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生活亂論小說全文
⑴ 農村最亂的性經歷口述
我是一個來自農村的女孩,曾經經歷過一段讓我終身難忘的性經歷。那時,我還是一個純潔的少女,對性知之甚少,但是在那個夏天,我經歷了一場最亂的性經歷。
不知不覺陷入性騷擾
那年夏天,我剛剛高中畢業,還沒有考上大學。我在家裡過著無所事事的日子,每天都是無聊的重復。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叫做小明的男孩。他是我表哥的朋友,常常來我們家玩。
起初,我對小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他很好相處。但是,漸漸地,我發現小明對我有些不尋常的關注。他總是會在我身邊,跟我聊天,給我送禮物。我本來覺得這是表哥的朋友對我表達友好,但是後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性騷擾。
漸入佳境,不自覺迷戀
小明的關注越來越明顯,他開始對我進行身體接觸。他會在我身邊坐著,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或者摟著我的腰。我開始有些不自在,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他。漸漸地,我開始對他產生了好感,我開始喜歡他對我的關注。
小明越來越明顯地表達他對我的喜歡,他開始對我進行更進一步的身體接觸。有一次,他突然抱住了我,開始吻我。我感到很奇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漸漸地,我開始享受這種感覺,我開始和他接吻,開始對他產生了性幻想。
最終墮入深淵
小明越來越明顯地表達他對我的愛,他開始要求和我發生性關系。我一開始拒絕了他,但是他一直在我身邊,對我進行溫柔的誘惑。最終,我還是被他誘惑,和他發生了性關系。
那一晚,我感到很幸福,但是第二天,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墮入了深淵。小明並沒有對我負責,他只是把我當做一個玩具,玩弄了我。我感到很絕望,但是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結尾:回憶最亂的性經歷
那段經歷讓我終身難忘,我再也無法忘記那種感覺。我曾經是一個純潔的少女,但是我卻被一個男人摧毀了我的心靈。我希望所有的女孩都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要像我一樣,輕易地陷入性騷擾的深淵。
⑵ 《紅樓夢》裡面的爬灰是什麼意思
公公與兒媳婦私通的意思。
焦大說出這句話是主要是針對賈珍和秦可卿。原句是:「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爺去。
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生來!
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
⑶ 高中高二作文7450字:淺談張愛玲筆下女性的心理畸變
作文標題: 淺談張愛玲筆下女性的心理畸變
關 鍵 詞: 淺談 高中高二 7450字
字 數: 7450字作文
本文適合: 高中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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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張愛玲,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在上海成名,是當時文壇上一顆耀眼的明珠,她為女性書寫了重重的一筆。她對那種新舊時代的女性命運極為關注,對女性的心理挖掘極為深刻,對女性的心理痼疾進行拷問,冷靜地剖析黃金枷鎖和情慾壓抑下扭曲變形的人性,展示了「家」中異態的親情關系。張愛玲小說中女性心理的畸變與時代變遷、觀念混雜、金錢欲膨脹和情慾被壓抑有著直接的關系,闡述了女性在男權社會的無奈。
關鍵詞:女性 心理畸變 時代變遷 觀念混雜 金錢欲 情慾
張愛玲於40年代開始小說創作,在當時的淪陷區上海,愁雲慘淡的市民生活中,她的名字卻風靡大街小巷。張愛玲是帶有濃厚傳奇色彩的女作家,在我國現代女性文學中,她佔有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張愛玲系出封建貴族世家,祖父張佩倫乃晚清軍政重臣李鴻章之女婿,由於父母早期離異,張愛玲在家裡並沒有得到多少的親情。在這種家庭背景下,不幸的早年生活,使她過早成熟,使她對男權統治下的大家庭女性的不幸命運有著透徹的了解,使她能夠用一種超然、冷漠的態度展示著封建大家庭內部擺不脫男性的奴役支配女性的血淚史。她以犀利的筆鋒毫不留情地捅開滬港兩地半新半舊的家庭的天窗,讓人們看清生活在這里的男女組成的兩性世界的虛偽真相。張愛玲在作品中突出描寫了一批民國時期殘存著的女奴形象,她筆下的女性骨子裡都驚人一致地擁有一具扭曲的靈魂。本文將從以下三個方面淺析張愛玲小說中的女性心理畸變的原因和過程。
一、時代更迭、觀念混雜,造成女性畸變心理
張愛玲創作的小說時代背景大多是二十世紀初的上海,正是社會大動盪、大分化、大變革和新舊交替的時代。當時中國正處於封建社會末期,新的社會制度還沒有正式形成,封建專制制度、封建家長制度、封建婚姻制度等在人們生活的環境里還佔有重要地位,而這些制度所附麗的封建思想早在人們的頭腦里根深柢固,所以,它深入滲透到社會的各個層面乃至各個角落,封建性的因素對人的價值觀念產生巨大的影響和制約。同時,上海又是一個開放型的大都市,外來文化首先從這里侵入,資產主義金錢至上的觀念也是從這里湧入,直接影響人們的價值觀念。這兩種意識形態相互排斥又相互滲透,產生的內在矛盾力就推動著人們滑入更深的生活漩渦,走向腐化和墮落。這樣的時代,女性深陷在封建禮教和人性壓迫的窘境中,女人的愛是淺面的,謀生才是「愛」的本質,正是由於封建意識的侵蝕、性的壓迫和金錢的異化作用,使得女性遠離「人道」而趨近「獸道」 。
小說《金鎖記》中的曹七巧是最具代表性的,刻畫一個戴著金錢枷鎖舞蹈的女人,一個戴著封建鐐銬掙扎的女人;像一個充滿病態的靈魂、一株滲透毒汁的罌粟花,她以其凄艷和猙獰風姿給人一個措手不及,是讓人憐憫還是讓人憎惡?曹七巧是麻油店人家出身的下級階層的女子,可是她的大哥為了攀附權貴,把她嫁入了沒落大族姜家,她丈夫是個自小就卧床不起的骨癆病患者。七巧雖出身平民,卻有著勇敢剛強直爽的一面,突然進入了死氣沉沉、勾心鬥角的封建家族,而且嫁於一個廢人,這就註定了是一個悲劇故事。在姜家她處處遭到排斥和冷眼,就連下人也瞧不起她;無助、無依,讓她苦楚不已,疼痛不已,孤獨不已,內心承受著怨恨與憤怒。後來丈夫和婆婆相繼死後,姜家瓜分家產,七巧終於得以脫離封建大家族的桎梏——一把金鎖。在七巧的下半生,雖然沒有經濟壓力,可是她過得並不如意。舊時曾托以幻想的意中人三爺季澤來找她,她毫不猶豫揭穿了他騙財的把戲,把自己生命中唯一一點的愛情葬送了;兒女長大要成婚出嫁了,可是七巧偏要和兒媳過不去,終於氣死了兒媳;女兒三十歲了仍未婚嫁,好不容易找了對象,七巧偏從中破壞。最後,這么一個不幸的女人終於在鬱郁中死去,結束了她不幸的一生。曹七巧,作為一個正常女人,本有可能擁有真正的愛情,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在那個半殖民半封建的年代,女性沒有經濟能力,沒有社會地位,她不得不聽從命運的安排。低微的出生,在封建大家庭里談何立足?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大家庭中,沒有任何人真正關心她、疼愛她、同情她,丈夫又是一個「廢人」 ,她沒有得到精神和物質上的依靠,就像一葉飄浮在大海里的扁舟,沒有方向,只得用爭錢奪利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她作為妻子,沒有得到愛情;作為兒媳,沒有得到婆家人尊重;作為母親,她對孩子們所謂的「愛」是想在他們身上得到心理的滿足。對曹七巧來說,生活在這個無愛的大家庭里,她感覺到生命在沉淪與消逝;感覺到親情、愛情離自己是多麼地遙遠;並且讓這種感覺一直延續到自己的小家。生活的無奈迫使她漸漸發生了蛻變,一步一步走向了變態,使她不能正確理解幸福與愛情,所以自然而然就成為幸福和愛情的撲殺者。女兒長安的婚姻被她設計破壞,兒子長白的婚姻也屢遭她的離間;她成為孤家寡人,她需要兒女的陪伴,她的兒女也一同成為孤家寡人,離開了常人的生活。曹七巧的一生是女性生涯中最蒼涼的一生,她幾乎扮演了雙重角色,是被害的女奴又是迫害女奴的奴隸主。這種非人非鬼的女奴生涯已經演進了幾千年;卻並沒有謝幕,於是張愛玲在小說的結尾處寫出了給人以無限啟示的句子:「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巳沉下去了,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還沒有完——完不了。」
《十八春》是張愛玲第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說。小說描寫了處在半殖民半封建社會的大上海,少女曼楨和同事沈世均相愛了,姐姐曼璐因父早逝而做了舞女養活一家人,在風塵中揀上了投機金融的祝鴻才而企圖托以終身。嫁給祝鴻才,她不求錦衣玉食,但求一個歸宿,一個安穩,可是命運卻再一次捉弄了她。早就對曼楨有非分之想的祝鴻才發財後更加放肆地玩女人,而色衰愛弛的曼璐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不擇手段地犧牲曼楨,希望藉此栓住鴻才的心。曼楨被關後,曼璐對找上門來的世均說,曼楨嫁給了曾是自己未婚夫的張豫瑾,以此斷絕了世均的念頭。曼璐在父親——家庭的頂樑柱倒塌後,出去當舞女承擔起一家老小六口人的生活重擔,本應贏得大家的同情,可後來卻成為妹妹幸福的「攔路虎」 ,成為一個「惡人」 !
是什麼原因導致曼璐對親情的冷漠做出為人所不齒的事呢?我們從小說中看到,當弟妹逐漸長大了,妹妹曼楨也找到了工作,曼璐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所謂的「家」倒是有了,並且竟然發了財,可丈夫不是一個規矩的人,她害怕失去他,失去這個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所謂的「家」 ;此時她覺得命運對她太不公平了,想當初為了這個家,在當時的大上海,靠一個弱女子找份正當的工作養一大家子談何容易,不得已當了舞女,而後當了暗娼;自己為此失去了愛情,身心也受到了摧殘。現擁有一個安穩的小家也是一種奢望,於是她的心理慢慢開始失衡。尤其是看到妹妹曼楨在自己的扶持下,現在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人真正關心、愛護她,而且自己當年的未婚夫也喜歡她,現在的丈夫心儀她;此時曼璐對社會的無奈和憎恨全部轉變成對妹妹的嫉妒和憤恨。姐姐曼璐為了穩住丈夫的心,為了能保住這個家,竟然聽從母親那一套「媽媽經」——借腹生子,設計用妹妹的姿色與貞操作為代價的幫凶。她為了自己的利益,良知也喪失了;其結果她不但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相反,自己卻一步一步地走進了絕境。「陽光正照在曼璐的遺像上,鏡框上的玻璃反射出一片白光,底下的照片一點也看不見,只看見那玻璃上的一層浮塵。」
鏡框里的照片連面目看不清,固然是因為玻璃的反光;但張愛玲這樣的描寫,也是頗有用意,引領讀者去思考曼璐的這一生,雖然曾活過,可是在沒有靈魂的狀態下苟活,活得輕飄飄的,死得也是如此,只落得個「一層浮塵」。 曼璐由一個受害者逐漸演變成一個扼殺別人幸福的「兇手」 ,是無愛的社會導致的。在那個「拜金主義」的年代,女人沒有經濟基礎,沒有社會地位,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是一個玩偶,沒有獨立的人格和尊嚴,使得女人不擇手段保護自己所謂的「利益」。
《沉香屑:第一爐香》中的上海姑娘葛薇龍,本是破落家庭的小姐,因為想讀書,被迫投靠一個給闊人做姨太太、以勾引男人為能事的姑媽,薇龍明明知道環境不好,但她想:「只要我行得正立得正,不怕她不以禮相待,外頭人說閑話,盡他們說去,我念我的書。」可是三個月工夫,「她對於這里的生活已經上了癮了。」她變了,對於好吃好穿好玩這些普通女孩子所憧憬著的一切的迷戀,是止不住的物質慾望使她在現實面前敗下陣來,逐漸成為姑媽勾引男人的誘餌。她有過追求新生活的念頭,但就像她姑媽說的,「要想回到原來的環境里,只怕是回不去了。」她先是斬釘截鐵地宣稱要回去,買了船票,收拾了東西,可是臨到走時生了一場病,她又懷疑生這場病「也許一半是自願的;也許她下意識地不肯回去,有心挨延著……」薇龍抵抗不了物慾的誘惑,還是留下來了,留在那個她明知可怕的「鬼氣森森的世界」里。她所有的掙扎,最後剩下的是對姑媽說的一句話--「你讓我慢慢學呀!
」葛薇龍由一個單純、自信、希望保持自己人格完整的少女到幻想的貶值、自信的破滅終至人格的喪失,這一過程是對她先前所抱有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幻想的有力嘲諷。對於葛薇龍來說,投奔到香港姑媽家,姑媽的家就是一個「鬼氣森森的世界」 ,要想在姑媽家裡能生活下去,她不得不聽從姑媽的安排,導致她變成了一個用情、用色、用機巧的成熟「女人」 。正因為這無愛的家、這畸變的家產生了畸變的「人」 ,同時畸變的「人」又延續了畸變的家。
作者通過這些作品揭開了病態社會的一角,展示溫情下的「作秀」,親情下的酷虐,愛情名義下的交易。她筆下的「家」是畸形的、破碎的,不論是《金鎖記》中的封建大家庭,還是《十八春》中平凡的人家,小說里的人物都封閉在狹小的空間里,生命散發著古朽根基上汲取的都市社會濃重的銅臭氣息,都生活在一個沒有「溫情」的環境中,人與人的關系更多的是一種以金錢為紐帶的關系,家此時成為了自私所在。「人人都關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她撞破了頭也撞不出來。」這就是張愛玲小說中諸多女性的共同命運,她們不是毀於家,就是被家所遺棄而毀於家外,家與她們密不可分,可家從不是提供生命活力的一方聖土。
二、金錢欲膨脹導致人的畸變
《金鎖記》中的曹七巧是一個被金錢欲與情慾異化的女性。由於性愛和情感的空缺,人性中的負面因素潛滋暗長,發展為對金錢的變態追逐。這是一個在特殊的文化環境中滋生的女人,也是一個把自己鎖在黃金枷鎖中的女人,是一個由金錢的犧牲品淪為金錢的奴隸、一步步喪失了人性的女人。曹七巧與姜二爺的婚姻並非良緣,而是以曹七巧的青春、健康去換取姜家的地位和金錢。貪婪的兄嫂把她當作搖錢樹賣給了高門大戶的姜家,在姜家受盡奚落。因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廢人」 ,沒有能力支撐起這個家,更沒有能耐出去做官賺點錢使手頭活便些,她不得不為自己以後的生活著想。於是,當丈夫和婆婆相繼死後,曹七巧只有靠爭奪夫家財產為將來打算。 曹七巧的人格變異是有其社會文化根源和心理根源的,她的變態行為的形成更主要的是來自於當時社會文化因素的影響。因為她首先是一個被買賣婚姻制度迫害的婦女,但明明知道婚姻是陷阱,是帶著黃金枷鎖的監牢,她也願意往裡跳,因為她喜歡金錢,所不同的是她一邊陷落反抗,一邊掙扎報復,對金錢瘋狂的追求使得她成了既殘缺又畸形變態的女性形象。曹七巧一生戴著封建的鐐銬,披著沉重的黃金枷,壓抑著情慾,一步一步走進沒有光的所在。從此後,她失魂落魄,變得乖戾,殘忍,開始以一種變態的方式報復周圍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兒女。正因為曹七巧的生活中有了強烈的金錢意識,而又無法擺脫封建婚姻制度,才使她把封建吃人者的本性和現代物質生活慾望扭結在一起,迸發出比封建時代更強大更可怕的能量,瘋狂地毀掉了自己,毀掉了別人。但是,她最後無法平衡那種病態殘缺的心理,戴著黃金枷鎖老此一生。在曹七巧的身上匯集了所有女人的缺陷與不幸,這是一段令人痛心的血淚史,也是一段令人作嘔的醜史。由於長期封建文化的浸淫,像七巧這類女性意識早已僵硬變形,最終沒能救出自己。
作者在《怨女》中同樣也塑造了一個被金錢欲異化的悲劇女性——「麻油西施」銀娣。她和曹七巧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她更側重「怨」 ,沒有七巧的潑辣勁。《怨女》的女主人公銀娣也像芸芸眾生一樣,逃不脫人生困境。她自幼父母雙亡,在兄嫂家長大。她本是「麻油西施」 ,年輕美貌,卻因兄嫂貪錢而耽誤了婚事。銀娣自覺地拒絕了外婆介紹的葯店的小劉,而選擇了有錢的姚瞎子。按理說,如果銀娣一再堅持,兄嫂也不會強迫她與姚瞎子成婚,因為以前銀娣曾成功地抵制過兄嫂包辦的婚姻。在姚家與劉家兩樁婚事中,她也進行了深思,但最後,因為「沒有錢的苦處她受夠了」,她自覺自願地選擇了有錢的姚瞎子。而因為出身低微,銀娣的喜事辦得冷冷清清,回門也一拖再拖;老太太對她冷嘲熱諷,妯娌們也對她橫眉冷眼;就連傭人們對她也是挖苦、頂撞;三奶奶丟了首飾,明明是三爺偷的,人們卻首先懷疑銀娣…… 小說中的銀娣為了怕過窮日子而選擇了瞎丈夫,而嫁了後卻因自家地位低微而備受奚落和欺負,可見金錢在當時人們的心中占非常重要地位,人人都成了金錢的俘虜。銀娣在這樣的境況下便自然而然地逐漸變成了小奸小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庸常之輩。《怨女》充分地體現了女性在經濟壓抑下的恐怖與無奈。
三、情慾被壓抑導致女性心理畸變
歷史的重負,現實的擠壓,使女性的心靈扭曲變形。無愛婚姻如一把鎖,鎖住了女性活生生的慾望,當這種慾望不能通過正常方式來滿足時它便轉了方向。《金鎖記》把女性的情慾異化、生命的隱秘揭示得淋漓盡致,觸目驚心。性意識是一種自我意識,是人格發展的必經階段上的表現。性意識一定程度上的滿足,是人格發展的一個必要前提。然而,曹七巧生活在「滅人慾」的文化背景下,生活在一個對性諱莫如深的年代,封建婚姻、倫理道德、金錢枷鎖剝奪了她作為一個正常女性滿足「性」和「欲」的權利。曹七巧被壓抑在潛意識里的性慾不可遏制地發泄出來,變相地「為非作歹」 。情慾欲速則不達的壓抑並沒有使曹七巧的自然慾望銷聲匿跡,反而更加刺了她的性心理。她以一種更加瘋狂的施虐行為扼殺了兒女的情愛,在他們重復自己的悲劇中獲得快感。曹七巧由一個被侮辱者變成了一個亂倫的盪婦,妒忌的母親,虐待狂婆婆,這是一個被毀滅的女人的故事。她讓新婚的兒子通宵達旦陪她燒煙泡,打聽兒子媳婦的床地之事;又在牌桌上公布媳婦的隱私,羞得親家母漲紅了臉,媳婦幾乎發瘋,她卻得到了發泄式的滿足。這是她長期的性壓抑造成的心理畸變,即潛意識中的亂倫意志。「這些年來,她的生命中只有這一個男人」 ,「可是,因為他是她的兒子,他這一個還抵不了半個……現在,就連這半個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親。」這樣想著,就「把一隻腳擱在他肩膀上,不住地輕輕踢他的脖子」 ,[4]潛意識里把兒子當作自己渴求的男人來看待。然而她必竟是一位母親,只能通過打聽「隱私」折磨兒媳來滿足邪念。因為情感缺失,曹七巧也不讓別人得到幸福。干涉兒子的私生活,給兒子娶姨太太,兩個年輕女性被她折磨而死。對女兒長安更是絕情,她也用這樣施虐扼殺了女兒的愛情,斷送了女兒的婚事。當曹七巧在心理上扮演一個「施虐」的性角色時,在她的肉體上正經受一個正常女性最痛苦的「受虐」 ,這種蹂躪的快樂已完全接近了病態的自虐。她雖也曾掙扎,但更多的是認同生命的荒蕪。她把自己幽閉於家中,在家中建立起一個瘋狂的世界。就像兒媳芝壽所說:「丈夫不像丈夫,婆婆不像婆婆,不是他們瘋了,就是她瘋了」 。[5] 晚年的曹七巧就是這樣不斷地和自己兒女斗爭,其實正是她一生情慾被壓抑的反映。她故意氣死兒媳,因為在他們身上找到她自己青春的影子,她妒忌他們的性生活,因此近似變態地加以報復,這正是因為她沒有得過幸福的性生活;她拆散女兒的婚事,因為她對男人已經是一律敵視的態度,因為她就是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欺騙,這是心理變態。性的壓迫是違反人的生理的自然規律,也會造成人的抑鬱、絕欲,使禁慾者的性格扭曲,變得暴戾、孤獨、殘忍、多疑、行為乖張等。曹七巧把自己套在婚姻、金錢、情慾這三重枷鎖之下,瘋狂地變態和扭曲,變成惡人。
《怨女》也是一部滲透著情慾方面等原因被壓抑揭示女性所受外部壓力導致心理畸變的小說。低微的經濟地位使銀娣矮人三分;情慾又把銀娣折磨得死去活來。情慾本是人類最基本的要求,而不是奢求,但銀娣的這點基本要求也不能滿足。被金錢綁在一起的銀娣與二爺沒有感情,於是移情於三爺。在給老太爺做陰壽與三爺相遇時,她豁出性命來尋求愛情的滿足,但三爺卻在關鍵時刻權衡利害,使銀娣的願望落了空,並受到更深的傷害——銀娣因怕別人抓住把柄,聯想到平日婆家人的尖刻、歧視,她充滿了恐懼,巨大的壓力迫使她選擇自殺。這不是壯烈的殉情,而是強大外部壓力下的無奈,它顯現了生命的悲涼。雖然自殺未遂,但這情慾引發的折磨又影響到下一代身上。後來,三爺因愛情恩怨而報復銀娣,他得不到她,就去挖她的心頭肉———兒子玉熹。三爺教玉熹抽大煙、逛妓院,傷透一個母親的心。小說中描寫當銀娣和三爺單獨相處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一身死氣的二爺,她感到無比的壓抑和失落,怨氣沖天,他把二爺的念珠一隻只夾破,足見其怨憤之深。當銀娣到廟中為老太爺祝陰壽,她盼望見到三爺而沒有見到時,她把怨氣撒在手中的孩子身上,「她把孩子抱緊點,恨不得她是個貓或是個枕頭,可以讓她狠狠地擠一下」 。後來,她又虐待兒媳,為親戚倒霉而幸災樂禍……這些深積的怨變成了恨,銀娣用畸形的方式反抗,但這反抗是這樣的軟弱無力;更可悲的是,在如此軟弱的反抗後面,銀娣又回到了屈服:她發泄的只是怨氣,無損於任何人的一根毫毛,而到頭來,她還是一無所有,滿目荒涼。銀娣的變態心理,被張愛玲描繪得入木三分,蒼涼無比,同時也道出人類自身的弱點是構成人生困境的重要原因。《怨女》通過女性外部壓抑、自我壓抑和怨而無奈,突出了人物命運的悲涼,道出了張愛玲「最想說的話」 ,即對人生的看法。對人生,張愛玲不重飛揚、熱鬧的一面,而重「人生困境」 、「人生蒼涼」的一面;對人,張愛玲更關注 被忽略的普遍的人性——物慾與情慾;對女人,張愛玲更重視揭示女性自身軟弱、不願自拔的一面;為的是引導人們直面慘淡的人生,正視人生的困境,進而奮進、抗爭。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子,好像爬滿了虱子」 。張愛玲對爬滿虱子的女性的揭示達到了當時其它女作家難以企及的高度。由於她自身的身世及當時的環境影響,她對人性人類文明懷著深深的失望。通過對飲食男女的描寫,展現了現代人尤其是女性心靈的千瘡百孔,從她的作品中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荒涼與絕望。特別是透過《金鎖記》中曹七巧的形象,我們可以洞悉那一代人精神素質的復雜性和由這些復雜可怕的人際關系編織成的社會網路深刻認識那個封建社會的丑惡本質和百態人生。
總之,張愛玲小說是一種悲觀的感嘆,一種女性化的敏銳細膩的感嘆!
時代、國家、革命等一切的大題目都被濃縮在家庭生活的一幕或一角,社會的波瀾是遙遠而短暫,長久的是那些平凡的悲歡,其間的曲折、跌宕才是生命的底蘊。正如作者所說,她作品裡的人物「不過是軟弱的凡人,不及英雄有力,但正是這些凡人,卻比英雄更能代表這時代的總量」 。尤其是《金鎖記》中的曹七巧,是張愛玲傾注心血最多的一個女人,她給予她的更多是生活的無奈,在男權社會中女性生存的艱難境界。張愛玲筆下的女性打破了傳統愛情悲劇的深層結構,以「愛情」的世俗性消解愛情的神聖性、純潔性,以女性視角觀照女性。她站在女性的立場審視女性自身意識,將其筆觸伸進那個時代的社會文化結構的最深處,揭示了中國廣大婦女依附男權的「原罪」意識。
參考文獻:[1] 張愛玲著 《張愛玲精選集》第二卷 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6年版[2] 張愛玲著 《張愛玲精選集》第四卷 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6年版 [3] 劉鋒傑、薛雯、黃玉蓉著 《張愛玲的意象世界》 寧夏人民出版社 2006年版[4] 張愛玲著 《張愛玲精選集》第二卷 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6年版[5] 張愛玲著 《張愛玲精選集》第二卷 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6年版 小默/文全文完稿於07年.10月指導:木橙.大怪怪修改:CO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