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門衛老蕫全文相示小說
A. 馬克吐溫的小說《百萬英鎊》全文!!
第一章
二十七歲那年,我正給舊金山的一個礦業經濟人打工,把證券交易所的門檻摸得清清楚楚。我是隻身混世界,除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和一身清白,就再也沒什麼可依靠的了;不過,這反倒讓我腳踏實地,不做那沒影兒的發財夢,死心塌地奔自己的前程。
每到星期六下午股市收了盤,時間就全都是我自己的了,我喜歡弄條小船到海灣里去消磨這些時光。有一天我駛得遠了點兒,漂到了茫茫大海上。正當夜幕降臨,眼看就要沒了盼頭的時候,一艘開往倫敦的雙桅帆船搭救了我。漫漫的旅途風狂雨暴,他們讓我以工代票,干普通水手的活兒。到倫敦上岸的時候,我鶉衣百結,兜里只剩了一塊錢。連吃帶住,我用這一塊錢頂了二十四個小時。再往後的二十四個小時里,我就飢腸轆轆,無處棲身了。
第二天上午大約十點鍾光景,我破衣爛衫,餓著肚子正沿波特蘭大道往前蹭。這時候,一個保姆領著孩子路過,那孩子把手上剛咬了一口的大個兒甜梨扔進了下水道。不用說,我停了下來,滿含慾望的眼光罩住了那個臟兮兮的寶物兒。我口水直淌,肚子里都伸出手來,全心全意地乞求這個寶貝兒。可是,只要我剛一動彈,想去揀梨,總有哪一雙過路的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自然又站得直直的,沒事人一樣,好像從來就沒在那個爛梨身上打過主意。這出戲演了一回又一回,我就是得不著那個梨。我受盡煎熬t正打算放開膽量、撕破臉皮去抓梨的時候,我身後的一扇窗子打開了,一位先生從裡面發話:
「請到這兒來。」
一個衣著華麗的僕人把我接了進去,領到一個豪華房間,里頭坐著兩位上了歲數的紳士。他們打發走僕人,讓我坐下。他們剛剛吃了早餐,看著那些殘羹剩飯,我簡直透不過氣來。有這些吃的東西在場,我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力,可是人家沒請我品嘗,我也只好盡力忍著。
這里剛剛發生過的事,我是過了好多天以後才明白的,不過現在我就馬上說給你聽。這對老兄弟為一件事已經有兩天爭得不可開交了,最後他們同意打個賭來分出高低——無論什麼事英國人靠打賭都能一了百了。
你也許記得,英格蘭銀行曾經發行過兩張一百萬英鎊的大鈔,用於和某國公對公交易之類的特殊目的。不知怎麼搞的,這兩張大鈔只有一張用過後注銷了;另一張則一直躺在英格蘭銀行的金庫里睡大覺。且說這兩兄弟聊著聊著,忽發奇想:假如一位有頭腦、特誠實的外地人落難倫敦,他舉目無親,除了一張百萬英鎊的大鈔以外一無所有,而且他還沒法證明這張大鈔就是他的——這樣的一個人會有怎樣的命運呢?大哥說這人會餓死
B. 推薦幾本關於先婚後愛的高幹小說
1、《恰逢星光璀璨時》作者:北川雲上錦
男女主因為雙方家長介紹相親認識,女主因為想要全身而退才和男主結婚的。她的性格有點犟,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示弱,也不懂得保護自己,而男主很寵女主,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還教她如何腹黑地反擊渣男渣女。
2、《河自漫漫景自端》作者:尼卡
男女主皆是高幹世家出身,因為家族利益,兩人結婚了,原本只是各取所需,愛情卻在不經意間來臨。他們兩個對彼此沒有感情的人,一個精神出軌,一個肉體出軌,根本都不拿這樁婚姻當回事,就是後來想清楚明白了,方覺後悔,開始珍惜。

3、《一嫁南希愛終生》作者:納蘭靜語
這本不全是甜寵,中間會有男主前任、上一輩的恩怨等虐點出現,但每一次的虐都是推進男女主感情發展的關鍵。原本只是各取所需,愛情卻在不經意間來臨,主要是講述男女主婚後日常。
4、《先婚厚愛》作者:莫縈
男主是年輕權貴,女主是大齡剩女,一場烏龍相親讓兩人的命運就此捆綁。雖然男女主結婚之後,兩個人的前任都回來了,但他們對待前任的態度都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的,婚後生活甜蜜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很好看,文很暖,接地氣,有讓人繼續讀下去的念頭,是一部舒適輕松、細水長流的甜寵文。
5、《南風也曾入我懷》作者:唐溪
兩個各取所需的人因一紙婚姻而走在了一起。她是被他拋棄的情人,也是他用盡手段娶來的妻子。本以為這是他一時興起的另一個游戲,她避無可避也就奉陪到底。有甜有虐,而且文風也超好。喜歡男主好冷卻又時刻關心女主,他們的關系忽遠忽近,但是依然很甜,女主的性格讓人喜歡,大方自然。
C. 儒林外史55回結合全文,小說中寫四個市井奇人,與從前南京虞博士那一輩人有什麼相同和不同之處
吳敬梓認識到,人格獨立的背後是經濟獨立。被權力網路所覆蓋的儒林中,只有爬牆藤一樣的附庸,而元岩上松一樣的獨立者。市井人物操持著被士大夫所蔑視的職業,他們卻在這職業中獲得了真正的經濟獨立。會寫字的季遇年,「卻又不肯學古人的法帖,只是自己創出來的格調,由著筆性寫去」。「他若不情願時,任你王侯將相大捧的銀子送他,他正眼兒也不看」。他這樣迎著施御史的臉痛罵:「你是何等之人?敢來叫我寫字!我又不貪你的錢,又不慕你的勢,又不借你的光,你敢叫我寫起字來卜獨立人格,意氣風發。做裁縫的荊元,會彈琴、會寫字,也喜歡做詩。朋友問他:「你既要做雅人,為甚麼還要做你這貴行?何不同些學校里的人相與相與?」他道:「我也不是要做雅人,也只為性情相近,故此時常學學。至於我們這個賤行,是祖父遺留下來的。難道讀書寫字,做了裁縫,就玷污了不成?況且那些學校中的朋友,他們另有一番見識,怎肯與我們相與!而今每日尋得六七分銀子,吃飽了飯要彈琴,要寫字,諸事都由我。又不貪圖人的富貴,又不伺候人的臉色;天不收,地不管,倒也快活廠這席話真石破天驚。好一個「我又不貪你的錢,又不慕你的勢,又不借你的光」,好一個「諸事都由我」!儒林人士即使爬到宰輔這樣的最高位置,怕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吳敬梓突破傳統的道德評判,揭示出產生「奇人」的經濟基礎
D. the most dangerous game 小說的中文全文翻譯,急急急!!!
最危險的游戲
[美] 理查德·康奈爾
「右邊那裡就是舊海圖上的所謂沉舟島,」惠特尼說,「海員對那個地方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懼。迷信……」
「看不見,」雷恩斯福德說。他試圖透過籠罩著遊艇的潮濕而悶熱的夜幕張望。
「再過幾天到了巴西,天空就會晴朗多了,」惠特尼保證說,「我們應當在亞馬孫河上游痛痛快快地打打獵。打獵是一種好運動。」
「是世界上最好的運動,」雷恩斯福德表示同意。
後來,他的夥伴下去睡覺了,雷恩斯福德留在甲板上再抽一袋煙。正吸煙時,一種意料不到的聲音使他吃了一驚,接連又是兩聲,黑夜中有人開了三槍。
他朝槍響的方向極目眺望,但象是隔著一張毯子要透視過去似的。雷恩斯福德跳上船欄,以便站得更高些,煙斗撞著繩索,從嘴邊掉了下去。他急忙傾身抓煙斗,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落到像熱血般溫暖的加勒比海中。他掙扎著游出水面,大聲呼喊。隨著遊艇的燈光越離越遠,他拚命地劃水追趕,但是燈光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剛才的槍聲來自右方。雷恩斯福德盡力朝那個方向游去,不知遊了多久。然後從昏暗中傳來了獸類受驚嚇時的叫聲——接著就被一聲響亮而短促的手槍聲打斷了。
差不多已經游到了礁石上,他才看見是礁石。他使出剩下的一點力掙脫開旋流,喘著氣,一頭撲在礁石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醒來時已近黃昏。海灘邊的叢林中顯然無路可通,倒不如沿著岸邊走去還比較方便些。暮靄漸漸籠罩住大海和叢林,雷恩斯福德這才看見崖壁高處一幢寬大的房子所閃射出的燈光。於是他走上了台階。
一個穿著制服,身材魁梧、大黑鬍子垂到腰部的人,手握左輪開了門。
「不用大驚小怪,」雷恩斯福德說,「我是從船上落海的。我的名字叫桑格·雷恩斯福德,家住紐約市。」
又一個身穿晚禮服的白頭發高個子走出來,並且伸出了手。「我是沙洛夫將軍。承蒙大名鼎鼎的狩獵家雷恩斯福德先生光臨,真不勝榮幸。我拜讀過你在西藏尋獵雪豹的那本大作。」他做了個手勢,那穿制服的人收起了手槍。
「伊凡壯得出奇,」將軍說,「有點象野蠻人。他是哥薩克人,我也是。」
「還是請進來吧,我們不應該在門口聊天。你需要換換衣服,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請吧,雷恩斯福德先生,讓伊凡給你帶路。」
後來他們在豪華的大廳里坐下來吃晚飯時,將軍說道:「我知道你的大名,你也許感到奇怪。有關打獵的書我全都讀過。我生平只有一種嗜好--打獵。」
「你這里有一些很漂亮的獸頭,」雷恩斯福德望瞭望牆壁說,「那隻好望角野牛真大。我一直認為在所有的大野獸中好望角野牛是最危險的。」
「那倒不是,」將軍回答說,「在這里的獵場上,我獵取的是更危險的獵物。當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得由我向這島上提供。」
「將軍,你弄進來些什麼東西呢?老虎嗎?」
將軍咧嘴笑了一笑:「不是,老虎已經是不夠刺激的了,並不真正危險。雷恩斯福德先生,我所尋求的是危險。」
「究竟是什麼獵物……?」
「我告訴你,我終於認識到,我必須創造出一種新的動物來獵取。我又問自己:理想的獵物應該具備哪些特點?答案是:必須有勇氣,有智謀--而最重要的是--必須具有思維能力。好在有一種動物能夠思維。」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殺人吧?」
「這詞兒多難聽,」將軍說道,「我獵取的不過是世上的渣滓--不定期貨船上的船員。來窗口看看吧,」他一按電鈕,遠方海上便出現閃光。「燈光指示出一航道,那裡都是些象剃刀那樣銳利的礁石,船隻碰上去就象堅果殼被碰碎似的。」
「你要明白,這是一種游戲。我向來客提出打獵的建議。讓他先走三小時。我隨後出發,只帶一隻22口徑手槍。如果受獵的人能三整天不讓我找到他,他就贏了。如果被我找到」--將軍微微一笑--「那他就輸了。」
「要是他不肯受獵呢?」
「那麼我就把他交給伊凡,這個人頭腦簡單,曾經一度擔任過沙皇手下正式的鞭笞手,對於游戲,有他自己一套想法。來客總是寧可打獵的。
「如果客人贏了呢?」
將軍笑得更得意了。「迄今我還沒輸過,不過曾經有一個人幾乎贏了。我最後不得不出動獵犬。你來看,」他領先走向另一窗口,雷恩斯福德看見十來只巨大的黑色的東西在下面晃動。
「現在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最近收集的獵物。到書房去,好嗎?不想來!啊,對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就會覺得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第二天一直到午飯時分沙洛夫將軍才露面。雷恩斯福德發現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在打量自己。「今晚,」將軍說,「我們去打獵--就你和我兩個人。」
「不,將軍,」雷恩斯福德說,「我不打獵。」
將軍聳了聳肩:「隨你的便吧。不過我提醒你,我的所謂游戲,比伊凡的卻有趣得多。你會認為這值得一試--我們可以鬥智,比森林知識,較量體力。」
「如果我贏了……」雷恩斯福德開口說。
「如果到了第三天的午夜,我還沒有找到你,我就承認失敗。我的小帆船會把你送上大陸。我決不食言。」
「現在,」沙洛夫一本正經地說,「伊凡會把獵裝,食物和一把刀給你。我勸你避開島上東南角上的大沼澤,我們把那個地方稱為死沼,那裡有流沙。我要等到黃昏才出發。夜晚打獵比較有意思,你說是嗎?」
……
雷恩斯福德被一種近乎驚慌的心情所驅使,在叢林中奔走了兩小時,此刻才停下來估量形勢。
「這樣我會讓他有蹤跡可循了。」他暗自思忖著,一面踏上了無路的荒野。想起獵狐的經驗和狐狸逃遁的方式,他踏出了一連串復雜的圈子,弄得足跡往返交錯。天黑了,雷恩斯福德到達林木茂密的山脊,腿走累了。「當了狐狸,」他想,「現在再當野貓。」近旁有一棵枝椏粗密的大樹,他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避免遺留痕跡,然後躺在一根粗壯的大樹枝上。
長夜漫漫。將近黎明時分,聽到叢林中有什麼東西緩慢而又謹慎地走過來。他將身軀貼緊大樹枝,透過濃密的層層樹葉向下望去。
是沙洛夫將軍。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兩眼密切注視著地面。快到樹下時他停了下來,跪在地上察看一陣。接著又站起來,點燃了一支黑色的長香煙。
他的目光沿著樹干一寸又一寸地向上移,雷恩斯福德屏住呼吸。但那獵人敏銳的目光快移到獵物棲身的樹枝時卻停住了。沙洛夫深思熟慮地微笑著,一邊張嘴向空中噴了個煙圈。隨即漫不經心地走開了。
雷恩斯福德把胸中憋了好久的氣吐了出來。他首先想到:那將軍顯然在夜晚也能在叢林中進行艱難的追蹤,只因為一時不巧,才沒看到他所追獵的對象。
他再仔細一想:將軍笑什麼?為什麼轉身回去?那是將軍在捉弄他,要留他再戲耍一天。
雷恩斯福德此刻體會到恐懼的滋味了。
他從樹上滑下來,進入森林。走了三百碼後便停住了腳,在那裡有株大枯樹。很不牢固地斜靠著一株較小的活樹。他拔刀出鞘,開始動手。幹完後,他急忙躲到一百英尺外一根倒放著的原木後面。他等了沒多久。
那哥薩克人只顧一味追蹤,沒有發現機關,一腳踩了上去。他的腳碰上凸出的樹枝--觸發裝置。將軍發覺情況不對,縱身後躍,但是已經晚了;枯樹倒下,擦身擊中了他。他站在那裡,揉著受傷的肩膀,那含有譏諷的笑聲響徹叢林。
「雷恩斯福德,」他叫道,「讓我祝賀你。沒有多少人會架設馬來捕人機。你真有意思,雷恩斯福德先生,現在我回去裹傷;只是一點輕傷。別著急,我會回來的。」
將軍走了之後,雷恩斯福德繼續奔逃。天色漸暗,接著黑夜降臨。他覺得他的鹿皮鞋踩在地上越來越軟。再跨前一步,腳陷進了爛泥。原來是死沼!
松軟的土地使他有了個主意。他從流沙處退後十幾英尺,開始在地面掘坑。挖到齊肩的深度時,他爬上來找了些堅硬的小樹製作樹樁,將一頭削尖。這些樹樁都插進坑底,尖端向上。接著他又用野草和樹枝搭編成粗席,蓋住坑口,然後,他汗流浹背地蹲在一棵樹後。
聽到松軟土地的腳步聲。他知道追逐者來了。接著是樹枝的折裂聲--以及樹樁戳中什麼時的哀叫。他探頭一瞧,在坑邊三英尺處,有一個人拿著手電筒站著。
「雷恩斯福德!」將軍叫道,「你的緬甸獵虎坑弄死了我一隻最好的狗。你又得手了。現在我要把獵狗都帶來,看你怎樣應付。多謝,這一夜玩得很有趣。」
拂曉時分,留在沼澤附近的雷恩斯福德驚醒過來,聽到遠處模糊而又不連續的聲音:獵犬的狂吠。他站著思索了一陣,想起在烏干達學會的土著把戲。
他離開沼澤地,很快找到一株有彈性的小樹。他將獵刀綁在小樹上,鋒刃沖著足跡。再用一截野葡萄藤將小樹反扎……然後拚命跑開。獵犬嗅出了新鮮氣味,叫得更起勁了,雷恩斯福德那時體會到了當困獸的感覺。
獵狗的吠叫聲突然停止。雷恩斯福德跳動的心也跟著停住了。他們一定來到了插刀的地方。
他激動地爬上樹,回頭張望。追逐者已站定了。但希望落了空,眼見沙洛夫將軍一槍在手,依然無恙。彈起的小樹揮動獵刀,卻擊中了用皮帶牽著獵犬的伊凡。
雷恩斯福德跳回地面,獵犬又狂吠起來。
「要鎮靜,別慌!」他一面撒腿狂奔,一面喘著氣自言自語。前面樹木間呈現出一條藍色的裂縫。他到達了海邊,隔著小海灣他可以看到對面築成那幢大房子的灰色巨石。波濤在二十英尺下激盪翻騰。雷恩斯福德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便縱身躍入海中。
將軍帶著他的獵犬趕到海邊空曠處站住,對著碧綠色的那片海水觀望了一陣。
當天晚上吃飯時,有兩件懊惱的事情使沙洛夫將軍吃得不香。第一,不容易找到人接替伊凡;第二,獵物沒到手。當然,這是由於那個已自殺的美國人沒有遵守比賽規則。於是他去書房讀書,藉以排遣愁悶。到了十點鍾,他感到有點舒適而又疲倦,這才起身轉回卧室。
他沒有開燈,先走到窗邊看看下面的院子。那些大獵犬在月光下都看得很清楚,他不覺大聲說道:「希望下次運氣好點。」接著便扭亮了燈。
一直躲在有罩蓋的床帳里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雷恩斯福德!」將軍尖叫起來,「天曉得你是怎麼會來到這里的?」
「游過來的。我發現這樣比穿過叢林要快些。」
對方倒吸一口冷氣,露出笑容:「我向你道賀,這場游戲你贏了。」
雷恩斯福德卻沒有笑。「我還是一頭陷入絕境的困獸,」他的嗓音低啞深沉,「准備吧,沙洛夫。」
這位將軍深深鞠了一躬。「我明白,」他說道,「好極了。我們之中總有一個要拿去喂狗。另一個就睡在這張美好的床上。小心吧,雷恩斯福德……」
雷恩斯福德認為他有生以來從沒有睡過比這更舒適的床。
E. 虐戀小說,
個人偏食,只愛古代和穿越的,所以推薦不周,見諒哈
古代的:
《殤璃》看虐戀必看良品。真的很經典。看虐不看殤璃完,看變虐書也枉然
《雲中歌》這個你聽說過吧,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家都推薦,可想而知啦
《愛恨無垠》結局是我認為的最好的結局(簡直就像「斷臂的維納斯」)。女主是讓我最心疼的人物了,如此美好善良
堅強的女孩,被男主虐得,直叫人揪心啊。這樣的女孩當然應該得到幸福。5555.。。。(
男女同時虐,和《殤璃》一樣感人,但不是悲劇,劇情絕不套俗)
《結緣》女主是個痴情的主,為了男主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那怕知道男主是利用了她,但是她也沒後悔,當然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啦。(先虐女後虐男,和《殤璃》一樣感人,當然喜劇)
《海棠妃》男女主起初兩廂厭,男主虐女主的同時對女主產生了情愫,後期女主離開後更是高潮迭起,女主極為頑強,聰明。(又是一部好作沒人推薦啊。。。埋沒)
《血色守宮砂》女主也是善良人士,雖然身體柔軟了點,但精神意志絕對是小強,男主虐人的招數挺讓人汗顏的。太過冷血,不過結局是好。(先虐女後虐男)
不知道你喜歡穿越到古代的嗎?以下復合穿越,古代,虐戀
《美人魂
水靈動》女主是醫生穿越,野外生存能力極強,聰明,有愛心,又有正義感,有才有德,有情有義,真的是世間難找,情節跌宕起伏,絕對是經典。(十分納悶,這么好的書居然沒人推薦?!)
《梨花滿地不開門》(虐身虐心)女主也是醫生穿越的,才能初期沒能發揮,剛開始被那皇帝(也就是獵人)虐得很可憐。我的心肝肺都揪在一起了。就是女主感情處理更好些就完美了。
《原也意外》開頭類似《三救姻緣》(這個也是虐的,主角的野外生存能力也十分了得)女主很會做菜。園林設計師穿越來的
《丑妃--暮雪》女主是盜墓者穿越,冰美人一個,美貌智慧的結合體,輕功了得,故事中途曾成功的回到現代,但又被男主強行司法回了古代。
先虐女後虐男
F. 罪妻原名糾結,這個小說作者最後老是說這是真實故事。是真的么總感覺不真。誰家發生這種事會說出來啊
他說是真的你還真信了……恐怖片還喜歡加一行字幕,表示真實事件改編呢。
單說文章內容,這個作者寫綠文就寫綠文吧,但是經常在正文後面ps里嘲諷那些簡單粗暴的小黃文,自稱自己寫的是紀實文學,這個劇情怎麼怎麼貼近真實,那個情節怎麼怎麼符合道理,實在讓人無語。
文章里充滿了一般類型綠帽小黃文的套路狗血,套路就套路吧,偏偏筆下人物智商著實有問題,男主沒有一點男人奮勇的血性,磨磨唧唧跟條狗一樣,女主在外麵包養小鮮肉也就算了,被拆穿了還硬挺著脖子一副大義凌然本該如此的模樣,換個正常男人直接就給她亂刀捅死了。
主角妹妹也是個大腦殘疾,下賤的程度簡直沒法說,主角女兒同樣是個白痴,換到現實里早被泥頭車撞死了。
偏偏如此不找邊際的幾個女人可以把主角玩弄於鼓掌之中,只能說作者剛出生就死了個嗎,看個小黃文也能把人惡心壞了。
作者著力希望刻畫出有錢的商界女強人那種精明強乾的氣場和作風,然而通篇全文除了那幾場女主和小鮮肉出軌的肉戲,其餘全是垃圾,人物塑造極其失敗,全靠主角降智+陽痿才能維持住劇情走向。
總的來說,作者對於社會和人際關系的運轉細則完全狗屁不通,更不要說有錢富人的生活了,女主和身邊有錢閨蜜的描述過於刻板化,所有男性角色都腦殼進了水,個人猜測,作者本人估計是社會底層的混混一類,遭受過生活的不幸,對男女感情有極端偏激的惡意傾向。
G. 自創短篇小說
最後的戰役 推薦MV
H. 哪裡找的到《廢棄糖紙和未完的詩》的全文,這篇小說連載於花火雜志2008年04月A版 它的作者叫塵世流年
廢棄糖紙和未完的詩
一、遊客是你,風景是我,無可避免,讓你經過
我無法站得更高,去瞭望牆壁之外的景色。我只能靜靜地守著我的領域,期盼他會如期經過我的眼前。
遊客是你,風景是我,無可避免,讓你經過。
他叫何童。我叫游艾。他的家就住在我家樓上。因為在同一個舊樓裡面,所以只要聽到樓上鐵門鎖扣闔的聲音,我就飛快地湊到窗邊,伏在窗檯邊感受他走過面前時激起的風。他或者拿著籃球,或者拿著滑板,或者單手拎著松垮的背包,火急火燎地就經過了。我總是在期盼他和我偶遇的時候,他就會出現。頹牆的枯藤也會因此生機勃勃。
麥艾很瘦,精瘦精瘦的,她輕盈地翻過土灰散落的圍牆,就像一隻土撥鼠。她拚命往外面跑的時候,和一個人撞了滿懷。她的慣性實在太小,整個身子像被颶風吹得東倒西歪,那個人扶住了她,連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當時是凌晨三點,深宵一片寂靜。道完歉他才反應過來,驚訝地說,你怎麼這么晚了還要跑出來啊?
我的爸爸媽媽老是吵架,大半夜吵得我睡不著覺。麥艾告訴他。
哦——他長長地接應了一聲。
那你呢?麥艾冷不防地問。
我?!他有點始料未及,支支吾吾答不上話。
是不是又跟女孩子去約會了?她背著手躲到他身後。
她挑了挑眉毛,湊近他耳邊說,你每次都會和不同的女生走到這個巷口,你女朋友可真多。
你……你怎麼知道?宇童沒有想到在他身旁還有一雙眼睛像隱蔽的鏡頭,攝錄下了他的一舉一動。
你想知道嗎?那好,明天周日,你陪我出去玩一天,我就告訴你。你就在這個巷口等我,明早九點。
宇童不推不就,是因為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顯然女孩已經把這個當作了默許。
她轉身就走,只背對他揮了揮手,連蹦帶跳地從木門走進屋裡去了。宇童搬到這棟樓來還只有半年,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看到,麥艾家有一扇窗正對著這個巷口。
二、糖紙包裹著童話,窗框幽禁住落霞
每次早上我都會看到何童的步子邁得風生水起,吃著菠蘿包趕去學校。如若時候早,他還會停下來,走過來問我,為什麼每天早上都看見你坐在窗口?
我笑笑地說,我在呼吸晨間空氣。
何童就從口袋裡掏出幾顆水果糖擱在窗檯,拿去吃吧。然後風一般地走開了。水果糖每次幾顆,每次幾顆,慢慢也就積攢了下來。課間的時候,樓下的人都在做廣播操。我就坐在教室里把那些糖果撥開來吃,甜度不純正,甚至有一絲發苦。但是沒有辦法,何童用幾枚糖果就賄賂了我的味覺和最敏感的胃。
把糖紙展開來,壓在厚厚的詞典里。我喜歡在糖紙上寫下一串一串的斷句。那些未經思索的詩句,如畫如詩,填滿了過期作廢的情緒。
麥艾和宇童在巷口第三棵梧桐樹下見了面,彼此不好意思地相視而笑。他們一起坐在地鐵上,從首站坐到終站。車廂里彌漫著陌生人的氣味。麥艾變得安靜下來。她和宇童看著窗外連綿成線的燈牌陡然進入黑暗的隧道,窗玻璃倒映著彼此的臉容。
下了地鐵,宇童說,我帶你去淘碟吧,我常去的店子。
她就跟著宇童轉街串巷,終於走到一個偏僻的唱片小店。黑色門牌上用噴漆噴著小店的名字THE V』S。宇童告訴她,店主名叫Veronica。店面里燈光調得懶洋洋,收銀台放著一沓精美的牛皮紙袋和一個公仔形狀的糖果罐。他們在成架成架的外國CD櫃前翻找碟片。麥艾其實什麼都不懂,但她看到宇童這么興致勃勃,也就跟著慢熱起來。
宇童挑選了一堆碟片,心滿意足地走到收銀台,扯了扯搖鈴,有人從門簾後邊出來了。她穿著鮮紅色的棉質T恤,頭發隨意地就能挽出好看的髻,垂了兩束散發搭在眼前。麥艾覺得用漂亮形容都還不夠徹底,更確切的詞是風情萬種。她見了宇童,很自然地對他笑,像是相識已久。然後視線移到麥艾,宇童大方地把麥艾推到前邊,說,她是麥艾。收了款,Veronica把唱片裝進手工制牛皮紙袋交到麥艾手裡,然後從糖罐里撈出了幾粒糖果,塞給了麥艾。
快要結束一天的旅程時,宇童問麥艾,因為你的窗口正對著巷口,所以才看得見我吧。
你居然還真的相信了?!
難道不是嗎?宇童滿臉狐疑。
我是信口開河的。因為晚上蓄謀出去夜遊被你撞上,一時又不好推脫,就編了個東西來轉移視線。不過,我的直覺果然很靈,看來你真的有很多女朋友啊。麥艾笑得一臉狡猾。
宇童就這么被這個小了自己一截的女孩生生擺了一道。
三、其實,你不愛我,我才偉大。
我一個人在操場晃悠的時候總難免引起四周善意的注目。這於我已是一種習慣。和我不同的是,何童的周圍總會匯聚熾熱的目光。他的相貌屬於卓爾不群的類型,五官清秀卻又潛伏著強盛的野性。穿著也隨意,球鞋長年都浮著一層灰。他的名字在各年級都耳熟能詳,女生對他有朦朧的戀愛萌動,也常有女生在操場邊看他打球或者在教室外來參觀。
我比何童低一屆,是他的眾多學妹之一。雖然除了那個贈送糖果的交接儀式,我確也沒有跟他更多的交集。但是,我莫名就覺得跟他有一絲隱秘的牽連。
賓藍轉學到我們學校來的時候,引起過一陣騷動。因為她實在太惹眼。高挑的身形,玲瓏的身段,容貌是南方女生面相少有的分明和精緻,幾乎有浮雕的立體感。
學校是傳播信息的最好場所,過不了多久,她的底細被一一揭開——祖籍新疆,母親在香港教中文,父親是加拿大某所大學里的教授。她之所以會到我們這里來,是因為過硬的教學質量和擁有口碑的優升率可以為她去國外鋪下一條更為平順的路。
她插班到了何童的班級,兩個惹人注目的人交匯在了同一范疇,是帶著點戲劇性的,這個開端已經埋伏了一個就緒的前戲。
從那次一起去買了唱片以後,宇童和麥艾就混得很熟。宇童喜歡打籃球,每到校際聯賽的他都會出盡風頭。而平常也會有女生帶著刻意或故作無意的小心思,坐在塑膠椅子上看他。宇童也確有很多跟他關系很好的女生,他們並排坐在食堂吃飯,周末偶爾就相約外出。有時他出去玩,都會帶著麥艾。當別人問起來,他說這是我妹妹。
麥艾記得關於兄妹的關系,曾經聽過最傷人的一個句子是,我得到於事無補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愛上一個人的機會。
殘忍又不失慈悲。
那天宇童又和一個女生出去玩。他們玩摩天輪,過山車,垂直極限。所有的座位都是兩人坐的,麥艾識趣地坐在他們的前面或後面。她的興致不高昂,也不頹喪。宇童到小攤去買冰淇淋,麥艾和那女生一起坐在長椅上等,她笑得很恬,跟麥艾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都是無關痛癢的,不深入但也不遭人嫌厭。宇童買了兩個甜筒遠遠地走過來,伸出手分別遞給麥艾和那女生,女生甜甜地接下了,而麥艾一直不肯伸手。
你吃吧,我自己去買。她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跑過去自己買了一個,在陽光下啪啪地舔著綿密的甜味。宇童看著她,直到奶油融化滴落在手指上,才開始吃起來。
一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分頭回家。踩著余暉的殷紅,宇童拍了拍麥艾的肩膀,你今天不高興嗎?
麥艾先不作答,好像賭氣一樣,可是表情又是軟軟的。這樣才最讓宇童為難。
過了許久,麥艾突兀地說,你是在利用我。
為什麼這么說?宇童停住了腳步。
你跟這么多女孩約會,有我在你旁邊做電燈泡,那些女生就沒有理由指責你,無論你怎麼誘導她們,最後都能全身而退。
這一層意思宇童自己都沒有想到,或許想到過,但自己都不敢承認。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們其中的一個女生?
我就……就覺得大家都是朋友啊。
那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是你對朋友的喜歡。
宇童頓了半秒鍾,好像沒有。
她的表情就像花朵一樣脆弱。你專耍虛晃,卻讓別人個個都中招。說著說著卻又綻開了一朵笑靨,轉變只在瞬息,彷彿之前的一切只是玩笑,這才緩解了臉部肌肉的緊張,也緩解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四、沉默假使都算種本領,我一定最安靜
賓藍作為異類的名氣,慢慢地浮現出實質來。她的穿著越來越囂艷,頭發染成了暗紅,甚至在寢室樓走廊里明目張膽地夾煙。因為超越尋常,便獲得了破壞格局的自信。她喜歡何童的事也不知是告訴了誰,誰又再告訴了誰,總之很快便全校皆知。可是何童對她的示好沒有任何錶示。賓藍的旁敲側擊全都只是外圍熱烈的擦邊球。但輿論的力量不容忽視,很快每個人心裡都默認了這種配對,兩人都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如此般配。
我依然在門口等著何童經過,他依然會掏出糖果放在我的窗檯。一般來說我都不大會跟他有對話,可那天我對他說,賓藍挺漂亮的。
他有微微的出乎意料,然後愣愣地點了點頭。
再然後,我就會遠遠地看到賓藍拿著早點等在何童必經的巷口。她本來就那麼美,被清早微薄的晨光照映著就更甚。那副場景就像一面風景,看得我都有點眼暈。但是我一次都沒有看到何童對她有所回應,彷彿當她是空氣。
事情後續的發展是何童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甩了賓藍一個耳光。我不知道賓藍是怎樣激怒了他,但我知道何童不是易怒的人,除非是忍無可忍,他不可能去那樣對待一個女孩子。
這件事卻再沒有了下文,學校方面也冷調處理。但事情沒那麼快平息,傳聞說是賓藍對何童死纏爛打,還到處煽動自己與他真真假假、千絲萬縷的傳言。
這件事發生之後,再沒有人敢去開賓藍和何童的玩笑。還沒到畢業,賓藍就去了國外,我不知道她的計劃是否有變,但那件事之後她明顯受挫,在學校里那股氣焰都收斂了許多。
宇童哥,我失戀了。麥艾軟軟地俯倒在宇童的背脊,輕聲地說。他的脊樑直板板的,散發著微微的體溫,熏熱了麥艾的側臉。
都沒聽你說戀愛,怎麼就失戀了呢?
麥艾沒有回答他,卻突然發出了嗚嗚的歌聲。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他這才用呵護的口吻安慰她,然後他動了動肩膀,似乎正欲轉身,可是麥艾輕輕地扭動身體給了一個暗示,示意他不要轉身。於是他們就以這樣的姿勢凝固了一陣。她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他們如此,不帶感情地矗立成一座雕塑。
其實我沒有那麼幼稚的。麥艾一邊流眼淚,一邊在心裡默默地說。
失戀是假的,但是眼淚是真的。她只是伺機找了一個推不翻的理由,能讓她俯倒在他的背脊,靜靜地靠一陣子。
後來他陪了她去了江邊,兩個人坐在座椅上,都不看彼此,只是眼望著前方。江風輕柔地吹過,有汽船遠遠地駛過來。
你不必端視我,你的目光太直接,反而會讓我無所適從。
我又在糖紙上寫下這沒頭沒尾的句子。周日的中午我聽見樓上「咣當」一聲響動,何童果然如約而至,他穿著板鞋走在濕答答的弄堂小路上,正午的太陽也會升到中央給他助興。我看見一個女生站在巷口,不同於對待賓藍的漠視,他徑直朝這個女生走過去。他接過她的背包,兩個人的背影一起隱現在耀眼的光線下,直到化為遠方的光點。
早在何童沒有下樓的時候,我已經細細地端詳過那女生了。許是賓藍實在太出色,她的姿色略顯庸常。躲過一個賓藍那樣的桃花劫,何童還是會落進另一場桃花運。後來我知道那個女生是何童隔壁班上的,叫連雯。賓藍離開後不久,她就心照不宣地和何童成了一對。
何童女朋友的位置,賓藍那種清麗可人的女生半點都爭取不到,連雯擔正起來卻不費吹灰。有人因此特地跑到她的班上去一睹芳容,但結果往往是失望大於期望。畢竟,賓藍的失守已經給這個位置加碼了太高的標尺。
當我看見何童和連雯在巷口親吻的時候,我比他們更加焦灼。此時我成了一個偷窺者,把窗簾拉到只餘下一條縫。何童漸漸地向她湊近,再湊近,我的心跳也隨著這節奏無聲震顫,屏住呼吸,深怕發出一絲聲響就暴露了這微弱的注目。窗簾的一角被風吹得裊裊飄動,好像脈搏一樣無法靜止。他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我的臉也愈燒愈燙。直到他的唇輕觸了她的唇,綿軟地,清淡地沉溺,我心裡竟有一塊石頭落下,跌碎了一地,卡在身體里又痛又癢。毋庸置疑,那副畫面是極美的,但我只希望側邊的風能再吹大一點,颳走我心裡的碎石,驅散我臉上的熱度。
五、我只想拆毀你的國度,來建築我的城池
原來一陣子真的只能是短暫的。當Veronica和宇童同時出現在麥艾面前時,一切答案已經揭曉。原來她在按兵不動的時候已經失守了。失守了當然也要守,她撐著尷尬的笑看著他們,嘴角的弧度好像再不能復原。她還在糾結一個得不到成立的問題,宇童曾經親口對她說過,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生。
他說他從來沒有喜歡上一個女生,但他卻愛上了一個女人。
麥艾看著他們牽手、轉身,消失在她的視野。這定局就像一根刺,細密而隱蔽地扎在了她的心口。
後來,宇童被人暴打的時候,麥艾站在偏僻的小巷子里,驚慌失措地摳著牆壁,她的喉嚨像拉鏈扯得太快而卡住一樣,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只有濁重的喘息湧出來。那是本能的一種反應,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暴行發生,腳跟都發軟。那一幫人拎著宇童的衣領,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地打向他的臉,然後把他狠狠地摔推到牆角,宇童滑落下去,他們一起沖上去對他輪番踩踢。紛亂的腿腳中,麥艾恍惚地看見宇童雙手抱頭縮成一團,可是沒有一絲求饒。
那群人打夠了以後才罵咧咧地走遠。麥艾這才沖過去把他扶起來,他的嘴角還流著血,衣服上沾著灰土,人已經打得不成樣子。麥艾身體里好像擰了一根發條,緊得她流不出淚也喊不出聲。沉默了半晌,才哭喊著,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我常常躺在床上,就著窗外的月色,盯著牆壁上的剪影發呆。我的腦海里上演了千出萬出戲劇,到最後我都快不記得我到底是不是還活在哪一出臆想里。那天,我卻也真的看見了連雯和何童進了同一個寢室。就在六樓走廊的最遠一間。
然後我看見幾個老師從裡面走了出來,板著的面孔就像沒有泡開的乾燥苦丁。連雯和何童跟著從裡面走出來,神色都有些發窘和狼狽。
從此這個事件在輻射而出的范圍內傳得沸沸揚揚,誰都不知道寢室里發生了什麼,於是誰都可以添油加醋、誇大其辭。走廊里帶著腥臊氣味的傳言像台風席捲起漫天的是非。從那以後,何童和連雯同時發生了變化,一個不再出類拔萃,好像一面旗幟的倒塌。一個走路都只敢低著頭,恨不得貼牆而過。
我想我不願承認我的行徑是出於嫉妒。我把何童和連雯共處一室的秘密以匿名信的形式偷偷塞進了老師辦公室的門縫,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我看見連雯和何童在同一個寢室里,場面不堪入目。
其實我什麼都不能看到,我就信口編造了一個預設的罪名。當然我也只是聽說,他們好像是真的並排躺在床鋪上被抓到。
半個月後,何童還是知道了是我告的密。他在走廊上攔住我,劈頭就問,你為什麼要告訴老師,你知道我和連雯都快在學校呆不下去了嗎?
我啞口無言。
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沒有害你,真的沒有害你……我受驚地重復著這句話,不停地後退、再後退。
我的整個世界都傾斜了。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四級台階直接讓我撞在了牆上,我還來不及感知痛覺,就像失心瘋一樣匍匐在牆邊嚎啕。老師叫了好幾個大塊頭的男生背著我去了醫院,在混亂中我被背在了一個人的肩上,遠遠看見何童矗立在我的對面,面如冰霜,那張臉在晃動中幻化成了冷酷的石樽。
醫生給我的傷口包上了一層又一層紗布。我整個人就像石化一樣呆坐在病床,葯水染在傷口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當心裡的疼痛到達了一定的限度,肉體的痛感便會自動退避。
從那之後,何童開始漠視著從我窗前而過,偶爾還會帶有敵意地瞟過來幾眼。他再也不會塞給我幾顆糖了。原來我和他的交情如此之淺,連決裂都無需任何繁冗情節。
連雯因為這件事常常遭人指點,議論紛紛如同壓擠的烏雲。一個女孩根本就受不起這樣的恥辱。她的父母親自帶她來辦了轉學手續。我躲在目送她的人群里看她精神萎靡地離開,風吹起她的袖子時,她手腕上包著一圈紗布。
童執起石頭擲向我的窗戶時是半夜,咣當一聲厲響,像刀刃生生把夜幕的清靜劃開了裂口。我獃獃地看著突然投射進來的月光,在被子里瑟瑟發抖,但顯然不是因為驚嚇。媽媽聞聲沖了進來,先緊緊地抱著我,再奔到窗邊朝下張望。而我定視著暗影從牆的這邊一直流竄到那邊,好像揣摩著我的躁亂心跳。
宇童療傷的時候,麥艾一直守在他旁邊,幫他上葯、換葯。因為傷勢太重,宇童都不敢去學校,也不敢叫父母知道,只寄宿在條件簡陋的小旅店裡。
事發以來一直隱身的Veronica居然出現了,麥艾趁午休的時間過來給宇童送便當,與她正好撞上。
當時宇童和Veronica相對站著,而麥艾嚴嚴實實擋在他們中間。你來干什麼?麥艾直接質問她。
我來看看他。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麥艾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宇童攔了攔她,說,麥艾,別這樣。
麥艾氣憤地說,你會變成這樣都是她害的。然後她轉過身,指著Veronica說,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他被人打到半死不活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他好不容易快好了,你又來找他是什麼意思?
請你冷靜一點。我很感謝你照顧他,但這是我和宇童之間的事情。Veronica的似笑非笑讓麥艾心裡像扎了一根刺。
你這個為了錢連自己都出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招惹他?這曾經是他們話題里觸碰不得的禁忌,如今卻被麥艾吼著說了出來。
這是宇童和麥艾之間觸碰不得的話題:Veronica從20歲起就跟著一個有錢的男人。那男人給了她舒適的房屋,也給了她自得其樂的小店。在骨子裡她是像貓一樣的女人,吸引著宇童步步沉迷她的世界。那個世界,像一座玻璃花房,既神秘又危險。Veronica不是沒有警告過他,也不是沒有婉拒過他。但宇童如此自信,自視自己的眼界與同齡人截然不同,便能異常英勇地接受任何代價。
麥艾話音剛落,宇童的耳光就掃過了她的臉龐。下手並不重,但還是打得麥艾腦子里混沌一片,心臟底部的血直沖她腦門。
她咬了咬嘴唇,眼淚卻還是奪眶而出,宇童,你非要死在她手上你才甘心嗎?!
她瘋了一樣沖出去,在大街上狂奔起來。跨過台階時她的腿突然一軟,整個人栽了下去,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身體像散架的機器,兩只手只能支在地上,撐起身子不倒下去,眼淚還是止也止不住地流。
宇童來看她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她三天都沒有去上學,以腿傷為借口悶在家裡療心裡的傷。宇童默默走到她的床頭,坐下來,輕聲地說,對不起,麥艾,那天我……
他一開口說話,她的眼淚就又開始流了,她哽咽地說,其實我不想要你看著我流淚的。
宇童點點頭,站起來拿起紙巾給她擦淚。
宇童,其實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一點都不想。當你跟那些女孩們約會的時候,我扮無謂、扮成熟,只是害怕讓你看出我的難過……當你說你喜歡Veronica的時候,我的唯一一點希望就被被你殺滅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Veronica的嗎?宇童說。
麥艾搖搖頭。
有一天她主動到校門口來找我,然後我就跟著她去了她的唱片店。那個地方就像有魔力吸引著我。我成了那裡的常客。後來我發現吸引我的,不是音樂也不是那個店鋪,僅僅因為Veronica這個人,我發覺自己喜歡上了她。那天我去她店裡,正巧碰上了那個男人,我就拉著她跟他理論,就這樣埋下了禍根。那天她來看我,目的就是要告訴我為什麼她當初會來找我。
為什麼?
我的父母在我懂事前就離了婚,我和爸爸一起生活,媽媽帶著姐姐去了外地。Veronica是我姐姐,她在繼父的家裡一直都過得不好,就逃了出來,回到這里。她礙於她現在的處境一直都不敢跟我相認,直到事情不可收拾,她才把真相告訴我。
故事就在這一秒鍾,峰迴路轉。
宇童接著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想我之所以愛上她,也許真的是因為那一絲冥冥的血緣。
麥艾愣愣地看了宇童半晌,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細而輕微地說,如果我說要你現在帶我走,可以嗎?
宇童點了點頭,說,好啊。
宇童那最後一聲輕快的應允還依稀響在耳際,我的夢就驚醒了。夢都是反的。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好像丟失掉了最重要的東西,心鑿開了一個洞,漏著風。我失神地去追想、去尋找,缺失感地壓在我的心上,重若千鈞。
宇童和麥艾的故事,一直都是我編織的一個夢,把我在現實中得不到的東西都寄放在裡面。他們的隔閡曾經隱藏了我的心事,麥艾的眼淚曾經浸染著我的悲傷,但他們的圓滿卻終於讓我無處藏身。
我只想拆毀你的國度,來建築我的城池。而那圈地為王的,其實還是你。
我在最後一張糖紙上寫下這段話時,何童正好從我窗前走過。我是真的想向他道歉,所以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喊了他一聲。他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我。
我把糖紙一張張拿出來碼在窗檯上,說,這都是你給我的糖,我把糖紙儲了下來,上面都寫了東西……
他瞟了我一眼,你有病啊。然後他湊近我的耳邊,輕蔑地說,你知道嗎?你的心理就跟你的人一樣扭曲。他扯過這一堆糖紙,把它們撕成碎片,手一揚,撒在我面前,風一吹,全都散了。沒有寫完的詩歌徹底毀棄和遺失。
我一直以一種逃避和虛幻的方式,在締造我與何童在真實生活里的特殊糾結。
那是因為我的生活領域實在太狹窄,我逃不過客廳到卧室的方圓幾米,我的飛翔也高不過馱著我的肩膀。其實我真的有想過,如果我沒有因為幼年患病而終生都要坐在輪椅上生活,會不會真的有可能,哪怕是微乎其微,何童會喜歡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