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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星光說愛你小說免費閱讀

發布時間: 2022-05-08 13:31:51

❶ 男人只想看看我而對卻無欲無求是為什麼

原創/芙蓉無香
楔子
又是一年上元佳節,街上人頭攢動,花燈如織,空氣中隱隱有暗香浮動。一輪圓月不偏不倚正好掛在枝頭,如水月光給河面鍍上了一層粼粼波光,河裡的花燈順著水流晃晃悠悠漂向遠處。
橘芙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緋色長裙,她將一盞精緻的花燈遞入河中,伸手撥動河面,花燈便順著水流匯入萬千盞同樣搖曳的燭光里。
映在橘芙眼裡,是一片燈火通明。
河邊花燈的瞎眼老人剛好扎完一盞簇新的花燈,像極了一朵盛開的芙蓉,聽見橘芙走過的聲響,突然攔住她,揚了揚手中的花燈,聲音蒼老而沙啞:「你給我講個故事,我便將這盞花燈送給你。」
橘芙略有疑惑地抬頭,微蹙的眉眼裡似有萬千風情,她伸手接過那盞花燈,眼底仿若隱著大片縱情開放的芙蓉,肆虐的絢爛中風華無限。
「好,我給你講個故事,這盞花燈歸我。」
一.
據說陵安城的春風樓里有一位叫芙蓉的女子,她一顰一笑皆似芙蓉姝麗,所到之處,遍地芙蓉,有人因此笑稱她芙蓉仙子。
如此盛名在外,一擲千金只為見她一面的王孫貴族大有人在,自春風樓張榜要尋一有緣人與她共賞上元花燈,為一睹芙蓉真顏,前往春風樓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各色花燈自街頭蔓延至街尾,芙蓉戴著面紗站在春風樓旁新搭的高台上,只露出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月色清明,落在她裙邊,碎成的光影猶如一簇爛漫芙蓉。
「芙蓉庭院深幾許,幾度春秋幾重雨。」清淺的女聲不似她勾人的眼角,反倒有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韻,「誰對上的兩句讓我最為滿意,我便與誰同游陵安共賞花燈。」
台下立時炸開了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想要贏得與美人同游的機會,卻沒有一句話能夠打動高台上亭亭玉立,青絲如注的美人。
「來年卻是春好處,一枝花開滿清虛。」
芙蓉漫不經心的目光一頓,唇角攢起微微的笑意,她踏下鋪滿月光的石階,腰肢纖柔,步履輕盈,輕曳的裙擺上綉滿了芙蓉花紋,她就這樣停在陸淮南面前,像一朵恣意綻放的芙蓉,「你叫什麼?」
「陸淮南,」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裡映著芙蓉動人心魄的眉眼,他沉吟:「橘生淮南的淮南。」
五日後,上元燈節如期而至,芙蓉提著一盞花燈依約等在清水河畔的石橋旁。這次,她沒有戴面紗,緋色長裙襯得她精緻的眉眼愈發嬌艷欲滴,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也因沾染了花燈的光亮平添了幾絲入骨媚意。
「芙蓉姑娘,讓你久等了。」
她側身望去,不遠處的男子提著一盞花燈,立在燈火閃爍中,俊秀的臉上凝著清淺的笑意。她看著他,半晌,才露出一點笑意:「你來了。」
陸淮南出生勛貴世家,環肥燕瘦,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卻也被她盈盈回首時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得一愣,聽她見到自己時如友人般熟稔的語氣,竟也莫名生出熟悉感來。
兩人並肩走在清水河堤上,數不清的花燈從上流緩緩而來,從他們的腳邊劃過。女子裙擺上綴著的珠子跟著夜光閃爍,晶瑩剔透,宛若幽蓮。
芙蓉斜睨了他一眼,只見他俊朗的臉上一副薄唇微抿,她疑惑般挑眉:「你怎麼不問我為何盜用你的詩句?」
那日她在高台上吟出的兩句詩,並非出自她之手,是她在一幅畫上看到的,那幅畫筆墨未乾之時就到了她手中。因此,世上千萬萬萬人,除她之外,便只有陸淮南一人能接上那兩句詩,且分毫不差。只因那畫是他所作,那詩也是他親筆題上的。
「我為何要問?既是有緣,又何必拘泥於是非因果。」
陸淮南對上她探尋的視線,兀自一笑,驀地俯身湊近她的耳畔,灼熱的氣息撲在芙蓉頸間,她的耳根悄然攀上幾縷紅意,他低沉的嗓音就響在她耳邊:「再不放花燈,這蠟燭就要燃盡了。」
自那以後,陸淮南時常出入春風樓。陵安城裡便有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向不近女色的陸世子也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了,連茶樓里說書的都講起了以陸淮南和芙蓉為原型的愛情佳話,倒也吸引了不少人來品茶聽書
這些傳入陸淮南耳中,他只是置之一笑,不作理會,卻在芙蓉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她看過許多講人間情愛的話本,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話本里的女子,更何況,對方是陸淮南。
不知為何,陸淮南接連解天都沒有來過春風樓。芙蓉在春風樓里坐立難安,左等右等卻等來陸候世子不日出征北夷的消息,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要收起展在桌面上的畫,手一松卻將茶盞打翻,茶水模糊的畫影依稀可以辨出畫中是一個男子在燈影綽綽中凝眸帶笑的模樣。
入夜,陵安城裡燃起萬家燈火,似為朦朧月色添了幾筆胭脂紅。
女子步調輕淺,踏過長街小巷,懷里緊緊抱著一卷畫軸。她站在陸府門前,長發垂至腰際,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起,背著月光,看不清神色。
「芙蓉?」帶著淺淺慵懶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聽說,不日你便要出征。」
陸淮南走近幾步,眯著眼看她:「是,明日便出發。」
「這畫是你的,今日我將它還給你,等你出征回來再親手贈我,如何?」
他笑了笑:「好。」
「萬事保重。」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欲走,卻聽見身後疑惑地低沉聲音。
「你在這里等我,萬一沒有等到呢?」
她沒有回頭,低聲答道:「只要一直等下去,終有一天會等到的。」
不知他聽見沒有。
二.
第二日,芙蓉沒有來送陸淮南。
出征北夷的軍隊里,多了一位戴著面紗的廚娘,手藝極好,五湖四海能叫出名字的菜,她都能做出個七七八八,聽說連陸將軍都贊過她的手藝。
北夷族盤踞漠北歷經數代,族人血脈中流傳著先輩的驍勇善戰。與北夷交手的這幾戰,輸贏參半,陸淮南卻受了不輕的傷。
這日,陸淮南帶了幾隊人馬去前方勘測地形,這一去卻是暮色沉沉也沒有回來。臨近夜半,軍中傳來消息,陸淮南帶的人馬在遲谷崖遭遇突襲,死傷過半,他自己也墜落山崖,生死未卜,軍營里氣氛凝重,誰也沒有注意一抹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暗夜裡。
芙蓉循著血跡找到陸淮南的時候,天色將白,晨光落在她的臉上,膚若凝脂,谷風揚起她的長發,衣裙簌簌作響,她俯身,話語溫柔:「我來了,陸淮南,不會有事了。」
漠北的日出日落和它的風沙一樣張狂,落日余暉也像是要燃盡這天地萬物。女子半靠著崖底枝繁葉茂的古樹,風拂過,吹落星星點點的白花,落在她發梢肩頭,她合著雙眼,神色恬淡,似乎已入睡很久。
陸淮南在她懷里悠悠轉醒,第一眼便看見籠在殷紅霞光中女子安然的睡顏,沒有往日的魅惑,卻多了與世無爭的恬靜,他伸手,細心地替她撣落發梢肩頭的碎花。
谷風呼嘯,芙蓉緩緩睜開眼,神色迷茫,臉上猶帶著惺忪睡意,像一隻迷途小鹿。
陸淮南突地笑出聲,「你醒了啊,睡了這么久,你再不醒,我就……」
話沒說完,她突然俯身一把將他抱住,他聞見一陣芙蓉花香,彷彿看見簇簇芙蓉開得爛漫,他聽見她倚在他耳畔柔聲道:「若這次你沒有死在戰場上,回去之後,給我畫張像吧。」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散在風里,帶著莫名的溫柔寵溺,「為了報答美人的救命之恩,便是以身相許也不為過,何況區區幾幅畫。」
回到軍營,戰況依舊不容樂觀。
陸淮南命人在他營帳旁又搭了個更為小巧的,讓人將它守得密不透風,對守門的士兵揚言,便是飛進一隻蒼蠅,也要拿他們試問。不過,在這漠北,要見到蒼蠅,也是件難事。
芙蓉偏著頭,似乎在思量著什麼,抬眼看去,營門處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身著甲胄的男子將一截綴滿細白碎花的枝椏遞給她,笑意盈盈道:「小廚娘,收了本將軍的花,做桌山珍海味來報答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
陸淮南俊逸的眉眼微揚,「這世間又有幾個女子敢輕易隨大軍深入漠北,軍營里從未有過廚娘,」他笑得尤為醉人,「從遲谷崖回來後,我查了查,聽說,那位廚娘身上帶著一股芙蓉香。」
後來幾日,芙蓉都沒有再見到陸淮南。
守門的士兵日日都會將一枝花放在門口,有張揚怒放的漠北紅拂子,也有堅韌低調的野花,接連幾天,絕無重樣。就在士兵擔憂漠北黃沙茫茫里再沒有什麼花可摘的時候,陸淮南出現了。
他身上仍穿著銀白甲胄,腳步踉蹌的走進軍營,蒼白面容上沾著幾滴血跡,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向他急急奔來的芙蓉,在她觸到他的那一刻暈了過去,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長得真美。」
陸淮南的傷並沒有傷及性命,卻著實嚇了芙蓉一跳。
她後來問他,「為何受了重傷不去救治卻跑來盯著我看了半晌又留下一句沒頭腦的話?」
他將她的手握入掌中,「你確實長得很美啊,我多看幾眼,想想你這么美,我就捨不得死了。」
北夷人似乎是不想放棄這次的大好時機,趁勝追擊,派出了一隊殺手潛入軍營。刺殺來得突然,芙蓉尚未回神,一柄透著寒光的長劍就已橫在眼前。
陸淮南將她護在身後,單手持劍,擋住殺氣重重的亂劍。他胸口的白紗透出血色,殺手的攻勢卻絲毫未減。聞訊趕來的士兵加入混戰,陸淮南拉著芙蓉後退一步,避開了一波攻勢。
身側突然出現一柄直擊他而來的長劍,出手抵擋已是不及,他只聞見清淺芙蓉香,女子的嬌柔身軀就已軟軟倒入他懷中。她胸口鮮血噴涌,嘴角卻含著盈盈笑意。他驀地抬頭,眼底殺氣濃重,一劍掃去,那殺手就被攔腰斬斷,須苟延殘喘,等鮮血流的一滴不剩才能死去。他將字眼咬得鏗鏘有力:「但凡傷她一毫者,我必百倍討回。」
他緊緊擁住她,入鼻是混著血腥味的芙蓉花香,「你不怕死嗎?」
她氣息微弱:「你不是說我長得很美嗎?老天怎麼捨得我死。」
三.
北夷人的劍都淬了毒,芙蓉在鬼門關走了幾遭,堪堪被救了下來,卻依舊昏睡了許久。
往後的每一戰,陸淮南都像是殺紅了眼,招招狠辣,刀刀致命,落入他手中的北夷人絕對不留全屍。主帥如此,士兵們也士氣大振,群情激憤之下竟勢如破竹,無往不勝。
「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看看漠北風光,這里的景色和陵安截然不同。」
女子嘴角凝著溫柔似水的笑意,聞言,一雙桃花眼笑得微彎,眼裡萬般風情流轉,美得動人心脾:「那,你是更喜歡漠北還是陵安?」
「我喜歡芙蓉花開的地方。」陸淮南突然前傾,伏在她耳畔聲音纏綿,絲絲縷縷在她心底蔓延開來。
芙蓉將養了大半月,終於能下地行走。
不論戰況如何著緊,陸淮南日日都會抽出時間來看她,帶幾支鮮艷似血的紅拂子。也許是被紅拂子的生機感染,軍醫說芙蓉的傷恢復得極好。
漠北的天蒼茫悠遠,青黃相接,天地間滿是茫茫黃沙,挑眼望去,荒無人煙的沙漠中有數叢盛開的紅拂子。芙蓉披著狐皮斗篷迎風而立,柔曼的身段隱在斗篷里也可見一斑。
陸淮南的營帳中軍醫進進出出,不消片刻,將軍救了一個北夷女子的消息就傳遍軍營。
芙蓉是看著他策馬而來,抱著那女子走進營帳的。女子的容貌清麗,只是有些瘦削,她在他懷里緊緊拽住他的衣角,不安地低喚:「淮南,淮南……」而他神色溫柔,像抱著什麼珍寶,「芝蘭,別怕,我在。」
芝蘭,別怕,我在。
芙蓉低頭細細咀嚼著他話里的深情和溫柔,摻雜著黃沙的風刮過她的臉頰,她眯起眼睛,神色悵惘。陶芝蘭,這個名字在她記憶里已經有些久遠了,久遠到她看到他著緊的樣子才想起來。將記憶里他和她的片段拼湊起來,就是一出才子佳人的好戲。十幾歲少年打馬游城,桃花灼灼下,少女水袖盈香,不需要只言片語,只一眼就足以燙傷那情竇初開的年紀。書院再遇,相識相知,幾年同窗,足夠情愫瘋長。記憶中的少女是因一場意外墜崖身亡的,那時候少年痛苦的眉眼,他的一蹶不振幾番沉浮,在她記憶中原來如此深刻。至於少女後來如何流亡漠北,又如何在異域生活數年,無人深究,只知最後才子佳人終於重逢,在話本里是個尚算完滿的結局。
芙蓉想,這大概就是世人常說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陶芝蘭是十日後來找她的,面容不似初見時的枯黃瘦削,漸漸白皙,有了血色,算得上是一方美人,只是,漠北風沙催人老,她的眼角已有細紋,手上布滿了粗糲老繭。她笑著,即使故作天真爛漫,也是滄桑盡顯:「你叫芙蓉對吧,以後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即使是已經年華逝去的陶芝蘭,也能讓陸淮南傾盡心力,日日夜夜守在她床前,一遍一遍的喚她芝蘭。芙蓉漫不經心的笑著,把玩著手中剛摘來的繁花,陸淮南十餘日沒有踏足過這里,各色繁花卻依舊日日不落地送到她手中,「看起來,該是我叫你姐姐才對啊。」
陶芝蘭泫然欲泣地離開時,芙蓉就知道陸淮南會來找她,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聽見營外沉重的腳步聲,她緩緩偏過頭,濕漉漉的鬢發貼著臉頰,面容浸在月夜星光中,似乎要化入空氣。看見陸淮南打簾進來,她眉眼彎彎,眼角處自有妖嬈風情流露。
「你來了。」
空氣中芙蓉花香彌漫,他恍惚間好像看見女子站在清水河畔,在千萬盞花燈中盈盈回首,耳畔響起的是同一句話,彷彿她生來便是為了等他。他聲音低低的,有種莫名的沉重:「過幾日,我派人護送你回陵安。」
她看著營外月色如霜,聲線柔和:「是因為她嗎?」
「這里太危險。」他的嗓音,冷清低沉。
芙蓉離開的時候,漠北難得的下了一場雨。
水霧氤氳中,她凝著笑意回頭,緋衣烏發,撐著一把骨傘,傘頂綉著朵朵芙蓉,有暗香盈袖,在漠北莽莽黃沙中,她如一朵妖冶動人的芙蓉,美得驚心動魄。
她說:「我等你回來給我畫像,你不來,我便一直等下去。」
在漠北看不到方向,只有黃沙漫天和日升日落看得清清楚楚。
劉副將在護送芙蓉的路上斷斷續續提起陸淮南和陶芝蘭的事情,她始終淡笑不語,盡管那些事情在她腦海里清晰到她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少年的情深意重和他執著幾年的苦苦等待。
一陣芙蓉香味飄來,劉副將在香味中昏睡過去。
芙蓉跨上馬,頭也不回地往黃沙漫天中飛馳而去。
可她總要看著他幸福了才能安心。
就算他此生都不會是她的有情人。
四.
劉副將告訴陸淮南芙蓉失蹤消息的那天,漠北下了他們來之後的第二場雨。
細雨霏霏,漠北常年乾燥的空氣,摻入許多水汽,濕潤了綿延百里的沙漠。本來盛開的紅拂子,卻一夜衰敗。
遲谷崖的風帶著絲絲涼意,芙蓉坐在古樹粗壯的枝幹上,將頭發放下來,任由碎花落在她發間,蓮足上掛了一串鈴鐺,隨她的晃動,叮當作響,遠遠望去,宛如誤入塵世的世外精靈。
陸淮南甫一踏入崖底,就看見緋衣女子眨著靈動的雙眸,盛滿笑意的望著他。他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也不過如此。
他躍上了上去,將她圈進懷里,溫熱的氣息就噴在她耳邊:「為什麼要回來?」
她看著他,眼裡有他忽視不了的深情,「因為你在這里,而我此生,只是為了等你。」
陸淮南對上她動人的眼眸,半晌,才嘆了口氣:「你啊……」他俯身在她額前印了一吻, 「若能活著回去,我便娶你為妻。」
她愣住,不敢置信:「那她……」
他伸手堵住她剩下的話,嗓音輕柔卻堅定:「只要我能活著回去。」
「從前我只想看你平安喜樂,後來卻想留在你身邊共度餘生,你給我一幅畫,我卻想要你這個人,我是不是太貪心了。」他指尖的溫度灼熱了她的掌心,她喃喃。
陸淮南在她腦袋上敲了三下,笑得溫柔:「那這三下就算是對你貪心的懲罰。」
「我可不可以更貪心一點,」她仰頭,沐浴在月色中,「你現在就娶我吧,以天為證,以地為媒。」
她的眼裡光華流轉,彷彿要把人吸進去。陸淮南靜靜看著她,似乎在思量,半晌,終於點頭,「我欠你紅妝十里,回去,我定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月華如霜,落在遲谷崖底,像是鋪上了一層銀色絲綢。
他低沉的嗓音在崖底回響:「今日,天地為證,我陸淮南娶芙蓉為妻,盡此一生,細心呵護,免她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此後幾日,陸淮南帶著她看盡漠北風光,沙漠里流動的清泉,綿延千里的胡楊林,質朴的邊疆風情。芙蓉從不知道,除卻陵安的秀美,這世間還有這種大氣磅礴的美。
他們好像真的是一對游歷大江南北的尋常夫妻,只享受著眼前的幸福,不去設想任何其他人和事。
入夜,崖底的風到底還是有些冷冽。
陸淮南抱著芙蓉倚著古樹,她在他懷中緩緩睡去,朦朧間聽見一道低緩的嗓音:「若這世間再無陸淮南,那你又該何去何從。」
她環住他的腰,抱得更緊,呼吸平穩,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他起身,深深地望著熟睡的女子,然後走向崖底的出口,不再回頭。
陸淮南回到軍營,已是深夜,軍營里安靜的只有風聲和守營將士巡邏的聲音。
他走進營帳,卻看到陶芝蘭靜著,青絲在油燈下黑得發亮。
他踱步走近,「你一直在等我?」
陶芝蘭抬頭,笑容恬靜,飽經風霜的眼角含著滄桑:「劉副將說你去探北夷的情形,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待在自己營中也是閑得發慌,便想著不如來這里等你。」
「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苦嗎?」她突然笑了,含著萬千凄涼,「一開始覺得苦,每每挨不過去,想到你,最後還是熬過去了。」
「苦盡總會甘來。」
陸淮南神色晦暗不明,聲音不辨喜怒,他看著燭光里陶芝蘭柔和的面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第二日,陸將軍三日後將迎娶陶芝蘭的消息傳遍軍營。
五.
芙蓉從遲谷崖出來,已是三日後。
她趕往軍營,卻看見十里營帳滿是紅綢,紅光映亮了天邊,喜氣難掩。
陸淮南穿著一身大紅喜炮,臉上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溫柔笑意。此刻,他卻牽著另一個女子的手,許諾與她共度餘生。
喜堂上的新人,男才女貌,竟是出奇的般配。
芙蓉的腳步有些踉蹌,她兀自一笑,凄苦至極,轉頭夜色沉沉中走去。
陸淮南看著新年低頭時羞怯的笑,有片刻的恍惚,對周圍的恭賀聲充耳不聞。不知為何,今日的陶芝蘭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沒有察覺到身前男子的失神,只是低頭笑著,眼裡是無人能懂的情緒。
眾將士臉上洋溢著喜氣,大口喝著漠北特有的燒酒,出征以來時刻被死亡陰影籠罩,他們本以為再也沒有痛快淋漓大喝一場的機會。不過,漠北的酒似乎烈了些,幾碗下肚,便有醉意上頭,不消片刻,已醉倒一片人。
正當此處歡聲笑語好不痛快,東北方突然燃起漫天火光,鐵蹄錚錚,揚起的飛塵遮天蔽日,北夷張揚的赤旗迎風飛揚。一隊北夷軍駕馬直驅喜堂,一路幾乎暢通無阻,醉倒的將士猶如沉睡一般,對敵軍來襲全然不覺,北夷人不費一兵一卒就直抵營地最深處的喜堂。
陸淮南昏睡過去之前,盯著陶芝蘭沉靜的面容,笑了笑:「你不怕後悔嗎?」
陶芝蘭面無表情,嗓音帶著幽幽冷意:「我別無選擇。」
軍營外刀槍碰撞,火光沖天,廝殺的聲音響徹雲霄。
陶芝蘭看著陸淮南沉靜的睡顏,伸手輕撫,記憶中的少年如今也長成這般風流倜儻的模樣了,她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和他一起穿著喜袍,那一刻,她是真的想就這么嫁給他的,那幾乎是她前半生的所有夢想。只是可惜,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陸淮南突然睜開眼,皺眉避開了她的手,起身躍起,穩穩落在地上,「你不覺得奇怪嗎?將士都中了,外面怎麼會有廝殺的聲音。」
「你……」她踉蹌後退,片刻,突兀的笑起來,「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局。」
「你出現的時候,我就查過了,北夷處心積慮把你送到我身邊,我不過是將計就計。」
芙蓉失神離開,走出很遠,回頭卻看見軍營方向火光接天。她沒有片刻的遲疑,就轉身又往軍營趕去。漠北的風沙迷眼,刀槍劍雨間,她義無反顧的身影猶如一隻撲火飛蛾。
軍營里血流成河,處處狼藉,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尤為沉重,撩開垂簾,入眼的景象卻讓她怔住。陶芝蘭頹唐的跌坐在地上,喜袍上沾了許多灰塵,妝容也花了大半。陸淮南立在一邊,神情冷淡,見她進來,冷峻的輪廓柔和下來,他朝她伸出手,笑得如春風醉人。
芙蓉尚未回神,上一刻仍對她笑意盈盈的人,下一刻就跌進她懷里,鮮血濺到她臉上,溫溫熱熱。
陶芝蘭握著刀的手不停顫抖,刀尖滲血,失神搖頭:「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是為什麼……」痛楚襲來,一柄長劍貫穿她的胸口,她一頭栽在地上,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堅定低沉的嗓音傳入耳畔。
「我說過,但凡傷她一毫者,我必百倍討回。」
陸淮南胸口的傷很深,不停地往外滲血,染紅了芙蓉今日著的素衫,紅白相間,觸目驚心。
她緊抱著他,眼淚滴在他的臉頰上,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冰涼,失笑:「怎麼哭得像個孩子。」
她聞言,卻哭得愈發厲害。
他俊朗的面容因失血過多顯得蒼白,眉眼輕蹙:「我從未想過騙你,北夷人陰險狡詐,我怕護不住你,才想送你回去,並不是因為她。後來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迷惑北夷,」凝視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女子,他話語繾綣:「我陸淮南終此一生,只會有一個妻子,她叫芙蓉。陶芝蘭是我年少時的一個夢,而你,卻是我的一生。」
芙蓉的眼淚汩汩而下,似乎帶著花香,一滴一滴,灼痛了陸淮南的心,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臉:「別哭啊,你為我擋了一劍,我為你擋一劍不是……」
話沒說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你還要和我共度餘生,看盡世間風光,你說過你不會騙我的。」她的嗓音沙啞帶著哭腔。
他氣若游絲:「看來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你等我,下輩子我一定不讓你等那麼久。」
陸淮南深深看著她,嘴角帶笑,然後緩緩合上雙眸,雙手無力地垂下去,掌心的溫度漸漸消散。
六.
芙蓉哭得力竭,雙眸赤紅,周身縈繞著五彩光華,四周有無數芙蓉花平地而起,開得絢爛。
她本是陸淮南案前種的一株芙蓉花,百年之前就已修得精元,是他日日集清晨露水澆灌她,助她修得人形,所以她說,她生來便是為了等他,隨他入漠北,從遲谷崖救起他,為他擋劍,為他做盡天下其他女子不敢做的事情,都只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是這世間的尋常女子,她只是一朵芙蓉花,無欲無求,只為他而生。
她長在他案前,看他從彬彬有禮的書院少年長成人人稱羨的將軍。
他在桃花樹下初遇陶芝蘭的時候,她便躲在那棵桃樹的枝葉間,陶芝蘭對他傾城一笑的時候,她正趴在枝頭細細描摹著他的稜角。
那是她第一次化成人形。
他在書院,又一次看見那個少女,笑容如初次見面時,清麗無雙。
她嗓音很好聽,淡淡的:「是你啊。」
那一刻,她眼波流轉,眼角處流露的芳華,讓他怦然心動。
那時候她好不容易幻化成陶芝蘭的樣子,微弱的靈力卻只夠她和他說上那麼一句話。
他們都不知道,從一開始,他喜歡上的就只是她而已。
陶芝蘭墜崖之後,他幾乎要毀掉他所有的人生,日日消沉,借酒消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每每閉上眼,他都會想起那雙靈動的眼睛和眼裡的無限光華。
她日日守在他身邊,卻什麼都做不了,唯有在夜間他醉酒倒在街頭的時候,悄悄化成人形,扶他回府。
他偶爾會睜著迷濛的醉眼看她,看得她心裡發慌,才聽到他呢喃「芝蘭,別怕,我在」。
每一日每一夜,她在他身邊,聽他一聲一聲喚著「芝蘭」,總是想,若那日,他看到的是她,那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醉生夢死的生活,他過了很久,她也陪著他過了很久。
後來,她終於有了足夠的靈力幻化成人形,時時刻刻伴在他身邊,所以,她潛入春風樓。
臨走時,她偷走了他剛畫好的芙蓉圖,那畫上畫的正是她原來的模樣。
她這一生,就是為了他而生。
若世間再無陸淮南,她又該何去何從。
一束光芒從軍營里溢出,映亮天地,茫茫沙海里突然開出萬叢芙蓉,清香浮萬里,在月色下,美得不可方物。
渺渺天地間,響起女子輕柔卻堅定的嗓音:「花神在上,芙蓉起誓,願舍棄所有,換陸淮南一命。」
頃刻,芙蓉花開得艷極,蔓延沙海幾萬里,密密麻麻,似乎要開到天際,比狂沙更肆虐,遠方傳來縹緲如風的聲音。
「他的命保住了,只是,會不會醒,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從此,世間芙蓉再無香。
尾聲.
「後來呢?」瞎眼老人雙眉蹙起,似乎聽得入迷。
橘芙提著那盞芙蓉花燈往人群中走去,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她改名換姓,定居在芙蓉花開得最好的洪城,等他醒來便能看到芙蓉花開滿洪城的盛景。」
「洪城?這里不就是洪城嗎?」瞎眼老人暗自嘀咕,搖搖頭,繼續低頭紮起了花燈。
橘芙踏過青石板路,步履盈盈,輕曳的裙擺似朵朵盛開的芙蓉。
陸淮南啊,你再不醒,芙蓉花期就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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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本寒秋雨林的《終難忘》
還有《神醫小懶妃》
還有《醉玲瓏》
還有《平安京之宋姬物語》

現代的有
顧漫的《何以笙簫默》《杉杉來吃》《微微一笑很傾城》
《天下第一菜》《與虎同穴》

忘了。。。

❸ 如何評論郁達夫的小說 薄奠

郁達夫的《薄奠》,是篇名實相副的短篇小說。
1923年10月,郁氏應北京大學之聘,接替陳豹隱的課,任統計學講師,住在他的兄長郁華的家裡,第二年春天將妻子與兒子接到北京後,好長一段時間,仍住在兄長家中。郁華的住所是西城阜城門內錦什坊巡捕廳胡同二十八號。《薄奠》中的故事,就發生在這期間,這一帶。作品中的「我」,在別的作家的小說里,或許該看作是個創造人物,而在郁氏的作品中,尤其是像《薄奠》這樣的小說里,則不妨看作就是作家本人,不是說事件,是說身份,是說性情。
「一個晴朗的春天的午後,我因為天氣太好,坐在家裡覺得悶不過,吃過了較遲的午飯,帶了幾個零用錢,就跑到外面去逛去。」作品開頭的這句話,正符合一個寄寓者的心境,閑適、無聊、無所事事。
被車夫拉到住所門口,想到車夫回家後與妻兒團聚的樂趣,他卻只能獨自一人忍受寄寓的凄涼,不由得感嘆起來:「啊啊!可憐我兩年來沒有睡過一個整整的全夜!這倒還可以說是因病所致,但是我的遠隔在三千里外的女人小孩,又為了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享樂吃苦呢?難道我們是應該永遠隔離的么!難道這也是病么?」
其時作者的妻子與兒子都在浙江富陽老家,距北京正是三千里之遙,而作者所以來到北京任教,也正是為生計所迫。這真實的身份,真實的感情,對這篇作品成功至為重要。它讓讀者一開始,就面對的是一個真實的人,很快地,不用任何中介地,就和作者疊合為一個人,一起進入了作品特定的情境之中。
而環境的真實,主要是北京的街道名稱,又為你提供了一條進入這情境的坦途。
看戲的地方,文中沒有明說,只說是前門外。起先遇見的車夫,要價太高,一時沒有雇上,他只好走到前門大街。原打算繼續走下去,等走到西單牌樓再雇車回家。走到正陽橋邊的步道,這才含含糊糊的問道旁的停的一輛洋車,遂與文中的主人公相識。車上,閑談中知道,對方是巡捕廳胡同西口兒的車,家住南順城街的北口,就在巡捕廳胡同的拐角上。多日後,當他再一次見到車夫時,行走路線是這樣的:「進平則門往南一拐,就是南順城街,南順城街路東的第一條胡同便是巡捕廳胡同。我走到胡同的西口,正要進胡同的時候,忽而從角上的一間破屋裡漏出幾聲大聲來。」末後一次路過車夫家,是在一次重病後,「出了門就走往西邊,依舊想到我平時所愛的平則門外的河邊去閑行。」
真實的地名,又反復使用,使你不能不相信作者的所寫,都是實有其事。
至於情節進展的自然有致,更讓你有身臨其境之感。比方說,他遇見這位車夫,寫成作散戲之後,隨便雇了一輛車,而車主便這位車夫,亦無不可。只是那樣一來,事情的發展就平淡了。就是這樣的序曲,作者也不肯輕易放過。先說他出門時,帶了幾個零用錢,自然不會很多,又買了畫,看了戲,就更少了,散戲出來,天已黃昏,又起了風,這就需要坐車了,問過幾個車夫,都要七角六角,不夠,這樣就非步行不可了。已走了一段路,卻讓南行的汽車噴了一身的土,步行的決心不免動搖,這才試探著問路旁的一輛洋車。袋裡僅剩四五十枚銅子,所以向車夫問價時,便說:「噯,四十枚拉巡捕廳胡同拉不拉?」下車時,因對方推讓,他反倒覺得難為,便盡其所有,將身上的四十八枚銅子全給了車夫。入情入理,沒有半點破綻。
一個是知識分子,一個是車夫,地位的懸殊,使兩人不可能有過多的來往。對後來兩次去車夫家,作者都作了周密的設計。全文以上中下為序,分作三節。上節的情節,已如前述。中節寫的是第一次去車夫家的情形。不是突然的拜訪,那與彼此的身份不符。一切都那麼自自然然,在無意中進行。
先說,平則門外有一道護城河,沿岸的景緻也還不惡,「河道雖比不上朝陽門外的運河那麼寬,但春秋雨霽,綠水粼粼,也盡可以浮著錦帆,乘風南下。兩岸的垂揚古道,倒影入河水中間,也大有板渚隋堤的風味。」便成了作者閑暇時的留連之地。所以常來此駐足者,則是因為,「我一個人渺焉一身,寄住在這人海的皇城裡,衷心鬱郁,老感著無聊。無聊之極,不是從城的西北跑往城南,上戲園茶樓,娼寮酒館,去夾在許多快樂的同類中間,忘卻我自家的存在,和他們一樣的學習醉生夢死,便獨自一個跑到平則門外,去享受這本地風光。」
北京城裡,不是有更好的遊玩之所么?不是不想去,是沒有餘錢。「玉泉山的幽靜,大覺寺的深邃,並不是對我沒有魔力,不過一年有三百五十九日窮的錢,斷沒有餘錢,去領略它們的高尚的清景。」這樣一來,五月中旬的一天午後,他又無端感著了一種悲憤,本想上城南的快樂地方,去尋些安慰的,但袋裡連幾個車錢也沒有了,所以只好走出平則門外。
這里的敘述,僅是大略的景況。實則這一段鋪墊,有七八百字,且文字典雅清麗,酣暢自如,大可單獨取出,作成一篇名為《平則門外》的散文。
不能說是鋪墊,說鋪墊,就減弱了這一大段文字的分量。郁達夫的小說,除了他所寫的人物外,還有一個人物,那就是作者自己。兩個人物,兩條線索,相互交錯,共同推動著整個事件的發展。本篇中,若僅僅從車夫的行為話語上著眼,難說多麼豐滿,退一步,就說車夫是個軀殼吧,因了另一個人物即作者「我」的激情,為他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一個是步履維艱的處境,一個是孤憤悲愴的情懷,相互糾纏在一起,便使整個作品產生了超乎尋常的懾服讀者的藝術魔力。這是郁達夫小說的一個極為顯著的特性,也是郁達夫在小說藝術上的過人之處。
感情的推進,也並非越激烈越好,過猶不及,這就有個度的把握。比如說,若將作者與車夫的感情貼得太近,也會讓人覺得矯情。作者在這方面處理得極為妥貼允當。比如說,在第二部分的插敘中,說到自己坐在車上,一路上細聽著車夫一條條的訴說,覺得這些苦楚,都不是他個人的,接下來寫道:「我真想跳下來,同他抱頭痛哭一場,但是我看在身上的一件竹布長衫,和盤在腦子里的一堆教育的繩矩,把我的真率的感情縛住了。」有了這樣的離間,兩人的身份更為真實,感情也就更為貼近。
當然,整個作品裡,最真實,最感人的,還是那些切入人物性格與處境的情節,這才是這篇小說的藝術活力。且看作者第一次進車夫的家裡,是怎樣的情景——
我竟不待回思,一腳就踏過了他住的那所破屋。他的住屋,只有一小間,小屋的一半,卻被一個大炕占據了去。在外邊天色雖還沒有十分暗黑,但在他那矮小的屋內,卻早已黑影沉沉,辨不出物體來了。他一手插在腰裡,一手指著炕上縮成一堆,坐在那裡的一個婦人,一聲兩聲地在那裡數罵。兩個小孩,爬在炕的里邊。我一進去時,只見他自家一個站著的背影,他的女人和小孩,都看不出來。後來招呼了他,向他手指著的地方看去,才看出了一個女人,又站了一忽,我的眼睛在黑暗裡經慣了,重復看出了他的兩個小孩。
這是一個畫面,在黑沉的底色上,顯現出幾個人物的身影,是模糊的。也是立體的。而光線的動用,也是由黑暗,通過眼睛的「經慣」,漸出顯出稍微明亮的色彩。也只有在這樣一個近乎亦貧的家庭里,丈夫才會為三元多錢的處置,那樣悲憤欲絕地責罵妻子,也才會釀成車夫後來的溺水而亡慘劇。
當然,現在看來,作品末尾,「我」對路人的痛罵,是過火了,不免有點突兀,可要知道,這是新文學起步之初的製作,也是一個知識分子對勞動者的情感的袒露,雖說偏狹了點,也不是完全不切合為悲慘死去的勞動者祭奠這一特定情境,尤其是作者的心情原是那樣的惡劣。
因此,不妨說,這是一篇人力車夫的輓歌,也是作者自哀自悼的祭文。

❹ 和「滄瀾亂,雷神降,碧血照人間,倚刃破蒼穹」類似的句子

月光色 女子香 淚斷劍 情多長。有多痛 無字想 忘了你。孤單魂 隨風盪 誰去想 痴情郎。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 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 誰敢闖 望明月 心悲涼。千古恨 輪回嘗 眼一閉 誰最狂。這世道的無常。註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88.獨占神話—蔡依林
歡迎光臨我的獨占神話,千年之前我是那個她。當時和愛的男人最後快樂嗎?這是屬於我的獨占神話,何必在乎它的真或假?心裡的時光機器請出發。

89.三生三世—王蓉 蕭正楠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紅塵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經想我的眼。來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經凋零在你的指尖,聽著你紅塵中的長嘆,落花憔悴了想你的容顏。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紅塵中將寂寞開滿。想你的我在花叢中留戀,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殘。來生我是桃花一片,花瓣上寫著你我的姻緣。憐花的人不解花謎暗。這份情才還的如此艱難

90.蟋夢人生—EDIQ
大紅袍 香滿溢江南,嘬上一口清閑,風什麼淡。俗世中 說來我最懶散。待你來為我奉劍。走馬燈 落色斑斕,我們若醒若倦,續酒對聯。明清年,詩經我不想談。台後戲 願為你花臉。
十月天 陰雨湮湮,我要剪出幾卷,醉染青山。嘴角邊 看似笑有深淺。故此我輕狂多年。司馬煙 挑我一戰。今晚仇雲三萬,算我三千。蟋蟀跳 鬧上他的鼻尖。笑水堂 誰戰誰通關。

91.為龍—河圖
手心上 亘古的月光,那道傷 一笑而過的蒼涼。翹首覲向 你佇立一方,是你生而為龍的狷狂,謹記你的姓名是炎黃。
烽燧上 戰地的殘陽,斷刃旁 歲月悄然的流淌。十二章紋 你遙祭四望,血脈奔騰的黃河長江,是你與生俱來的張揚。

92.仙劍問情—蕭人鳳
細雨飄 清風揚,憑藉痴心般情長。浩雪落 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放下吧 手中劍 我情願。喚回了 心底情 宿命盡。
情天動 青山中,陣風瞬息萬里雲。尋佳人 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翱翔那 蒼穹中 心不盡。縱橫在 千年間 輪回轉。

93.昆明湖—後弦
放春周遊忘三千里 昆明送湖見面雨 錯當蘇堤 輕影瘦湖邊投張綠 新撕小翠綢緞衣
將錯就錯乘春美意 岸離昆明十七句 詩興擁擠 雲茶素眉等水來請 兩毫春意透湖心

94.醉青樓—范逸臣
檀色點唇 額間用鴛鴦黃淡淡的抹。銅鏡里歲月的輪廓。光線微弱 拂煙眉勾描得頗有些多。剪裁成貼花的金箔,閃爍著誘人的獨特光澤。再沒有什麼可以訴說,自從跟隨風塵而淪落。假戲真做又有何不妥。舞榭歌台即使是場夢,也無需去捅破。

95.釵頭鳳—薛之謙
我唱著釵頭鳳 看世間風月幾多重。我打碎玉玲瓏 相見別離都太匆匆,紅顏霓裳 未央宮中 舞出一點紅。解游園驚夢 落 鴻斷聲中繁華一場夢。

96.十里征塵—HITA
朝堂評說誰人論 守我三關雁門 踏過枯骨破千刃 故園眾望在身 十里水赤換一春 征衣化為飛塵 策馬南望空思恩 金沙一去莫問

97.【三國物語】『吳歌』陸遜•雪醉弦殤—瑜小喬
七重連營祭風火 八荒旌旗折 聽九宮徵羽十指流水弦斷聲歿 百年後功過誰說 恍千秋又蹉跎 萬人中相顧 你眼神仍清澈
燈昏卷殘舊時夢 怎憶初相逢 念滿座衣冠一時離散往事成空 吳江東去幾時回 逐鹿已成灰 問君淺笑傾杯共誰一場醉

98.【三國物語】『魏歌』司馬懿•鬼狼顧—瑜小喬
邊城月盈天 烽火倥傯燎過五丈原 玉碎金階袖手定祁山 彈指驚弦 血色悄染城闕 忠孝怎擇抉 朔風凜冽亂帝鄉霸業 憑誰問錯對 青史如何書寫 君臨九重殿 幾人稱羨 幾盞舊月 幾重心劫

99.【三國物語】『魏歌』燕雲如昨—瑜小喬
夕陽斜 映舊闕 燕雲處 故人訣 魏宮夜 醉明月 纓袖接 衣冠雪 流火 逝銅雀 血影曾照戰於野 祭樽前 前緣滅 緣滅時 時亦絕
誰念青青子衿 今縱我信 思來往矣 他年拂塵重憶 看燕雲起 天下歸心

100.【三國物語】『吳歌』甘寧/凌統•誓之鈴—瑜小喬
江左初升月下 銀鈴搖曳風沙 錦帆應是到天涯 一舟星暉颯沓 一刃懷血肅殺 時光消逝在波瀾橫劃
蒼黃幾轉臨水照落花 流雲過江夏 鳴鏑似火綻落血如砂 一世輾轉征伐 縱四海策馬 豈知

1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 一點硃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 一場繁華。
2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後, 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 流星颯沓。
3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 ,天地浩大。
4 聽醒木一聲收, 故事裡她還在等候 ,說書人合扇說從頭, 誰低眼, 淚濕了衣袖。
5 你的手, 牽誰衣角, 一路奔逃, 狼煙烽火的喧囂, 誰煮酒, 一生醉笑 ,千杯難銷 ,浮花浪蕊的擁抱。
6 藏心上 亘古的月光 ,懷中殤 不再回眸的蒼涼, 翹首覲向, 你佇立此方, 謹記生而為龍的模樣 ,謹記我的姓名是炎黃。
7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回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8 學他們跪在雪山面前 ,悄悄的說了很多心願 ,跟著人群走過了幾條街, 捧著酥油茶坐在路邊 ,幻想著瑪吉阿米的容顏。
9 身邊的人眉目淡淡笑嘆倦, 陽光雨下忽然出現飄雪。
10 手中鏡頭穩健, 千年之間, 千秋夢斷情愫可懂 ,不知千年之後, 誰的面容, 重塑此時月正濃, 歷史躍出書中, 叫囂重重, 還原一世夢, 夢里金戈鐵馬, 熱血戰梟雄。
11 日落時看大漠荒沙,有多少老樹昏鴉,斷魂處風聲如雪,向暮色里十面殘殺, 算盡人心難算天意,燒盡孽障業火,一把無牽亦無掛,是瀟灑抑或無法作答, 劫灰過盡, 明月當空紅顏黃土, 猶是最初幻夢里依稀眉目 ,這半生作繭自縛, 只一段情短於朝露 ,算最後虛無也難醒悟。
12 丹青筆, 揮毫寫意繞指, 柔腸卻 韶華去, 是前世曾痴迷, 還是你今生無法忘記 ,秦淮河夜雨糾纏水滴 ,誰吹長笛 ,是前世欠你的愛意, 化作今生情思記憶,金陵城燈火蕭瑟秋意 ,青絲換霜雨。
13 一本往事錄, 合上誰的歸宿,誰盛開的煙花, 在空中匆匆謝幕遺忘 ,記錄, 一本泛黃的書,行走 停留, 擦肩而過的幸福。
14 月光稀, 是誰搗寒衣,望天涯 ,想君思故里,一夜落雪未滿, 北風急
千里迢迢 一心相系。
15閱殘卷,寂寞眼,紙上舊日可堪戀,繾綣時,花正濃,春風似少年,風雪黯,舊夢遠,江山此夜一舞間,一相擁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夢江南
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
菩薩蠻
蕭蕭幾葉風兼雨,離人偏識長更苦。欹枕數秋天,蟾蜍下早弦。
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無處不傷心,輕塵在玉琴。
虞美人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陽何事近黃昏,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
銀箋別夢當時句,密綰同心苣。為伊判作夢中人,長向畫圖清夜喚真真。
鬢雲松令
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鏟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青衫濕 悼亡
近來無限傷心事,誰與話長更?從教分付,綠窗紅淚,早雁初鶯。當時領略,而今斷送,總負多情。忽疑君到,漆燈風颭,痴數春星。
沁園春
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淡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雲:「銜恨願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後感賦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綉榻閑時,並吹戲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
重尋碧落茫茫。料短發、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欲結綢繆,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倩聲聲鄰笛,譜出回腸。
於中好 七月初四夜風雨,其明日是亡婦生辰
塵滿疏簾素帶飄,真成暗度可憐宵。幾回偷拭青衫淚,忽傍犀奩見翠翹。
惟有恨,轉無聊。五更依舊落花朝。衰楊葉盡絲難盡,冷雨凄風打畫橋。
南鄉子 為亡婦題照
淚咽卻無聲,只向從前悔薄情,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檐夜雨鈴。
金縷曲 亡婦忌日有感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台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輕輕地說一句:「哦,你也在這里嗎?」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么個人。

愛情本來並不復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嗎?對不起。

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所期待所以才會失望。因為有愛,才會有期待,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

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思念你,我就不會妒忌你身邊的異性,我也不會失去自信心和鬥志,我更不會痛苦。如果我能夠不愛你,那該多好。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情感和歲月也能輕輕撕碎,扔到海中,那麼,我願意從此就在海底沉默。你的言語,我愛聽,卻不懂得,我的沉默,你願見,卻不明白.對於不會說話的人,衣服是一種語言,隨身帶著的是袖珍戲劇。

要做的事情總找得出時間和機會;不要做的事情總找的出藉口。

如果你不調戲女人,她說你不是一個男人;如果你調戲她,她說你不是一個上等人。

回憶永遠是惆悵。愉快的使人覺得:可惜已經完了,不愉快的想起來還是傷心。

一個知己就好象一面鏡子,反映出我們天性中最優美的部分。

替別人做點事,又有點怨,活著才有意思,否則太空虛了。

書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缺點是使我近視加深,但還是值得的。

一個人在戀愛時最能表現出天性中崇高的品質。這就是為什麼愛情小說永遠受人歡迎——不論古今中外都一樣。

人因為心裡不快樂,才浪費,是一種補償作用。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么個人。

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塊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短的是生命,長的是磨難。

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後開出花來。

笑,全世界便與你同聲笑,哭,你便獨自哭。

碩達無比的自身和這腐爛而美麗的世界,兩個屍首背對背栓在一起,你墜著我,我墜著你,往下沉。1、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常熟。
2、我自是年少,韶華傾負。
3、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同,短亭短,紅塵輾,我把蕭再嘆。
4、終是誰使弦斷,花澆肩頭,恍惚迷離。
5、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亂冢。
6、蒼茫大地一劍盡挽破,何處繁華笙歌落。斜倚去端千壺掩寂寞,縱使他人空笑我。
7、任他凡事清濁,為你一笑間輪回甘墮。
8、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
9、誰將煙焚散,散了縱橫的牽絆。
10、聽弦斷,斷那三千痴纏。附花煙,煙沒一朝風漣。花若憐,落在誰的指尖。
11、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12、相忘誰先忘,傾國是故國。泠泠不肯彈,蹁躚影驚鴻。
13、待浮花浪蕊俱盡,伴君幽獨。
14、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人亡兩不知。
15、靜水流深,滄竹踏歌;三生陽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
16、燈火星星,人聲杳杳,歌不盡亂世烽火。
17、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
18、烏雲蔽月,人跡蹤絕,說不出如斯寂寞。
19、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20、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21、蝴蝶很美,終究蝴蝶27、就這樣吧,從此山水不相逢。
28、既不回頭,何以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29、心微動,奈何情已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30、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夢里,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那一般相識,吹一會唱一會。
31、總在不經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縱然發現光景綿長。
32、舉杯獨醉,飲罷飛雪,茫然又一年歲。
33、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
34、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35、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莫多情,情傷已。
36、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只道是尋常。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相逢好似初相識,到老終無怨恨心。
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復小人心。
運去金成鐵,時來鐵似金。讀書須用意,一字值千金。
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
流水下灘非有意,白雲出岫本無心。
當時若不登高望,誰信東流海洋深。
路遙知馬力,事久知人心。
兩人一般心,有錢堪買金。一人一般心,無錢堪買針。
相見易得好,久住難為人。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只為貧。
饒人不是痴漢,痴漢不會饒人。
是親不是親,非親卻是親。美不美,鄉中水;親不親,故鄉人。
鶯花猶怕春光老,豈可教人枉度春。
相逢不飲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紅粉佳人休使老,風流浪子莫教貧。
在家不會迎賓客,出路方知少主人。
黃金無假,阿魏無真。客來主不顧,應恐是痴人。
貧居鬧市無人識,富在深山有遠親。
誰人背後無人說,那個人前不說人。
有錢道真語,無錢語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勸有錢人。
鬧里有錢,靜處安身。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
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❺ 原著中,傅紅雷喜歡誰結局怎樣

翠濃,是古龍武俠小說《小李飛刀》系列第二部《邊城浪子》的女性角色,美貌絕倫的名妓。她是「萬馬堂」堂主馬空群的女兒,傅紅雪的初戀,也是傅紅雪一生中最鍾愛的女子。

小說中翠濃是死於黑衣人的飛刀下,而黑衣人是為了救馬空群而阻攔傅紅雪的,所以黑衣人是馬空群的人,而電視劇中是否會有這樣的設定,還是說直接就死於馬空群的手下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電視劇的改編還是蠻大的,如將蕭別離的角色加入了花寒衣的角色設定邊城魔教大公子。

傅紅雪找到馬芳鈴時她已經不認識他。傅紅雪告訴她自己和她相約梨花谷的過往,可馬芳鈴的記憶已經被蕭別離重新灌輸,她只記得傅紅雪是大仇人,於是她毫不手軟地朝傅紅雪動手。

傅紅雪見她已然不認識自己,他痛苦地放棄了抵抗。就在馬芳鈴准備殺了傅紅雪時,翠濃突然沖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替傅紅雪擋住了馬芳鈴的劍。馬芳鈴的劍刺入翠濃的身體。

翠濃把她們的童年往事一件件講給馬芳鈴聽,馬芳鈴似乎想起往事,就在翠濃以為喚起馬芳鈴記憶時,馬芳鈴突然拔出刺入翠濃胸口的劍,翠濃頓時血流如注。傅紅雪憤怒地朝馬芳鈴大喊,馬芳鈴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她神智回歸。

(5)踏過星光說愛你小說免費閱讀擴展閱讀:

《邊城浪子》是著名武俠作家古龍的一部傑出小說,「小李飛刀」系列的第二部,全書於1972年在雜志上連載,共計46回。後改編為電影及電視劇。

這是一部非常耐人尋味的武俠小說,在那個快意恩仇的年代,為了給人們討回一個公道,復仇已成為一種江湖法則,和懲惡除奸一樣,都是為了唯護社會公平正義而存在著。

然而主角們復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並非如此簡單,由於每個人心中的公道定義不同,有些人的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也因此而牽扯出更多的無辜受害者,甚至連復仇者本身也不能倖免,冤冤相報何時了。

當葉開的「小李飛刀」斬斷傅紅雪的復仇之刀時,故事已由最初傳統復仇模式演變成最終宣揚愛是永恆的小說主題,最後給人們留下一段深刻的反思。

書中的人物葉開和傅紅雪。作者對兩個同樣十八歲的優秀少年完全相反的性格塑造,葉開的陽光與傅紅雪的冷酷形成鮮明對比。

古龍寫傅紅雪時總是直接剖析他的心理,解讀他的行為並對他的行動做出預示,而寫葉開時卻使用了曖昧難明的筆法,作者也從不透露葉開的想法,只描寫他的行動以及行動的結果從而讓葉開的形象自然生成。

❻ 鳳凰傳奇玲花和曾毅合作了半輩子卻沒在一起,玲花的回答太現實,你怎麼看

有網民在新浪微博發過一張鳳凰傳奇的相片,並配詞寫到:「我不知道,總之便是非常愛,尤其尤其愛。」看來是鳳凰傳奇的粉絲毫無疑問了。

❼ 這是一首什麼歌的歌詞「我會在哪遇見你,是不是在那遙遠地方,那裡有人歌唱,那裡有滿天星光」

我會在哪遇見你,是不是在那遙遠地方,那裡有人歌唱,那裡有滿天星光」出自歌曲《我一定會愛上你》。

《我一定會愛上你》

作詞:謝春花

作曲:謝春花

演唱:謝春花

背起背包跨過高山,閉上雙眼感受春天

雖然我還沒遇見你,但我一定會愛上你

走破雙腳踏過江海,不用停留就要相見

雖然我是自由自在,但我一定會愛上你

我會在哪遇見你,是不是在一個遙遠地方

那裡有人在歌唱,那裡有滿天星光

我會在哪愛上你,會不會看見那短暫夕陽

錯過了最美風光,不要哭紅了眼眶

形影單只孤獨自在,張開雙臂擁抱晴天

雖然心情只是暫時,但我一定會愛上你

不用慌張盡情幻想,時刻張望不怕失望

雖然我還有點緊張,但我一定是愛你的

我會在哪遇見你,是不是在一個遙遠地方

那裡有人在歌唱,那裡有滿天星光

我會在哪愛上你,會不會看見那短暫夕陽

錯過了最美風光,不要哭紅了眼眶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7)踏過星光說愛你小說免費閱讀擴展閱讀:

《我一定會愛上你》於2017年05月22日上線。歌曲時長03:26。收錄於專輯《知非》中,一上線就收到了廣泛的關注,收獲了眾多的喜愛。

2018年1月,該曲獲得硬地圍爐夜·2017網易雲音樂原創盛典十大熱門單曲獎。《我一定會愛上你》歌曲伴隨謝春花清亮的嗓音,將對未來微淺的不確定與「我一定會愛上你」的肯定形成矛盾又和諧的錯落感。

《我一定會愛上你》有眾多的翻唱版本,截止2019年1月,梁文音、虞姬、向小花等都進行過翻唱。

❽ 找原在新干線小說發表過的一篇叫《秋天的童話》的短篇~

文╱沖田白菜

我站在這路口。
在左手,是幾棵稀疏的香榧樹和珊瑚樹落下的成熟果實,鋪滿被淡紫色薔薇擁簇的小路。
在右手,是排列整齊的高大葵花,細碎如流金的陽光透過花瓣傾瀉於青石板路上。
我回過頭,你笑著說:「向右走。」
……向右走。
那時也是。
那是我立於葵花下仰望,在與這相似的路口。我向綿延於頭頂的那片桔色浮雲拋擲夷門葉――能給我帶來好運的夷門葉,它測出的風向定能引領我找到精靈的世界。碩大的金色葵花在秋風中張揚,光與影便在我的掌間和諧舞蹈,夷門葉輕輕柔柔地在你悠長的淡金色長發上駐足,在時間與空間消弭於無形的瞬間,你薄荷綠的眼眸綻放於絢麗的葵花中,你飄颭的衣袂是葵花叢中的一抹月神草。你笑著說:
「您是旅行者吧?那麼,請讓我和您一同旅行好嗎?」
你用如此優雅的語調說出的竟是奧爾本東部的克萊因語!那些外表酷似精靈進而恬不知恥地自詡為精靈後裔的克萊因人,只有他們才會說這樣令人厭惡的語言。你舉止優雅,態度謙卑,但我無法現象一隻精靈如何才能舍棄幽雅的月神草,卻眷顧薌澤的矢車菊。
「您從哪兒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畢竟克萊因人已由於夜郎自大,不知廉恥,惡貫滿盈而名滿天下,傻瓜都知道遇見那些專攻詐騙,旁敲側擊偷雞摸狗的傢伙要走為上策。
「我嗎?恩……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
「失憶?」
「不清楚,我只記得王城……之類的。」
「王城?難道是奧爾本王都?」我皺了一下眉,這並不像是克萊因人會講到的地方。固步自封的井底之蛙對外界總是不屑一顧,克萊因人的眼中也只有他們那長得可以環繞冰跡盧大陸一周的家譜,以及凡人無法涉足的精靈聖地。根據這些理屈詞窮的傢伙的說話公式,他們絕對會三句不離伊狄絡絲林和精靈女王「最初者」,以證明他們是正統的ELF(上位精靈)。――看來你不是克萊因人。
「我是不介意多一個同行者。」我答道,七弦琴在指尖下發出「錚錚」的顫音。「如你所見,我是個吟遊詩人。會自唇間唱出長滿水蔥的淺灘,
足尖踏過馥郁芬芳著的紫羅蘭,
晶瑩的露珠浸濕我冰涼的指尖,
仲夏夜侍奉蒂泰妮霞的小仙們,
在冷月下飄過波光瀲灧的海岬,
和我一樣追隨那飄浮不定的風,
當風向改變時輾轉我們的足跡,
居無定所隨風游盪的流浪者呵,
描述著曼陀鈴和蓮馨花的詞彙,
只有它們,伴我朝夕。」
我的吟唱停頓下來,那些豐富的旋律如噴涌而出的泉水在腦海中翻滾涌動,風里的歌聲搖動了緋紅的楓葉,溫柔地卷著它們飛向桔色天邊的那道湛藍。
於是,你說著你叫艾斯亞葳拉,我告訴你我叫凱特洛薩澤,而我們的秋天的童話,就這樣拉開序幕。

現在,我立於葵花下仰望,天空是一片桔色,花盤中漫溢的陽光壓低了金色的花瓣,飄灑在風中點點的流瑩掠過艾斯亞葳拉的淡金色長發。
「風是向右吹的吧?」
「那麼,就向右走吧。」
我這么說著,看見一串珠圓玉潤的葡萄映在艾斯亞葳拉清澈的眼睛中,累累的果實在她悠長的袖口旁唾手可得,她優雅地從錢袋中取出一塊銀幣放在鵝黃色的柵欄上,溫柔地摘下了它,然後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說了聲「謝謝」。
――艾斯亞葳拉的確是ELF,上位精靈。她懂得精靈語,卻從未說過,僅只一次,是在七年前的一個仲秋夜。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亞諾紀年2397年,依照吟遊詩人的計年法,是奧麗維希斯的曼陀羅年,那時,我和艾斯亞葳拉正翻越辛普涅德山脈向魔界北魔王藩進發。
皓月當空的仲秋夜,我們沿著卡塔里他河上游涉水而下,空曠的溪谷中回盪的狼嗥與我們相去甚遠。皎潔的月光親吻山毛櫸,螢火蟲遊走於茴香間,潺潺的流水演奏魔性的小夜曲,一隻有著漂亮花紋的小鹿見到我們便受驚似地逃開。
艾斯亞葳拉也贊同遠離水源的建議,她不想再像剛才那樣嚇跑在溪邊飲水的小生靈,而我則是因為知道,那些貪婪的野獸總喜歡徘徊在水灘邊尋找獵物。
離開了碎石灘,淺草才剛沒過艾斯亞葳拉的銀色絲履,河對岸兩頭飢腸轆轆的魔物早已對我們虎視眈眈。它們迅雷不久掩耳地沖過河川,前爪濺起一圈圈兇猛的漣漪朝我們撲來。我一下慌了手腳,好半天才摸到腰間的短劍。就在短劍出鞘的一剎那,艾斯亞葳拉卻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
風起處,水涌動。
風和水的憤怒湮沒了我的叫喊,我覺得身體在向後傾倒,奄然腐朽的旱金蓮在艾斯亞葳拉吟出的咒文中浸夜而香,我的眼中只有透過香樟和樺木看到的黑天鵝絨般的天幕,我的雙耳清晰地聽見那可與唱詩班吟誦《公禱書》中的贊美詩媲美的世間最美的
――精靈之言。
當我重新回復意識之時,已是第二天的黎明。
艾斯亞葳拉用晨曦初上時採集的朝露浸泡薄荷葉,敷在我的額頭。我倚在她柔軟的膝蓋上,仰面朝天,山雀在櫟樹枝頭聒噪,薊草把我的臉刺得生疼,我看見艾斯亞葳拉欣喜又悲傷的臉,從她眼眶中溢出的淚珠映襯著哭紅的眼角,像是淡粉色朝顏上的殘露,美得讓人窒息。
「你昏了過去,失去知覺……我不知該怎麼辦……」她的纖纖玉指掩住了那片顫動的唇。我陡然發現,原來她比我想像中要纖弱很多。
我急忙坐起來,艾斯亞葳拉纖秀的長發垂到了我的胸口,我們就這樣依偎在那棵大橡樹下,直到櫻草映出一片夕陽的斑斕。

時間逝去得很快,另一個秋天又這樣到來了。
雛菊在濃郁的野花芳香中緘默開放,我的湛藍眼眸凝望的遠方,在那裡,是金銀花繾綣著葡萄架的庄園,這使我感到很親切。在那座泛濫著百合和鬱金香的府邸中,或許也有個嚮往精靈世界的孩子,想要離開有著家族象徽的花園庭院,去追逐那些被風盪漾得如此遙遠的野花。

落葉飄零,風也漸漸變得冷起來,沿途的榆樹光禿禿地佇立在慘淡的紫色暮靄中。而當凜冽的冬風冰封住我們所走過的河流和小溪,新的一年又將到來。那夏日的深紅苜蓿彌散出的香氣依然繚繞在我鼻尖,秋天,卻就快要過去。
時間只是一晃而過,一年,兩年……,甚至十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我和艾斯亞葳拉的流浪不知不覺已過了十年,再過十年,待我三十五歲時,或許仍會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彷彿就在眼前。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後怕起來,難道艾斯亞葳拉不會在某個地方和我分道揚鑣嗎?我們的秋天童話究竟還能持續多久呢……
大波斯菊劃過我的七弦琴卻未撥起一絲顫音,在風停止的那一刻,它們滯留在我的衣領。
總有風停止的那一天。
宿命的那天……
那一天,野花旋舞而下,沒入歸宿的土地,一點點隱沒,在那裡……
精靈山。
伊狄絡絲林。

伊狄絡絲林,我的雙腳終究還是踏上了這片純凈的聖地。
「不是幸運之神吻過的夷門葉,而是艾斯亞葳拉,是你引領我到達了精靈的世界。」我這么說著,看到了她臉龐上久違的悲哀。――我知道是為了什麼,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我和艾斯亞葳拉在天地完全被黑暗吞噬前進入了夢鄉,那時,懾人的冷風從森林中最高的榕樹上方呼嘯而過。
日出比想像中來得快很多。
我睜開眼時,森林還含慍著用鳶尾上的露水盥身,伊狄絡絲林的白晝就如春天般溫暖,濕潤的空氣在馬尾松間肆無忌憚地彌漫,這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和煦日光下的草甸。我也幾乎沒有察覺到艾斯亞葳拉的離去,直到我看見那個站在我面前的青年。
他身著白衣,長得很俊秀――每個精靈都是那麼漂亮,他們真的是神賦予自然的最瑰麗的寶物。他有著和艾斯亞葳拉一樣的長長的尖耳,他也是個精靈。這個精靈顯然已經在那裡站了許久,就像我沒注意到艾斯亞葳拉的離去,我對他毫無知覺――在森林或是草地中,他們的隱遁能力和德魯伊幾乎不相仲伯。
為了抵禦外敵侵擾而建造的伊狄絡絲林,較一般的森林錯綜復雜許多。若不是這位引路精靈的帶領,我就算再晃個一百年恐怕也分辨不出東南西北。
森林中沒有路,「引路者」與我就在山毛櫸和樟樹間穿行。我和「引路者」幾乎未說過話,可我並不沉悶,正相反,這樣的氣氛與森林的靜謐相得益彰。
我的眼前不時有小精靈輕盈飛過。通體翠綠的也許是葉子脈絡上的精靈,而隨花粉飄散而出的,便是花的蓓蕾的罷。天性好玩的它們對我的粟色頭發和藍色眼睛感到好奇,跟隨著我在我周身繚繞盤旋。一段時間之後,它們知道我並不會傷害它們,於是就得寸進尺地和我開起了玩笑:踢我的額頭,拉扯我的頭發――我對這些不會介意,因為它們就如我的弟弟妹妹那樣可愛。有幾只更大膽的,竟然爬上了我的七弦琴。起初,琴弦的聲音嚇了它們一大跳,它們像受驚的小鹿般機敏地跳開,但很快的,它們迷上了那架七弦琴,玩得不亦樂乎。而走在前面的「引路者」終於無法忍受這些頑皮小傢伙的無禮行為。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見我的頭發已經被弄得一團糟。我發現,他的眼睛也是薄荷綠的,或許顏色還更深一些。現在在他的眼眸中似乎有了一絲憤怒,這並不顯而易見。畢竟,精靈是高貴優雅的生物,就算內心有如火山噴發,也決不能在臉上表露無遺。「引路者」顯得很無奈,他只好用精靈語說了點什麼,我只能聽懂個大概,大約是「以真神……之名,命令……」之類的。――我只是個吟遊詩人,不是精靈學術的研究者。「引路者」說罷,那些小精靈們便受到命令般,離開我的身邊,重新隱沒於它們來時的地方。――這個「引路者」也不是普通的Sylvan ELF(森林精靈),而是個ELF了。
「真是抱歉。」他的聲音很輕柔,如微風般撫過我的耳畔。
「啊,不……」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奧爾本國的官方用語。「您懂得人類的語言?」
「一點點而已。」「引路者」淡淡地笑著道,笑容很適合他清秀的臉。
「王城凡爾涅斯就要到了。」
他這么說著,我回頭看伊狄絡絲林,她在那裡散發著空谷幽蘭的清香,被我們遠遠拋在了身後。

精靈王城的天穹了無纖雲,斷鴻殘雁從建築在半壁懸崖上的王城上空飛過,剔透的天空上留下縷縷瘢痕。
我的心中忽然油然而生出奇妙的傷感。
沒有城牆,沒有護城河,沒有浮世繪,整個凡爾涅斯猶如巨大漢白玉堆砌而成的廢墟。王城中心歌特式的尖頂塔樓直指赤藍的汗漫天宇,上面雕刻著精細繁復的華麗藤蔓,和引路精靈箭壺上雕鑿的花紋一樣,都那麼凄迷。
――世間最美的精靈之城。
――吟遊詩人用世間最美的旋律吟唱出的精靈之城。
――沐浴在神光之下的世間最美的精靈之城。
草長鶯飛,眠兔初醒,纏綿的雨,雨絲中翩飛迷離的燦爛殘華;
蓮花初開,凱風南來,滂沱的雨,浮萍上瞬間洶涌騰起的水氣,都在這世間最美的精靈王城中層層彌漫。
現在,這淋漓的深秋的雨,悄無聲息地墜落,滑過漢白玉的廊柱,頃刻之間消失無蹤,卻錯落成一片慘淡支離,恍若隔世的混沌。
――世間最美的精靈之城。
――吟遊詩人用世間最美的旋律吟唱出的精靈之城。
――沐浴在神光之下的世間最美的精靈之城。
在這里,艾斯亞葳拉能夠留下;凱特洛薩澤最終卻只能離去。
大徹大悟來得突如其然,一切的縹緲也變得分明,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道殷紅炙烈的傷疤――我無法知曉它是何時落下的,或許是在那個雲霞紛緋得如歌如畫的黃昏,而它現在裂開了,傷口很大,很疼,鮮紅的血流出,那麼的刺眼……
如果說這便是離別的悲傷的話,我覺得是不確切的,那其中還包含著別的什麼?是痛苦,是懷念,還是錯過?
耳邊的雨聲漸漸大起來,哀宛得讓人窒息。
倦怠的枯葉旋轉落下,勾出一圈又一圈。我的記憶也如同這一圈圈的輪回,又回到了我和艾斯亞葳拉在伊狄絡絲林時……
在伊狄絡絲林時,艾斯亞葳拉選擇了獨自離去,從那時起,我們便背道而馳,在彼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那麼,我為什麼要到這里?我又在期待什麼呢?
「精靈先生……」
我又能期待什麼呢?
「我突然有急事,所以……請你帶我回去……出伊狄絡絲林吧。」
我和艾斯亞葳拉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是匯集了神的寵愛於一身,精靈王城高高在上的上位精靈;而我,只是個放棄貴族身份,徘徊在窮困潦倒邊緣的吟遊詩人。那葵花旖旎,遍野馨香是命運女神開的玩笑,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我和她的相遇本來就是個錯誤。
「對不起……麻煩您了。」
我或許早該意識到這一點,抑或我從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卻一直把它壓抑在心底,自欺欺人地認為一切都如此簡單。
「引路者」敏銳的眼神好像看透了我的一切,但他並未說什麼。

我走出伊狄絡絲林時,黑夜已經駕起它的飛龍。我透過漫天飛舞的大雪看天邊那道涇渭分明的黑白逐漸褪去。
「從這里向西走十五公里,」「引路者」說道。「那裡有個叫米蒂離塔的小鎮。」――那裡便是離精靈世界最近的人類的居住地。
「謝謝你,我的朋友。」我將披風裹緊了些,但那紙般單薄的長袍還是無法抵擋肆虐的狂風,它將我的披風震顫得列列作響,又無孔不入地鑽進我的衣服中,吸去我的體溫,刺入我的每一根肋骨。
「namarie(再見)。」我說道,引路精靈的目光有些詫異,但他依然很有禮貌地以優雅的語調說出了相同的精靈語:
「namarie.」並附上了一句祝福:
「elencaluvatielyanna(願星光照耀你的前路)。」
我看著他逐漸消失在迷茫的風雪中,從精靈王城的湖底氤氳起的煙霧席捲著純潔無暇的雪花劃過我的七弦琴,僵硬的琴弦無力地顫動,回應那靜默森林深處的嘆息。
雪無聲地下著,在我的眼角融化,滾燙滾燙的。
永別了,伊狄絡絲林。
永別了,精靈世界。
永別了,我愛的……艾斯亞葳拉。
我的睫毛被雪覆蓋得很厚很厚,本是沒有味道的雪,浸入我的嘴角,卻那麼苦,那麼澀。
蒼莽的雪,湮滅一切色彩,剩下的,只有吞沒一切的白色。
我朦朧的雙眼彷彿又看到那已經消湎在雪中的精靈。
精靈,如雪般純凈潔白的精靈……
不。
不是。
那是站在葵花叢中的精靈;
那眼角殘留著淚痕的精靈;
那讓我的靈魂在瞬間凝固的精靈……
艾斯亞葳拉。
「是你嗎?」
「艾斯亞葳拉。」
「是你來了嗎?」
雪在我的腳下發出冷冽的響聲,風的啜泣輕易就被靈魂的呼喊蓋過。
伊狄絡絲林的雪地上殘留的淺薄的腳印,橡樹葉上的積雪化為淋漓的雨,還有,是在雪中蹁躚的白色身影……
艾斯亞葳拉。
錯不了。
但是,為什麼你來了?
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那交織在天地間的風雪是你羽鏃的延伸,你理應憑借這雙羽翼去觸及白色之城的光輝頂端。
可是,你為什麼來了?
你為什麼要摒棄那座高聳雲端的天空之城,卻用眷顧的眼神注視我,用你閃耀光芒的指尖撫去我的滿臉風雪。
艾斯亞葳拉。
「凱特!」
那是你叫我的聲音。
「凱特!等等,帶我一起走!」
無邊風雪,你叫我的聲音,我卻聽得如此清楚。
雪飄落在我伸出的臂膀,我張開的掌心。
無聲無息。

我站在這路口。
在左手,是幾棵稀疏的香榧樹和珊瑚樹落下的成熟果實,鋪滿被淡紫色薔薇擁簇的小路。
在右手,是排列整齊的高大葵花,細碎如流金的陽光透過花瓣傾瀉於青石板路上。
我回過頭,你笑著說:
「偶爾也向左走一次吧。」
於是,我們向左走,夷門葉在身後無聲地飄落。

鬱金香的天穹下是白百合的城堡,無邊無涯的天,映出世間那座有著家族象徽的庭院。我站在泛濫著白百合與鬱金香的苑囿間,那是十五年前。籬笆邊跑過天真爛漫的孩子,彼特卡雷爾,赫蘿忒和瑪麗夏麗塔,我可愛的弟弟妹妹們,如今已成長為少年。彼特叫著「哥哥回來了!」奔回西沃特山頂的城堡,赫蘿忒和瑪麗夏麗塔抱住了我的腰,我攙著小仙女柔嫩的手,赫蘿忒的粟色頭發已長到腰際,她抬頭看看艾斯亞葳拉,用略帶稚氣的粉嫩嫩的聲音問:
「凱特哥哥,這個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鬼精!
她似乎很喜歡艾斯亞葳拉,她用蜂蜜般的小手拽住艾斯亞葳拉的衣角,在我們走過兒時嬉戲玩耍的加那丁湖時,赫蘿忒把他們剛剛做的三葉草花環戴在了艾斯亞葳拉的手腕上。
管家巴茲爾率領僕人、侍女和家丁站在府邸前,父親怒不可遏地拄著拐杖走出,母親依舊風姿綽約,她的左手是粟色短發的奧維拉米霞,右手是湛藍眼睛的繆麗爾邁拉。
父親在看到艾斯亞葳拉時,卻自動由冰山臉切換到迷死人不償命的燦爛微笑:「凱特,她是我未來的兒媳嗎?」
母親別有用意地將視線轉向已滿十六歲的彼特:「我們的小彼特要加油咯。」
我兩個年幼的妹妹奧維拉米霞和繆麗爾邁拉手裡拿著《格林童話》:「騎士(不是王子嗎?)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艾斯亞葳拉頭上流下碩大的汗滴,她小聲地告訴我她有點理解我為什麼要放棄爵位離家出走了。而我,也不得不向我變態的家人澄清一個事實。
「艾斯亞葳拉其實是男的。」
如我預料中的,所有人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其實我也是不久前剛剛知道這個不幸的事實,那時甚至有「買塊豆腐撞死」的沖動。
父親的微笑又切換到招牌式的春暖花開燕南飛:「艾斯亞葳拉先生,這是我的大女兒赫蘿忒,這是我的二女兒瑪麗夏麗塔,三女兒奧維拉米霞和最小的繆麗爾邁拉……」
――退出政壇多年的父親,當年叱吒風雲的「奧爾本雄鷹」阿德萊特伯爵,他的外交手腕在今日重新找回了用武之地。
彼特那個見風使舵的小屁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無不得意地說道:
「我也要去尋找精靈的世界,不過,我可不會像哥哥這么笨!我一定會帶一個漂亮的精靈姐姐回來的。」

就這樣,我和艾斯亞葳拉的秋天童話落了幕,如果還有續集的話,就期待那個欠扁的彼特了。

❾ 傷感的愛情故事

如果你看到一顆流星,你能不能把它送給那個苦候已久的男孩。他會告訴你一個關於流星的故事。他曾經含著淚給我講述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每個故事都有個緣的開始。這個故事也是個緣的開始。緣使得那個男孩和那個女孩成為同學並坐到一起來。他們很談得來,很要好。在一起很開心。那個女孩雖然不很美麗,但很善良,有一顆很美的心。
那個女孩很喜歡花,尤其百合。於是在那個男孩的心底總有心願:要在那女孩子生日那天送她束很美麗很美麗的百合。攢著這個願望他好幸福地過了大半年。終於等到那一天來到了。在那個女孩生日的那天清晨。很早很早就守候在花店的門口。買了一束結著露水很美麗的百合。他在心裡編織著那早已構想過千萬遍的情節。在月花下,燭光中,讓她閉上眼睛後,睜開眼一束好美麗好美麗的百合盛開在她眼前。然後對她說:「讓我走進你的世界。」她那美麗驚喜的樣子。
然而浪漫像一隻被獵人盯著的小鳥總逃不脫現實的子彈。一個男孩送花給一個女孩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那個男孩積蓄了大半年的勇氣就在面對她的一剎那崩潰了。放在包里的花始終沒有拿出來,直到望盡她回家的背影?但那男孩對自己說:「明天,明天我一定會做到的。」然而,第二天他又用同樣的話欺騙了自己。但他始終在等那一天的到來。
但是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上天竟如此的殘酷。他等不到那一天了。那個女孩在一天上學的路中被城市洶涌的車流吞噬了。就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天晚上,那個男孩拿著那束百合想要送給她。病房的門口他沒有進去。他感覺那蒼白蒼白的臉雪白雪白的牆很冷很冷。
那晚沒有星光 沒有月亮,夜色很凄涼。那個男孩沒有回家,他拿著那束百合花坐在醫院門口。他總相信小時候外婆講的那個美麗的童話。當流星劃過時許一個願。願望就會實現。他在等候那個流星,要許一個願望。那晚他眼都沒有眨一下的等了一晚上。但那顆流星始終沒有出現。第二天清晨,那個女孩就走了。那束百合也凋謝了。 那個男孩很傷心很傷心。彷彿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暗淡起來。他無法面對,他總生活在那些美好回憶中。他總強迫自己去相信老師講的那個美麗的謊言:「她轉學了,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她至今生活的很好很愉快。」
每個星夜,那個男孩都在苦候那顆流星,跟人講述這個流星的故事。當別人聽了難過的時候。他都會笑著說這是個編造的故事,當別人信了不難過了。他卻背過臉拭去淌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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