟然臨風,鳳眼忽立。 此外還要多了解怎樣使語言精簡而生動,形容詞要靈活多變。平時可以多練習,將一個字一句話擴寫成一段精彩的打鬥描寫。 其實只要你自己看後合上書,感覺像剛看完一部武俠電影,feel就對啦~
『陸』 玄幻小說如何去寫人物見的對話以及外貌風景描寫
如果是初學者,建議你先找一些修仙文看看,心中有了模版,再試著自己模仿或創作哦
『柒』 誰能教我怎麼寫小說里的人物對話啊
我覺得寫對話應該是一邊寫對話的內容,一邊對人物的動作,語氣,神態等進行多方面的描寫。把自己代入這個人物,想像著,如果自己是他,自己應該是什麼什麼樣子的。然後再根據自己的想像去描寫。
我自己就是寫小說的,我就是這樣去一點點的描寫的。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捌』 如何去寫一本武俠玄幻小說
小說並沒有一定的寫法。我的話至多不過是供參考而已。
大多數的小說里都有一個故事,所以我們想要寫小說,似乎也該先找個故事。找什麼樣子的故事呢?從我們讀過的小說來看,什麼故事都可以用。戀愛的故事,冒險的故事固然可以利用,就是說鬼說狐也可以。故事多得很,我們無須發愁。不過,在說鬼狐的故事裡,自古至今都是把鬼狐處理得象活人;即使專以恐怖為目的,作者所想要恐嚇的也還是人。假若有人寫一本書,專說狐的生長與習慣,而與人無關,那便成為狐的研究報告,而成不了說狐的故事了。由此可見,小說是人類對自己的關心,是人類社會的自覺,是人類生活經驗的紀錄。那麼,當我們選擇故事的時候,就應當估計這故事在人生上有什麼價值,有什麼啟示;也就很顯然的應把說鬼說狐先放在一邊——即使要利用鬼狐,發為寓言,也須曉得寓言與現實是很難得諧調的,不如由正面去寫人生才更懇切動人。
依著上述的原則去選擇故事,我們應該選擇復雜驚奇的故事呢,還是簡單平凡的呢?據我看,應當先選取簡單平凡的。故事簡單,人物自然不會很多,把一兩個人物寫好,當然是比寫二三十個人而沒有一個成功的強多了。寫一篇小說,假如寫者不善描寫風景,就滿可以不寫風景,不長於寫對話,就滿可以少寫對話;可是人物是必不可缺少的,沒有人便沒有事,也就沒有了小說。創造人物是小說家的第一項任務。把一件復雜熱鬧的事寫得很清楚,而沒有創造出人來,那至多也不過是一篇優秀的報告,並不能成為小說。因此,我說,應當先寫簡單的故事,好多注意到人物的創造。試看,世界上要屬英國狄更司的小說的穿插最復雜了吧,可是有誰讀過之後能記得那些勾心鬥角的故事呢?狄更司到今天還有很多的讀者,還被推崇為偉大的作家,難道是因為他的故事復雜嗎?不!他創造出許多的人哪!他的人物正如同我們的李逵、武松、黛玉、寶釵,都成為永遠不朽的了。注意到人物的創造是件最上算的事。
為什麼要選取平凡的故事呢?故事的驚奇是一種炫弄,往往使人專注意故事本身的刺激性,而忽略了故事與人生有關系。這樣的故事在一時也許很好玩,可是過一會兒便索然無味了。試看,在英美一年要出多少本偵探小說,哪一本里沒有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呢?可是有幾本這樣的小說成為真正的文藝的作品呢?這種驚心動魄是大鑼大鼓的刺激,而不是使人三月不知肉味的感動。小說是要感動,不要虛浮的刺激。因此,第一:故事的驚奇,不如人與事的親切;第二:故事的出奇,不如有深長的意味。假若我們能由一件平凡的故事中,看出他特有的意義,則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它便具有很大的感動力,能引起普遍的同情心。小說是對人生的解釋,只有這解釋才能使小說成為社會的指導者。也只有這解釋才能把小說從低級趣味中解救出來。所謂《黑幕大觀》一類的東西,其目的只在揭發丑惡,而並沒有抓住丑惡的成因,雖能使讀者快意一時,但未必不發生世事原來如此,大可一笑置之的犬儒態度。更要不得的是那類嫖經賭術的東西,作者只在嫖賭中有些經驗,並沒有從這些經驗中去追求更深的意義,所以他們的文字只導淫勸賭,而絕對不會使人崇高。所以我說,我們應先選取平凡的故事,因為這足以使我們對事事注意,而養成對事事都探求其隱藏著的真理的習慣。有了這個習慣,我們既可以不愁沒有東西好寫,而且可以免除了低級趣味。客觀事實只是事實,其本身並不就是小說,詳密的觀察了那些事實,而後加以主觀的判斷,才是我們對人生的解釋,才是我們對社會的指導,才是小說。對復雜與驚奇的故事應取保留的態度,假若我們在復雜之中找不出必然的一貫的道理,於驚奇中找不出近情合理的解釋,我們最好不要動手,因為一存以熱鬧驚奇見勝的心,我們的趣味便低級了。再說,就是老手名家也往往吃虧在故事的穿插太亂、人物太多;即使部分上有極成功的地方,可是全體的不勻調,顧此失彼,還是勞而無功。
在前面,我說寫小說應先選擇個故事。這也許小小的有點語病,因為在事實上,我們寫小說的動機,有時候不是源於有個故事,而是有一個或幾個人。我們倘然遇到一個有趣的人,很可能的便想以此人為主而寫一篇小說。不過,不論是先有故事,還是先有人物,人與事總是分不開的。世界上大概很少沒有人的事,和沒有事的人。我們一想到故事,恐怕也就想到了人,一想到人,也就想到了事。我看,問題倒似乎不在於人與事來到的先後,而在於怎樣以事配人,和以人配事。換句話說,人與事都不過是我們的參考資料,須由我們調動運用之後才成為小說。比方說,我們今天聽到了一個故事,其中的主人翁是一個青年人。可是經我們考慮過後,我們覺得設若主人翁是個老年人,或者就能給這故事以更大的感動力;那麼,我們就不妨替它改動一番。以此類推,我們可以任意改變故事或人物的一切。這就彷彿是說,那足以引起我們注意,以至想去寫小說的故事或人物,不過是我們主要的參考材料。有了這點參考之後,我們須把畢生的經驗都拿出來作為參考,千方百計的來使那主要的參考豐富起來,象培植一粒種子似的,我們要把水份、溫度、陽光……都極細心的調處得適當,使他發芽,長葉開花。總而言之,我們須以藝術家自居,一切的資料是由我們支配的;我們要寫的東西不是報告,而是藝術品——藝術品是用我們整個的生命、生活寫出來的,不是隨便的給某事某物照了個四寸或八寸的像片。我們的責任是在創作:假借一件事或一個人所要傳達的思想,所要發生的情感與情調,都由我們自己決定,自己執行,自己作到。我們並不是任何事任何人的奴隸,而是一切的主人。
遇到一個故事,我們須親自在那件事里旅行一次不要急著忙著去寫。旅行過了,我們就能發現它有許多不圓滿的地方,須由我們補充。同時,我們也感覺到其中有許多事情是我們不熟悉或不知道的。我們要述說一個英雄,卻未必不教英雄的一把手槍給難住。那就該趕緊去設法明白手槍,別無辦法。一個小說家是人生經驗的百貨店,貨越充實,生意才越興旺。
旅行之後,看出哪裡該添補,哪裡該打聽,我們還要再進一步,去認真的扮作故事中的人,設身處地的去想像每個人的一切。是的,我們所要寫的也許是短短的一段事實。但是假若我們不能詳知一切,我們要寫的這一段便不能真切生動。在我們心中,已經替某人說過一千句話了,或者落筆時才能正確地用他的一句話代表出他來。有了極豐富的資料,深刻的認識,才能說到剪裁。我們知道十分,才能寫出相當好的一分。小說是酒精,不是攙了水的酒。大至歷史、民族、社會、文化,小至職業、相貌、習慣,都須想過,我們對一個人的描畫才能簡單而精確地寫出,我們寫的事必然是我們要寫的人所能擔負得起的,我們要寫的人正是我們要寫的事的必然的當事人。這樣,我們的小說才能皮裹著肉,肉撐著皮,自然的相聯,看不出虛構的痕跡。小說要完美如一朵鮮花,不要象二簧行頭戲里的「富貴衣」。
對於說話、風景,也都是如此。小說中人物的話語要一方面負著故事發展的責任,另一方面也是人格的表現——某個人遇到某種事必說某種話。這樣,我們不必要什麼驚奇的言語,而自然能動人。因為故事中的對話是本著我們自己的及我們對人的精密觀察的,再加上我們對這故事中人物的多方面想像的結晶。我們替他說一句話,正象社會上某種人遇到某種事必然說的那一句。這樣的一句話,有時候是極平凡的,而永遠是動人的。
我們寫風景也並不是專為了美,而是為加重故事的情調,風景是故事的衣裝,正好似寡婦穿青衣,少女穿紅褲,我們的風景要與故事人物相配備——使悲歡離合各得其動心的場所。小說中一草一木一蟲一鳥都須有它的存在的意義。一個迷信神鬼的人,聽了一聲鴉啼,便要不快。一個多感的人看見一片落葉,便要落淚。明乎此,我們才能隨時隨地的搜取材料,准備應用。當描寫的時候,才能大至人生的意義,小至一蟲一蝶,隨手拾來,皆成妙趣。
以上所言,系對小說中故事、人物、風景等作個籠統的報告,以時間的限制不能分項詳陳。設若有人問我,照你所講,小說似乎很難寫了?我要回答也許不是件極難的事,但是總不大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