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小说女性形象分析
A. 金庸小说女性人物形象分析
论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尝试描述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三个基本特征,由此对金庸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一男多女、众星捧月的爱情模式展开分析,并探求这一模式形成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揭示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没有真正获得独立人格这一事实的缘由。最后就新派武侠小说在两性关系问题上的困境进行初步思考。
金庸的十二部长篇、两部中部、一部短篇小说,除短篇《越女剑》和中篇《白马啸西风》外,主人公全部是男性,女性形象的数量、深度、厚度都远远不及男性形象。然而金庸仍然创造出了一系列呼之欲出、各具神韵的女性形象,这就为本文提供了合适的分析对象。
和其它文学种类相比,武侠小说是典型的男性写给男性看的书。在近年来越来越深入扎实的金庸小说研究中,探讨两性关系、爱情、女性的文章不多。最有收获的是三方面:一是探讨侠义进取精神和金庸小说对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重塑;二是反思正统文学史对金庸和武侠小说的偏见,进而就“雅俗之辨”进行思考;三是归纳和评价金庸小说的艺术特色和创作手法。
第一方面的研究收获最丰。陈墨在《金庸小说与汉民族的文化批判》巧妙地指出金庸,“往往不自觉地褒扬少数民族,贬抑中原汉人”,从早期“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中跳出来”,批判汉族文化中虚伪、柔弱的方面。严家炎的《论金庸小说的现代精神》指出,和传统武侠小说相比,其现代精神表现在否认“快意恩仇”、滥杀无辜;超越狭隘的民族观念,用平等开放的态度处理民族问题;放弃正邪两分观念,“以大多数群众的利益考察各派斗争”;人生观兼顾“社会责任与个性自由”;特别可贵的是“潜藏独立批判意识”,尤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冷成金认为金庸小说“以充沛的现代意识为主导”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梳理和阐扬”,“暗合了我们民族重塑文化本体的百年祈盼”。与此相似,周宁发现众多男主人公的父亲“缺失”,他们的“身世之谜是民族命运的象征”,而“武侠小说创作和阅读使华人在幻想中完成文化认同式”。严伟英详细梳理了《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顺时间考察金庸的生活经历与思想感情变化,推测写《侠客行》前金庸经历了骨肉惨剧,而李敖在《我的自白书》中提到金庸曾夭折一子,大恸——笔者佩服严伟英敏锐。
第二类题目有林焕平的《关于文坛重排座次问题》、孔庆东《金庸小说的文化品味》、刘炳泽《金庸的末班车与文学观念的变革》、陈墨的《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总的来说,金庸小说的价值和地位正在得到越来越明确的肯定,传统的“学院研究”对金庸和整个通俗文学采取了越来越开放、理智的态度。
第三类题目数量较少,宗源把金庸与英国间谍侦探小说家勒卡雷进行比较,侧重艺术手法,认为二者都达到了“雅俗共赏”的高境界。《浅谈金庸古龙的创作方法和风格》侧重求二者之同,没有指出二人各自的特点。严家炎从金庸小说为什么吸引人切入,总结其情节上的继承、借鉴与创新。冯其庸借《论〈书剑恩仇录〉》,指出金庸小说的风格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现实主义基础上的浪漫主义精神,大写意的手法,重在塑造人物的精神气质。”作为红学专家、著名学者,冯先生著文本身就是对金庸小说的褒扬,证明学术界对金庸小说的接纳与肯定——当然,仍有不同意见,但不改变总的态度。
特别突出的是陈墨的金庸研究系列著作,《金庸赏评》、《金庸小说赏析》、《金庸小说之谜》、《金庸小说人话》、《金庸小说艺术论》和《金庸小说与中国文化》,“共近200万字的书稿”。此外金庸的散文和评论亦散见各处,如《韦小宝这家伙》,深入浅出论述了韦小宝和中国人的性格,《金庸论侠》是他在北大回答学生提问的记录。金庸一手写小说一手写政论,想来他的政论在大陆出版应该不会遥远,这将成为金庸小说研究的重要材料。
和本文一样专门论述女性形象、两性关系的专题文章甚少,主要散见于第一类论述“小说——文化”的文章之中。陈墨在《金庸小说中的爱情观》里指出,金庸笔下爱情的特点是“广泛性多样性”和“深刻性独创性”,写出了“爱与人性、命运、道德、伦理”的关系。古代的郭靖、杨过和张无忌的形象中,实际上注入了现代意识。他举陈家洛、石清不敢爱“女强人”的故事为例,指出金庸揭穿了“男人强大的神话”,“写出了某种真相”。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则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男女关系的文化景观”。
严伟英紧密结合作品指出《神雕侠侣》的爱情描写表明当时金庸的“写作思想处于重要转折阶段”。师徒相恋、女方失身两个关键情节的设计有很强的叛逆倾向。胡一刀夫人的形象标志着1959年其“言情创作步入成熟”。严伟英独具慧眼地指出,在古代男人多妻,实际生活中丐帮帮主完全可能嫖妓,婚姻常常有金钱考虑等等,而金庸一概抹去这些“世俗特征,维护爱情童话的纯洁性,维护童话人物的更高尊严”。孔庆东指出“金庸写情不逊于任何人,广度、深度、力度均为大师级,是言情又超言情”。冯其庸一针见血地批判陈家洛献出香香公主“既无情又无义”,“表面上是陈家洛自己作出了牺牲,实际上是污辱了喀丝丽”,对才智武功兼备的美人霍青桐一掬同情泪。
本文试图在考察上述论述的基础上对金庸小说的女性形象做相对集中全面的分析,分析对象以十二部篇的女主人公为主,她们是:《书剑恩仇录》——霍青桐、喀丝丽;《碧血剑》——夏青青;《射雕英雄传》——黄蓉;《神雕侠侣》——小龙女;《雪山飞狐》——-苗若兰;《飞狐外传》——袁紫衣、程灵素;《倚天屠龙记》——赵敏、周芷若;《连城诀》——戚芳、水笙、凌霜华;《天龙八部》——阿朱、王语嫣;《侠客行》——阿绣;《笑傲江湖》——任盈盈、岳灵珊;《鹿鼎记》例外,七个女子都不能算女主人公。
金庸赋与这些人物青春、美貌、聪敏和善良,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共同特征,真正的特征必须是人物的灵魂精髓和人格核心,是全书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性格基础”,渗透在人物的一切言行中,而且对全书思想寓义的最终形成不可或缺。按此标准,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具有如下特征:她们是“爱情动物”,有“仙化”倾向,以她们清纯的性情反衬男性世界的污浊。
爱情动物:“爱情动物”可以概括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最核心特点。
不但上述十余人,包括书中的大小配角,几乎无一例外。她们在书中最主要乃至唯一的功能是作为男主人公的追求者、追求对象、恋人或妻子。金庸笔下的母亲形象少而单薄。男主人公的母亲里,着墨最多的是张无忌之母殷素素。《倚天屠龙记》里前十回她实际上担任了女一号的任务,但她在书中主要是“张翠山的恋人、妻子”,而非“张无忌的母亲”。
她在张翠山自刎后毫不迟疑地殉情,当时张无忌只有十岁。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胡夫人,她殉情时胡斐尚在襁褓之中。刀白凤并没有为独子段誉选择生存。
这些“母亲”在男女爱情和母子亲情间倾向于前者,更加弱化了她们的“母亲”角色。《侠客行》后记中金庸称这部书中“我所想写的,主要是石清夫妇爱怜儿子的感情。”但闵柔是否石破天之母不能完全断定,即使假定是,金庸对其母子之情的描写仍然很单纯,没有写出深厚的层次感来。
女性在小说可能担任的两种最常见角色其中的一种淡化得近于无,使得她们在爱情中的表现更加突出。离开爱情故事的框架,她们的美丽与善良无人能赏;她们的勇敢与多情也将失去“用武之地”;她们的才艺点缀在自己的爱情里,更点缀在书中。尤其是她们的去留行止紧紧追随意中人,并且常常是女性主动相随,这在古代的真实生活中不能发生,却在金庸小说中多次出现:《书剑恩仇录》中总兵千金李沅芷“霍霍青霜万里行”,仗剑追赶余鱼同;《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一路偷偷追随杨康,只为在窗外偷偷看他一会儿;《天龙八部》里王语嫣这个标准闺秀竟跟着慕容复万里远赴西夏,钟灵离家寻找段誉竟至脸上微有风霜之色;《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多次尾随张无忌,关键时刻就冒出来;《笑傲江湖》里仪琳和父亲不戒和尚下恒山上华山找令狐冲,而圣姑任盈盈以未嫁之身背一个青年男子到少林寺治伤,在中国古代简直匪夷所思。
为什么这种历史上乃至当代都有罕有的情形在武侠小说中并不让人感受到突兀和虚假?
诚如华罗庚所言,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武林(江湖)这一特定的、虚构的世界,固然非古代社会所能比,甚至也比当代社会自由。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作者和读者达成默契,对许多社会规范和现实限制忽略不计。然而言行自由度的超现实不等于人物性格和知、情、意的超现实。“霍霍青霜万里行”令人信服,不仅因为李余二人身在江湖,更由于它符合人性的真实。在古代里可以找到许多女子愿意随恋人、丈夫远行而不得的例子。李白的《长相思》:“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杜甫的《新婚别》:“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仓皇。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正是有这种深沉热烈的感情做基础,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种种惊世骇俗追求爱情的言行,虽然违背历史的真实,却达到了人性的真实。
金庸笔下的男性形象不乏有情人,他们同样为爱情付出真诚和执着。
郭靖专一、杨过不羁于世俗只求真情实现、丁典的执着、段誉在爱情中的痴迷与无私……丝毫不比女性在爱情中的表现逊色。但男性形象在爱情之外还蕴含着国家政治、民族关系、社会规范与个性自由、理想人格、人生价值等等多层次、多方面的角色功能。女性形象显然远不如男性形象内容丰富。她们的整个身心投入爱情之中,她们的命运系于爱情中,她们的形象在爱情和婚姻中完成。如果可以粗略地把一个人物的结局归入“悲剧”或“喜剧”,那么女性形象不必考虑是否有事业、国家、人生等其它层面,她们只有爱情,两情相悦、得成佳偶便是“喜剧”,相思无望、遇人不淑便是“悲剧”。男性形象显然远不止此。《射雕英雄传》结尾:“两人一路上但见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由得感慨不己,心想二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对国家命运的担心主要来自郭靖,而非黄蓉。《倚天屠龙记》结尾时,张无忌事业的失落、人格的大缺憾、他关心的百姓命运,一系列问题都没有答案,心满意足的只能是赵敏而非张无忌,更不是读者。所以,同是有情人,同在为情苦,女性形象的核心特征是“爱情动物”,男性形象则不是。
与善良纯情的女主人公们不同的是另一类型的女性:怨妇。《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侠客行》中的梅芳姑,《天龙八部》中的叶二娘、秦红棉、王夫人、康敏,《笑傲江湖》中仪琳之母哑婆婆。爱情的失败使她们变得乖戾、暴躁、自私,甚至狠毒。表面上的强悍独立,恰恰源于一种深刻的依赖心理和狭隘的人生境界。她们认为应该供自己依赖、欣赏自己、照顾自己的男性让自己失望了,所以她们有权不负责任、报复社会。菟丝草依附大树未遂,便变成了毒藤,终其一生也没能长成一棵树。
纵观金庸小说主要女性形象,唯一一个不能归入以上两类的例外,是《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这位是得道高尼,胸怀宽广、勘破生死,坚持正义而又不拘泥礼俗,临死前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当时“声名狼藉”的令狐冲。这一惊世赅俗的选择意味着定闲师太超越了三重观念:一是门户之见——令狐冲不是恒山派弟子;二是正邪之分——令狐冲早已走上“邪路”;三是男女之别——让这个青年男子领导和管理一群尼姑。更难得的是做出这一选择时她是那么从容、自然,既无疑虑,也不自得。同为“反封建礼教先行者”,和杨过之“狂”、黄药师之“邪”相比,定闲师太无视礼教而不以为意,俯视人生而不以为傲,境界更高。囿于史实,金庸未能给定闲师太更高的声望和地位,但她的精神光辉完全不逊于《天龙八部》里的灰衣僧和《倚天屠龙记》里的张三丰。这一女性形象是罕有的不以爱情为生命的特例,她代表的人生境界和哲理寓意超越了日常生活层面,已经极少性别色彩。
仙化: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的第二特点是“仙化”。
黑格尔认为:“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和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相适应,金庸笔下的女子普遍美丽、健康、善良、纯洁,在刀光剑影、血腥权诈之中读来,更觉清新爽目。实际生活中女性的小器、自私、虚荣、乖戾,金庸很少写到。略有一点放到年轻女子身上,也都在可谅、可解、可怜甚至可爱的范围之内。黄蓉的小器刁蛮使人觉得是出于对郭靖的深爱;温青青吃醋吃得有些过头,但她因为自己是私生女一定很自卑,也可以理解;小龙女愿意帮蒙古人,因为他们赞成自己和杨过的婚事,有些人觉得是“不识大体”,有些人却恰恰爱她“不食人间烟火”;戚芳意志不坚,没能一直忠于对狄云的爱情,但她一生善良、命运不幸,让人叹她怜她不忍责怪她。
在对女性形象普遍进行“净化”之外,金庸营造了一系列情景交融的“美人出场”意境。每逢写到这里,文字如词赋般文雅典丽。
黄蓉第一次以女儿身出场是在梅林边的湖上,四周冰雪莹然。《天龙八部》里钟灵、木婉清、阿碧、阿朱、王语嫣,更是“美”不胜收。阿碧出场,紧接在鸠智摩和段誉的性命相博之后,气氛为之一缓。阿碧浑身上下散发着吴越文化的气息,人品与方言、山水、民俗高度浓缩在阿碧出场的这一段文字里。没有对家乡文化的深彻了解和深切眷恋,阿碧的出场不会这么精彩。《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出场神秘而幻丽,旅途之中突然把男主人邀到秀丽的园林中喝酒。金庸此处写赵敏重在写神韵,她身上各种气质混杂,每一种气质都预示看这个人物形象的一个侧面。
仙化倾向最集中的表现在两部书的女主人公形象上。她们几乎被塑造成仙女,具有绝俗的美貌和风姿、内心纯洁天真、不知世事,心地和身上的衣服一样洁白无瑕。一是《书剑恩仇录》中的香香公主,一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
香香公主的美被金庸用浪漫手法大加渲染,“那少女的至美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教人为她粉身碎骨,死而无悔。”香香公主的眼泪能让清军士兵愧疚自杀,让残忍鸷刻的清朝统帅兆惠“心肠竟也软了”。她的美被赋与了净化灵魂的力量,近于仙子。
香香公主的美来自她极端的纯真、善良,小龙女的美则来自她极端的冲虚、宁静。香香公主更多现实生活的气息,她有亲情关系,有政治立场,深刻地卷入了全书主要矛盾,即反清复明的红花会与清政府的矛盾。小龙女这一形象则显然是受《庄子》启发而创造出来的。“藐射姑之山,有神人居焉”。她没有亲人,与古墓外的世界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和感情联系。她唯一“有所求”的,是与杨过的爱情。正因为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可为之分心,她的爱情特别强烈执着。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会如此“仙化”?首先,武侠小说的主要阅读对象是男性,而且是通俗作品。与高雅文学相对,通俗文学主要是追求普遍性而非精英气质,追求阅读中的认同感受而非独特的个人体验,追求对现存文化的认同而非对现有文化的反思(当然,金庸小说在许多地方已经达到了雅俗共赏进而溶解“雅俗之分”的境界。不过在“仙化”女性形象这一现象上,金庸更多地倾向于通俗)。不论男性读者的文化层次、生活经历、气质性格如何千差万别,对异性美的欣赏和向往却不会相差太多。美丽的女性形象为书中的主人公,更为读者,在紧张的生活和巨大的“事业压力”之外提供了使他们愉悦、放松的审美对象。金庸采取通俗的姿态把女人美化,但不堕入庸俗。写女性和情爱时绝不涉及色情,即使在香香公主裸浴、小龙女被奸污这样“有机可乘”的情节上,作家的分寸拿捏得仍然很准。这与金庸的家世和修养关系很深。海宁查家在清代号称“一门七进士,叔侄两翰林”,进入本世纪,海宁查家仍然俊彦辈出。文学上有诗人、翻译家查良铮(穆旦),小说家、政论家查良镛(金庸),音乐上有歌唱家蒋英(钱学森的夫人、金庸的表姐),政界有查济民先生。金庸的作品是传统文化中诞生的奇迹,他本人亦是几百年传统家学熏陶出的“宁馨儿”。
和金庸恰恰相反,古龙把中华传统文化中和现代西方观念中女性观的糟粕“兼容并包”,他笔下的女性风尘气重,他精心渲染的“林仙儿”恰恰毫无仙气。严伟英《辉煌掩不住的阴暗》对古龙小说两性观念的“恶俗”剖析得针针见血,不用我再废话。
金庸“仙化”女性的第二层原因是他在女性形象身上自觉或不自觉地寄托着他对理想人性、对“人应该过什么样一种生活”的憧憬和设想。香香公主是生长于大漠的回族少女,小龙女是古墓里长大的孤儿。她们与现实生活、与汉族文化、与俗世中的“主流意识形态”相隔绝,保存着一片纯洁心田。这正折射出作者对自己所处的文化深刻的批判,对男性处境地的无可奈何——书中的男性很难摆脱两种选择:或失其本心成为“坏蛋”,或坚持真心成为“倒霉的好人”。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没有仙化的男性形象?为什么金庸关于理想生存状况的设想没有寄托在着墨更多的男主人公身上?
男性主人公中人格高尚健全的不乏其人,但他们都很坎坷、艰难,甚至极为不幸。实际上仙化女性恰恰表明小说作者没能更深入地了解和剖析女性。金庸对男性的人格、男性的成长、男性在社会中的处境、男性的内心世界,显然远远比对女性把握得更准,体会得更透,思考得更多。这很自然,每个个体了解人类的心灵最主要的途径就是体察自已的心灵。作家笔下的每一种情感和情境,都是他在心中经历过的。我们永远不会说出自已从未想过的言语。
小说史上一号主人公与小说家几乎总是同性别的,佳作更罕有例外。
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幻想的空白。古今中外男性作家创造“完美的女性”,很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能像了解男性一样彻底地了解女性。神秘和无知成正比。他们总倾向于塑造女性形象来寄托和代表光明、爱、和平、智慧这些“圆满”的意象,大约是他们对男性、对自已失望之余,于是以为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可以开发的品种——女人。但丁的贝阿特丽采、歌德的“永恒之女性”、里尔克诗歌中潜藏的智慧沉静的女性听众,莫不如此。
反观女性作家,她们笔下女性的可笑、可鄙、可怜、可恶、可恨大多比男作家入木三分。当然女性作家也一直不断地重造人格美好的女性形象,但夏洛蒂.伯朗特的简.爱、简.奥斯汀的伊丽莎白和爱玛、弗吉尼亚.伍尔芙的拉姆奇太太、乔治.桑的雅典娜、狄金森诗中的抒情主体,仍然是尘世凡人。她们除了明显的人格缺陷外,更和残酷纷繁的现实有着极紧密的联系。她们和男性一样在挣扎、在艰难地寻求、在被压迫、在妥协,绝不是生来完美、纤尘不染。女性比男性更清醒地知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仙女。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香香公主魔法般的魅力在男性世界里不论回汉、长幼、正邪都所向批麾,可到骆冰、李沅芷、周绮、关明梅眼中,她的光环消失了,还原成一个极漂亮的少女而已。周绮看不惯她,为霍青桐打抱不平,关明梅本来准备杀她,她们都认为香香公主违背了道德准则。金庸或许没有明确意识到两性眼中的“仙女”何其不同,不过他忠于生活,透露出部分实情——对女性形象的仙化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天然的两性吸引和男性对女性的无知。其实,男性的恶德和弱点,女性一样不少。
人性与性别没有联系,性别只不过和时代、地域、年龄、民族一样,使人性呈现出表面的多样性。仙化的女性形象很大程度上是男性欲望和幻想的投射,而不是女性本身。
“清女”与“浊男”: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第三个基本特征是她们组成的至情至真的女性群体与权利熏心的男性世界形成鲜明对照。
男女爱情为人类诸多感情中最强烈、最丰富、最有诗意的一种,它产生在人最敏感、最有活力的青春岁月,一直被作家们作为人类真性、真情、真心的代表和象征。文学中“爱情”的内涵几乎总是远远大于现实中的爱情。以“爱情动物”为人格核心的女性群体自然可能构成“至情至性”的载体。恰如曹雪芹把他的理想寄托在大观园里、女儿国中。
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符合历史现实和中国女性的客观状况;第二个特征“仙化”则代表了作者对女性人格的主观评价。在这两个特征的基础上,运用比较的方法一看,我惊奇地发现金庸小说中“女清”“男浊”竟如此分明。
金庸揭露人性丑恶的代表作是《笑傲江湖》、《连城诀》。两部书都是寓言。《连城诀》写夺财,《笑傲江湖》写争权。人性的贪婪、自私、阴险、奸诈、凶残、虚伪集体亮相。然而,在这两个群魔乱舞的世界里,竟然找不到一个女性是奸邪之徒。《连城诀》里较重要的男性角色,除了狄云和丁典,全都是贪婪控制的魔鬼。书中女性形象很少:戚芳、凌霜华、水笙。
她们的家庭背景和武功学识各异,但不约而同地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保持着纯朴的心。 在未知人世险恶前,她们的纯洁善良不足为奇,动人的是在遭受邪恶欺骗和暴力迫害之后,知道了人世险恶仍然坚持着人性中美好的东西。最具有震撼力的情节是戚芳在马上就可以和狄云逃走前一刻,出于夫妻恩情去救丈夫,被泯灭天良的丈夫匕首刺胸而死。
戚芳缺乏赵敏、任盈盈那样的识人慧眼,也缺乏黄蓉、阿朱面临困难和障碍时的坚定意志,然而这个纯朴的乡下姑娘却用生命证明了她是多么无心机。《笑傲江湖》人物更多,规模更大,严伟英在《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中推测“几年后创作的《笑傲江湖》,基本框架就仿佛从《连城诀》脱化而来”。和《连城诀》一样,《笑傲江湖》也没有“坏女人”。书中有姓名的女性形象主要有:任盈盈、岳灵珊、仪琳、曲非烟、宁中则、定静师太、定闲师太、定逸师太、蓝凤凰、老不死、哑婆婆、王夫人。她们不争名利,不施阴谋,不害人。岳灵珊移情别恋也许让一些读者忿恨,然而金庸在书中安排了足够有力的理由,没有写明而已。
一、余人彦调戏扮成酒家女的岳灵珊,林平之仗义误杀了他,表面上这条人命成为林家灭门的缘由,但岳灵珊焉能不感激林平之?钦佩林平之?
二、令狐冲在林平之入华山门下之前已经结交“采花大盗”田伯光,中间夹进另一个美貌少女仪琳,这不可能不影响岳灵珊对令狐冲的印象。
三、岳灵珊负责直接指导林平之练剑,朝夕相处。恰恰此时令狐冲在山顶面壁一年。请注意:这两件事都是岳不群安排的。从后文岳不群使“冲灵剑法”诱劝令狐冲重归华山看来,他当时完全了解独生女与大弟子的感情进度。岳灵珊是岳不群手上的一颗棋子,用好了,全盘皆活。她若和林平之成亲,岳不群则可以父亲和师父的双重身份享有他早已垂涎的《辟邪剑谱》。后来令狐冲身价飚升,他又可以把已经与林平之订婚的女儿当作最有效的诱饵来钓令狐冲。
完全可以设想令狐冲面壁那一年,心思如此缜密的岳不群不会对岳灵珊和林平之的关系无所作为。所以岳灵珊实在是一枚可怜又可悲的棋子。这枚棋子至死痴情不改,一支福建山歌伴着她走向毁灭。
“男浊女清”的对比除了体现在对财富名利权势的不同态度上,也体现在男女对待爱情、两性关系的不同态度上。
金庸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观都很纯洁、很现代化,男主人公爱情观高出传统才子佳人小说和旧武侠小说之处,陈墨在《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中归为四点:爱情关系一对一;美女不再是给英雄的奖赏,英雄一样经历爱情的磨难;女性及其爱情故事在书中占据中心地位;将女性、爱情、婚姻视为人生重要内容。
然而金庸的浪漫精神并未阻碍他揭露男性在两性观念上的阴暗面。小说中有三处情节颇耐人寻味。
一是《笑傲江湖》中岳不群与蓝凤凰在船上会面。蓝凤凰爽朗大方、霁月光风,正是“人”该有的样子,反而引得“君子剑“和弟子们心神不宁。我以为这里的假道学可以与鲁迅的《肥皂》对比着读。
二是《连城诀》中汪啸风决意抛弃水笙的心理过程。最初他考虑过接纳被血刀老祖“玷污”的水笙——实际上未成事实。这代表了传统道德对男性“高标准、严要求”的一面,要求他们承担一切,其中也不无自视甚高的成分。然而随即另一种想法占了上风,娶一个失贞女子岂不颜面扫地?前后两种观念完全相反,然而都不是叛经离道、荒谬绝伦,它们都在正统思想、“主流意识形态”允许范围之内。
汪啸风对水笙的抛弃含有一个前提:水笙不是人。推理如下:财产和物品没有知情意识,抛弃破损的财产不会使它们愤怒、恐惧或屈辱→抛弃水笙时不必考虑她的反应,水笙不具有知情意识→知情意识是人特有的→水笙不是人。社会道德体系很复杂,不同的标准和不同的层次适用于不同的范围,达成和平共处。尤其要注意,默许的而不是宣讲的、不成文的而不是成文的、下意识的而不是理智选择的道德规范,实际上在的生活中更有力地支配着我们的行动。一种规范、一种价值观如果常常被学者挂在嘴上,写入文章中,刊在头版头条,恰恰证明它尚未真正溶化成为支配社会的精神力量。几曾见过有人著文号召《我们中国人要讲面子》?
三是陈家洛在霍青桐,喀丝丽两姐妹之间陷入矛盾时的心理活动:“‘——唉,难道我的内心深处,是不喜欢她太能干么?’想到此处,矍然心惊,轻轻说道:‘陈家洛,陈家洛,你的胸襟竟是这般小么?’”另一方面
B. 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体现了怎样的男性观
纵观金庸小说主要女性形象,唯一一个不能归入以上两类的例外,是《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这位是得道高尼,胸怀宽广、勘破生死,坚持正义而又不拘泥礼俗,临死前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当时“声名狼藉”的令狐冲。这一惊世赅俗的选择意味着定闲师太超越了三重观念:一是门户之见——令狐冲不是恒山派弟子;二是正邪之分——令狐冲早已走上“邪路”;三是男女之别——让这个青年男子领导和管理一群尼姑。更难得的是做出这一选择时她是那么从容、自然,既无疑虑,也不自得。同为“反封建礼教先行者”,和杨过之“狂”、黄药师之“邪”相比,定闲师太无视礼教而不以为意,俯视人生而不以为傲,境界更高。囿于史实,金庸未能给定闲师太更高的声望和地位,但她的精神光辉完全不逊于《天龙八部》里的灰衣僧和《倚天屠龙记》里的张三丰。这一女性形象是罕有的不以爱情为生命的特例,她代表的人生境界和哲理寓意超越了日常生活层面,已经极少性别色彩。
C. 金庸小说人物分析
首先我要说的是,他说的不对。 我解释下为什么:在<鹿鼎记>这个书中,金庸一改往日的侠义精神,与狭隘的民族情结,把一个不会武术的普通人写的那么神奇,而天地会却是一事无成,武功已经不成为武侠小说的主流,这点与老舍的《断魂枪》是异曲同工的妙处。而康熙最后放掉韦小宝,完全是出于朋友情,兄弟义,与当时社会的形势共同作用的结果,康熙并没有把韦小宝当奴才,这都是海大富作为一个“资深太监”奴才思想作祟的结果。 看金庸小说,直到《鹿鼎记》才是笔锋一转,由武侠转为无招的江湖,没落的江湖,这个妙处必须要领会到。整部小说,不仅没有了以往抗金,反清,抗蒙等等的狭隘民族情结,反而把一个由少数民族统治的大清国写的如此国富民强,这是金庸的创新,也是我们必须领悟到的。 所以,我们要看到康熙这个帝王平凡人性的一面,也要看到金庸笔下,一代明主的风采,所以忽略海大富的那句话吧,韦小宝到最后也是康熙的朋友···
D. 金庸武侠中的女性形象,在情感方面走火入魔的主要有哪些
在金庸先生笔下有周芷若、李莫愁、李秋水等女子是因为爱情而走火入魔的。其中李莫愁是完完全全因为爱情而黑化,周芷若和李秋水多多少少是有些其他因素在的,例如周芷若的师父灭绝师太也是导致她走火入魔的重要因素。
最后要说的就是《天龙八部》中的李秋水,李秋水黑化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她的师姐天山童姥。李秋水当时和心爱的师兄无崖子结婚生女,结果无崖子却再也不理睬她了,于是李秋水便开始四处与其他男子厮混,还联合了丁春秋谋害了无崖子。
E. 写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应从哪些方面着手
女性的美:金庸笔下每个女性都有其美丽的地方 和 人性的闪光点 1) 性格 每个人物的结局都是其性格的体现 2) 不要单纯的判断人物的好坏 放在具体背景下 具体事件里 ; 想不出来,很久没写这种很文学性的东西了。
F. 金庸笔下的女性形象是什么样的
金庸笔下最令人生厌的四大女性形象
小龙女
不食人间烟火,气质冰冷,脸上永远挂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她是一个为爱情而生的女人,也为爱情而活着。在她的眼里杨过就是整个世界,杨过喜她喜,杨过悲她亦悲。她不是一个尘世的女子,她和杨过的爱情也不是尘世的爱情。 但,爱情不是唯一,爱情更远非全部。把爱情作为生活的唯一动力,用杨过的利益价值感受为天平来衡量整个世界,自然就缺乏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主观感受。她就像一叶无根的漂萍,所有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浮生在杨过貌似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暗流横生的心灵之海上。当杨过心中的狂暴恶念放肆叫嚣时,他本人还会在善恶边缘徘徊挣扎,内心还会不断反省自疚,而小龙女则不会,只要她认为有利于杨过的她就决不会去考虑是非善恶。这种据说是因为她本性的过于单纯而带来的恶念----也很难说是她自己的恶念-----但不管如何当这个貌若天仙楚楚动人的女人因为单纯和挚热的爱而唯杨过马首是瞻,准备去做某些我们认为是不妥的事的时候,(当然整本书她和杨过都没做,但曾有过想法是无疑的)她的表现会更冷酷无情,也更令我难以接受。
双儿
这是一朵封建社会畸形变态的迎春花。提起她,就不由自主得联想起蔡明某年春节晚会上演的一个机器人的小品。双儿就是一个机器人。她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从未意识到自己需要思想。她也不懂爱情,不曾争取也更不曾奢望。她由头到脚就把自己视为奴婢,视为韦小宝的一份财产。她很单纯,但又与小龙女不同。小龙女是超脱红尘而不谙世事,她的单纯是天性的流露,是不自觉的反映;而双儿自幼浸淫于官宦人家,小小年纪已有主仆观念,她的单纯是制度的培养,有潜意识里的自觉成分。双儿是一个没有光彩的形象,是男权社会封建礼教流水线上的标本产品。通过她,看到的是中国女性几千年来的悲哀。她的温柔也是苦涩的,令现代的男性不敢身受!
康敏
这个人选,相信更得网友的支持。这个自恋症患者,是现代女性心态的一个折射和夸大。这个人的性格注定了她的一生得不到爱情。她爱她自己,爱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秀发胜过任何男人。男人在她的世界里不是爱情的另一端。她需要男人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她的人生价值她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就是征服男人,让所有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由衷地赞美她讴歌她的美貌!为了这,一切的恶毒邪念都会滋生蔓延,任何的伤天害理都成理所当然!她是个令人作呕的蛇蝎美人,一朵带刺的野玫瑰!
灭绝师太
她是个中性人!她的身上寻不到一丝的女人气息!残忍嗜杀,冥顽不化,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以峨嵋派为中心,为此可以不择手段)毫无疑问,她是个老处女,兼之又是尼姑,很早便职掌一派独拒风浪,因而锻炼成一个极具手腕的强者!长年的孤灯冷庙颂佛念经,又使她的女性棱角磨平殆尽。她自己不懂爱情,也扼杀她弟子的爱情!她的生命里除了门派之见魔教妖孽别的什么也没有了。(其实她比之魔教的人还不如!君不见,魔教中还有那么多鲜活可爱性格喜人的角色,而这个老虞婆似的人物,我找不出一点可爱的地方来)最令我可恶的是最后她虽然死了(她的死也是那么的可笑无谓),可是同时她也带走了可爱的周芷若的灵魂!她把周芷若杀了,却把自己可恶的血液注入到她徒弟的身上!这是个令人一想起就浑身打颤的人物!!!
G. 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分析应该从那些方面写
女性形象身上的侠气,要知道金庸笔下几乎就没真正的柔弱女
性格各异,同一性格也有细微或本质的不同:古灵精怪、骄纵任性如阿紫、黄蓉和郭芙的不同
H. 金庸笔下的女性形象是什么样的
1、黄蓉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侠形象。父亲是全才式的黄老邪,母亲是记忆力超群的奇女子冯蘅,这样绝妙的搭配生出来的女儿自然是精品。黄蓉很漂亮,漂亮得连欧阳克这样的情场老手都情愿为她放弃万千佳丽;黄蓉很机灵,不费吹灰之力将江湖中几个响当当的人物耍得团团转;黄蓉烹饪手艺很好,就连遍尝天下美食的九指神丐洪七公都馋得被“骗”去了看家本领。金庸把黄蓉塑造得太完美,连他给她加上的“刁蛮”、“行事古怪”等缺点看起来都像是溢美之辞。
黄蓉是个好妻子的典范,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在外,精湛的武艺可以助丈夫一臂之力;在内,纤纤巧手会把家里拾掇得井井有条。金庸笔下的黄蓉,可以说是寄寓了天下所有男人的美好幻想,这其中,我想也包括金庸老先生他自己吧。
同样作为好妻子、好伴侣的典范,
2、《笑傲江湖》中的任盈盈身上又是另一番风情。贵为魔教圣姑的她被众多江湖人士奉为救世神灵,如此出身的大小姐却喜欢上了华山派弃徒令狐冲,偏偏这浪子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子。“痴情”二字在任盈盈身上得到了极大体现,为了描写好她的痴情,金庸不惜舍弃了大量对任盈盈高超武艺的描写。
任盈盈对令狐冲一见钟情,之后这种感情不断升华,发展到她为了令狐冲可以让江湖各界知名人士忙得不亦乐乎,甚至付出她自己的生命!高贵矜持的任大小姐,在令狐冲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在她负着奄奄一息的令狐冲奔赴少林寺恳求方丈为心上人治病时,她完全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是死亡还是酷刑?她没有考虑这些,她唯一关心的只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能不能将生命延续下去,哪怕,他的心还为另一个女子所占据。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明白令狐冲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将小师妹淡忘,需要时间治愈心中的伤。她深深理解令狐冲的心理,从不给他施加一点压力,她给予令狐冲的,永远是理解和宽慰。在令狐冲眼里,任盈盈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但在我看来,任盈盈相当聪明也相当自信。温柔向来是最厉害的杀手,与其用强制力,不如用柔情去医治他的情伤,用真情感动他,直到他真心向她敞开怀抱。在任盈盈身上,相信很多男人都会找到安定、温馨的感觉——家的感觉。
3.小龙女淡雅脱俗,飘逸如仙。她一人所散发的清冷气质慑人心魄,绝世容颜下,正是“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之意境。远看幽影飘渺,仿佛出尘,姿容如玉,神韵脱俗,恍若王母下凡,玉女临世,当真胜如凌波仙子,飘逸出尘,清丽无伦。那张略显苍白的秀丽容颜,也仿佛隐在云雾中,看去黯淡而不可捉摸,实非尘世中人,美得不染半点尘埃,令人不敢逼视,宛若最纯洁的梨花,气质脱俗,飘落人间,秀丽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又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
4、王语嫣这个人物身上据说有金庸早年的梦中情人夏梦的影子,而书里也几乎把她写成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相比其他会功夫的女孩,王语嫣很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楚楚可怜,满腔痴情,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左右你的情绪。但就我而言,我认为这个形象的塑造是不成功的,缺乏闪光点和个性。每次她出场,都让人 觉得缺少生气,就像书中写到的,表情还没有山洞中的玉像来得生动。后半部分她对段誉态度的转变也显得突兀,要知道金庸在塑造这个人物时着墨最多的就是她的痴情,她为了帮助慕容复可以背下那么多自己完全陌生的武功秘籍,为了追随慕容复可以放下千金小姐的姿态离家出走。
当然还有反面形象 :觉得金庸还是在塑造反面人物方面比较有一套。李莫愁、梅超风阴狠深入人心,康敏的狠毒和阿紫的刁蛮和和任性,灭绝的狠厉,叶二娘的泯灭人性,甘宝宝的婚外恋等也写得入木三分
I. 金庸笔下所有女主角的外貌及性格都详细列出来
内容简介
十大美女
霍青桐:《红楼梦》中的古典美人
黄衫美女:世外仙姝般人物
小龙女:神仙般邈远高洁的形象
王语嫣:貌若天仙不会武功的武学博士
阿珂:除了绝色之外是幼稚和肤浅
金花婆婆:胜如凌波仙子但没有连贯一致的美感
石洞仙子:得睹芳容,死而无憾
香香公主:男人们都会沉醉其中的白日梦
西施: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异尤物
陈圆圆:美原来是这般的直截了当
十大可爱女
焦宛儿:聪明能干的好姑娘
银川公主:足够的聪明和足够的执著
白阿绣:善良又体谅的好姑娘
苗若兰:像春阳一般将人照暖照亮
赵敏:爱情产生了惊人的改变
阿朱:最能慧眼识豪杰
小昭:爱只是付出不图回报和独占
双儿: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没有缺点
任盈盈:有着高洁美好的情操和品德
黄蓉:最聪明最伶俐又最可爱的女人
十大美少女
秦南琴:值得纪念的人物
梅兰竹菊:人美似玉,心无尘滓
萧中慧:任性的心性
杨不悔:精神和感情的要求比一般少女高得多
曾柔:错爱中却另有一种宿命的幸福
沐剑屏:没有心眼倒是最能分出好歹
温青青:有趣在于她的多变、吃醋和小气
钟灵:最可爱的好妹妹
水笙:何尝不是可怜人
木婉清: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十大暗恋女
李沅芷:锲而不舍终使她心想事成
阿碧:绝美的小婢
完颜萍:被命定的悲剧指引
陆无双:命运并不偏爱这个娇美的少女
阿青:自愧不如
程英:女人中的君子
李文秀:梦幻般的寂寞和孤单
公孙绿萼:少女的情怀单纯像一张白纸
阿紫:诸般痴心终是付诸流水
郭襄:不了情无言的结局
十大失贞女
阮星竹:心地柔软缺少主见
田青文:她爱的只是自己
甘宝宝:想步入人间正常的情感生活
南兰:付出良心折磨的沉重代价
方怡:性格心思有些隐晦复杂
康敏:冷是其伪装,热是其本质
苏荃:顺应了内心快乐的原则
马春花:贫妇如野花,亦向春风老
包惜弱:水性杨花,你的名字叫女人
刀白凤:最幼稚愚蠢的报复
十大贤妻
上官虹:至死不渝的恩爱
宁中则:本性纯良所遇非人
安小慧:质朴贤惠心思单纯
史婆婆:火爆性格的另一面是有情有义
武三娘:一切的压力和耻辱都是自己独自承担
胡一刀夫人:死心塌地敬爱丈夫
殷素素:死于丈夫所认同的那种道德的谴责
骆冰:对丈夫山高水深的情义
李萍:粗手大脚劳苦本色
闵柔:可怜天下父母心
十大恶女
严妈妈:邪恶而且狡诈的打手和帮凶
商老太:巫婆一般古怪和不近人情
梅超风:难让人彻彻底底去厌恨
毛东珠:阴险而心狠手辣
朱九真:美人其表蛇蝎其里
王夫人:一贯作风是迁怒旁人
童姥:这个教师太霸道
何红药:压抑太久怨恨使她变得疯狂
叶二娘:最让人恶心作呕和痛恨
李莫愁:“情”字酿成变质的毒药
十大怨妇
徐潮生:女性的身不由己与无望的相思
林朝英:缠绵相思尽数寄托武学之中
戚芳:泥土般质朴本色的美
温仪:天使般纯洁和温良
秦红棉:爱情是这样的容易扭曲和变形
班淑娴:行事不分青红皂白
李秋水:爱情上吃错醋的输家
梅芳姑:至死都没有想通爱情是什么
瑛姑:诡异乖戾令人烦
裘千尺:醋海兴波手段不凡
十大鲁莽女
老不死:“荤谜”令人会心一笑
韦春芳:生活得简单快乐
苏菲亚:性欲发达头脑简单
周绮:“俏李逵”当真有趣
谭婆:最上水平的三角恋爱
关明梅:鲁莽在于性格太不够细腻
任飞燕:离得见不得,离了又舍不得
王难姑:太要强得不可思议
建宁公主:可怜的然而又是幸福的
郭芙:除了盲目的骄傲还懂得什么
十大偏激女
高三娘子:性烈如火的背后是温柔体贴细心周到
曲非烟:刁钻古怪之处比过黄蓉
孙仲君:心比天高,命系轻贱
洪凌波:本性不坏,不让人觉得讨厌
丁敏君:尖酸伶俐爱耍阴谋诡计
何铁手:妖媚邪气活色生香
蓝凤凰:上佳风韵最传神在其声音
殷离:幻影之爱
叮叮当当:近善得善、近恶得恶
周芷若:从柔顺的纯情美女到诡异的复仇女神
十大悲情女
侍剑:性的意味有合理的解释
孙婆婆:奇丑中读出仁慈温柔
陶红英:怀旧中体味着伤感和无奈
韩小莹:叹当初何不抓住机会
纪晓芙:非伦和败德的孽缘
凌霜华:人淡如菊清秀绝俗
华筝:无辜痴爱终成泪水
岳灵珊:生活在远方,陌生带来幻美
穆念慈:真情终是一场空
程灵素:伤情最让人难忘和怜惜
十大尼姑
郑萼:能说会道讨人喜欢
仪和:真见识与分寸
哑婆婆:最喜嫉妒的醋坛子
定逸师太:横蛮倒亦可爱
定静师太:老成稳重护犊情深
定闲师太:大慈大悲的真性情
灭绝师太:无情的由来暧昧难明
袁紫衣:藏头露尾没有责任
九难:心是热血和最多情
仪琳:痴恋最圣洁最可怜又最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