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中女性角色名字研究
木婉清,穆念慈
2. 金庸笔下,有哪些女主角的名字让你眼前一亮
有华人的地方就会有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从这句话上就能看出金庸武侠小说的影响力,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一副对联儿把金庸老先生的14部书,都可以展现出来,当然还有一部没有在这对联当中的一本书就是越女剑,金庸先生的小说确实是好看的,他把一群虚拟人物放在真实的历史事件和历史朝代当中,然后展开了江湖侠义,武林纷争,人性冲突的种种大戏,其实不仅仅是故事好看,就连金庸老先生武侠小说中女主的名字都能够让我们眼前一亮,下面我们就来谈一谈哪些女主的名字,真的非常的好听。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听到日月神教教主女儿任盈盈名字的,我就会想起这首诗经当中的词句,盈盈一握,风若无骨啊,我揣度着金庸老先生在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也一定会有一个窈窕淑女的画面,这个女子长得面目清秀,而且身材婀娜,所以当这个女主的名字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看到一个美女远远的站在那。
3. 金庸小说女角色名字,尽量多
越女剑:越女阿青
飞狐外传:袁紫衣,程灵素
雪山飞狐:苗若兰
连城诀:水笙,戚芳(其实感觉这本书里女性角色都是配角)
天龙八部:这本书男主多,女主也多,不过主要的几个女性角色里最喜欢的是阿朱,可惜死得早,次之阿紫,身世太凄惨。最不喜欢王语嫣,好象一个平板画一样,没有一点人的味道。
射雕英雄传:黄蓉
白马啸西风:李文秀(其实这本书应该说是女主的吧)
鹿鼎记:七个女主角啊,都是韦小宝的老婆,沐剑屏,方怡,剑宁公主,双儿(最喜欢双儿,简直是男人的理想情人啊),阿珂,曾柔,苏荃
笑傲江湖:任盈盈,其实比较喜欢小师妹岳灵珊和恒山的小尼姑仪琳的,不过女主角终究还是魔教大小姐啊
书剑恩仇录:李沅芷,香香公主,翠羽黄衫霍青桐,最喜欢霍青桐,可惜是个悲情人物
神雕侠侣:小龙女龙儿,郭二小姐郭襄,小龙女其实也是一个板画般的人物,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郭襄鲜活灵动,讨人喜爱
侠客行:没什么出彩的女主角,一定要说有的话,就是阿秀吧,还有丁当
倚天屠龙记:赵敏,小昭,周芷若,张无忌的表妹殷离应该不算一个吧,最喜欢小昭
碧血剑:夏青青(书里一直写作温青青,那是跟她妈姓的,其实她老爸是金蛇郎君夏雪宜,她当然应该叫夏青青了)
鸳鸯刀:萧中慧
4. 金庸小说里面正面女人的名字.越全越好.
一《书剑恩仇录》人物有骆冰,香香公主,霍青桐,李沅芷,周绮等女性。
二《碧血剑》人物温青青,何惕守,阿九,安小彗.红娘子.
三《雪山飞狐》人物苗人凤,苗若兰
四《射雕英雄传》人物有黄蓉,穆念慈,包惜弱,李萍,华筝等。
五《神雕侠侣》人物有小龙女,黄蓉,李莫愁.郭芙,郭襄,陆无双,完颜萍,公孙绿萼,程英,林朝英.
六《飞狐外传》小说中人物有程灵素,袁紫衣,马春花,南兰等。
七〈连城诀〉人物有水笙,凌霜华,戚芳.
八〈白马啸西风〉人物李文秀.
九〈鸳鸯刀〉萧中慧,任飞燕.
十《倚天屠龙记》周芷若,赵敏,小昭,殷离,殷素素.
十一《天龙八部》王语嫣,木婉清、阿朱、阿碧、钟灵,阿紫、刀白凤、王夫人、秦红棉、阮星竹、甘宝宝等.
十二《笑傲江湖》任盈盈,灵珊,仪琳.
十三《侠客行》人物有阿绣,闵柔,史小翠.
十四《越女剑)人物有越女阿青,西施.
十五《鹿鼎记》人物众多,是金庸小说里人物最多的一部,金庸的写作水平此时达到了得心应手的化境,每一个小人物在他的笔下只寥寥几笔就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独臂神尼,陈圆圆,双儿,苏荃,阿珂,方怡,沐剑屏,曾柔,建宁公主,等等.
5. 金庸的小说里都有哪些女性人物
金庸的小说,可以用一句诗来讲:“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就按照这个顺序来写了,不过金庸小说里人物众多,我写的只是书中的绝对女主角,也有一些女角色很有特色(比如倚天屠龙记里身为杨过后人黄衫女子)但要一一说来就太大的任务量了。关于这一点,敬请原谅。
《飞狐外传》女——南兰,胡夫人
《雪山飞狐》女——苗若兰,程灵素,袁紫衣
《连城诀》女——水笙,戚芳
《天龙八部》——王语嫣,王夫人,木婉清,秦红棉,钟灵,甘宝宝,刀白凤,叶二娘,阿朱,阿碧,马夫人,阮星竹,啊……差点忘记了还有阿紫,李秋水,天山童姥
《射雕英雄传》——黄蓉,穆念慈,华筝
《白马啸西风》——李文秀
《鹿鼎记》——建宁公主,洪教主夫人苏荃、沐王府的沐剑屏、方怡、陈圆圆的女儿阿珂、王屋派的曾柔以及自己的双儿……
暂时就这些吧。
6. 金庸所有的小说中的女主角的名字
第一名:任盈盈
任盈盈是金庸武侠世界中塑造的最成功、最完美的女主角。在《笑傲江湖》一书中,金庸对任盈盈着墨并不算太多,但任盈盈的人物形象却极其生动鲜活,以至于她在金庸小说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这是金庸在其长期创作实践中探索出的极其高超的写作技法。自从任盈盈在书中出现后,她的身影就无处不在。无论是一颦一笑、一嗔一喜,还是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尽显完美女人的极至风范。在金庸笔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像任盈盈这样,集明艳高贵威严凌厉温柔体贴美丽动人妩媚娇羞精明果断机智勇敢聪明灵秀善解人意于一身(在今天无论如何找不出这样的美女了),同时又带有金庸笔下所有可爱女性的共同特征:必要时行事带有三份邪气。在日月教众眼里,她是有若天神的圣姑;在令狐冲面前,她是温柔可爱的少女。二者在她身上结合的如此自然如此浑然一体,令人神往不已。
第三名:霍青桐
翠羽黄衫霍青桐,名字美人更美,而且色彩鲜明,更兼有女中豪杰的飒爽英姿,比之陈家路的拖泥带水,勇决果断的霍青桐更显得形象丰满。在《书剑恩仇录》这部群戏中,如果没有霍青桐,整部书都可能黯然失色。
与金庸先生其他作品相反,唯独这部《书剑》我是先看电视剧后看原著,在内地版电视剧《书剑恩仇录》中,王菁华饰演的霍青桐令人一见难忘,这也是形形色色金庸剧中少有的契合原著人物的经典形象之一,相比剧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香香公主,霍青桐的魅力高出不知凡几。
然而霍青桐的不幸在于,她要用柔弱的肩膀挑起维系整个部落兴衰存亡的重担,更大的不幸在于,她偏偏钟情于陈家洛,而这个陈家洛眼光更差,非要去爱她的妹妹香香公主。香香公主美则美矣,然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何来魅力可言!而且陈家洛性格柔弱,为了讨好乾隆,竟任由香香公主留在宫中,这是何等的悲剧!
然而霍青桐毕竟是霍青桐,她心中有异乎寻常的刚强,她虽然没有赢得陈家洛的爱情,却赢得了读者的心。
所以三毛评道:“霍青桐翠羽黄衫有颜有色有情有义,陈家洛只见只想只遇只帐沅芷捞上那只手。青桐有种便休哭,乔峰正好失阿朱——你还等什么?
“香香公主不食人间烟火,又如何有血有肉有风情?化了省事——化做春泥更护花。
“家洛红花,不见绿叶,但闻奇香,有眼无珠!”
霍青桐虽然柔肠寸断,但依旧凛然挺立。
这就是霍青桐,独一无二的霍青桐。
第四名:小龙女
我没有把小龙女列入三甲,相信很多人都会颇有微词。我个人对小龙女并无好感,不过不可否认,她不但是这部小说中的第一美女,也是金庸塑造的所有女角中的佼佼者,相信很多人都对这段经典描写记忆犹新:“堂上群雄本来一齐注目朱子柳与霍都二人,那白衣少女一住来,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她望去。但见她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那少女,各人心头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尽管如此,我仍认为小龙女的容貌在香香公主和陈圆圆之下,首先,她虽然美若天仙,但并没有造成后两者那种惊世骇俗的震撼效果,其次,终日不见阳光,面色自然大受影响,而且我也不大理解她16年没有盐吃为何没有变成白毛女。
第五名:王语嫣
前面已经提到,不需要对王语嫣进行什么直接刻划,只要比较段誉看到两位美女的反应就可见端倪,见到木婉清的时候是“全身一震”,见到王语嫣的时候简直如痴如狂,方寸大乱。考虑到段誉受到如此大的刺激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语嫣长得和玉像一模一样,再加上书中再也没有别人为王语嫣的相貌如此震惊,我认为她并没有真的达到惊为天人的地步.
并列第五名:黄蓉
[ALIGN=left]这个恐怕是大家最熟悉的了,书中这样描述郭靖初见蓉儿女装:“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郭靖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看完射雕,很多人只记住了蓉儿的机敏,其实她也是绝世美女.不过在神雕中给我的印象,让我降低了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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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名:郭襄
这是金庸所有小说里我第二喜欢的美女,所有和她有关的情节都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可惜关于她的相貌,老先生说来说去只有“清雅秀丽”四字,感觉还不如她姐姐了,不过据我所知,襄儿的fans非常之多,同样证明了相貌不代表一切.
第七名:周芷若
“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这是芷若长成后首次登场亮相,周赵二女,一向是春兰秋菊,难分高下,理应打相同分数。但是她的所作所为,比赵敏差了不少.美包括品德的,故降到第六.
第八名:阿紫
小说的发展进程也是阿紫逐渐长大的过程,我们有理由相信无论她是善是恶,应该是越来越美的,虽然游坦之认为她是天下第一美女是由于眼光比较独特,但阿紫自身资质也是相当不错的.
第九名:阿朱
她也是金庸所有小说里我最喜欢的女角,不过,这当然不代表她是最美的。朱碧二女同时出场,相貌也是一个档次的:“阿碧是瓜子脸,清雅秀丽,这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而书中也明确提到阿碧不如木婉清,所以我们必须得承认萧峰认为阿朱比马夫人美貌百倍纯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原理的作用.
第十名:岳灵珊
尽管得到了金庸小说里人气最高男主角的痴心相恋,我相信把岳姑娘扔到金庸塑造的美女堆里,仍然是泯然众人,甚至有可能是里面比较差的,书上只用了“容颜俏丽”来形容她.令大侠喜欢她,很多原因是青梅足马的缘故吧!
7. 求金庸笔下女性角色....论文..
金庸的小说15部: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外加越女剑,笔下的女性角色多不胜数啊,喜欢的有飞狐外传里的程灵素,虽然她得外貌并不出众,但却有过人的智慧和善解人意,身为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平生却从未有心害过一个人,反而是救人,对待爱情有一份难得的执着和不卑不亢,也许她是个悲情的角色,在为所爱之人付出生命之后才终于被他记住,但是也许,这便是灵素最好的结局,胡斐配不上她,世间的男子也许也少又能配得上这样的奇女子;雪山飞狐里的女主角苗若兰,温柔可爱,不过也许这部小说里真正的女主人公应该是胡夫人,美丽大气,又聪明体统,她与胡一刀的爱情可歌可泣。连城诀是一部以男人为主要角色的小说,而且写尽了天下各种坏人,但其中也有一位让我喜欢女性角色,凌霜华,有着倾世的美貌,却为了坚守爱情宁愿自毁容貌。天龙八部是大家都熟悉的,里面的女性人物千姿百态,讲起来就有不少话题了,温柔悲情的阿朱,偏执可爱的阿紫,美丽俏皮的木婉清,天真活泼的钟宁,以及有着叫人一见倾心,会读兵书识尽天下武功的神仙姐姐王语嫣,为爱不择手段蛇蝎女子马夫人,为爱疯狂的叶二娘。。。射雕里的最熟悉的自然是俏黄蓉,痴情的穆念慈,熟悉的自然不必细说了。白马啸西风是个短篇小说,不太出名,也不算金大侠的上上作,但是我很喜欢里面的故事,尤其是讲了有关于人生,有关于爱情的哲理,主人公是一位名叫李文秀的汉族姑娘,在哈萨克族中被旅居大漠的汉人计老人抚养长大,并与几个哈萨克部族青年的感情故事,里边记述了多组复杂的恋情。鹿鼎记里的女性角色也不少,没有我特别喜欢的,关注也不多。
下面要说的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笑傲江湖》,最喜欢的女主角就是任盈盈,美貌,智慧,勇敢,执着;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在我看来,盈盈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吸引我,身为任我行的女儿,魔教圣姑,可她平日里却喜欢一个人住在清幽的绿竹巷中弹琴作乐,与绿竹巷中结识了苦恋小师妹的令狐冲,以老婆婆的身份聆听令狐冲讲述心中的烦恼苦闷,他们像一对多年不见的朋友那样敞开心扉的交谈,也是从那时起,少女的心开始倾心于这个率直洒脱,又对两小无猜的心上人如此执着的翩翩少年。可能说出来有点叫人不敢相信,但就是这样,盈盈爱上令狐冲,就是爱上的他那份为爱情的执着,从小那么孤单的生活,未曾见识过这么深刻的感情,盈盈在绿竹巷为少年排忧弹琴的时候,其实心已经爱上了这个执着的少年。盈盈的爱执着但不偏执不强求,因为她知道在令狐冲心里始终有个位置是留给小师妹的,虽然她爱着别人。盈盈是个极其腼腆但是又极其勇敢的女孩,她会为情郎冒失去生命的危险,用她的方式证明她的爱,但是她不强求他忘记小师妹,心中只有自己的位置。爱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坚持,也只有有巨大智慧和信心的人才能有如此的包容,程灵素没有任盈盈幸运,因为最后,毕竟琴瑟和谐了,盈盈笑着自我安慰:冲哥,你终究是爱她少一些,爱我多一些了。。。
《书剑恩仇录》这部看的比较久了,也是金庸比较早期的作品,虽然有绝色美女香香公主,翠羽黄衫霍青桐,也有一些写的比较动人场面,但还是不及那几部巅峰之作里的人物形象饱满,给人印象深刻。《神雕》和《倚天屠龙记》作为射雕三部曲的后两部,写的也是相当精彩,其中的女性人物说起来估计能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介于大家都太熟悉了,个人的感觉也不同,所谓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就不赘述了。《碧血剑》的故事想必也是为人熟知的,《侠客行》算是个中篇,我没有仔细参读,《鸳鸯刀》和《越女剑》也是值得细细品味的短篇,还比较喜欢越女剑中的女角阿青,这是唯一一部以女性作为主角的金庸小说。
金庸的小说虽然只有15部,不像其他武侠作家那么高产,但也还算不错了,他的每一部小说都展现了不同的时代背景,不同的视角,也包括作者不同的人生观,爱情观。几乎是没有重复的人物,因为金庸要做的就是这样,他要写各种人物,各种武功,各种爱情,各种性格的人,以及各种生活经历。
可以去看百家讲坛《关于金庸小说里的爱情世界》,讲的相当好。
附注:以上纯属原创,基本是个人观点,不代表其他,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继续交流,我就写这些了。
8. 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名字
金庸经典著作:
飞狐外传:程灵素、袁紫衣、马春花、南兰等
笑傲江湖:任盈盈、岳灵珊、仪琳、曲非烟、郑萼、弄玉等
雪山飞狐:苗若兰
书剑恩仇录:香香公主喀丝丽、霍青桐、李沅芷、
周绮、骆冰等
连城诀:水笙、戚芳、凌霜华等
神雕侠侣:小龙女、程英、公孙绿萼、陆无双、李莫愁、郭芙、郭襄、何阮君、完颜萍、耶律燕等
天龙八部:王语嫣、木婉清、钟灵、晓蕾、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阿萝、阿朱、阿碧、阿紫、康敏、李秋水、李沧海、巫行云、李清露、梅兰竹菊(剑)等
侠客行:丁珰、白阿绣、史小翠、花万紫、闵柔、梅文馨、梅芳姑等
射雕英雄传:华筝、黄蓉、李萍、冯衡、包惜弱、韩小莹、梅超风、刘瑛姑、穆念慈、程瑶迦等
倚天屠龙记:赵敏(敏敏特穆尔)、周芷若、杨不悔、小昭、殷素素、纪晓芙、殷离、丁敏君、贝锦仪、朱九真、苏梦清、武青婴等
白马啸西风:上官虹、李文秀、阿曼、雅丽仙等
碧血剑:温青青、安小慧、何红药、阿九、何铁手、焦宛儿、温仪等
鹿鼎记:方怡、云素梅、双儿、阿珂、苏菲亚、陈圆圆、建宁公主、曾柔、苏荃、沐剑屏等
鸳鸯刀:任飞燕、花剑影、杨中慧等
9. 金庸小说人物名字的含义,特别是女性人物,越详细越好
以下是就我个人整理的一些,楼主觉得可以把分给我!
说明一点,本人十分喜欢金庸小说,也研究过“金学”。
1.《飞狐外传》苗若兰:《洛神赋》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2.《连城诀》丁典:《曲江》朝回日日典春衣
3.《天龙八部》无崖子:《庄子·逍遥游》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4.《天龙八部》苏星河:《桂枝香·金陵怀古》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5.《天龙八部》李秋水:《庄子·秋水》秋水时至,百川汇流
6.《天龙八部》逍遥子:《庄子·逍遥游》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
7.《天龙八部》阿朱、阿紫:《论语·阳货》恶紫之夺朱也
8.《天龙八部》木婉清:《诗经》水木清华,清扬婉兮
9.《射雕英雄传》穆念慈:《尚书.大禹谟》帝念,念慈在慈
10.《射雕英雄传》黄药师:《大宝积经》譬如大药师,善能疗治一切疾病
11.《笑傲江湖》曲非烟:《迷梦诗四十韵》非烟含瑞气,驯雉洁霜毛
12.《笑傲江湖》余沧海:《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13.《笑傲江湖》岳不群:《离骚》鸷鸟之不群兮
14.《笑傲江湖》任盈盈:《古诗十九首》盈盈一水间
15.《书剑恩仇录》文泰来:《易经》否极泰来
16.《神雕侠侣》小龙女:《冷斋诗话》吴城小龙女
17.《神雕侠侣》杨过:《左传·宣公二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18.《神雕侠侣》霍都:《羽林郎》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倚仗将军势,调戏酒家胡
19.《神雕侠侣》武修文:《尚书·武成》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
20.《侠客行》石中玉:《诗经》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21.《侠客行》石破天:《李凭箜篌引》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21.《倚天屠龙记》殷素素:《古诗十九首》纤纤出素手
22.《碧血剑》温青青:《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
23.《碧血剑》袁承志:《礼记·祭义》君子所谓孝者,先意承志,谕父母于道
24.《碧血剑》温青青:《庄子·德充符》唯松柏独也,在冬夏青青
25.《碧血剑》何红药:《扬州慢》念桥边红药
10. 金庸小说女性人物形象分析
论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尝试描述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三个基本特征,由此对金庸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一男多女、众星捧月的爱情模式展开分析,并探求这一模式形成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揭示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没有真正获得独立人格这一事实的缘由。最后就新派武侠小说在两性关系问题上的困境进行初步思考。
金庸的十二部长篇、两部中部、一部短篇小说,除短篇《越女剑》和中篇《白马啸西风》外,主人公全部是男性,女性形象的数量、深度、厚度都远远不及男性形象。然而金庸仍然创造出了一系列呼之欲出、各具神韵的女性形象,这就为本文提供了合适的分析对象。
和其它文学种类相比,武侠小说是典型的男性写给男性看的书。在近年来越来越深入扎实的金庸小说研究中,探讨两性关系、爱情、女性的文章不多。最有收获的是三方面:一是探讨侠义进取精神和金庸小说对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重塑;二是反思正统文学史对金庸和武侠小说的偏见,进而就“雅俗之辨”进行思考;三是归纳和评价金庸小说的艺术特色和创作手法。
第一方面的研究收获最丰。陈墨在《金庸小说与汉民族的文化批判》巧妙地指出金庸,“往往不自觉地褒扬少数民族,贬抑中原汉人”,从早期“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中跳出来”,批判汉族文化中虚伪、柔弱的方面。严家炎的《论金庸小说的现代精神》指出,和传统武侠小说相比,其现代精神表现在否认“快意恩仇”、滥杀无辜;超越狭隘的民族观念,用平等开放的态度处理民族问题;放弃正邪两分观念,“以大多数群众的利益考察各派斗争”;人生观兼顾“社会责任与个性自由”;特别可贵的是“潜藏独立批判意识”,尤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冷成金认为金庸小说“以充沛的现代意识为主导”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梳理和阐扬”,“暗合了我们民族重塑文化本体的百年祈盼”。与此相似,周宁发现众多男主人公的父亲“缺失”,他们的“身世之谜是民族命运的象征”,而“武侠小说创作和阅读使华人在幻想中完成文化认同式”。严伟英详细梳理了《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顺时间考察金庸的生活经历与思想感情变化,推测写《侠客行》前金庸经历了骨肉惨剧,而李敖在《我的自白书》中提到金庸曾夭折一子,大恸——笔者佩服严伟英敏锐。
第二类题目有林焕平的《关于文坛重排座次问题》、孔庆东《金庸小说的文化品味》、刘炳泽《金庸的末班车与文学观念的变革》、陈墨的《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总的来说,金庸小说的价值和地位正在得到越来越明确的肯定,传统的“学院研究”对金庸和整个通俗文学采取了越来越开放、理智的态度。
第三类题目数量较少,宗源把金庸与英国间谍侦探小说家勒卡雷进行比较,侧重艺术手法,认为二者都达到了“雅俗共赏”的高境界。《浅谈金庸古龙的创作方法和风格》侧重求二者之同,没有指出二人各自的特点。严家炎从金庸小说为什么吸引人切入,总结其情节上的继承、借鉴与创新。冯其庸借《论〈书剑恩仇录〉》,指出金庸小说的风格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现实主义基础上的浪漫主义精神,大写意的手法,重在塑造人物的精神气质。”作为红学专家、著名学者,冯先生著文本身就是对金庸小说的褒扬,证明学术界对金庸小说的接纳与肯定——当然,仍有不同意见,但不改变总的态度。
特别突出的是陈墨的金庸研究系列著作,《金庸赏评》、《金庸小说赏析》、《金庸小说之谜》、《金庸小说人话》、《金庸小说艺术论》和《金庸小说与中国文化》,“共近200万字的书稿”。此外金庸的散文和评论亦散见各处,如《韦小宝这家伙》,深入浅出论述了韦小宝和中国人的性格,《金庸论侠》是他在北大回答学生提问的记录。金庸一手写小说一手写政论,想来他的政论在大陆出版应该不会遥远,这将成为金庸小说研究的重要材料。
和本文一样专门论述女性形象、两性关系的专题文章甚少,主要散见于第一类论述“小说——文化”的文章之中。陈墨在《金庸小说中的爱情观》里指出,金庸笔下爱情的特点是“广泛性多样性”和“深刻性独创性”,写出了“爱与人性、命运、道德、伦理”的关系。古代的郭靖、杨过和张无忌的形象中,实际上注入了现代意识。他举陈家洛、石清不敢爱“女强人”的故事为例,指出金庸揭穿了“男人强大的神话”,“写出了某种真相”。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则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男女关系的文化景观”。
严伟英紧密结合作品指出《神雕侠侣》的爱情描写表明当时金庸的“写作思想处于重要转折阶段”。师徒相恋、女方失身两个关键情节的设计有很强的叛逆倾向。胡一刀夫人的形象标志着1959年其“言情创作步入成熟”。严伟英独具慧眼地指出,在古代男人多妻,实际生活中丐帮帮主完全可能嫖妓,婚姻常常有金钱考虑等等,而金庸一概抹去这些“世俗特征,维护爱情童话的纯洁性,维护童话人物的更高尊严”。孔庆东指出“金庸写情不逊于任何人,广度、深度、力度均为大师级,是言情又超言情”。冯其庸一针见血地批判陈家洛献出香香公主“既无情又无义”,“表面上是陈家洛自己作出了牺牲,实际上是污辱了喀丝丽”,对才智武功兼备的美人霍青桐一掬同情泪。
本文试图在考察上述论述的基础上对金庸小说的女性形象做相对集中全面的分析,分析对象以十二部篇的女主人公为主,她们是:《书剑恩仇录》——霍青桐、喀丝丽;《碧血剑》——夏青青;《射雕英雄传》——黄蓉;《神雕侠侣》——小龙女;《雪山飞狐》——-苗若兰;《飞狐外传》——袁紫衣、程灵素;《倚天屠龙记》——赵敏、周芷若;《连城诀》——戚芳、水笙、凌霜华;《天龙八部》——阿朱、王语嫣;《侠客行》——阿绣;《笑傲江湖》——任盈盈、岳灵珊;《鹿鼎记》例外,七个女子都不能算女主人公。
金庸赋与这些人物青春、美貌、聪敏和善良,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共同特征,真正的特征必须是人物的灵魂精髓和人格核心,是全书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性格基础”,渗透在人物的一切言行中,而且对全书思想寓义的最终形成不可或缺。按此标准,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具有如下特征:她们是“爱情动物”,有“仙化”倾向,以她们清纯的性情反衬男性世界的污浊。
爱情动物:“爱情动物”可以概括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最核心特点。
不但上述十余人,包括书中的大小配角,几乎无一例外。她们在书中最主要乃至唯一的功能是作为男主人公的追求者、追求对象、恋人或妻子。金庸笔下的母亲形象少而单薄。男主人公的母亲里,着墨最多的是张无忌之母殷素素。《倚天屠龙记》里前十回她实际上担任了女一号的任务,但她在书中主要是“张翠山的恋人、妻子”,而非“张无忌的母亲”。
她在张翠山自刎后毫不迟疑地殉情,当时张无忌只有十岁。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胡夫人,她殉情时胡斐尚在襁褓之中。刀白凤并没有为独子段誉选择生存。
这些“母亲”在男女爱情和母子亲情间倾向于前者,更加弱化了她们的“母亲”角色。《侠客行》后记中金庸称这部书中“我所想写的,主要是石清夫妇爱怜儿子的感情。”但闵柔是否石破天之母不能完全断定,即使假定是,金庸对其母子之情的描写仍然很单纯,没有写出深厚的层次感来。
女性在小说可能担任的两种最常见角色其中的一种淡化得近于无,使得她们在爱情中的表现更加突出。离开爱情故事的框架,她们的美丽与善良无人能赏;她们的勇敢与多情也将失去“用武之地”;她们的才艺点缀在自己的爱情里,更点缀在书中。尤其是她们的去留行止紧紧追随意中人,并且常常是女性主动相随,这在古代的真实生活中不能发生,却在金庸小说中多次出现:《书剑恩仇录》中总兵千金李沅芷“霍霍青霜万里行”,仗剑追赶余鱼同;《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一路偷偷追随杨康,只为在窗外偷偷看他一会儿;《天龙八部》里王语嫣这个标准闺秀竟跟着慕容复万里远赴西夏,钟灵离家寻找段誉竟至脸上微有风霜之色;《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多次尾随张无忌,关键时刻就冒出来;《笑傲江湖》里仪琳和父亲不戒和尚下恒山上华山找令狐冲,而圣姑任盈盈以未嫁之身背一个青年男子到少林寺治伤,在中国古代简直匪夷所思。
为什么这种历史上乃至当代都有罕有的情形在武侠小说中并不让人感受到突兀和虚假?
诚如华罗庚所言,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武林(江湖)这一特定的、虚构的世界,固然非古代社会所能比,甚至也比当代社会自由。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作者和读者达成默契,对许多社会规范和现实限制忽略不计。然而言行自由度的超现实不等于人物性格和知、情、意的超现实。“霍霍青霜万里行”令人信服,不仅因为李余二人身在江湖,更由于它符合人性的真实。在古代里可以找到许多女子愿意随恋人、丈夫远行而不得的例子。李白的《长相思》:“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杜甫的《新婚别》:“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仓皇。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正是有这种深沉热烈的感情做基础,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种种惊世骇俗追求爱情的言行,虽然违背历史的真实,却达到了人性的真实。
金庸笔下的男性形象不乏有情人,他们同样为爱情付出真诚和执着。
郭靖专一、杨过不羁于世俗只求真情实现、丁典的执着、段誉在爱情中的痴迷与无私……丝毫不比女性在爱情中的表现逊色。但男性形象在爱情之外还蕴含着国家政治、民族关系、社会规范与个性自由、理想人格、人生价值等等多层次、多方面的角色功能。女性形象显然远不如男性形象内容丰富。她们的整个身心投入爱情之中,她们的命运系于爱情中,她们的形象在爱情和婚姻中完成。如果可以粗略地把一个人物的结局归入“悲剧”或“喜剧”,那么女性形象不必考虑是否有事业、国家、人生等其它层面,她们只有爱情,两情相悦、得成佳偶便是“喜剧”,相思无望、遇人不淑便是“悲剧”。男性形象显然远不止此。《射雕英雄传》结尾:“两人一路上但见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由得感慨不己,心想二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对国家命运的担心主要来自郭靖,而非黄蓉。《倚天屠龙记》结尾时,张无忌事业的失落、人格的大缺憾、他关心的百姓命运,一系列问题都没有答案,心满意足的只能是赵敏而非张无忌,更不是读者。所以,同是有情人,同在为情苦,女性形象的核心特征是“爱情动物”,男性形象则不是。
与善良纯情的女主人公们不同的是另一类型的女性:怨妇。《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侠客行》中的梅芳姑,《天龙八部》中的叶二娘、秦红棉、王夫人、康敏,《笑傲江湖》中仪琳之母哑婆婆。爱情的失败使她们变得乖戾、暴躁、自私,甚至狠毒。表面上的强悍独立,恰恰源于一种深刻的依赖心理和狭隘的人生境界。她们认为应该供自己依赖、欣赏自己、照顾自己的男性让自己失望了,所以她们有权不负责任、报复社会。菟丝草依附大树未遂,便变成了毒藤,终其一生也没能长成一棵树。
纵观金庸小说主要女性形象,唯一一个不能归入以上两类的例外,是《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这位是得道高尼,胸怀宽广、勘破生死,坚持正义而又不拘泥礼俗,临死前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当时“声名狼藉”的令狐冲。这一惊世赅俗的选择意味着定闲师太超越了三重观念:一是门户之见——令狐冲不是恒山派弟子;二是正邪之分——令狐冲早已走上“邪路”;三是男女之别——让这个青年男子领导和管理一群尼姑。更难得的是做出这一选择时她是那么从容、自然,既无疑虑,也不自得。同为“反封建礼教先行者”,和杨过之“狂”、黄药师之“邪”相比,定闲师太无视礼教而不以为意,俯视人生而不以为傲,境界更高。囿于史实,金庸未能给定闲师太更高的声望和地位,但她的精神光辉完全不逊于《天龙八部》里的灰衣僧和《倚天屠龙记》里的张三丰。这一女性形象是罕有的不以爱情为生命的特例,她代表的人生境界和哲理寓意超越了日常生活层面,已经极少性别色彩。
仙化: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的第二特点是“仙化”。
黑格尔认为:“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和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相适应,金庸笔下的女子普遍美丽、健康、善良、纯洁,在刀光剑影、血腥权诈之中读来,更觉清新爽目。实际生活中女性的小器、自私、虚荣、乖戾,金庸很少写到。略有一点放到年轻女子身上,也都在可谅、可解、可怜甚至可爱的范围之内。黄蓉的小器刁蛮使人觉得是出于对郭靖的深爱;温青青吃醋吃得有些过头,但她因为自己是私生女一定很自卑,也可以理解;小龙女愿意帮蒙古人,因为他们赞成自己和杨过的婚事,有些人觉得是“不识大体”,有些人却恰恰爱她“不食人间烟火”;戚芳意志不坚,没能一直忠于对狄云的爱情,但她一生善良、命运不幸,让人叹她怜她不忍责怪她。
在对女性形象普遍进行“净化”之外,金庸营造了一系列情景交融的“美人出场”意境。每逢写到这里,文字如词赋般文雅典丽。
黄蓉第一次以女儿身出场是在梅林边的湖上,四周冰雪莹然。《天龙八部》里钟灵、木婉清、阿碧、阿朱、王语嫣,更是“美”不胜收。阿碧出场,紧接在鸠智摩和段誉的性命相博之后,气氛为之一缓。阿碧浑身上下散发着吴越文化的气息,人品与方言、山水、民俗高度浓缩在阿碧出场的这一段文字里。没有对家乡文化的深彻了解和深切眷恋,阿碧的出场不会这么精彩。《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出场神秘而幻丽,旅途之中突然把男主人邀到秀丽的园林中喝酒。金庸此处写赵敏重在写神韵,她身上各种气质混杂,每一种气质都预示看这个人物形象的一个侧面。
仙化倾向最集中的表现在两部书的女主人公形象上。她们几乎被塑造成仙女,具有绝俗的美貌和风姿、内心纯洁天真、不知世事,心地和身上的衣服一样洁白无瑕。一是《书剑恩仇录》中的香香公主,一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
香香公主的美被金庸用浪漫手法大加渲染,“那少女的至美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教人为她粉身碎骨,死而无悔。”香香公主的眼泪能让清军士兵愧疚自杀,让残忍鸷刻的清朝统帅兆惠“心肠竟也软了”。她的美被赋与了净化灵魂的力量,近于仙子。
香香公主的美来自她极端的纯真、善良,小龙女的美则来自她极端的冲虚、宁静。香香公主更多现实生活的气息,她有亲情关系,有政治立场,深刻地卷入了全书主要矛盾,即反清复明的红花会与清政府的矛盾。小龙女这一形象则显然是受《庄子》启发而创造出来的。“藐射姑之山,有神人居焉”。她没有亲人,与古墓外的世界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和感情联系。她唯一“有所求”的,是与杨过的爱情。正因为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可为之分心,她的爱情特别强烈执着。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会如此“仙化”?首先,武侠小说的主要阅读对象是男性,而且是通俗作品。与高雅文学相对,通俗文学主要是追求普遍性而非精英气质,追求阅读中的认同感受而非独特的个人体验,追求对现存文化的认同而非对现有文化的反思(当然,金庸小说在许多地方已经达到了雅俗共赏进而溶解“雅俗之分”的境界。不过在“仙化”女性形象这一现象上,金庸更多地倾向于通俗)。不论男性读者的文化层次、生活经历、气质性格如何千差万别,对异性美的欣赏和向往却不会相差太多。美丽的女性形象为书中的主人公,更为读者,在紧张的生活和巨大的“事业压力”之外提供了使他们愉悦、放松的审美对象。金庸采取通俗的姿态把女人美化,但不堕入庸俗。写女性和情爱时绝不涉及色情,即使在香香公主裸浴、小龙女被奸污这样“有机可乘”的情节上,作家的分寸拿捏得仍然很准。这与金庸的家世和修养关系很深。海宁查家在清代号称“一门七进士,叔侄两翰林”,进入本世纪,海宁查家仍然俊彦辈出。文学上有诗人、翻译家查良铮(穆旦),小说家、政论家查良镛(金庸),音乐上有歌唱家蒋英(钱学森的夫人、金庸的表姐),政界有查济民先生。金庸的作品是传统文化中诞生的奇迹,他本人亦是几百年传统家学熏陶出的“宁馨儿”。
和金庸恰恰相反,古龙把中华传统文化中和现代西方观念中女性观的糟粕“兼容并包”,他笔下的女性风尘气重,他精心渲染的“林仙儿”恰恰毫无仙气。严伟英《辉煌掩不住的阴暗》对古龙小说两性观念的“恶俗”剖析得针针见血,不用我再废话。
金庸“仙化”女性的第二层原因是他在女性形象身上自觉或不自觉地寄托着他对理想人性、对“人应该过什么样一种生活”的憧憬和设想。香香公主是生长于大漠的回族少女,小龙女是古墓里长大的孤儿。她们与现实生活、与汉族文化、与俗世中的“主流意识形态”相隔绝,保存着一片纯洁心田。这正折射出作者对自己所处的文化深刻的批判,对男性处境地的无可奈何——书中的男性很难摆脱两种选择:或失其本心成为“坏蛋”,或坚持真心成为“倒霉的好人”。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没有仙化的男性形象?为什么金庸关于理想生存状况的设想没有寄托在着墨更多的男主人公身上?
男性主人公中人格高尚健全的不乏其人,但他们都很坎坷、艰难,甚至极为不幸。实际上仙化女性恰恰表明小说作者没能更深入地了解和剖析女性。金庸对男性的人格、男性的成长、男性在社会中的处境、男性的内心世界,显然远远比对女性把握得更准,体会得更透,思考得更多。这很自然,每个个体了解人类的心灵最主要的途径就是体察自已的心灵。作家笔下的每一种情感和情境,都是他在心中经历过的。我们永远不会说出自已从未想过的言语。
小说史上一号主人公与小说家几乎总是同性别的,佳作更罕有例外。
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幻想的空白。古今中外男性作家创造“完美的女性”,很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能像了解男性一样彻底地了解女性。神秘和无知成正比。他们总倾向于塑造女性形象来寄托和代表光明、爱、和平、智慧这些“圆满”的意象,大约是他们对男性、对自已失望之余,于是以为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可以开发的品种——女人。但丁的贝阿特丽采、歌德的“永恒之女性”、里尔克诗歌中潜藏的智慧沉静的女性听众,莫不如此。
反观女性作家,她们笔下女性的可笑、可鄙、可怜、可恶、可恨大多比男作家入木三分。当然女性作家也一直不断地重造人格美好的女性形象,但夏洛蒂.伯朗特的简.爱、简.奥斯汀的伊丽莎白和爱玛、弗吉尼亚.伍尔芙的拉姆奇太太、乔治.桑的雅典娜、狄金森诗中的抒情主体,仍然是尘世凡人。她们除了明显的人格缺陷外,更和残酷纷繁的现实有着极紧密的联系。她们和男性一样在挣扎、在艰难地寻求、在被压迫、在妥协,绝不是生来完美、纤尘不染。女性比男性更清醒地知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仙女。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香香公主魔法般的魅力在男性世界里不论回汉、长幼、正邪都所向批麾,可到骆冰、李沅芷、周绮、关明梅眼中,她的光环消失了,还原成一个极漂亮的少女而已。周绮看不惯她,为霍青桐打抱不平,关明梅本来准备杀她,她们都认为香香公主违背了道德准则。金庸或许没有明确意识到两性眼中的“仙女”何其不同,不过他忠于生活,透露出部分实情——对女性形象的仙化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天然的两性吸引和男性对女性的无知。其实,男性的恶德和弱点,女性一样不少。
人性与性别没有联系,性别只不过和时代、地域、年龄、民族一样,使人性呈现出表面的多样性。仙化的女性形象很大程度上是男性欲望和幻想的投射,而不是女性本身。
“清女”与“浊男”: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第三个基本特征是她们组成的至情至真的女性群体与权利熏心的男性世界形成鲜明对照。
男女爱情为人类诸多感情中最强烈、最丰富、最有诗意的一种,它产生在人最敏感、最有活力的青春岁月,一直被作家们作为人类真性、真情、真心的代表和象征。文学中“爱情”的内涵几乎总是远远大于现实中的爱情。以“爱情动物”为人格核心的女性群体自然可能构成“至情至性”的载体。恰如曹雪芹把他的理想寄托在大观园里、女儿国中。
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符合历史现实和中国女性的客观状况;第二个特征“仙化”则代表了作者对女性人格的主观评价。在这两个特征的基础上,运用比较的方法一看,我惊奇地发现金庸小说中“女清”“男浊”竟如此分明。
金庸揭露人性丑恶的代表作是《笑傲江湖》、《连城诀》。两部书都是寓言。《连城诀》写夺财,《笑傲江湖》写争权。人性的贪婪、自私、阴险、奸诈、凶残、虚伪集体亮相。然而,在这两个群魔乱舞的世界里,竟然找不到一个女性是奸邪之徒。《连城诀》里较重要的男性角色,除了狄云和丁典,全都是贪婪控制的魔鬼。书中女性形象很少:戚芳、凌霜华、水笙。
她们的家庭背景和武功学识各异,但不约而同地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保持着纯朴的心。 在未知人世险恶前,她们的纯洁善良不足为奇,动人的是在遭受邪恶欺骗和暴力迫害之后,知道了人世险恶仍然坚持着人性中美好的东西。最具有震撼力的情节是戚芳在马上就可以和狄云逃走前一刻,出于夫妻恩情去救丈夫,被泯灭天良的丈夫匕首刺胸而死。
戚芳缺乏赵敏、任盈盈那样的识人慧眼,也缺乏黄蓉、阿朱面临困难和障碍时的坚定意志,然而这个纯朴的乡下姑娘却用生命证明了她是多么无心机。《笑傲江湖》人物更多,规模更大,严伟英在《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中推测“几年后创作的《笑傲江湖》,基本框架就仿佛从《连城诀》脱化而来”。和《连城诀》一样,《笑傲江湖》也没有“坏女人”。书中有姓名的女性形象主要有:任盈盈、岳灵珊、仪琳、曲非烟、宁中则、定静师太、定闲师太、定逸师太、蓝凤凰、老不死、哑婆婆、王夫人。她们不争名利,不施阴谋,不害人。岳灵珊移情别恋也许让一些读者忿恨,然而金庸在书中安排了足够有力的理由,没有写明而已。
一、余人彦调戏扮成酒家女的岳灵珊,林平之仗义误杀了他,表面上这条人命成为林家灭门的缘由,但岳灵珊焉能不感激林平之?钦佩林平之?
二、令狐冲在林平之入华山门下之前已经结交“采花大盗”田伯光,中间夹进另一个美貌少女仪琳,这不可能不影响岳灵珊对令狐冲的印象。
三、岳灵珊负责直接指导林平之练剑,朝夕相处。恰恰此时令狐冲在山顶面壁一年。请注意:这两件事都是岳不群安排的。从后文岳不群使“冲灵剑法”诱劝令狐冲重归华山看来,他当时完全了解独生女与大弟子的感情进度。岳灵珊是岳不群手上的一颗棋子,用好了,全盘皆活。她若和林平之成亲,岳不群则可以父亲和师父的双重身份享有他早已垂涎的《辟邪剑谱》。后来令狐冲身价飚升,他又可以把已经与林平之订婚的女儿当作最有效的诱饵来钓令狐冲。
完全可以设想令狐冲面壁那一年,心思如此缜密的岳不群不会对岳灵珊和林平之的关系无所作为。所以岳灵珊实在是一枚可怜又可悲的棋子。这枚棋子至死痴情不改,一支福建山歌伴着她走向毁灭。
“男浊女清”的对比除了体现在对财富名利权势的不同态度上,也体现在男女对待爱情、两性关系的不同态度上。
金庸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观都很纯洁、很现代化,男主人公爱情观高出传统才子佳人小说和旧武侠小说之处,陈墨在《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中归为四点:爱情关系一对一;美女不再是给英雄的奖赏,英雄一样经历爱情的磨难;女性及其爱情故事在书中占据中心地位;将女性、爱情、婚姻视为人生重要内容。
然而金庸的浪漫精神并未阻碍他揭露男性在两性观念上的阴暗面。小说中有三处情节颇耐人寻味。
一是《笑傲江湖》中岳不群与蓝凤凰在船上会面。蓝凤凰爽朗大方、霁月光风,正是“人”该有的样子,反而引得“君子剑“和弟子们心神不宁。我以为这里的假道学可以与鲁迅的《肥皂》对比着读。
二是《连城诀》中汪啸风决意抛弃水笙的心理过程。最初他考虑过接纳被血刀老祖“玷污”的水笙——实际上未成事实。这代表了传统道德对男性“高标准、严要求”的一面,要求他们承担一切,其中也不无自视甚高的成分。然而随即另一种想法占了上风,娶一个失贞女子岂不颜面扫地?前后两种观念完全相反,然而都不是叛经离道、荒谬绝伦,它们都在正统思想、“主流意识形态”允许范围之内。
汪啸风对水笙的抛弃含有一个前提:水笙不是人。推理如下:财产和物品没有知情意识,抛弃破损的财产不会使它们愤怒、恐惧或屈辱→抛弃水笙时不必考虑她的反应,水笙不具有知情意识→知情意识是人特有的→水笙不是人。社会道德体系很复杂,不同的标准和不同的层次适用于不同的范围,达成和平共处。尤其要注意,默许的而不是宣讲的、不成文的而不是成文的、下意识的而不是理智选择的道德规范,实际上在的生活中更有力地支配着我们的行动。一种规范、一种价值观如果常常被学者挂在嘴上,写入文章中,刊在头版头条,恰恰证明它尚未真正溶化成为支配社会的精神力量。几曾见过有人著文号召《我们中国人要讲面子》?
三是陈家洛在霍青桐,喀丝丽两姐妹之间陷入矛盾时的心理活动:“‘——唉,难道我的内心深处,是不喜欢她太能干么?’想到此处,矍然心惊,轻轻说道:‘陈家洛,陈家洛,你的胸襟竟是这般小么?’”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