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小說的翻譯背景
⑴ 中國現代文學作品賞析
周作人《烏蓬船》 一、作家簡介 周作人(1885-1967),浙江紹興人,魯迅之弟,現代著名作家,翻譯家。他比魯迅年少四歲,早年也和魯迅一樣東渡日本留學。他稟賦聰穎,精通日語,又通英語和希臘語,中國的古書也看了很多,以至被人譽為「博識」。一九一一年回國以後,他也和許多人一樣深惡黑暗的社會現實,「五四」文學革命時,他就曾舉起人道主義文學的旗幟,為新文化運動推波助瀾;一九二六年「三一八」慘案發生後,他更在輓聯上奮筆直書:「所謂革命政府與帝國主義原是一樣東西!」但是,就在這積極入世的姿態背後,卻還隱伏著另一種情感,那就是對於社會進步的悲觀看法。他曾說:「昔者巴枯寧有言,『歷史唯一的用處是警戒人不要再那麼樣』,我則反其曰,『歷史的唯一的用處是告訴人又要這么樣了!』」在寫於一九三三年的《知堂文集序》里,他更說自己「常有故鬼重來之懼」。這使人想起魯迅,他也同樣痛感到封建歷史的沉重因襲,也曾多次以宋末、明初的黑暗世道來例比現實。但在魯迅,失望越深,反越煽旺了「絕望的抗爭」的沖動;而在周作人,博識和敏感加在一起,卻蒸發出一股銷蝕鬥志的冷氣。倘說魯迅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周作人卻可以說是知其不可為就不為。在愚民專制的國度里,清醒當然是一件難得的好事,但如果被這清醒澆滅了熱情,那就反而成了壞事。周作人似乎正是這樣,年歲越長,閱歷越深,他就越少有激動的時刻。既然不相信有身外的目標可以追尋,他就只能以調整主觀態度來穩定自己;既然無需急急地趕向前方,那就乾脆放慢腳步,隨意遊逛消閑吧。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他在《雨天的書》的序言中寫道:「我近來作文極慕平淡自然的景地」,雖然「生在中國這個時代,實在難望能夠從容鎮靜地做出平和沖淡的文章來」,他卻仍然祈望自己的心境不要再粗糙下去,很懷念那種「田園詩的境界」。在寫這段話的時候,他似乎還在田園詩和道德文章之間猶豫不定,一面追求平和的情趣,一面也禁不住要發出《關於三月十八日的死者》那樣的怒叫。但到寫於一九三五年春天的《關於寫文章》里,他卻明確宣布了自己的選擇:「我想寫好文章第一須得不積極。不管他們衛道衛文的事,只看看天,想想人的命運,再來亂談,或者可以好一點,寫得出一兩篇比較可以給人看的文章。」倘按照這個標准,《烏篷船》大概就是屬於這樣的文章。 二、作品分析 有許多散文一下子就能夠吸引住我們。因為它們那飽含深情的辭句和激動人心的內容本身就具有強烈的感染力,就像把你拉到一道壯闊的大瀑前面,不由得你不動心。但也還有另一種散文,它本身並沒有塗著鮮艷的色彩來驚撼我們,但在它那些貌似平常的辭句後面,卻往往流動著一種特別的情趣,宛若濃蔭下的一條暗溪,悄悄地滋潤我們的心田。周作人的《烏篷船》似乎就屬於這一類,倘在嘈雜的車廂里一目十行,你很可能覺得它淡而無味;但如果在靜夜的台燈下從容品味,你或許卻會在掩卷之後浮出會心的一笑。 (一)情緒內涵 1、寫出不慌不忙,娓娓道來的從容心境,用輕描淡寫掩蓋思鄉感情。 《烏篷船》是周作人早期散文中很為人所稱贊的一篇。初讀有瑣細和平淡之感。說它瑣細,《烏篷船》里記敘烏篷船的用途、種類、結構、外形,幾乎是絮絮地談,狀物唯恐其不細,繪貌唯恐其不周。那些工匠式的介紹特別是那幾句對船頭的描述:「船頭著眉目,狀如老虎,但仍在微笑,頗滑稽而不可怕。」分明流露出了對家鄉風物的親近感情。盡管作者的語氣很平靜,我們卻不難揣想他那副津津樂道的表情。那些似乎漠然而處的形容句更都一個個活動了起來:跨上腳劃的小船,「彷彿是在水面上坐,靠近田岸去時泥土便和你的眼鼻接近」。這感受多麼真切,我們彷彿也坐在左右搖晃的小劃子里,迎著岸邊的泥土和小草靠過去了。 《烏篷船》用的是簡體文字,是為外鄉朋友子榮君介紹家鄉風物而寫的,記敘中的瑣細,微微沁出一種人情味的溫暖。 2、表現作家內心情緒的閑適、自如,完全放鬆的態度。 作家正是用一種灑脫的筆調、平淡的語言,渲染出一種物我兩相會的情境。說它平淡,《烏篷船》在細細介紹船本身後,轉而向收信人建議一種乘烏篷船的態度。作家的意見是:以為船速度是緩慢的,乘客坐在船上,「應該是有山的態度」。我們在閱讀過程中期待作家把船行水上的見聞盡情地寫上幾段美文,但讀下去,卻很平淡:四周的景物,無非是「隨處可見的山,岸旁的烏桕,河邊的紅蓼和白蘋,漁舍,各式各樣的橋。」僅此而已。沒有辭藻裝飾,而行船夜景,也只有這么的一句:「夜間睡在艙中,聽水櫓聲,來往船隻的招呼聲,以及鄉間的犬吠雞鳴,也都很有意思。」而泊船看廟戲,則只說「在船上行動有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酒,我覺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樂法。」然後引申到對「布業會館」里上海的貓兒戲的譏評。真是平淡得可以!但,假若你再細細玩味,就又會發現這種平淡是作家有意識的一種平淡。 3、明顯地表現出一種特殊的人生態度。 看上去他是在歷數沿河的景緻,從岸旁的烏桕、紅蓼和白蘋,到稍遠處時時可見的山,各式各樣迎面而來的橋,都記得那樣清楚;看上去他是在講述夜航的趣味,從舷下的水聲櫓聲,到岸上的犬吠雞鳴,描繪得那樣生動;看上去他是在悵嘆舊俗的衰亡,從廟戲如何有趣直說到那些新建的「海式」劇場多麼粗俗,好惡又是那樣分明!可實際上,這一切都不是他要說的主要的話。他並不僅僅要告訴我們他家鄉有哪些風物,他更要讓我們知道應該怎樣去領略這些風物。他一開頭就告誡說:「你如坐船出去,可是不能像坐電車的那樣性急,……倘若出城,走三四十里路(我們那裡的里程是很短的,一里才及英里三分之一),來回總要預備一天。」這豈不太慢了嗎?可作者說,正是要這樣慢:「你坐在船上,應該是游山的態度,……睏倦的時候睡在艙中拿出隨筆來看,或者沖一碗清茶喝喝。」寫到雇船看廟戲時,他更明白說:「在船上行動自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我覺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樂法。」原來,作者筆下的那些山、水、樹、橋,都是要用這樣慢悠悠的態度才能欣賞的,重要的不是田園景緻,而是抱著閑適的心情去親近它們。不是匆匆忙忙,更不是步履沉重;不是愁容滿面,更不是怒氣沖沖;心平氣和,悠閑自在,不驚不乍,隨遇而安——這似乎就是《烏篷船》作者偏嗜的處世態度。 (二)美感特徵 對於浮躁時代里的芸芸眾生來說,領略周文,能喚起一種鄉土情結,升騰起一種淡淡的心境。 周作人的選材極平凡瑣碎,一經過他的筆墨點染,就透露出某種人生滋味,有特別的情趣。盡管那種情趣可能未免落寞、頹廢,適合所謂「中年心態」。周作人的小品常將口語、文言和歐化語雜糅調和,產生一種澀味與簡單味,很耐人咀嚼。他的閑話體散文有些類似明人小品,又有外國隨筆那種坦誠自然的筆調有時還有日本俳句的筆墨情味,周作人顯然都有所借鑒,又融入自己的性情加以創造,形成平和沖淡、舒徐自如的敘談風格。人們常用「閑適」來概括周作人的散文風格,期間蘊涵著豐富的審美內容,一方面是淡而且深的寂寞之苦,另一方面又別有一種淡淡的喜悅,可以說是「苦中作樂」,憂患中有灑脫,也就是周作人所說的「凡人的悲哀」。
⑵ 中國現當代著名的翻譯家有哪些
季羨林、傅雷、楊絳、草嬰、劉殿爵等
一、季羨林(1911-2009年):中國著名文學家、語言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季羨林精通12國語言。曾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科院南亞研究所所長。他曾直接從梵文翻譯了《沙恭達羅》、《五卷書》、《優哩婆濕》、《羅摩衍那》等印度古典名著。2009年7月11日北京時間8點50分,國學大師季羨林在北京301醫院病逝,享年98歲。
二、傅雷(1908-1966年):上海市南匯人。宇恕安,號恕庵。雷系我國現代傑出文學翻譯家、外國文學研究家。他從1929年起,就開始致力於法國文學的翻譯介紹工作,幾十年來,一直奮發不輟,嚴肅認真,一絲不苟,使他的許多譯作已近乎爐火純青的境界,在國內外贏得崇高的聲譽。他一生所譯世界名著達30餘部,其中巴爾扎克的名作佔了14部。
由於他對巴爾扎克深有研究,曾被法國巴爾扎克研究協會吸收為會員。其主要譯作有:《歐也妮·葛朗台》、《高老頭》、《伏爾泰小說選》、《幸福之路》、《貝多芬傳》等。
三、楊絳:英國文學專家,翻譯家。江蘇無錫人。原名季康。1932年畢業於東吳大學政治系。1935年赴英國、法國留學。1938年回國。曾任蘇州振華女中分校校長、震旦女子文理學院教授。建國後,歷任清華大學教授,北京大學文學研究所,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中國外國文學學會第一屆理事,中國翻譯家協會第一屆理事。
1986年獲西班牙智慧國王阿方索十世勛章。著有劇本《風絮》、論文集《春泥集》、散文《幹校六記》等,譯有西班牙塞萬提斯《堂·吉訶德》、《小癩子》等。
四、草嬰:原名盛峻峰。浙江鎮海(今寧波)人。南通農學院肄業。曾任時代出版社編譯。建國後,歷任中國翻譯工作者協會副會長,上海翻譯家協會會長,中國作協上海分會副主席,華東師范大學、廈門大學兼職教授。曾將列夫·托爾斯泰的所有小說翻譯成漢語,1987年獲前蘇聯高爾基文學獎。是世界上第一個獲獎者。
五、劉殿爵:翻譯家、語言學家、漢學家。生於香港的他中英文修為皆高,曾在倫敦大學亞非學院任教近30年,期間英譯《道德經》《論語》《孟子》等經史典籍。但凡劉教授的英譯著作,均被視為嚴謹學術的典範。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翻譯家
⑶ 中國現當代的著名小說中有哪些被翻譯成了英文
錢鍾書的圍城
巴金的作品:
The "Torrents" Trilogy 《激流三部曲》
* The Family 《家》,1933
* Spring 《春》,1938
* Autumn 《秋》,1940
張愛玲的作品:
* Love in a Fallen City (published in October 2006 by New York Review Books) Translated by Karen Kingsbury and Eileen Chang.
* "The Golden Cangue" (金鎖記) is found in Modern Chinese Stories and Novellas, 1919-1949 (ed. Joseph S M Lau et al.)
* Lust, Caution (色,戒) Translated by Julia Lovell. New York: Anchor Books, 2007.
* Naked Earth (tr. of 赤地之戀) Hong Kong: Union Press, 1956.
* The Rice Sprout Song: a Novel of Modern China (tr. of 秧歌 by the author)
* The Rouge of the North (tr. of 怨女)
* Traces of Love and Other Stories
* The Sing-song Girls of Shanghai (Eileen Chang's tr. of Han Bangqing's novel)
* Written on Water (tr. of 流言 by Andrew Jones)
賈平凹的浮躁
蘇童的米和我的帝王夢:
Rice and My Life as Emperor (both tr. Howard Goldblatt)
金庸的小說也有很多被翻譯了:
1. The Book and the Sword - T: 書劍恩仇錄 S: 書劍恩仇錄 (first published on The New Evening Post in 1955)
2. Sword Stained with Royal Blood - T: 碧血劍 S: 碧血劍 (first published on Hong Kong Commercial Daily in 1956)
3. The Legend of the Condor Heroes - T: 射鵰英雄傳 S: 射鵰英雄傳 (first published on Hong Kong Commercial Daily in 1957)
4. Flying Fox of Snowy Mountain - T: 雪山飛狐 S: 雪山飛狐 (first installment appeared on the first issue of Ming Pao in 1959)
5. The Return of the Condor Heroes - T: 神鵰俠侶 S: 神鵰俠侶 (1959)
6. Other Tales of the Flying Fox - T: 飛狐外傳 S: 飛狐外傳 (1960)
7. Swordswoman Riding West on White Horse T: 白馬嘯西風 S: 白馬嘯西風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1)
8. Blade-dance of the Two Lovers T: 鴛鴦刀 S: 鴛鴦刀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1)
9. Heaven Sword and Dragon Sabre - T: 倚天屠龍記 S: 倚天屠龍記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1)
10. A Deadly Secret - T: 連城訣 S: 連城訣 (first published on Southeast Asia Weekly 《東南亞周刊》in 1963)
11. Demi-Gods and Semi-Devils - T: 天龍八部 S: 天龍八部 (1963)
12. Ode to Gallantry - T: 俠客行 S: 俠客行 (1965)
13. The Smiling, Proud Wanderer - 笑傲江湖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7)
14. 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 - T: 鹿鼎記 S: 鹿鼎記 (1969-1972)
15. Sword of the Yue Maiden - T: 越女劍 S: 越女劍 (1970)
⑷ 中國當代小說賞析
從蘇童身上我們看到,中國電影因其創造的獨特形象,在使法國公眾接受中國當代文學時起到不容懷疑的作用。但電影在為蘇童吸引了異域關注的目光的同時,也對異域觀者產生了誘導,強化,而不是修正了其文化思維模式和民族集體想像;對於被接受的作家而言,這並非是一種豐富因素,而是一種固化因素,它對作家完整的、真實的文學形象的樹立產生了阻力。
新時期以來的中國當代文學,憑借其強大的爆發力和創新力取得了令人矚目的發展。緊貼中國現實的時代氣息,豐富多樣的寫作主題,不拘一格的寫作手法,形態各異的文學思潮,使得這一文學在國際上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法國是一個有著悠久漢學歷史的國家,早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法國漢學界就敏銳地捕捉到新時期中國當代文學發展的新趨勢,翻譯了當時很多「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的代表作。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後,中國當代文學在法國的翻譯更出現了持續穩步上升的態勢,中國文壇的主力人物幾乎都擁有了法譯本作品。近年來,中法文化交流尤為頻繁,特別是中法文化年期間,巴黎圖書沙龍首度邀請中國作為主賓國,將中國當代文學作為主推對象,三十餘名中國作家應邀赴法,與法國讀者直接接觸,進一步引發了法國出版界對中國當代文學的出版熱情和法國公眾對中國當代文學的閱讀興趣,有力地推動了中國當代文學在法國的翻譯出版,進一步擴大了中國作家在法國的影響力。
如果談到在法國受到關注較多,影響較大的中國當代作家,蘇童是一個不得不提的名字。從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起,法國先後出版了六部他的作品:《妻妾成群》(Epouses et concubines,1991年,弗拉馬利翁出版社)、《紅粉》(Visages fardés,其中還收錄了《婦女生活》,1995年,畢基耶出版社)、《罌粟之家》(La Maison des pavots,1996年,中法文對照版,友豐書局)、《米》(Riz,1998年,弗拉馬利翁出版社)、自選小說集《紙鬼》(Fantómes de papiers,其中收錄十八篇短篇小說,1999年,德克雷德·布魯韋出版社),以及去年剛剛出版的《我的帝王生涯》(Je suisl'empereur de Chine,2005年,畢基耶出版社)。
蘇童的文學創作始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但真正令他為廣大中國讀者所熟知,並為他帶來國際性聲譽的,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小說《妻妾成群》的問世。蘇童也同樣是憑借著這部作品吸引了法國人的視線,登上了法國的文學舞台。在張藝謀獲獎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光環照耀之下,《妻妾成群》迅速擁有了法譯本,普通本出版不久便又出了袖珍本,並以鞏俐的倩影作封面,封底則標明小說為電影原本。《妻妾成群》在法國的發行量達到六萬冊,成為在法國最暢銷的中國當代小說之一,蘇童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間為法國的漢學界、文學界和普通讀者所知曉。在法國出版界,兩三千冊的銷量就可以收回成本,一般的中國文學作品達到六七千冊的銷量,已經是不錯的表現,因此,作為蘇童在法國被翻譯的第一部作品,《妻妾成群》六萬冊的銷量是一個很高的起點。改編電影的成功,帶來了蘇童小說商業上的成功,令蘇童從眾多的中國當代作家中脫穎而出,迅速走入法國讀者中間,贏得了較大的讀者市場,這是很多隻求被翻譯就好,並不計較銷量的中國作家難以企及的,這也使得蘇童成為一個法國出版商從其身上能看到相當商業價值的作家。
同時,與電影的緊密關系,使得蘇童在法國的接受方式成為一個特例。大多數在法國得到譯介的中國當代作家,首先是以某一方面獨特的文學品格(作品敘述層面的先鋒實驗性、思想層面的探索性或哲學性、內容上的現實性和批判性等等)吸引了某一位或某一些法國漢學家的注意,然後藉助其推薦,逐步得到翻譯和出版,在一個並不短暫的過程中,逐漸獲得法國漢學界更廣泛的認可,最終引起文學批評界和法國大眾的注意。而蘇童在法國被發現、被譯介、被接受的過程直接而迅速,幾乎沒有任何過渡。可以說,因為改編電影成功而帶來的強大的商業連鎖反應,使得法國漢學界、文學界和普通讀者對蘇童的認識和接受幾乎是同步的,漢學界在後兩者的認識和接受過程中,並沒有起到原有的引導作用,作家的形象不是依靠漢學家有選擇的翻譯和有側重的推介而逐步塑造出來的,而是由電影以其強大的傳播力和視覺影響力,在讀者閱讀文本之前,先入為主地、直接而直觀地植入了讀者的腦海。
蘇童在法國的這種起步方式對他日後在法國的譯介產生了微妙的影響,而要分析這種影響,我們必須先了解法國人是怎樣來解讀《妻妾成群》的。
法國的一家雜志這樣評論蘇童的《妻妾成群》:「蘇童不動聲色地描寫最殘酷的折磨,最隱秘的痛苦。喊叫、暴力,甚至是巫術都像在一層薄霧中,或者是在一層紗幔後出現。一些富有詩意的細節,例如知更鳥的歌唱,蜿蜒的紫藤,奇特而引人側目。這種奇異的視角,不僅遠沒有減輕閱讀的焦慮,反而令人更加恐懼。表面上簡單的文字,實際上是一座迷宮。沒有一個人物可以作為標准,因為沒有一個人令人同情,也沒有一個人令人厭惡。這些黑色的靈魂同時也是受害者。發瘋的頌蓮,不停地圍著棄井轉來轉去,是最為恰當的形象。」這樣的評論具有相當的代表性,我們無權去指責這樣的解讀,從闡釋學的角度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妻妾成群》,更何況很多中國讀者所讀到的《妻妾成群》也正是上文所描述的形象。但是從這樣的解讀中我們不難發現,法國文化背景下特有的接受視域,使得法國讀者對於蘇童作品的某些因素尤為敏感。蘇童所精心營造的陰森恐怖的氛圍,神秘詭譎的意象,暗合了法國讀者對於陌生而遙遠的東方世界的集體想像;頌蓮們的悲劇命運,又能夠引起法國人對於生活在黑暗制度下的東方女性的深刻同情。漢學家安妮·居里安曾經從法國人的角度談到改編成電影的當代中國小說和西方讀者的關系問題,她寫道:「許多中國作家希望看到自己的作品搬上銀幕,這既能使他們出名,又能為他們帶來可觀的收入;因此他們的寫作受到誘惑,追求強烈的視覺風格和可能引起西方人的興趣、使他們入迷的意象,而他們展示的是西方人可能已經了解的那個中國,帶著古典色彩,卻不是當代中國(然而小說和電影都是當代的);為此,他們求助於中國文化中一些對西方而言富有異國情調的乃至公式化的意象,如《妻妾成群》的大宅或有人在抽鴉片的屋子。」蘇童寫作的初衷當然不是為了取悅西方讀者,但安妮·居里安的話印證了蘇童作品中的某些因素,特別是敘述層面的某些因素,即使在作者的創作意圖中並非最重要的部分,卻恰恰是可以引起法國讀者興趣的閱讀興奮點。
蘇童曾說,「我的終極目標不是描繪舊時代,只是因為我的這個老故事要放在老背景和老房子最為有效。試想一下,如果我把《妻妾成群》改寫,拋開外表所有可以剝離的東西,那些院子、宅子等,我可以把它處理成當代生活中四個機關女職員和一個上司之間的關系,這樣寫不是也很有趣嗎,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篇小說。」對於蘇童而言,歷史僅僅是一件外衣,一個襯託人物表演的布景,他的目的是以歷史為道具,描寫、探索人性中復雜的方面。然而,正是因為以遙遠的時代為背景,有了與現實拉開距離的敘述空間,才使蘇童的敘述才華得以充分地發揮,恣意綻放。細膩的心理描寫,含糊玄妙的意境,准確的細節將《妻妾成群》的故事講得如此生動、如此逼真、如此精彩;而蘇童的描寫越是靈氣十足,越令法國讀者感受到作品強烈的異國情調,令其為之入迷,流連於作品華麗的外表,深陷於作者引人入勝的故事,卻失去了撥開情調、意象的迷霧去追尋掩藏其中的內在實質的意識,忘記了作者並不是為了講故事而講故事。蘇童意欲擺脫的具體的歷史背景和故事情節,卻牢牢地吸引住了法國讀者的視線,精彩絕倫的故事帶來的「感官性」的享受主導了他們的閱讀。如果真的將《妻妾成群》的故事改為四個機關女職員和一個上司的故事,離開陰沉恐怖的舊宅院和裹足的小腳,也許蘇童作品的思想性、普世性會得到更為有力地凸現,會更為有效地傳達給法國讀者,但蘇童在法國的命運也許也將改變了。
《妻妾成群》內在思想性的被忽視是不是意味著蘇童的敘述才華和寫作風格得到了法國讀者充分的肯定?問題似乎並不這么簡單。安妮·居里安在談到法國新小說對中國當代文學的影響時說道:「雖然新小說較晚被翻譯到中國,但它產生了巨大的精神影響。例如薩羅特、羅伯-格里耶,他們的理論著作和小說都被翻譯成中文,並且得到廣泛討論。像《古典愛情》和《在細雨中呼喊》的作者余華,以及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小說原本的作者蘇童,他們在新小說技巧的影響下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打破了敘述的線性,採用多視角的寫作。」在安妮·居里安的描述中,蘇童是一個具有先鋒實驗性質,在敘述技巧上有獨特追求的作家。《妻妾成群》雖然講述的是一個舊派的故事,也借用了一些古典小說的元素,但它並不等同於傳統小說,蘇童有意識地在其中融合了具有現代性的敘述手法,並創造了獨特的敘事風格。他在行文中取消人物對話的標點符號,使得小說人物和敘述融為一體,相互制約相互輔助,在閱讀和感官體味上更為流暢;他採用語言「陌生化」手法,以產生特別的審美感覺和深邃意味,令小說的敘述話語創造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語言表達範式。同時,他大量使用句號,而不是具有強烈感情色彩的感嘆號,以處於零點的情感狀態、盡量不動聲色的態度進行敘述,使讀者的感受不再是從語句中被動地獲得,而是從相關的情景和細節中主動地獲得。作者冷卻了自己的主觀情緒,以不褒不貶的態度敘述一切,退讓出闡釋空間,由讀者在閱讀中獲得了一種能動的判斷。他還大量地運用長段,以控制小說的節奏,小說的敘述語調也變得平緩從容,不動聲色,形成舒緩沉靜的敘述風格。
然而在《妻妾成群》的法譯本中,原文的行文方式與結構被改變,原文中本沒有引號的對話全部加上了引號,多處對話結尾的句號被改換為感嘆號這樣具有明顯感情色彩的標點,原文中很多長段被斷成短段。事實上,由於中法兩種語言的差距較大,將原文中的一些形式進行改變,使之符合法語的表達習慣、易於讀者接受本無可厚非,但進行這種改變需要十分謹慎的態度,因為作者的語言特點、整部作品的風格是與其表達形式密切相關的,上文提到的無引號對話、句號標點及長篇段落可以說直接體現著作者的風格,甚至本身就是作者風格的組成部分。但它們卻在翻譯出版過程中流失了,這種流失不論是譯者的選擇還是出版商的選擇,其用意都在於將作品淺析化,減少閱讀障礙,增強作品的可讀性,從而將讀者的閱讀重點指向作品的故事層面。經過這樣的翻譯處理,很難想像蘇童的敘事魅力是否還能較為完整地傳達給法國讀者。
事實上,中國當代文學在法國的出版具有兩種較為明顯的並行不悖的特徵。一是追求具有轟動性的作品,例如獲獎電影的原本小說,或是在中國引起巨大爭議,能夠刺激法國公眾神經,顛覆西方人對中國的傳統印象的作品;例如,李碧華的《霸王別姬》、李曉的《門規》,衛慧、棉棉作品的翻譯,這種翻譯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種短期的商業效應,更多地反映的是出版商的選擇,而不一定是漢學家的偏好。二是著眼於作家的文學創作品質和創新獨到之處,力求反映中國當代文學特有活力和創造力,例如對先鋒派作家余華、格非、馬原等的譯介,對尋根派作家韓少功等的譯介,這種翻譯較少考慮商業因素,主要著眼於促進法國社會對中國當代文學的了解,逐步樹立作家的國際聲譽。
應該說蘇童《妻妾成群》的翻譯屬於第一種類型,因此也就不難理解在《妻妾成群》的翻譯中,譯者和出版商強化作品中能夠引起讀者閱讀興趣的因素,而忽視在文學審美層面上具有重要意義的敘事手法的傾向。而在《妻妾成群》之後,作為一個在法國已經獲得商業成功和一定知名度的中國作家,蘇童似乎也因此失去了成為第二種出版對象的機會。即使翻譯家希望在翻譯中保留蘇童的敘述特徵,也可能在和更看重商業利益的出版商的周旋中妥協。《米》的翻譯者諾埃爾·杜特萊就曾提到:「在形式方面,蘇童將對話融於敘述之中,沒有使用引號將其明顯地標示出來,有時會令人難以分辨這些話是出自對話還是人物的內心獨白。英文版保留了這種手法,而遺憾的是法國出版社並沒有這樣做。」
我們可以看到,無論是法國出版界、文學界還是普通讀者,對蘇童的印象始於《妻妾成群》中所創造的那個充滿神秘的中國意象的舊宅院和悲劇性的東方女性形象。可以說,《妻妾成群》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固化了蘇童在法國讀書界和普通讀者心目中的形象。因此,蘇童被翻譯成法語的作品大都屬於所謂的「新歷史小說」和「婦女系列」,所有關於蘇童作品法譯本的評論和介紹,無一不提到蘇童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小說原本的作者。時值2005年,法國出版社寧可選擇蘇童1992年的作品《我的帝王生涯》,而不考慮蘇童較為新近的《蛇為什麼會飛》這樣的現實題材作品。雖然蘇童也在法國出版了短篇小說自選集,但其影響遠不及《妻妾成群》之後的《紅粉》和《米》。
2004年巴黎圖書沙龍介紹受邀中國作家的手冊上,關於蘇童的條目基本上概括了法國公眾對蘇童的印象:「蘇童非常擅長描寫模糊遙遠的歷史,他的小說經常以中華民國和封建時代作為背景。令他名聲鵲起的是描寫女性的作品,例如1989年被張藝謀搬上銀幕的《妻妾成群》。他的筆觸敏感細膩,具有內斂的詩意,傳達出悲劇意味,在苦難、墮落和頹敗的背景上,描繪現代人物和歷史人物復雜、猶疑的精神狀態。」如果說,不通曉中文的法國讀書界和普通讀者對於蘇童的印象來源於他第一部在法國獲得成功的作品,這並無可厚非,那麼對中國當代文學的發展情況相當熟悉的漢學家對蘇童又有怎樣的認識呢?
有中國評論家說:「蘇童是一位善變的作家,他從不願意固定自己的風格,他甚至視風格為一種『陷阱』。從『楓楊樹』、『香椿街』到『婦女樂園』,從歷史到現實,從古典到現代……蘇童的創作視點始終游移不定,他每次都以迥然不同的形象刺激著讀者的閱讀習慣。」但在法國,漢學界對蘇童的認識卻並非如此。正如我們在上文所提到的,由於蘇童在法國的一炮走紅,使得漢學界與普通法國公眾幾乎在同一時間接觸到蘇童,很多漢學家對蘇童的印象也始於《妻妾成群》,從而忽略了蘇童其他類型的創作,例如為蘇童博得中國文學界最初贊揚和肯定的「香椿街」的故事和蘇童晚近的關注現實的作品。同時,由於蘇童在法國已經具有一定知名度,法國出版商在出版蘇童作品時具有相當的主動性,漢學家的注意力可能更集中在另一些需要其大力推介的作家身上;而出版商對蘇童作品有選擇性的出版,在不斷強化《妻妾成群》對讀者造成的印象的同時,也對漢學家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使其只將目光放在蘇童女性題材和歷史題材的作品上,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米》的法語本譯者諾埃爾·杜特萊在他的《中國當代文學愛好者使用概要》中這樣概括蘇童的創作:「蘇童喜歡將他的小說置於他並不了解的歷史背景中,並且擅長描繪女性形象。」
上文我們提到專攻中國當代文學的漢學家安妮·居里安曾把蘇童與余華相提並論,指出新小說對他們的影響,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安妮·居里安注意到蘇童在敘述層面上的獨特性和文學品質,並不受制於蘇童作品的歷史外衣。但這樣的聲音似乎顯得十分微弱,更多的漢學家執著於蘇童所虛構的歷史,所塑造的女性形象,這種傾向貫穿了對蘇童《妻妾成群》之後的作品的解讀。以《紅粉》為例,從故事情節上看,蘇童在其中描寫了舊時代妓女秋儀、小萼在新中國成立後幾經沉浮的生活,寫就了一曲女性曲折凄婉的命運悲歌。我們且不論作者寫作的立意究竟是什麼,讓我們來看一看法國漢學家是怎樣進行解讀的。
「在《紅粉》中,蘇童描寫是在1949年後,在共產主義制度剛剛建立的最初階段,兩名被帶進勞改營進行改造的妓女的生活。」
——諾埃爾·杜特萊
《中國當代文學愛好者使用概要》:蘇童的小說「以虛構的方式表明了雖然毛澤東時代的中國極力禁止,但舊中國的某些東西依然存在,無法被消滅:那就是不符合社會規范的對性的慾望,那種遠不是潔身自好的賢妻良母所應具有的女人的慾望……蘇童筆下的女主人公的腦子里在想些什麼呢?性慾,她們強烈的性慾,似乎為她們畫出了人生的軌跡。毛澤東強調男女平等,甚至是男女無別,而這些女人卻費盡心機想要在男人的生活中佔有一席之地,靠男人過日子。」
——瑪麗-克萊爾·於奧
《紅粉》法譯本序言:「兩名在解放後被強制改造的妓女,厭棄可以自主,卻失去性生活的辛勞生活,死心塌地地要依靠男人過日子。這種女性觀是否與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彌漫在文學話語里的女性厭惡論同出一轍?至少,這一觀點表現的是對任何形式的烏托邦的拒絕,對舊式小說的永恆真理的認同——直至作者的風格也是如此:男人永遠是男人,女人永遠是女人,金錢永遠是金錢。」
——安熱爾·皮諾和伊莎貝拉·拉碧《1994年-1997年出版的中國現代文學作品綜述》
被帶進勞改營進行改造,只是《紅粉》中情節的一部分,而諾埃爾·杜特萊則把它放大為小說的主要內容,在他的概括下,《紅粉》儼然成為一部反映敏感的政治問題的具有揭露性的小說。瑪麗-克萊爾·於奧則將重點放在了「性慾」兩個字上,在她的不乏女性解放意味的話語中,秋儀、小萼這兩個舊的靈魂在新的生活來臨之際的失重與掙扎,實為「性慾」與壓抑女性慾望的社會制度之間的激烈沖突。而安熱爾·皮諾和伊莎貝拉·拉碧則對作者的女性觀提出了質疑,從作品中讀到的是作者「男性話語霸權」的嫌疑。
蘇童一再強調:「我把女人當成男人來寫。」「我首先關注的是人的問題,人性的問題,人的生存處境,性別特徵是裹在裡面涌現出來的。其他問題都是次要的。」然而,這樣的表白無法阻止法國漢學家在截然不同的意識形態、知識結構的支配下,對他的作品所作出的解讀。誠然,秋儀和小萼可以是兩個抽象的靈魂,但既然在作者的筆下,她們生活在剛剛解放的中國,她們是妓女,她們有著依附男人的意識,從她們身上就有可能讀到政治、性和男性霸權。如果說這是蘇童有意識或無意識的表達,不如說這是西方社會最為敏感,最為關注的話語在蘇童作品中的影射。
當漢學家的眼光也往往局限於蘇童作品的經驗層面,忽視作品的隱喻意義,無法跳出蘇童無意中挖掘的歷史陷阱的時候,不難想像法國媒體和普通讀者是否有能力走出這個其實由他們自己編織的中國幻象。讓我們再來看看法國媒體和出版界是怎樣來評價蘇童想要表達「一種不確定性,包括人的身份和處境的不確定性」的作品《我的帝王生涯》的。
「作者細致的描繪,讓我們沉浸在一段想像的中國歷史中。由於出生在歷史被全盤顛覆的文化大革命時期,蘇童懷有一種重塑歷史的激情。」
——菲利普·畢基耶出版社網站
「在歷史與虛構之間,蘇童描繪的世界極端殘酷,帶著一點中國式的感性的情色肉慾色彩。」
——馬賽某書店負責人
「這是一部構思精巧的小說,充滿異國情調,精緻的中國風物俯拾皆是。」
——法國《讀書》雜志
無可否認,這樣的介紹有嘩眾取寵之嫌,強化蘇童作品中的政治性、地域性和性色彩在一定程度上是出於商業目的的有意之舉。但從中我們似乎可以看到蘇童的尷尬:作為一個已經走入法國讀者中間,並在法國出版界獲得一席之地的中國作家,蘇童在逐漸擺脫自己文學地位的地域性,融入法國文學系統的進程中,卻不斷地在被強化其文學作品的地域色彩。被法國文學、文化系統接納的過程,同時也是一個受制於法國文化定勢,無條件地接受「他者」對「我」的文化定位的過程。
從蘇童身上我們看到,中國電影因其創造的獨特形象,在使法國公眾接受中國當代文學時起到不容懷疑的作用。但電影在為蘇童吸引了異域關注的目光的同時,也對異域觀者產生了誘導,強化,而不是修正了其文化思維模式和民族集體想像;對於被接受的作家而言,這並非是一種豐富因素,而是一種固化因素,它對作家完整的、真實的文學形象的樹立產生了阻力。
文學作品所包含的豐富因素為我們提供了多種角度去解讀它,蘇童的小說也不例外,更何況文化的差異,截然不同的接受視野有時會為解讀一部作品、一個作家提供意想不到的角度,開拓另一種曲徑通幽的可能。然而,我們忍不住去期待,是否有一天,在法國,人們能夠撥開彌漫在蘇童作品之上的或陰郁、或凄婉,充滿誘惑的迷霧,去發現那個為他們所忽視的,也許是一個更本真的蘇童呢?走出了中國的蘇童,什麼時候能夠走出這層迷霧,在更宏大的文學宇宙中得到釋放呢?
⑸ 為什麼中國文學是由西方人翻譯出版的
西方文學不是中國人翻譯的嗎?
⑹ 中國真正現代意義上的短篇小說的翻譯,最早的應是1909年周氏兄弟在東京出版的是什麼
現代短篇小說的引入,應是由1909年周氏兄弟在東京出版 的《域外小說集》
⑺ 翻譯文學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作用
翻譯文學把外國文學引進國內,對中國文學有促進和借鑒作用啊,讓中國文學漸漸融合世界現代文學潮流。
⑻ 中國現當代的著名小說中有哪些被翻譯成了英文在哪裡能買到
賈平凹《浮躁》等許多作品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出版。
余 華《兄弟》等許多作品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出版。
姜 戎《狼圖騰》被翻譯成英文出版。
⑼ 尋找翻譯成英文的當代中國小說
錢鍾書的圍城
巴金的作品:
The "Torrents" Trilogy 《激流三部曲》
* The Family 《家》,1933
* Spring 《春》,1938
* Autumn 《秋》,1940
張愛玲的作品:
* Love in a Fallen City (published in October 2006 by New York Review Books) Translated by Karen Kingsbury and Eileen Chang.
* "The Golden Cangue" (金鎖記) is found in Modern Chinese Stories and Novellas, 1919-1949 (ed. Joseph S M Lau et al.)
* Lust, Caution (色,戒) Translated by Julia Lovell. New York: Anchor Books, 2007.
* Naked Earth (tr. of 赤地之戀) Hong Kong: Union Press, 1956.
* The Rice Sprout Song: a Novel of Modern China (tr. of 秧歌 by the author)
* The Rouge of the North (tr. of 怨女)
* Traces of Love and Other Stories
* The Sing-song Girls of Shanghai (Eileen Chang's tr. of Han Bangqing's novel)
* Written on Water (tr. of 流言 by Andrew Jones)
賈平凹的浮躁
蘇童的米和我的帝王夢:
Rice and My Life as Emperor (both tr. Howard Goldblatt)
金庸的小說也有很多被翻譯了:
1. The Book and the Sword - T: 書劍恩仇錄 S: 書劍恩仇錄 (first published on The New Evening Post in 1955)
2. Sword Stained with Royal Blood - T: 碧血劍 S: 碧血劍 (first published on Hong Kong Commercial Daily in 1956)
3. The Legend of the Condor Heroes - T: 射鵰英雄傳 S: 射鵰英雄傳 (first published on Hong Kong Commercial Daily in 1957)
4. Flying Fox of Snowy Mountain - T: 雪山飛狐 S: 雪山飛狐 (first installment appeared on the first issue of Ming Pao in 1959)
5. The Return of the Condor Heroes - T: 神鵰俠侶 S: 神鵰俠侶 (1959)
6. Other Tales of the Flying Fox - T: 飛狐外傳 S: 飛狐外傳 (1960)
7. Swordswoman Riding West on White Horse T: 白馬嘯西風 S: 白馬嘯西風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1)
8. Blade-dance of the Two Lovers T: 鴛鴦刀 S: 鴛鴦刀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1)
9. Heaven Sword and Dragon Sabre - T: 倚天屠龍記 S: 倚天屠龍記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1)
10. A Deadly Secret - T: 連城訣 S: 連城訣 (first published on Southeast Asia Weekly 《東南亞周刊》in 1963)
11. Demi-Gods and Semi-Devils - T: 天龍八部 S: 天龍八部 (1963)
12. Ode to Gallantry - T: 俠客行 S: 俠客行 (1965)
13. The Smiling, Proud Wanderer - 笑傲江湖 (first published on Ming Pao in 1967)
14. 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 - T: 鹿鼎記 S: 鹿鼎記 (1969-1972)
15. Sword of the Yue Maiden - T: 越女劍 S: 越女劍 (1970)
⑽ 中國近、現代有哪些著名翻譯家﹖
中國近、現代著名翻譯家:
1.楊絳
楊絳(1911年7月17日—2016年5月25日),本名楊季康,[1]江蘇無錫人,中國女作家、文學翻譯家和外國文學研究家,錢鍾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