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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美景來遲小說閱讀

發布時間: 2022-05-06 11:23:07

㈠ 花火雜志11b 期中連載的小說

美景未遲和高冷如此多嬌

㈡ 找小說女主叫沈美景,是個寡婦

《花火》雜志里連載的《美景未遲》,符合你的問題。網路上原名叫《寡婦門前桃花多》

㈢ 花火小說美景未遲

(四)百里負米**子路

盡忠守義誰能比?子路佳名代代揚。負米養親遵大道,食藜省用奉高堂。

當官不忘貧寒日,每飯猶思過世娘。誠敬孝心無貴賤,中華禮德育賢良。

(五)蘆衣順母**閔損(2015-09-17)

春秋戰國出良賢,厚愛仁心數子騫。車馬難牽繩掉落,蘆衣打散父才憐。

欲休繼母兒相勸,委屈孤身家得圓。遠避仕途能自潔,孔門以德並顏淵。

㈣ 《花火》雜志介紹

花火
開放分類: 音樂、電影、專輯、唱片、花火雜志

目錄• 【中國知名青春雜志《花火》】
• 湖南長沙魅麗文化旗下雜志
• 是一本以青春題為主打的雜志 分A版與B版。
• 【日本電影《花火》 Fireworks (1997)】
• 基本信息
• 製作/發行
• 劇情梗概
• 幕後製作
• 相關影評
• 【同名音樂專輯】

• 相關影評
• 【同名音樂專輯】

【中國知名青春雜志《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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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長沙魅麗文化旗下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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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本以青春題為主打的雜志 分A版與B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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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A 每月1日上市
花火B 每月15日上市

花火A和B的刊號:
國際刊號 ISSN1007-7014
國內統一刊號:CN44-1053/1
花火愛好者: www.huahuo.name
花火論壇:www.s-huahuo.cn
花火人氣寫手有:
水阡墨
語笑嫣然
樂小米
白少邪
七日霜飛
龜心似賤
微酸裊裊
楊千紫

【日本電影《花火》 Fireworks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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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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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外文片名:Hana-bi
導演:北野武 Kitano Takeshi
編劇:北野武 Kitano Takeshi

演員:
北野武 Kitano Takeshi .....Yoshitaka Nishi (as 'Beat' Takeshi)
岸本加世子 Kayoko Kishimoto .....Miyuki, Nishi's wife
大杉漣 Ren Osugi .....Horibe
寺島進 Susumu Terajima .....Nakamura
白龍 Hakuryu .....Yakuza Hitman
矢島健一 Kenichi Yajima .....Doctor
大槻修治 Shûji Ôtsuki
津田寬治 Kanji Tsuda
渡邊哲 Tetsu Watanabe .....Tesuka
Yasuei Yakushiji .....Criminal
Taro Istumi .....Kudo
Makoto Ashikawa .....Tanaka
Yuuko Daike .....Tanaka's widow
Edamame Tsumami .....Businessman Throwing Rocks
柳優利 Yûrei Yanagi .....Chef #1
Sujitarou Tamabukuro .....Chef #2
Tokio Seki .....Old Hick
Motoharu Tamura .....Chief Detective
Hitoshi Nishizawa .....Yakuza Head
Setchin Kawaya .....Male Bank Customer #3
Kiyoko Kitazawa .....Nurse B
Takayuki Konishi .....Detective B
Noko Morishita .....Hoodlum B
Keiko Yamamoto .....Nurse A

製作人:
森昌行 Masayuki Mori .....procer
Kazuhiro Furukawa .....co-procer
Hiroshi Ishikawa .....co-procer
Kouichi Miyagawa .....associate procer
Hideto Osawa .....associate procer
Yasushi Tsuge .....procer
Shigeru Watanabe .....associate procer
Yoshito Yamazaki .....line procer
Takio Yoshida .....procer

原創音樂:久石讓 Joe Hisaishi
攝影:山本英夫 Hideo Yamamoto
剪輯:北野武 Kitano Takeshi
Yoshinori Oota
美術設計:Norihiro Isoda
布景師:Tatsuo Ozeki
服裝設計:Masami Saito
副導演/助理導演:Hiroshi Shimizu .....assistant director
影片類型:驚悚 / 劇情 / 犯罪 / 喜劇
片長:103 min
國家/地區:日本
對白語言:日語
色彩:彩色
混音:Dolby
上映日期:義大利 1997年9月3日,日本 1998年1月24日

級別:
Finland:K-16 Germany:16 Iceland:16 Sweden:15 Australia:MA Hong Kong:IIB Japan:R-15 Norway:18 UK:18 South Korea:18 New Zealand:R18 Chile:18 Peru:18 Singapore:R Argentina:16 Portugal:M/16

製作/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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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公司:
Bandai Visual Co. Ltd. [日本]
北野武工作室 Office Kitano [日本]
TV Tokyo
Tokyo FM Broadcasting Co. Ltd. [日本]

發行公司:
Asociace Ceských Filmových Klubu (ACFK) [捷克] ..... (Czech Republic)
Atalanta Filmes [葡萄牙] ..... (Portugal)
Dendy Films [澳大利亞] ..... (Portugal)
Gativideo [阿根廷] ..... (Argentina) (VHS)
Herald Film Company [日本] ..... (Japan)
Líder Films S.A. [西班牙] ..... (Argentina)
Madman Entertainment Pty. Ltd. [澳大利亞] ..... (2003) (Australia) (DVD)
Maywin Media [俄羅斯] ..... (CIS)
Milestone ..... (1998) (USA) (subtitled)
Prem'er Video Fil'm [俄羅斯] ..... (Russia) (VHS)
Shu Kei's Creative Workshop Ltd. ..... (Hong Kong)
Slovenska Kinoteka [斯洛維尼亞] ..... (2005) (Slovenia) (all media)
Warner Bros. Finland [芬蘭] ..... (Finland)

劇情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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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是一名警探,心裡仍然籠罩著幾年前兒子不幸死去的陰影,現在妻子患白血病已達晚期。正當他在醫院里和醫生談話,醫生建議他把妻子接回家去時,他得到消息說堀部,他的朋友和隊上的同事,被一個他倆追蹤了很久的慣犯擊傷,傷勢嚴重。堀部受傷並不是西造成的,只是因為當時形勢極為險惡,他們已難以對付所致。堀部現在只能坐輪椅了。西被放高利貸的人攪得焦慮不安,他們逼他還債。西還想安慰剛剛回到家裡的妻子,又想供養田中的寡妻。年輕的譬探田中死於一次埋伏行動。西一直認為田中的死他是有責任的。他還力圖接近堀部。堀部在受傷後就被妻子、女兒拋棄,獨自住在海邊。這一切都令西感到疲憊不堪。西決定離開警察局,陪妻子做一次最後的旅行,試圖把一切都做個了結。他從一個舊汽車販子手中買了—偷來的計程車,改裝成警車模祥,又穿上警服,然後去搶劫銀行。得手之後,他還清欠高利貸者的債,拿出一部份錢給田中的寡妻,又郵寄一包顏料、畫筆、畫布和一個藝術家的筆洗給堀部。堀部早就想畫畫,但無錢買這些用具。這一切全完成之後,在黑幫暴力團和警察朋友的追蹤下,他和妻子先去雪國,後去海邊,踏上了沒有歸途的旅行。

刑警西的妻子美幸得了不治之症,而好意讓他去探望妻子的搭檔堀部則在任務中中彈負傷從而下半身癱瘓。西在一次逮捕行動中處理失當,又導致後輩田中喪生。西引咎辭職。為了給殘廢的堀部提供畫具,為了向田中的遺孀提供生活費,為了讓美幸在剩下不多的歲月中過得幸福,西向黑社會借高利貸。無奈之下,他搶劫銀行還債。西和妻子一同外出旅行,而黑社會卻追著他索討利息,不願讓人打擾妻子最後的時間的西一一殺死前來追債的人。後輩中村刑警前來追捕他,西拜託中村給他一點時間。在寧靜的沙灘,西為妻子放起了焰火,在燦爛的天空下,他自己動手選擇了人生落幕的方式……

幕後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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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中「花火(HANABI)」是焰火之意,象徵著主人公的人生,而將兩字拆開後,「花(FLOWER)」象徵著生,而有開槍之意的「火(FIRE)」則象徵著死。與片名一樣,影片的內容也可以做多層次地挖掘,具有深刻豐富的意義。本片通過描繪一個硬派刑警在一連串打擊下變得極端走上絕路的過程,刻畫出生存的沉痛與美好,死亡的輕易與艱難,以及生死之間的互動關系,以獨特的方式探討了生與死的問題。本片是北野武的代表作,一舉奪得了1997年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在首映完畢時,觀眾集體起立長時間地鼓掌。而在日本,影片也是廣受贊譽,獲得了藍絲帶獎的最佳電影、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導演獎,學院獎的十多個提名等一連串榮譽。

相關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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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還是毀滅?」還有一層意思也許是「等死還是找死?」《花火》中走投無路的警察,選擇了「找死」。他的兒子在幾年前就已經死去,妻子得了癌症,他因為借了高利貸正被黑社會頻繁催債,和他共事的同事,死的死,傷的傷,而他又勇敢而絕望地將這些事故攬在了自己身上並且不斷自責,如果這是另外一個《末路狂花》的開始,那麼我們的主人公將理直氣壯地選擇求生,他將開著汽車,呼嘯著穿過整個西部,讓攝影師可以拍攝到朝陽從雅丹地貌或者丹霞地貌的山丘上升起的美景,最後他將在《貝九》的音樂里,在大峽谷的邊緣被子彈打成馬蜂窩,如果這是一個央視的20集警匪劇(實際上這個開場每三天就被香港電影和我們的電視劇溫習一次),那麼他將在被發配到小派出所登記戶口的同時,還在紅顏知己的幫助下,孜孜不倦地追查真相,直到讓穿著黑色大衣、已經跨入政界的黑社會老大被送上警車。但是這是一個被深藍色海水環繞的島國,他們沒有足夠寬闊的西部荒原讓主人公逃亡,而且,他們有他們由來已久的孤獨感、宿命感和絕望,燦爛盛開而迅即凋零的櫻花年年給他們上一堂關於「人生無常」的催眠課,而且這是北野武的又一個藍色奏鳴曲,所以我們的主人公毫無意外地選擇「找死」(他似乎是「活膩了」,不過,這次的「活膩了」不是我們通常所熟悉的那種,而是類似《黑暗中的舞者》里的「我什麼都看過了,我已經沒什麼要看的了」),他把前來追債的黑社會成員一次次打傷、最終殺滅(生活在一個黑社會繁榮昌盛的城市裡,耳聞目睹之餘,我懷疑日本黑社會是否真有影片中描述的那樣脆弱和寬容),並面無表情地開著一輛改裝成警車模樣的計程車去搶劫銀行(對於影片中搶劫銀行的容易程度,我同樣表示懷疑),然後給他受傷的同事寄去了繪畫用的各種材料,又給同事的寡妻送去一筆錢,最後和不久人世的妻子去了海邊,槍響之後,音樂中斷了。

一個嬉皮笑臉的人,無論如何會給人以不值得信任的感覺,而一個冷靜沉穩的人,不管怎樣也會讓人覺得不怒自威,盡管兩個人看待人生的態度或許是一樣幼稚,做事的笨拙不相上下。一張並不高明的畫,鑲上金色的框子會更加傖俗不堪,但若是被黑色襯底,就立刻有了分量。歡樂開懷經常顯得輕浮,悲傷沉鬱就顯得深謀遠慮。北野武無疑是深知此道,在他的藍色王國里,面無表情是演員的取勝之道,沉默寡言避免了少說幼稚話語,而覆蓋在一切起轉承合之上的悲鬱調子,使得所有人物的一舉一動都有了分量,絕望使他們深奧,眉眼的影子都分外濃重,甚至空氣都顯得寂寥,盡管那故事如果抽離出來看,多少有點單薄。這是悲鬱的力量,能把這種悲鬱呈現出來,需要的不只是經驗和智慧。

但是,這不能掩蓋在《花火》,還有別的北野武電影里, 敘事的笨拙,鏡頭的冗長沉悶。喜歡冗長、緩慢、沉悶的表達方式的,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蔡明亮,還有別人,但蔡明亮的鏡頭盡管冗長,但卻被一種冷酷的性感浸透,更令人有觀察的樂趣,時時刻刻有所期待,這就是抒情的力量,冗長在這里成為積蓄情緒的最佳途徑,而北野武的冗長乏味卻是敘事性的冗長,所以笨拙和缺少變化立刻就成了致命傷,他也不是沒有抒情,不是沒有就事論事以外的意蘊,但他的抒情是理科男生式的抒情,是男性對抒情的笨拙模仿,他只看到了抒情時會被使用的元素:大海,鮮花,焰火,意識到了抒情有怎樣的普遍方式:隱喻,對照,投射,並披掛了抒情的一部分外殼:感傷,慨嘆。但是,他的抒情是由外及內的,由表及裡的,他沒有能讓自己的趣味真正從裡面打出來。他其實不是此道中人。所以,你也不難想像,到底是哪些人,成了他的忠實擁躉。
這里還有他最不擅長但卻最喜歡使用的回憶式段落,這些鏡頭往往突兀地出現在最不合適的時候,使人以為盜版商接錯了另一部片子,而且銜接的方式是如此笨拙和粗暴,簡直令人瞠目結舌,就好像小說里出現了這樣的句子:你聽好了,下面是主人公的回憶!北野武在訪談中也曾經承認這些回憶段落使他殫精竭慮,但是他顯然樂此不疲,他以為他是戰勝了自己,卻沒想到他只是一次次暴露了他企圖戰勝自己的過程,而不是最後勝利的結果。

還有,盡管我們一再地提醒自己:這是個悲鬱的故事,但當《花火》或者別的北野武電影中的人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的時候,並不能引起我們更多的悲憫,當他影片中的人物死去的時候,我們經常想到的,不是「死去」,而是他「去死」,這「去」里有臨近、接近的意思,當他劇中人的命運終於不可逆轉的時候,並不能引起我們比對一隻蟲豸的生死更多的關注。他的人物有抗爭,卻並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能認可的抗爭,甚至因為他們在努力推翻我們腐爛但卻平靜的生活而最終喚起了我們的反感,他本來想表達「天地不仁」,但是因為他的粗糙,他的太過滯澀,他想把他關於命運的思考灌輸給我們的願望太急切,還有他那些畸零人的冥頑不化,我們最終有了警惕,並把這一切怪罪於他的偏執。沉默寡言多了就顯得羅嗦,對自身以外的力量的控訴太多就顯得過分重視自己,沉思冥想的結果一旦干擾了「此處」和「此時此刻」的生活,就顯得誇張失據,一次一次,我們終於在他的電影里疲倦了。

但是,《花火》里卻有些最讓我難忘的東西,那就是那些北野武的畫作:一隻白馬,頭是一朵金燦燦的葵花,兩只蝙蝠,頭是水紅色的蘭花,甚至貓眼,也是白色的馬蹄蓮花,還有綻放在黑色夜空里的,燦爛的焰火,還有反復出現的櫻花主題,碧藍的河水邊的櫻花,以及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那張畫,在粉紅色的櫻花深處,一個穿著灰綠色衣服的人的背影,在這個人的身邊,一把短刀插在泥土裡。還有,我最喜歡的那張畫——它出現在末尾的字幕里: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開滿紅色和粉色花朵的墨綠色曠野里,花朵漸遠漸疏,逐漸成為墨綠色背景上鮮艷的點,墨綠色像是暮色四合,而鮮花沒有什麼畏懼,「非常的驕傲」。不是一顆溫柔敏感的心,沒有耐性去畫這樣的一些畫。這些異常美麗、脆弱的畫作表達了電影沒能成功表達的那一部分詩意,「現實生活是通向彼岸必經的一根獨木,生命是撞向夜空的一股股瑰麗的煙火。」

最讓我難忘的還有什麼?還有那些反復出現的「凝視」,時不時地,北野武扮演的警察就會面對鏡頭,毫無表情,沉在那裡,像是為了看下一個鏡頭里自己的背影,又好像是暫時靈魂出竅,脫離了電影里的自己和現實中自己的肉身,冷靜而饒有興味地站在遠處看看這個人間的自己將怎麼繼續下去,又像是深深地膩了,在那裡,我想起了D.H.勞倫斯的話:「但是他們的心裡有一個焦灼的緊張點,眼睛裡有一片黑暗,一生都顯露著。」

【同名音樂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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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 輯:花火
歌 手:梁詠琪
語 言:粵語專輯1CD
公 司:華納唱片
日 期:2000.12.19

梁詠琪第七張粵語專輯

繼《好時辰》之後一年沒出粵語大碟的梁詠琪,終於推出左全新粵語大碟《花火》!首支主打歌「煙霧彌漫」,已經在香港各排行榜上占據好高的位置;由於香港商業電台調查指出有八成GiGi的歌迷喜歡她親自作曲,所以GiGi的第二波主打就鎖定由梁詠琪首次親自作曲填詞的「花火」,必將成為熱門歌曲。

01 煙霧彌漫
02 雪人
03 灰姑娘
04 神仙魚
05 一年之計
06 指環
07 你太好
08 最後晚餐
09 堅持
10 花火
花火歌詞:
來吧伴我飛
不休不睡去飛
來盡力忘記
兩腳降落何地
若記憶憑據
到某一天告吹
回望即使太蠢
都相信我做得對
原來風雪可以使我堅強使我堅強
假使敢夢與想
假使天真地唱
我也會笑容漂亮
原來歲月太長可以豐富
可以荒涼
能忘掉結果
未能忘記遇上
長路若太短
花火生命更短
雙手可觸及你
有眼淚仍是暖

歌曲:花火(粵)
歌手:梁詠琪
詞 梁詠琪曲 梁詠琪編曲 趙增熹
來吧伴我飛
不憂不誰去飛
來盡力忘記
兩腳降落何地
若記憶憑據
到某一天告吹
回望即使太蠢
都相信我做得對
原來風雪可以使我健壯使我堅強
假使僅夢預想
假使天真的唱
我也會笑容漂亮
原來歲月太長可以豐富可以荒涼
能忘掉結局未能忘記預想
長路若太短
花火生命更短
雙手可抓及你
有眼淚亦是暖

㈤ 美景未遲(六)全文閱讀花火

花火連載的嗎 主 角叫沈美景? 你搜一下《寡婦門前桃花多》 這個就是美景未遲 全文都可以看到

㈥ 求一篇文,蝴蝶樹相思成灰。好像是花火的文。

星塵
One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的情景:軟軟高高坐在欄桿的頂端,頭微微向後傾,一隻手抬起指向遠方的天空說,「哥,看,天多藍!」
那一天的天空湛藍無比,無風、無雲,偶而有一架飛機轟隆隆略過天際,留下一條塵埃狀尾雲。透過繁厚的樹葉打在身上的淺薄的光,從透明的額頭、臉龐,一路延伸到嘴唇。
「嗯,很藍。」
他說,眼角的余線掃到女生細白的腳踝,笑容便自嘴角漾開。空無一人的操場落下了兩條清晰的影子,一坐一立;一看天一側首。
日歷上寫著:立夏。
Two
那一年他上高三,即使終日為幾個月後的高考而忙碌,臉上卻也總是從容不迫的笑。學校光榮榜常年第一的位子保留了他的實力,讓他足以在別人焦頭爛額中淡定自若。
他還是穿終年如一日的白襯衫,從領口開始解開兩枚紐扣,袖口習慣性上翻左腕露出寬頻手錶。修長雙腿穿黑色長褲,書包斜挎挎掛在肩上,叫不上名字的小商場就能買到的板鞋。年青、英俊、高大、暖笑,這些修飾他的註解,著實封殺了學校里大部分的女生目光。
那個時候軟軟最常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他,深色制服堅硬的線條順著他的脊背蜿蜒而下,自遠處黃昏下緩緩走來,樣子深刻而鮮明。軟軟眯縫著眼睛看他一成不變的笑,然後從蹲著的姿勢變成奔跑的動作,加速、沖刺——撞到他懷里,仰起興奮而又安足的笑臉。
「哥,可以回家么?」
「嗯,回家。」
他改由牽她的手過馬路,任憑風吹起他的襯衫,連帶著,吹起她的長發。
就像兩顆在茫茫銀河中緊緊相依的明星。
軟軟叫他哥,他是她最愛的哥。
Three
在猶如沙丁魚一般擁擠的公車上,他總是為她避開一道空間,她亦是緊緊貼進他懷里,聞他襯衫里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8:40,公車行駛到城西胡同,下車,末班車在他們面前繼續趕往下一站。
9:00,到胡同口的雜貨店買一包四塊錢的劣質煙。
9:50,在窄小滿是霉味的陰暗屋子裡吃饅頭鹹菜喝稀粥。
昏黃的燈光罩在對面那個女人的臉上,熱氣騰騰的水蒸氣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一手拄著下巴另一隻焦黃的手夾著劣質煙,深吸一口的同時,陰森的眼神狠狠瞪視著她。
軟軟一陣抽緊,猛低下頭扒了兩口稀粥,對面女人的視線始終圍繞在頭頂,正當她感覺手指逐漸發冷之際,旁邊的少年輕拍了下她的背,聲音溫和,「軟軟乖,吃完飯就回屋寫作業。」
「嗯。」
甫一聽到這溫柔的語調,本來緊綳的神經剎那間放鬆,竟不再顧慮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然後在自己說出吃完了後放下了碗筷,以有些狼狽的姿態拿起門邊的書包低頭越過桌子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軟軟!」准備關上門的一瞬間原本想吁氣的動作,在面對突然阻擋在門縫間的手臂,馬上身子變的僵硬,又是想起來自己拿書包越過桌子時,女人陰毒的目光,女孩子顫微微的抬頭,看到了男生溫柔深邃的瞳眸時終於放心的吁了口氣。
「軟,別那麼害怕媽媽。」
「哦。」
「乖哦,哥收拾好再過來。」
「嗯。」
Four
不同於南方昏暗潮濕的弄堂,北方的胡同干凈而明亮。是紅牆綠瓦,道路旁栽種著高的北方特有的楊槐樹,有人養的老黃狗呆在樹下,懶洋洋的,看見有人經過,也只是機械地搖搖尾巴。軟軟一家住在這條街尾胡同的最裡面,因為女主人個性孤僻的緣故,他們一家並不與四方鄰居相熟。再者因為住在最裡面,如果發生什麼事或者聲響,別人家是決不會聽到,更不用指望在發生事情時,會有鄰居過來相勸。
在房間里寫作業的軟軟聽到外面發出噼理啪啦的摔東西聲時,也只是從正寫的作業本前抬頭,盯著那道連通外面的木門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打開看看發生了什麼。她遲疑了下最後決定還是看看,把雙腳從桌牚上放下來,可是當雙腳踩到地上時,又突然想起之前哥曾叮囑過的,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可以出去。
軟軟暗自想了會牙齒咬緊了下唇,目光從盯著的木門上移回來改盯自己的腳,耳朵也在聽到外面沒有再發生任何聲音後,心下估計似乎沒事了,才安了心拿了筆重新埋首於作業間。
可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外面又發出了更大的激烈聲,甚至女人的謾罵都透過木門傳了過來。
「你個廢物,我養你有個屁用?反倒幫外人教訓我來了。你忘了你那個死鬼老爸是怎麼死的了?」
「……就是因為她那個小賤人媽,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老公。她以後也不會是個好東西,跟她那個媽一個樣,瞅她長那個妖媚樣……」
「你還護著她?以為有你在我不敢打她是不是?當初我真不該帶她回來,你個不孝的東西,我打死你。。。。。。」

女人不堪入耳的謾罵伴隨著歇斯底里的尖叫,還有如果不仔細聽絕對聽不到的,男生細小悶哼的聲音。軟軟聽了握緊了自己的手指,直到骨節都泛了白。
是完全能想像得到的,陰森恐怖又可憐的女人,拿著掃帚一邊又一邊抽打在自己兒子身上,煙燙在皮膚上的焦味,以及始終直挺挺地站立,冷汗直冒卻仍咬牙硬撐的少年。
她蹭到木門旁,努力逼迫自己保持鎮靜,手顫抖的覆蓋住了門把上,下一刻就要旋開。
「不要!」
似乎外面的人看到門把在轉動,只是當軟軟要推開門的剎那,門被重重的合上,是人的身體撞到了門上,斷斷續續的卻又急躁的聲音在門那邊傳過來。
「軟乖,寫作業去,沒事。」
「哥。。。。。。」
軟軟隱忍很久的淚水,在聽到外面男生的話後,再也止不住的滑下臉頰。似乎門外的人預知到了女孩子的難過,忙用痛苦卻還要拚命壓抑的沙啞的嗓音安慰,真的沒事,真的沒事。
「哥!哥!哥……」
軟軟在屋內焦急的喊,拚命想把門打開可是門上的壓力始終迫使她打不開。忽然有些沉悶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轟隆的雷聲響起,接著雨滴砸了下來。
頭頂的燈也閃了下,然後很快熄滅。
停電了。
Five
雨越下越大,逐漸的掩蓋住了門外的打罵。世界從歸於寧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之前外面的打罵聲和雷聲讓軟軟很害怕,她卷縮在角落裡不敢挪動一分一毫,四周漆黑一片,只能感覺有零星的雨點,透過沒來急關上的沙窗濺在臉上。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等外面雨變小後的很長時間里,軟軟才聽到門被人打開了的聲音。
「軟軟!」輕柔溫和的嗓音來自哥哥。
「哥?」她從混沌的思想中反應過來。「哥?」又試著叫了一次,發現自己的聲音猶發著抖。
軟。男生先從黑暗中找到女生後一下子擁她在懷里,「乖,沒事了,別怕,哥在這。」
哥,剛真的嚇死我了。軟軟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在把頭貼在男生胸懷上時再次決堤,「哥,媽是不是又打你了?」她小心地摟住男生的腰,聽他強有力的心臟跳動。
男生把頭抵在女生柔軟的頭發上,「沒有。」
「你騙人!」軟軟尖叫著兀自擼起了男生的袖子,剎時間大大小小的燙痕、又長又情又紫的痕跡在微光中暴露無遺。
「我就知道就會這樣,哥你老騙我。別再這樣了,讓她打我吧,那麼疼你怎麼受的了?」軟軟大哭,連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男生輕嘆了口氣摟緊了女孩子瘦小的身子抱她到床上躺著,「哥沒事不是告訴你了嘛,乖今晚哥陪你睡。」
說著他也跟著躺下,拉上被子蓋上兩人的身體,讓軟軟的頭枕在自己的肩窩處,睡吧。他說,轉而也閉上了眼睛。
自從軟軟成長為少女那一刻起,他把房間讓出來給她住自己則搬到客廳住,也不曾再像小時候一樣相擁而眠,像今天這樣已有些年不再這樣,軟軟柔和的身軀緊緊貼著自己很快就睡著了。她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哥是個男生,還是那麼依賴他,然而他卻怎麼也睡不著,心思猶如外面大雨一般,綿延不絕。
Six
她本不姓宋。
在八歲以前她都跟一顧姓女子居住在南方,是那種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印象中是母親常撐一把油紙傘,帶著她在小橋流水畔等待良人歸來。
良人姓宋,是一位來自北方的俊朗男子,臉上總是溫和的笑。她叫他父親,然後他手牽母親的手,另一隻手抱她在懷,步入煙雨迷濛之間。
父親常抱她在膝上讀書認字,在紫藤蘿布滿的小院,他品一口茶,母親在廚房裡做梅花糕,氣氛寧靜安祥。父親是北方一所名校的國文老師,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閑來無事時會一家三口去和桂居吃糖醋魚。可是父親不常居住在這,一年中只有七八月份短暫停留在江南,為此她時常能看到母親別離的傷心,相間的歡喜。
因為他在遙遠的北方有妻兒,有事業。可聽他口口聲聲說愛母親,也無法怨恨他。她被母親起名為軟軟,有又軟又綿長思念的意思。她長的也極像母親,一頭濃密的黑發,粉雕玉琢的臉,操一口江南儂軟口音。
後來她才知道,當年的母親就是這樣在巷子里走動,驀然回首讓年輕俊朗的父親驚鴻一瞥從此生了情有了她。
只是一切塵緣了卻在八歲夏天的一個傍晚。
那天在為准備北歸的父親餞行時,父母早早相攜去買菜,然而有誰能想到,就在回家的路上雙雙被酒醉的司機撞死。
前一刻還等父母回來的她,下一刻就成了孤兒。
後來她也想過,這是不是就是她母親搶了別人的丈夫的報應?即使父親是真的愛她母親。
於是被帶到警察局通知父親遠在北方的妻兒。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女人和宋喬恩。
趕了兩天多的火車,出現在警察局的是個高挑艷麗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上下的光景。她一臉冰霜顯然沒有因為丈夫的死感到難過,應該是怨恨自己的丈夫吧。她旁邊是個十一歲左右的男孩,瘦高的身子卻有著神似父親的輪廓,他的眼角有泛紅的跡象,應該是哭過了。
警察指著站在牆角哭得抽抽咽咽的她說,這是你丈夫的女兒。
女人的回答只是點了根煙放到嘴裡,吞雲吐霧的同時上下瞄了她一眼。
「你叫顧軟軟?」她吐出一口煙問道。
那個時候她還不能接受父母身亡的事,又面對突然出現還被警察告知的新媽媽和哥哥,完全不知所措。女人在得不到回答後率先離開,那個叫哥哥的十一歲男孩卻走了過來,伸出手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軟軟乖,哥帶你回家。」
Seven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鄰居家栽種的花又盛開了許多,楊槐樹葉抽新的像剛發芽般嫩綠,掉了漆的大紅門也沒有早先那麼難看了,老黃狗都跟著跑上跑下活躍了起來。
軟軟站在鏡子前,她上身穿一件白色園領的襯衫,下著一掉黑色褶子裙,巴掌大的瓜子臉略微顯蒼白,從鏡子中大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在廚房裡正忙碌的哥哥的背影。
即使今年只有14歲,她已經是個很漂亮的小女生,周圍有很多男生明裡暗裡的追她,可是或許因為害羞的緣故吧,她只跟哥哥一位異型接觸,還有不能隨便跟男性說話是因為,如果被媽媽看到了,肯定會說跟她母親一樣,天生勾引男人的蝴狸精。
從廚房裡出來的喬恩看見軟軟正傻傻地瞅著自己出神,遂彎下腰微笑著輕拍了下女生的額頭,「吶,想什麼呢?上學了!」
「哦。」
軟軟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哥的英俊笑臉,不知不覺中就紅了臉,連忙應了一聲提著書包出了屋,在經過客廳看到剛從房間里出來的女人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趕緊低下頭說了聲,媽,我上學了。然後飛奔似的跑出了家。

自從發生上次的事後,家裡的氣氛緩和了許多。雖然還是不可避免的要被女人狠狠地盯著,但哥也沒有再被打了。軟軟站在公車站牌下,偷偷瞄著男生英挺的側面,尖削的下巴有淺棕色的絨毛,高聳端直的鼻樑,又長又卷的睫毛,總是掛在臉上溫和的笑。挺直的後背隱藏在襯衫里的傷痕上了葯後,逐漸只剩下或青或紫的小圓點。
軟軟把頭轉回來,站直了身體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
「哥。」
「嗯?」
「放學……」
「嗯?什麼?」男生轉過頭來,笑笑的瞅著她。
「放學,一起吃炒餅吧。」軟軟把手放了下來,轉過頭面向男生說。
想吃了?喬恩點點軟軟的鼻尖。
可是還沒有等軟軟回答,從另一邊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打亂了正在交談的兩人。
「喬恩,在等車么?」
「咦?蘇靨?」
這個女生是跟哥同校的,軟軟知道她,因為在經常等喬恩放學時,在無聊中透過大門時常能看到光榮榜上,第二的蘇靨的名字,聽說也是個成績優秀的人。不過這是第一次見到她,是個精緻的如瓷娃娃般美麗的人,她喜歡哥么?軟軟這么想著,看著站在站牌下的兩人:喬恩微側個身子臉上是若隱若現的笑,女生長發披肩,笑靨如花。
她是喜歡哥的吧,是吧?是吧!
沒來由的心慌在腦中放大,不,她不是喜歡哥的。軟軟小聲囁嚅著,哥,哥……
喬恩回頭,看見軟軟正滿臉委屈的瞅著自己,心口突然一緊,他趕忙拉住軟軟,同時手扶上軟軟的額頭。
「怎麼軟軟,哪裡不舒服么?」
那邊蘇靨也轉過頭來,這下軟軟是真的看清了這個女生,果真漂亮的讓人不得不屏住呼吸,蘇靨也在這邊上下打量著軟軟,是個一看就讓男人有保護慾望的女生啊!她一邊想著一邊扭頭柔柔的問,「喬恩,這是你妹妹軟軟么?」
「妹妹」兩個字是加了重音,軟軟當然聽出來的。她覺得自己的肚子緊縮了一下,她討厭那個人,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生居然用這么親切的口吻叫自己哥哥。
軟軟一陣委屈,眼淚就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哥,我肚子疼!」
喬恩聽了馬上彎腰打橫抱起軟軟,一邊往家的方向跑一邊不忘回頭對女生略帶歉意的說,蘇靨麻煩你跟老師請下假,說我晚一會到。
軟軟從喬恩懷抱的空隙中,看到女生一臉的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而那張本來漂亮的臉因此變得有些猙獰了。
喬恩的聲音在頭頂上焦急的說著,「軟,別怕,馬上就到家了。」心裡安心了不少。
Eight
軟軟在上次用假裝肚子疼騙過了喬恩,從那次起到也沒有再看見過蘇靨,也問過喬恩喜歡自己么?喬恩的回答是寵溺地碰碰軟軟的鼻尖,說當然,哥一直都喜歡軟軟。
然後在某天學校正上課的時候被班主任叫了出去,說是鄰居打來了電話,「你媽媽好像出事了。」軟軟有點懵但還是鎮定自若地接了電話,「我媽媽怎麼了?」
「哎呀丫頭你快回來吧,你媽現在被送醫院去了。」
「怎麼回事?早上還……」
「還說呢,我剛看她去胡同口買煙,誰知道沒走兩步她就暈倒了。」
軟軟聽了急忙往醫院跑,那個女人雖然討厭她經常辱罵她,但畢竟她給了她容身之所給了她上學的機會,更給了她一個疼愛自己的哥哥。
到了醫院被醫生告知有懷疑是肺癌的可能,需要留院察看一些時候。
「先交300塊住院費吧。」醫生示意軟軟到前台交住院費。
「可是,我現在沒錢。」軟軟咬緊了下唇,不意外的聽見了醫生不甚滿意的聲音。
「那怎麼可以呢,你交住院費就不能住在這,你知道的,現在醫院床位很卻,如果你不拿錢這個床位我們就只能給比人了。
軟軟急忙拉住醫生的白大褂衣角,「你不能這樣,我現在就回家取錢。」

因為實驗中校衛森嚴,不許外校人隨意進出,所以軟軟來到學校東大牆,想從這里跳進去。她先把裙子攏到一起系了個結,然後雙腳雙手攀在牆壁上。雖然從沒有翻牆的經驗,可是也是有看過逃課去網吧的男生爬牆的樣子。她學著他們那樣雙腳在牆上蹬,可卻始終為找不到借力點感到苦惱,也並且因為這樣跌到地上很多次。軟軟滿頭大汗地做在地上喘氣,她不能放棄因為媽媽還在醫院等她救命,她必須抓緊時間翻進去好找到哥哥。後來好不容易跑到牆上,在往下跳的時候又把膝蓋蹭破了,剎時間一道大口子觸目驚心地橫在那裡,地上甚至還留有少許的血跡。軟軟咬緊了牙一瘸一拐的朝喬恩的班級跑去。
可是到了教室又發現沒有人,路過在走廊里的一兩個走動的學生才知道,三年四班的同學在二樓上音樂課。軟軟就又去音樂教室,問了靠坐在窗戶的女生才知道喬恩因為臨時有事去了活動室。可又有誰能猜到蘇靨也在那裡,所以當軟軟推開活動室的門的那一刻,看見了蘇靨正玩下身子親吻趴在桌子上的喬恩。
忽然就覺得身體中的某一部位似乎碎裂了,然後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也跟著滑了下來。那對在陽光下的少年少女,透過白窗簾而柔和了的光線,金色的毛茸茸的,女生烏黑的長發揚起覆蓋住了趴在桌子上少年的臉。
軟軟突然回過神來發瘋了似的往外跑,顧不得腿疼,只是一片空白地機械地向前跑,直到撞到迎面而來的男生,她因為慣性摔倒在地。
「喂,你……」
軟軟不理停在自己眼前的帆布鞋,遂自站起來隨便抹了下臉上的淚水跑了出去。
側個身讓女孩子跑過自己身邊的男生,瞅了瞅軟軟冤屈的背影,又像是了悟了什麼似的,朝身後活動室的方向望瞭望。
Nine
最後是用自己撲滿里的錢和從鄰居那裡借來的錢交了住院費。從醫院里出來時已經很晚了,軟軟感覺自己渾身沒有力氣,有一種被掏空了的感覺。她坐車回到家,在胡同口被一道立在路燈下的影子攔住了。
「唉你……」
「你還沒跟我道歉呢!」那道影子閃了出來,在被光的那面軟軟看清了那人的樣子,個子很高,皮膚很白,頭發是淺亞麻色的,一雙鳳眼,鼻子秀挺,是一個美少年。「我不認識你。」
那少年撇了下嘴,眼睛斜睨了她一眼。「你還沒吃飯吧?」
軟軟很驚訝地抬頭,看到少年雖然滿臉諷刺卻又異常溫和的眼睛,頓時從胸腔里翻滾出熱浪眼淚就滑了下來。
「媽生病住院我去找他,可是他卻……」
「……為什麼問我吃飯沒有擔心我的是個陌生人?」
「下午我一個人在醫院陪媽,醫生說很有可能是肺癌,我嚇死了,也沒一個人來……」
女孩子蹲在地上,頭埋進雙腿間,抽咽聲斷斷續續的。少年斜靠在牆上,側頭俯視著蹲在自己腳邊的女孩。苒弱的身子在涼風中瑟瑟發抖,從腿和臉間的縫隙內,看到的是委屈悲傷的模樣。
他,能理解么?這種感覺?
少年背對著軟軟蹲下身子,雙手從後面樓住她扶到自己的背上。「我帶你回家。」軟軟如同小貓一般卷縮在少年的背上。
「我可以去么?哥說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的。」
「我們不陌生,你下午剛撞了我,忘了么?」
「嗯。」女生沒有再說話,任由少年背著自己步出了巷子。
Ten
少年叫淺,在實驗中讀高一,是那種屬於長像好功課好體育也好的三好學生。只是性格淡漠了些,沒什麼朋友,對親屬關系也極其冷淡。
軟軟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少年在那天帶她回家後,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早上一起上學,晚上翹掉晚自習接自己放學。有時他們回去游樂場,那是軟軟從沒去過的地方,騎旋轉木馬,淺給她吹一隻只的氣球;也在周日去湖心公園,去逗逗鳥然後去商業街的KFC吃冰淇凌。至於軟軟和喬恩的關系,卻是逐漸變得淡漠,反而是以前對自己惡毒的媽媽開始對自己熱心了起來,雖然口氣還是那般的惡毒。
終於軟軟忍不住在一次上學等公車時問他,為什麼?
「我們只是同類罷了。」
可即便是兩人之間默認的不談論的話題,軟軟也會有時忍不住發問,因為最近喬恩覺得軟軟似乎在和淺交往,於是在某一天淺送軟軟回家時,軟軟小心地問了。
「哥認為,我們在交往。」
「你呢?你怎麼認為的?」
「……我不知道。」
然後是無止境的沉默,直到軟軟快到家了淺才說,「軟軟喜歡宋喬恩吧?那不可以給別人機會哦!」然後是微笑著拍了拍軟軟的額頭。

軟軟回家後在廚房裡找到正做飯的喬恩,告訴他我喜歡哥,所以你不能跟蘇靨在一塊。背對著軟軟的男生的脊背突然僵住了,炒菜的少年轉過身來,臉上是嚴肅認真的表情,「妹妹是不能和哥哥做戀人的。」
「乖女孩是不能喜歡哥哥的。」
Eleven
翻牆的動作照比以前熟練了許多。軟軟躲過了門衛很快在三年四班的門口找到了蘇靨。
蘇靨原本要去水房的,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軟軟倒也沒多大意外,好像一切都在醫療一中,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校外的冰吧,蘇靨叫了一杯檸檬奶茶給軟軟。
「你喜歡喬恩吧?」是完全嘲弄的語氣,「別忘了,你是他妹妹。」
軟軟聽蘇靨這么說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喬恩說的,乖女孩是不能喜歡哥哥的,妹妹是不能和哥哥做戀人的。
「你離開他吧,他不喜歡你。」
「那他就喜歡你么?別忘了我說過了,你是他妹妹,他對你的喜歡只是哥對妹那種親情的喜歡,再說,你願意喬恩背上亂倫的罪名么?」
蘇靨的咄咄逼人叫軟軟啞口無言,她沒有說錯,自己怎麼可以自私的叫喬恩背這樣的罪名?軟軟低下頭悶悶不響地喝光了奶茶。
「你跟淺真像。」
蘇靨搖搖頭,站起身推了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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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靨死了。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成為了這座小城最轟動的新聞。據電視里報道,是昨天下午下班高峰期被車撞死了,起因是她一邊走一邊發簡訊,至此造成了交通事故。
可是喬恩不怎麼認為,他在軟軟一回家就問了起來,臉色鐵青又痛心疾首的表情,「你為什麼要害她呢?只是因為她喜歡我么?」
軟軟不可至信的看著喬恩,委屈中紅了眼眶,心底卻也有了憤怒。「哥,我沒有,是她自己發簡訊不看信號燈造成的。」軟軟生怕喬恩不相信自己,死死地拽著男生的衣服,「哥你要相信我!」
喬恩看著眼前聲淚俱下的軟軟,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你說的對,不是你的錯,是我,不應該當你哥哥。」
喬恩狠下心一把扯過自己妹妹手裡的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巨大的摔門聲,頓時讓軟軟崩潰,「哥!哥!哥!……」她啞著嗓子大聲的喊喬恩,可是那道看似薄薄的門卻阻隔了彼此。

淺找到了喬恩狠狠給了他一拳。
「宋喬恩你不是人!」淺糾著喬恩的領口狠狠地逼迫他面對自己的眼睛,「你還要害死軟軟么?蘇靨是她自己出意外死的,你怎麼可以遷怒別人?」
喬恩掙脫開淺的鉗制,他神情冷漠地說我還沒有怪你呢,帶壞軟軟吧?
「其實你愛軟軟吧。」淺淡淡地開口,「就像蘇靨其實也愛我一樣,只是這種骨血關系不能忽視,所以故意忽略掉強迫自己去喜歡去接受別人。」
喬恩瞬間軟了下去,他蹲在那裡狼狽地揪自己的頭發,軟軟是他妹妹,可是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不再是兄妹間相依維的感情了,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上了呢?其實很早吧,早在說哥帶你回家時就喜歡了吧,所以是故意忽略掉么?所以才接受蘇靨,接受她的親吻?
「蘇淺你呢?怎麼辦?」淺實際上是蘇靨的弟弟,這個優秀的少年,喬恩在每一次看到蘇靨說起他時,那種溫柔憐愛的表情,是一個人真心喜歡另一個人的表情啊。
蘇淺搖搖頭,他示意喬恩回去找軟軟,畢竟他已經失去蘇靨了,不能再使宋喬恩失去軟軟。

喬恩在學校門口找到軟軟,女孩子蹲在地上拿著樹枝畫圈圈,喬恩過去拉起軟軟把她抱在懷里,像以前的每一次擁抱一樣。
「軟,哥帶你回家吧。」
「哥你還喜歡我么?會一直喜歡么?」
「哥喜歡你,哥會一直喜歡你。」
「那,你不再認為是我害死了蘇靨?」
「不會了,哥是不能原諒自己啊。」
「那哥你還要答應我,要開心好么?」
「好,哥答應你。」
「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總唱的那首《星塵》么?我以前睡不著想母親,你總給我唱的那首。」
「嗯記得。」
變的像海
一樣地冷
那雙雪白的手
我不願放開

想將你
擁進我的懷中
哪怕你的眼中
不再倒映著我

想告訴你今夜星光的故事

保持著微笑
你逐漸冷去
白色的呼吸
有如霧氣

我想給你今夜的星塵點點
End
軟軟死了,在他還來不急阻止時,就看見軟軟像鳥兒般被車撞飛了,撞得羽毛都飛散了四周。是有預謀的,在確定了的後,以最悲壯最慘烈最絕美的姿態,她的血跡變成了一多巨大的薔薇花,濃濃的顏色和味道。
在每一個下雨的夜晚好像都會看見她,軟軟穿一身白裙子坐在欄桿上,回頭的瞬間是絕美的笑靨。從8歲一直到14歲,從最開始的在警察局哭泣的軟軟,到放學了歡快地奔向自己,到為自己保護她而受傷的傷心與自責,到她的善良和隱忍,到她的死,如飛蛾撲火般壯烈地死去。
她只不過在自己面前綻放了六年,這朵花期開得太短了,在自己時常又支離破碎的感覺中,都過去了五年了。如果軟軟還活渣,或許還是那麼害羞的女生吧,但也會纏著自己陪她睡。
在下雨的夜晚,喬恩總覺得是軟軟在哭,她一直在某個角落裡看著自己,還是14歲時的樣子。

喬恩在下著雨的夜晚穿上了紅毛衣,那是軟軟一直想要的Only的毛衣,喬恩把窗戶拉開,深暗漆黑的雨夜是沒有星星的,他站到了窗檯上,雨水在沒了阻礙下全都打在他的身上。
「軟,哥好想你的。」
喬恩把雙手伸向了夜空,然後跳了下去,在墜落的恍惚中,好像看到軟軟在唱,我想給你今夜的星塵點點。

看不清到我空間上吧

㈦ 以前看過一小說,標題叫(良辰美景不明朗),出自花火之類的短篇小說,還記得有個小標題(只為日子皺眉頭

即使許多年過去,離淵仍不願聽到沙漠上空盤旋著的火丁鳥的悲鳴。 月輪低垂,銀輝濃白,沙海荒涼。 他站在宮殿最高處,修長挺拔的身影在落月映襯下分外蕭索。 他的身邊肅立一個個少女形態的沙雕,笑的、哭的、惱怒的、害羞的......整個索倫最強大的王者一夜一夜的雕刻著一張同樣的容顏,著了魔一樣,無法停止。 「怎樣才能讓你變成人呢?」離淵輕輕地把額頭抵在沙雕的額上,「就好像你對寂夜那樣,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動一下?」 白砂岩雕成的少女依然垂目而笑。 離淵緊緊握住她的手,許久許久,才輕輕地喚,嗓音清冷如月。 「滄燃......」(一)戰鬼.月痕 我叫滄燃。 我曾經深深迷戀過這個荒漠過度的王,他叫離淵。 這份異常的迷戀,從六歲持續到一千零一十六歲,幾乎貫穿了我的一生。 老混蛋說我一定是帶著發情期出生的。 因為從十六歲開始,只要見到這位尊貴無比的君王,我就條件反射的口水直流,恨不得撲上王座把它叼走。 老混蛋是白沙海技藝最精湛的沙雕師。 收我為徒之後的幾百年,戰鬼殿時不時的就會傳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咆哮—— 「你這個沒出息的,數百年了,居然還是只會雕離淵大人!再好看的人也該差不多了啊,你都不膩嗎?不膩嗎?」 他的唾沫噴到沙雕上,我急忙去擦,生怕離淵大人英俊的面孔被強酸腐蝕。 辛好老混蛋只吼了我五百年,當我五百一十六歲的時候,他在索倫子民的蕭索駝琴聲中進入轉生。 所謂轉生,用沙妖族的話來講,老渾蛋是翹辮子了。 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日子,渾圓的落日低垂,似乎觸手可及。老渾蛋的身體在白刺木編織成的籃子里漸漸沙化。 離淵大人欣長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城池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老人化為這白沙海的一粒塵埃,對我們宣布,他將迎娶有幫艾莉的女王。 風舞狂沙,子民們都被沙子迷了眼,我也一樣,所以眼淚流的稀里嘩啦。 紅著眼圈回到戰鬼殿,我打開秘密的地窖大門,看著裡面上千個冷冰冰的離淵大人,決定第二天就把它們賣掉。 我要攢錢買一顆月痕。 老混蛋轉生前告訴我,把月痕植入沙雕的胸腔,每天對他傾注一定分量的真心,有一天,沙雕會活過來。 離淵大人會沖我微笑。 我每天拖著一大車沙雕去集市叫賣,很快就賺得滿盆滿缽。 月痕我買的起了,可惜真心太貴重,一時半刻買不到。 渾渾噩噩的日子迅速流轉,很快我到了一千零一十六歲。 二百年前,離淵大人吞並了艾利,王菲大人抑鬱而終。 也是那一年,作為索倫帝國最驍勇善戰的一族之長,戰鬼駕馭火丁鳥在沙漠盡頭與沙妖軍浴血奮戰的光榮事跡被吟遊詩人們傳遍了白沙海的每一個角落。 王都上空掠過一片黑影。 我從火丁鳥的背上跳下來,撣落斗篷上的沙土,拉著手中的荊棘繩,一路昂首闊步地朝集市走去。 「賣沙雕!」 「會說話會動的沙雕!」 「不要錢的沙雕,會燒飯會洗衣服還能當保鏢!」 我蹲在集市中央叫賣了好久,沒一個人理我。 有熟識的士兵路過,笑著勸我:「滄燃大人,你就死心吧,沒人會買一座隨時准備逃跑的沙雕。」 我抓抓頭發,轉過頭看我的商品。 他叫寂夜。 寂夜有著與離淵大人相同的臉,修長的雙手被我用荊棘繩捆住,穿著黑色銀紋的斗篷懶懶的靠在牆邊,銀色的瞳仁冷漠清澈,黑色的短發在落月銀輝下閃現著細碎的光澤。 老混蛋沒告訴我,活的沙雕居然是這么難養的東西,要吃要喝還要管東管西,簡直像生活里突然多出一個老爹! 最令人發指的是,寂夜不會笑。 一個不會笑的離淵大人,我要他干什麼? 偏偏他還特別不聽話,無論我賣掉他多少次,他總能沉默無聲地逃回來,哪怕遍體鱗傷。 我垂頭喪氣地走到他面前,嚴肅地下命令:「寂夜,這次你不準逃跑。」 他淡漠的銀瞳瞥了我一眼,只不屑的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 我要丟掉它,丟的越遠越好! (二) 管家 珈藍丟掉寂夜的過程艱難而又漫長。第一次,我把他賣給索倫城最奢華的酒館當侍者,看到四個肌肉糾結的彪形大漢把他團團圍住才放心地回家,可第二天酒館老闆卻哭哭啼啼地跑來要求退貨。我睡眼朦朧地被老闆拉走,到酒館門口立刻傻了眼。酒館里被砸得稀巴爛,寂夜衣衫整齊地坐在椅子里,面無表情地踩著一個大漢的肚子,另外三個猛男在給他捶腿捏肩奉茶。他見到門口穿著睡裙的我,眉宇微微一皺,砰地放下茶杯:「滄燃大人。」「呃?」「不穿衣服就跑出來,有失戰鬼一族的尊嚴,關禁閉一個月。」「……」第二次,我趁他睡覺把他綁成粽子,讓火丁把他丟到距離索倫城上萬卡托的邊陲小國洛爾去。十天之後,寂夜面無表情地駕馭我的愛寵飛了回來。我可憐的火丁眼含熱淚,身上的毛被拔得一根不剩。他跳下鳥背,隨手解開捆在鳥嘴上的荊棘繩,不屑地看著我:「滄燃大人,連我的手腕都沒有綁牢,你這副德行到底是怎麼當上戰鬼的?」我心中一痛。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當上戰鬼的……雖然我唯一的技能就是遇到危險迅速怕上火丁的背逃得飛快,丟給戰士們一個遙遠而猥瑣的背影……可他還是傷害了我脆弱的自尊!還沒等我開口憤怒,他嘴角一揚,突然揪住我脖子後的衣領,輕描淡寫地把我拎了起來。我在風沙中茫然地搖擺。他冷笑說:「我離開這十天,你一定沒上早課吧。」「呃……」「晚飯沒你的份。」「寂夜,我要捏碎你的月痕,把你變回沙雕!」徒勞的撲騰被武力鎮壓,在愛寵同情的目光下,我像個菜籃子一樣被他拎走了。一切反動派在寂夜眼裡都是紙老虎,武鬥不行文斗不會,我終於決定放棄,不再丟他。我自己跑。寂夜是個好管家,每天為家族的事務忙碌不已。戰鬼一族只會打仗不懂生活,戰鬼殿被我這個怠懶的主人弄得一團糟,對下人們來說,寂夜簡直就是救星一樣的存在。深夜我背著包袱蒙著面,看了戰神殿最後一眼,陰沉沉地笑——「你們就被那個怪脾氣的死沙雕管一輩子吧。」火丁贊同地一聲嘶鳴,巨大翅膀扇動風沙,撒歡兒地沖入夜色里。它的頭頂至今禿了一塊,那撮毛估計是長不回來了。在火丁背上迎風遠去的感覺非常愜意,那是一種期待了兩百年的自由終於落入掌心的喜悅,以及即將見到離淵大人的澎湃感。我的目的地是珈藍。吟遊詩人的故事說,如果能找到妖城的許願池邊,在那裡與心愛的人跳一支舞,戀人的愛情靈感和的許願池注滿清水,荒神便會為他們實現一個願望。半月前,珈藍曾經出現過一次蜃樓。乾涸的許願池,嗜鳥的骨架在池邊啄食屍體,荒神的駝琴聲寂寥而哀傷。離淵大人得到消息,當夜片刻不停地趕往珈藍。近來沙妖大軍蠢蠢欲動,聯合被滅的艾利餘孽,勢力竟前所未有地強大起來。索倫的子民需要荒神的幫助。我在火丁身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銀沙色的斗篷皺皺巴巴地將我包裹。此去珈藍路途漫長,我可以好好想想——當初那個很可愛很懵懂很乖巧的寂夜,到底是怎麼被我養成現在這種惹人眼的老爹性格的?《育兒指南》我一直很認真地在看啊!【三】賭博·少年「小姐,你到底還要不要下注?」奢華的銀沙燈下,莊家渾濁的眼中滿是不耐煩,粗啞的嗓音混雜在沙煙的辛辣、白刺酒的誘惑中,醞釀成一股腐爛的味道,「不下注就走開,把欠下的帳還清。」我披著斗篷遮住半邊臉,只露出兩顆圓溜溜的大眼睛,憂郁地左右尋找。真糟糕。以往每次賭輸了錢,只要把寂夜叫出來在人們面前走一圈,十個有九個會被他和離淵大人相同的面孔唬住。可惜這次救星被我丟在家裡了。「喂,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莊家的巨靈之掌把桌子拍得砰砰響,眼底的兇悍之色更深,「我早就懷疑了,其實你根本沒錢吧!」我為難地抱緊包袱。其實我有錢,還帶了不少,可每一枚銀幣都刻有戰鬼一族的標記——索倫是禁賭的國家,堂堂戰鬼竟在賭館輸得一塌糊塗,傳出去我會被子民唾棄到死。眼看莊家已經憤怒了,我正認真思索逃亡路線,冷不防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那人的聲音倨傲而疏離,略帶慵懶的鼻音:「索倫境內,什麼時候可以開賭場了?」離淵大人的面貌太有沖擊力,賭場內一片死寂。我霎時眼含熱淚,也不顧之前對他有多麼憤恨嫌惡,轉身就撲了上去,然後掐住他脖子猛搖。「別以為把頭發留長就能色誘我,寂夜你怎麼現在才追上來——」「啊。」俊美的青年淡定地被我掐著脖子搖晃,黑發垂間,銀瞳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突然笑出聲來:「這不是我們的戰鬼滄燃大人嗎?」「……」我掐他脖子的手猛地僵住。傻乎乎的抬頭看他。那張熟悉的臉也含笑看著我。我我我……我……這次我真的淚流滿面。離淵大人啊!都怪寂夜那個冒牌貨,看了他幾百年,我竟然認不出本尊了。我被離淵帶回他在珈藍的行宮,一路上美麗妖嬈的侍女們無不俯首。戰鬼作為沙場上的榮耀之光,是索倫一柄鋒利的刺刀,更是一面堅韌的盾牌,保護索倫子民不被沙妖侵擾。歷代戰鬼都被人們歌頌贊揚,包括我。寂夜說,那是因為老百姓沒見過我在戰場上抱頭鼠竄的慘狀。行宮里空盪盪的,銀色的簾子掛得極高,幾乎看不到頂,細碎鑽石垂落腳邊。離淵大人坐在華美的寬椅上,以手支頜,笑著說:「滄燃,你六歲時我們就認識了,但好像從你成年開始,我就再沒靠你這么近過……戰事真有這么忙?」「呃,是有點……」我想起自己那卑微的童年,臉色一陣漲紅。戰鬼一族每年總會丟掉一些沒用的孩子。他們有男有女,但不變的是全都身體孱弱,無法承受戰場殺戳和奔波。我小時候也是這樣。族長幾度開口欲把我丟掉,但礙於功勞顯赫的母親,加上我見人就傻笑,他最終沒有好意思動手。戰場是不能待了,母親為了保我,把我送進了王都。我總是躲在樹後看著少年的離淵與其他孩子一起玩,我不會跑不會跳,長年手腳冰涼,臉色也蒼白得要命,孩子們看到我總是要嫌惡地躲開。是離淵大人發現了我,然後他笑著走過了,牽住了我的手。離淵大人讓侍女為我安排了一個很大的房間,銀色的窗簾,藍色的床單,天花板上有漂亮的玻璃穹窿,撒進落月的銀輝。我一直躺在床上,控制不了那滿臉的熱燙。臨告辭前,離淵大人如同少年時那樣用手包住我的,淡淡地嘆氣:「記得小時候,你的手指就這么冰涼,真是讓人懷念。」老渾蛋說得沒錯,我果然是從出生起就進入了發情期,離淵大人輕輕的一個碰觸,便讓我連睡都睡不著,乾脆從床上爬起來去陽台透透氣。銀色的窗簾鑲著閃爍的碎鑽,刷地被我拉開。我嚇得猛地退後一步。「寂……寂夜?!」我最完美的沙雕站在陽台上,一臉不耐煩地皺著眉,抬腳踢了踢緊緊鎖住的水晶窗扇。我條件反射地上前將它打開,他利落地撐著窗框跳了進來。月光灑在他細碎的短發上,寂夜面無表情地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盯著我——「滄燃大人,你說我這次該怎麼罰你?【四】流沙·幻夜想不到怎麼罰我,就不要罰了啊。我繞著行宮的牆根足足跑了三十圈,累得直撓牆,憤然地對寂夜說:「我……我總有一天要把你揍成一盤散沙。」寂夜俯身替我擦拭額上的汗,聞言嗤笑:「連火丁的腳程都追不上,你憑什麼打敗我?」提到這個我就無語凝噎。火丁是只鳥啊,這個變態沙雕竟然把它的翅膀綁起來,逼它用腳跑步……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扭曲的性格!我揉著發軟的雙腿仰頭看他,懷疑地問:「寂夜,你真的是被我養大的嗎?」他輕蔑地白我一眼:「從我學會走路開始,就是我養你了。」說完,他在我面前俯下身:「上來。」我二話沒說撲了上去。白沙海沒有白天,落月永恆地掛在天上,銀輝是黑夜的洗禮。侍女們匆匆而過,詫異的目光投來,然後竊笑而去。我趴在寂夜的身上由他背著,扒拉手指頭數日子,然後驚訝地說:「下一個沉月日是離淵大人一千兩百歲的生日!你說我送他什麼好?」寂夜表情怪異地望了我一眼:「你到底喜歡他哪裡?」我理所當然:「帥啊。」寂夜皺緊眉宇,嘲諷地說:「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你怎麼沒喜歡上我?」這個問題還用問嗎?我懷疑地寂夜撞了頭變傻了——「我又沒有戀物癖。」「……」寂夜的嘴角抽搐啊抽搐,臉色刷地變得比斷罪崖上的岩石還要黑。見過離淵的第二天,他便再次帶兵出城尋找妖城,十日後才神色疲憊地歸來。我在暗處看著他被侍者們簇擁在中間,口水流得像小溪一樣,連寂夜在一旁踹了我兩腳都沒感覺。「妖城的位置已經確定了。」離淵大人揉了揉眉心,啞聲說,「我要休息一下,明天再確定破城的人選……裡面的牙獸實在太多,普通人撐不住的。」眾人聞言散去。我看準時機沖了過去,身形比胡狼還要矯捷,鼓起勇氣叫住他:「離淵大人。」離淵大人修長的背影一滯,轉頭望著我,然後緩緩笑了:「是你啊,滄燃。」在索倫,男子撇去敬語去叫女子的名字,是很親昵的。我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腳步:「離淵大人,下個沉月日就是您的生日了,您有沒有想要的生日禮物?」「生辰啊……」離淵聞言眼底疲憊更深,卻還是溫和地笑,「有心意就好,是什麼我都喜歡。」心意什麼的,多不值錢啊!從六歲時我就對著他發情了,一千一百年,心意要多少有多少,他怎麼會要這么便宜的東西?我沉吟半晌,堅定地說:「我要送您一份全索倫最難得到的東西,代表我對您的祝福。」離淵大人銀色的瞳人驀地流轉過一次光亮。似乎訝異,又似乎猶豫。最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我很期待。」【五】銀沙·妖城三天後,當我灰頭土臉滿身傷痕地被寂夜從火丁背上跳下來的時候,整個珈藍城的子民都熱切地為我鼓掌。我茫然地看向寂夜,他卻也皺著眉,似乎不解。離淵大人在珈藍城門口孑然而立,我看著她掛著微笑的臉龐,身上深可見骨的傷痕都沒有那麼疼了。我由寂夜攙扶著,走向他,一點點靠近,然後屈膝行禮。「離淵大人,滄燃回來了。」他在看到寂夜的一瞬間似乎愕然,卻很快把關切的目光投向我,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你傷得很重,不要行禮了……滄燃大人,你是否成功?」提到這個我就兩眼放光,急忙拉扯寂夜。寂夜皺著眉,冷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把我費勁三天心血才拿到的東西丟過來。我把東西放進離淵大人的手裡,對他笑得蒼白:「滄燃不辱使命。」子民們瞬間歡呼。雖然我不懂他們為什麼要對我的歸來這么開心,但那一瞬間的振奮依然讓我也禁不住雀躍起來。不知道離淵大人看到我的禮物,會是怎麼樣的表情?會不會非常感動,當場宣布讓我做他的王妃?染血的布包緩緩打開,一顆渾圓剔透的果實在他的手心散發著銀光。銀沙球,是整個白沙海最難得到的果實。它長在斷罪崖中間高高的荊棘樹上,四周滿是嗜鳥守衛,百年以來,從沒有人得到過它。它看上去就像離淵大人的眼睛。離淵的眸色倏地暗沉,四周子民也一陣驚訝的呼聲,他身後的占卜師大聲叫——「這是什麼?!為什麼不是荒神的鑽石!」他的嗓音太過尖利,大概嚇到了離淵大人,只見他的手指一顫,銀沙球悄無聲息地滾落。噼里啪啦,摔得粉碎。尷尬的沉默流竄在城門口,王者與勇士之間……寂夜突然緊緊捏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心為了攀爬懸崖而劃出的傷疤劇烈地痛。「滄燃大人。」離淵很快收拾好了復雜的情緒,依然嘴角帶笑,卻隱隱多了一抹失望,「很抱歉,我剛剛沒拿住……不過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我極慢地眨眨眼,許久,才又笑了:「不不不,這只是一個試煉……在闖進妖城前,我總要看看自己的本事。」離淵詫異地望著我。我努力由寂夜支撐著,轉身對著珈藍失望的子民們,高高舉起纏著紗布的手:「荒神的鑽石,我會如同摘取銀沙球一樣,將它順利取回來!」子民的呼聲震天而起。我定定地看著離淵大人腳下散落的殘骸,沒有了晶層的包裹,銀沙很快就暗淡失色,變成普通的白沙。我對身邊的人輕聲說:「寂夜,我好像累了。」寂夜沒有說話,只是攬過我,很頭痛似的在我頭頂嘆了口氣。「嘖,誰讓你犯傻。」【六】輪轉·城破沙海的盡頭閃過一絲流動的黑芒,捲起陣陣沙風讓人睜不開眼。火丁鳥高聲嘶鳴在沙海上空久久回盪,在連綿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我整張臉都埋在斗篷里,寂夜坐在我身後,緊緊環抱著我的腰。他冰涼的手指讓我不自在地扭動兩下,冷不防火丁一個旋身,我差點從半空中栽下去。「滄燃大人。」寂夜急忙抓住我,將我更用力地鎖在懷里,冷冷的嗓音卻在我頭頂嘲笑,「就憑你現在這德行也想闖進妖城?沒到地方就先摔死了,何況裡面還有幾千隻牙獸等著要我們的命,還是回去吧。」牙獸是整個白沙海最兇殘嗜血的生物,碰上一隻便是九死一生,何況這里有一窩。我大言不慚地揮手:「你放心,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戰鬼大人會救你的。」「……」戰鬼大人的話在她的沙雕面前只會越來越不值錢。一刻之後,我猶豫地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牙獸,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寂……寂夜……」「嗯?」「火……火丁被吃掉了。」「嗯。」「他們……他們吃飽了沒?」「你說呢?」當然沒有。這群腦袋長得好像刺球一樣的生物把我的愛寵在一秒內分食干凈,連塊骨頭都沒留下,然後便兩眼放光地望著寂夜……和躲在他身後的戰鬼大人。那種幽綠的眼神真是太讓人熟悉了,讓我深深地找到了一種共鳴感——當我看到離淵大人的時候,也是這幅飢渴的餓狼狀態。可我不會吞掉離淵大人,最多把他從頭到腳蹭一遍。當然,那是從前了。現在誰能救我我就蹭誰,蹭到禿頂我都無怨無悔。聚集而來的牙獸越來越多,它們球形的腦袋上裂開一道豁口,獠牙尖利閃著寒芒。我抖得越來越厲害,寂夜無語地看著我害怕的丟人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左手在手腕處輕輕一按,隨著銀光涌現,一把銳利的長劍緩緩自他體內抽出。我蹲在一旁望著寂夜與牙獸戰斗的身影。身材偏長,偏瘦,卻很結實。明明是座脆弱的沙雕,力氣卻大得驚人,單手就能舉起索倫的罪惡之鐮,嘴角還噙著漫不經心的笑。這才是戰鬼。滄燃大人是個廢物,我甚至拿不起黑岩石的匕首,所以自從有了寂夜,我再不曾上戰場。只是每次看到他從戰場上歸來,那一身的殘破,我就會忍不住難過。我只能一次次試圖賣掉他。牙獸越來越少,寂夜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我一直怯懦地躲在角落,卻越來越痛恨自己這幅沒用的纖細肩膀。耳邊突然一陣惡心黏膩的舔舐,我身上一陣寒戰,正要跳起,就聽寂夜悶哼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詫異地回頭,寂夜將最後一隻牙獸的頭狠狠削下,牙獸的牙齒深深陷入了他的肩膀。細細的沙子順著他染血的黑袍滑落出來。他睨著我:「下次別發呆,蠢蛋戰鬼大人。」我不知為什麼鼻子發酸,突然發狠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猛搖,咆哮說:「你是我的沙雕,我養了你兩百年,你可不要真的變成一盤散沙……」寂夜被我掐得搖搖晃晃,聞言缺失笑,蒼白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溫柔。他拍拍我的頭,低聲說:「你放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放開了他的脖子,轉而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和寂夜一路順著蒼涼殘破的妖城尋找許願池。牙獸的血肉飛濺在我們身上,嗜鳥聞到那味道紛紛嘶聲尖叫著飛散開來,一路再無危險。妖城的中心有一處頹然的花園。黑色雕花的精緻欄桿,緊緊依附其上的乾枯的薔薇藤,裡面枯葉層層,分外蕭索。許願池在那中間。荒神的駝琴似乎來自天上,凄然中隱藏著希望。寂夜握住我的手,擺出要跳舞的姿態。我詫異地後退一步:「這……這是干什麼?」寂夜臉色蒼白,脾氣卻依然差,不耐煩地說:「不是要跳舞到許願池池水注滿嗎?」「那是說戀人的吧?」「……」他面色不善地瞪了我一會兒,突然伸手遮住我的眼,帶著我轉起圈,冷哼說:「反正你也沒人要。」我在黑暗中感受他手指冰涼的溫度,臉一點一點地發起熱來:其實寂夜也不錯,是我喜歡的長相,性格的變態……應該可以後天矯正的吧?可有件事是一定要申明。「寂夜,我真的沒有戀物癖……」「閉上你的嘴!」【七】星碎·化沙荒神的鑽石將我和寂夜帶回王都。離淵大人坐在王座之上,看著我神色如常地將寶物獻出,銀光四射,一瞬間宮殿里亮如白晝。他的銀色瞳人似乎也被那寶石照亮了,低聲對我笑:「戰鬼大人果然是索倫的榮光,為了感謝你的付出,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我站在漫長的台階下仰望他,一如過去的一千年,只是如今心情分外平和。我想了想,對他說:「那麼,請給我自由,讓我離開索倫,與心愛的人隱居。」「心愛的人?」我笑了:「荒神的鑽石,需要戀人們在許願池邊跳上一支舞。如果只有一個人,我怎麼拿得到它?」離淵一瞬間似乎很是詫異,隨即是漫長的沉默。許久,他輕聲說:「你送我的銀沙球,沙子已經被風吹散了,可那些碎裂的晶片,我都派人收拾起來,一片也沒有丟。」我眨眨眼,並不理解他想說什麼。離淵眼裡的希冀一點點消失,最後他回歸了沉靜,淡淡地說:「晚上,讓你的戀人來宮殿見我,我要看看他是否有資格陪伴戰鬼一生。」我回去的時候,寂夜似乎在做什麼小動作。門唰地打開,他的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急忙把手背到身後去,然後不滿地瞪我:「你怎麼不敲門?」我皺眉看他:「寂夜,你的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從妖城歸來那天起,他的臉色就一直很是蒼白,未見好轉,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畢竟他已然變態如常。他照樣敷衍了我幾句,然後很不耐煩地問:「你今天去見離淵,他怎麼說?」「離淵說今晚想見見你。」寂夜挑眉:「見我?」「嗯。」我懨懨地點頭,睨了他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說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能把我變成一個戀物癖……」這肉麻的話說完,連我自己都想笑,寂夜卻沒有。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的笑容,銀瞳澄澈,一如過去的兩百年,嘴角一絲溫暖的弧度。夜晚降臨,燈火濾著彩光。寂夜一個人進入宮殿,去見離淵。我很不放心,花錢買通了一個離淵身邊一個侍女。拜託她將我打扮一番,也當成侍女的樣子混進了宮殿。當靠近那銀色碎鑽的簾子,我聽到離淵淡淡的嗓音,似乎帶著懷念。「我少年時就認識了她。那時候她的身體不好,總是一個人躲在樹後,蒼白的小臉,冰冷的小手……我牽起她的時候,她的眼睛比落月的銀輝還要耀眼……」「我知道她一直在看著我,一如我在看著她。」「我為了索倫不得不迎娶艾利女王,我知道傷了她的心,可我是君王,很多事情不能自已。比如這一次,讓她冒險去闖妖城……」我頭一次聽到離淵大人說了這么多話,我以為那些小時候的事,只有我一個人視若珍寶。可即使現在,離淵大人依然離我那麼遙遠。寂夜始終不開口,我有點著急,卻聽到離淵大人沉聲說:「我原本打算,只要她開口,我就娶她做我的王妃。看你的臉就該知道她心裡的人始終都是我。」我齜牙咧嘴。寂夜是寂夜,離淵是離淵,前者是不敗的變態,誰都不能取代。寂夜終於出聲了。他帶著一如往常的嘲諷笑意,漠然對索倫的王說:「想要賦予沙雕生命。就要對他傾注真心。她對你的感情,全部都傾注在我的身上,現在怎麼可能收得回來?」離淵皺起眉:「你不要太愚蠢!即使再像人,你也終究只是一座沙雕而已,怎麼可能對人類產生愛情?真是荒謬。」「愛情……」寂夜咀嚼著兩個字,緩緩地搖頭。「那不是愛情,也不是親情,更不是友情……」他嗤笑著,然後緩緩握住衣襟,筆直的視線看著離淵,一字一頓地說:「她是我的世界。」離淵突然沉默,靜靜地聽寂夜說。「我叫寂夜,因為在她思念你的那些年,一夜一夜即墨地雕刻著你的模樣。「十年學會說話,是為了不讓她寂寞;十五年學會走路,是想用這雙手保護她。「睡覺應該蓋被子是她教的,吃飯應該用刀叉是她教的,睡前應該說晚安是她教的……快樂和悲傷,全部都是她教給我的。「她對你有多思念,對我的感情就有多麼深刻。」「我被她教成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傻瓜。」我蹲在暗處,緊緊捂著嘴巴,眼淚終於落下。淚眼模糊中,寂夜的腳下,似乎散落一地細碎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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