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武惠妃的穿越小说
『壹』 武则天到唐玄宗之间这段时期的架空历史,tj的不要,多收女,武则天,太平公主(二婚前到手,最好未婚前...
复唐
霸唐
大唐春
护唐风流
大唐皇帝李治
大唐盗帅
隐相
盛唐_ 风流 武状元
『贰』 曾经看过一个穿越唐朝的小说,主角穿越成唐太宗李世民的第三子李恪,是在回京的路上被截杀昏迷了然后主角
话说永徽四年的时候,年轻的新皇唐高宗李治为了震慑宗室中那群辈分高而又蠢蠢欲动的皇叔皇兄,特地挑了两个大头出来杀鸡儆猴。而这两个不幸撞上枪口的,一个是唐高祖李渊的庶长子李元景,一个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庶长子李恪。
李元景是死有余辜,因为高阳公主等人试图谋反就是为了拥立他登基;而李恪可以算得上是被无辜牵连的,因为李恪既不是被拥立的对象,也没有参与谋反。只不过因为李恪身为唐太宗的庶长子,这样的辈分在宗室中仅次于皇叔李元景,再加上唐太宗临终前只一心叮嘱大臣们要保护好长孙无忌,对李恪这个曾经提名未果的庶长子却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李恪这才悲剧了。
唐高宗登基后,曾将宗室中辈分最高的李元景和李恪二人同时加封为三公——李元景为司徒,李恪为司空,然后为了永绝后患,在高阳公主、房遗爱等人谋反事泄后趁机借题发挥,将这叔侄二人一网打尽。当然,也有人认为想要除掉李元景、李恪的是长孙无忌,而不是唐高宗,但事实上通观整件事的始末,就可以知道唐高宗才是真正的主使者。
《册府元龟》上就记载了这样一个细节,唐高宗曾召见房遗爱,并问他:“你身为皇亲国戚,为什么要谋反?”房遗爱则回答道:“我的行为罪该万死,但请陛下看在我告发了吴王李恪的份上饶恕我一命。”唐高宗闻言便直接回了一句:“你现在才告发李恪,不是太晚了吗?”
甚至就在李恪等人被赐死后没过几天,唐高宗就在观德殿里将这帮谋逆之人的财物分成五垛陈列出来,令诸位亲王大臣们举行射礼,然后又将刚空出来的司徒、司空的头衔分别封给了徐王李元礼(李元景、李恪死后宗室中辈分最高者)与功臣李绩,以此给宗室立威。
不过李恪虽然是冤死,史官也称其是“海内冤之”,看似评价很高,但实际上所谓的“海内冤之”不过是史官的惯用语言罢了。比如格辅元、刘晏被杀都是“海内冤之”,比如卢崇道父子被杖毙也是“四海冤之”,比如崔宁被缢杀后“中外称其冤”,再比如安思顺兄弟被诛更是“天下冤之”,又比如李林甫被构陷同样是“天下以为冤”。而且当时的人真的认为李恪是冤枉的吗?我们可以来看看唐人在提及此事时是怎样的态度。
睦州刺史夏侯绚的墓志在提及永徽四年的谋反案时就明确写道“荆吴构逆”,认为荆王李元景与吴王李恪都是大逆不道的谋反,这样的态度与史官所说的“海内冤之”完全截然相反。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夏侯绚的身份,夏侯绚曾是蜀王李愔的长史,而李愔不是别人,正是李恪的同母弟弟,李恪谋反被杀后,李愔也因此被废为庶人。所以按照夏侯绚这样的身份,在提及顶头上司的胞兄被诬陷谋反时理应是为之喊冤,而不是直言他就是“构逆”。连原本最该为李恪喊冤的人都认为李恪就是谋反,当时能有多少人认为李恪是冤枉的可想而知。
而且虽然有后世的史官拼命地为李恪挣同情分,又是说他“地亲望高,中外所向”,又是说他的死“以绝众望,海内冤之”,但就史实而言却并非如此。
李恪曾在安州一地担任了十多年的最高行政长官,结果就在李恪被诬陷谋反后,且不说同样出身安州的许圉师与郝处俊这两位朝中重臣对此是未发一言;也不说安州境内著名的富商彭志筠,明明富有到都能够为朝廷的军队捐助大量的绢布了,却没想到要为自己“海内冤之”的父母官上表求情或出资减罪;单说事过境迁多少年后,朝中根本没有一人想过要请求皇帝将李恪被流放的儿子和幽禁的女儿给赦免了。
从民间地方到朝廷中央,都不见有人为这位“中外所向”“海内冤之”的吴王求过什么情,更没有人打着李恪的名号揭竿而起——就在李恪被杀的这一年,民间有位陈硕贞起义,却压根提都没提要为冤死的吴王李恪复仇;而章怀太子李贤死后,徐敬业举兵时就特地打出了李贤的旗号。
李恪死后过了7年,显庆五年时,唐高宗想要显示一下皇恩浩荡,于是追封了当年谋反案的几个主谋,其中就包括李恪。虽然追封的只是从一品的郁林郡王,比原先正一品亲王降了整整两个档次,但好歹也算是有个爵位可以留给儿孙了。只不过李恪死后,他的4个儿子被流放岭南,女儿被幽禁献陵,所以继承李恪香火和郁林县侯一爵的,是与之毫无关系的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孙子李荣。直到又过了24年,光宅元年的时候,李恪的长子李千里遇到武则天的大赦终于能够重返京城,正好这时李荣因罪被贬,李千里作为李恪的长子,这才捞到了机会继承回这个从三品的郁林县侯。
等到李唐王室复辟后,唐中宗在神龙年间大肆追封这些宗室时,只赠了一个司空的头衔给李恪,然后改葬一下就完事了,并没有将他陪葬昭陵。至于李恪是否恢复了正一品亲王爵位,《旧唐书》没有记载,《新唐书》同样没有记载,而且因为李元景等人均有“复官爵”的明确记载,唯独李恪却完全无此一提,所以欧阳修在《新唐书》中提到李恪时,只称其为“郁林王恪”,而不是“吴王恪”。
至于唐太宗为什么没有安排任何措施以保护因为庶长子身份而岌岌可危的李恪,这就要从李恪在唐太宗心中的地位说起了。
虽然一直以来由于电视剧的宣传,很多人误以为李恪是唐太宗最喜欢的儿子,但就史实而言,论起唐太宗所有儿子中谁的待遇最差,李恪称第二,没人能比他更差。真相究竟如何,我们不妨一起来看一看史书是如何记载的。
首先根据史书的记载,李恪最迟贞观7年便去了封地,而与李恪同龄的李泰不仅不“之国”,唐太宗甚至还想过让其“入居武德殿”,最后还是被魏征力谏劝止。李治更是自长孙皇后去世后就一直由唐太宗亲自抚养,甚至在被封为太子后,仍让唐太宗不惜公然违反礼制也要继续留在身边,这便导致了褚遂良刘洎等人分别在贞观18年、20年相继上疏恳请皇帝不要留太子在身边一味溺爱,放其回东宫。
其次贞观7年李恪赴任齐州都督时,唐太宗对李恪说:“父子之情,岂不欲常相见耶?但家国事殊,须出作藩屏。”可见让诸王之藩是因为“家国事殊”,更是为了绝诸皇子的“觊觎之心”。但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更适合身为太子同母弟的李泰而不是庶出的李恪,毕竟作为太子同母弟,李泰对储位的威胁才是最大的。然而唐太宗在“家国事殊”面前却出于私心,不仅不让李泰之藩,甚至还想让他搬进武德殿居住;李治就更不用说了,唐太宗一直将这个儿子亲自带在身边抚养,绝口不提之藩的事,贞观16年甚至干脆直接让他上朝参政了,却偏偏将没什么威胁的李恪打发到封地上去。
再者贞观12年唐太宗给李恪写的这封信,若只注意到“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这么一句,自然会觉得其间是饱含了父子之情,然而此信的题目却是《诫吴王恪书》。诫者,告诫、警告之意,齐王李祐在封地上屡屡犯错时,唐太宗也曾写信“诰诫之”。所以这封信也不是什么诉说离别后的思念之情的,而是唐太宗写信来警告李恪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封地,不要再胡作非为了。
而且就在唐太对李恪说“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以避免李恪变得骄奢为由而不肯多给他财物,结果在面对李承乾与李泰时,唐太宗却又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唐太宗赏赐李泰时不仅“赐泰物万段”,每个月给李泰的东西甚至“有逾于皇太子”,对李承乾更是干脆直接取消了他出用库物的限制。
至于唐太宗会如何在书信中表达自己的爱子之情,不妨看一看唐太宗出征高句丽时给李治写的一封信,简直堪称是小肉麻。但是比起对李恪的严厉告诫,或许唐太宗给李治的这封信才更似寻常间的父子之情吧。
《两度帖》原文:
两度得大内书,不见奴表,耶耶忌欲恒死,少时间忽得奴手书,报娘子患,忧惶一时顿解,欲似死而更生,今日已后,但头风发,信便即报。耶耶若少有疾患,即一一具报。今得辽东消息,录状送,忆奴欲死,不知何计使还,具。耶耶,敕。
译文:
两次收到大内送来的文书,却还不见稚奴你的书信。爸爸我担心的要死。刚才忽然得到稚奴你的亲笔手书,说娘子生病了,我的担心害怕顿时消失了,就好像死而复生一样。从今以后,只要你的头风病发作,就立刻写信告诉我。爸爸我如果生病,也会一一写信告诉你。今天得到辽东(战场)消息,抄录一份给你。想稚奴你想得要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要说的就这些。爸爸,敕。
最后,便是为很多人所津津乐道的唐太宗欲立吴王李恪为太子这件事了,甚至有人声称,如果唐太宗不喜欢李恪的话又怎么会要立他为太子?那么我们不妨来看一看,唐太宗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改立李恪为太子。
贞观17年,唐太宗立了李治后过了大半年的时间,觉得这个小儿子只有15岁,一直养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经过什么历练,作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还不够强大有力,担忧他无法很好地驾驭朝政,毕竟“国赖长君”。于是唐太宗便想到了换储一事,而当时的李恪可以说是唯一适合的人选,因为看看除了李恪之外的其他几位皇子:
第二子李宽,早夭
第四子李泰,夺嫡被贬
第五子李佑,贞观十七年谋反被诛
第六子李愔,被唐太宗痛骂为禽兽不如
第七子李恽,好敛财,被有司弹劾
第八子李贞,仅比李治大一岁
第十子李慎,年纪比李治还要小
下面更加年幼的李嚣、李简、李福等人不是早夭,就是年纪太小。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比李治大了近9岁的李恪,唐太宗还有别的选择吗?
唐太宗欲立李恪归根究底就是因为除了李恪外,别的年长一些的皇子不是因为夺嫡被贬、被杀,就是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李恪尽管也曾因为踩庄稼和赌博这些小事被连续贬官和削户过多次,但除了李恪外,唐太宗已经别无选择。
不过很显然,唐太宗欲立李恪这个想法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一时冲动下的心血来潮之念。因为如果唐太宗真的考虑清楚了要改立李恪,或者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换储了,那么长孙无忌是绝对没有“密争之”的机会的,更不可能只凭他一家之言便一锤定音。毕竟这天下是姓李的,不是姓长孙的。贞观十七年时的长孙无忌虽然位极正一品的司徒,但就唐朝的政府系统而言,司徒位高却只是个虚职。在根本没有实权的情况下,长孙无忌又如何把持得了朝政?此时的魏征固然已死,但房玄龄李靖这些大臣仍然健在,唐太宗也正值壮年手握兵权,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兵权的长孙无忌操纵朝政?
何况废立太子是国家大事不是儿戏,唐太宗若是下定了决心要换太子,肯定会把这件事拿到朝上廷议,再不济也要找几个心腹大臣一起来商量商量,就像当初要立李治一样,“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李绩等计议”,而不会只跟最不可能赞同的长孙无忌一个人商量,甚至被长孙无忌反驳后就此立刻作罢。
而从正史中对改立李恪这件事一笔带过的记叙来看,很明显唐太宗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突然间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然后对长孙无忌露了个口风,长孙无忌反对,唐太宗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了。更不要说什么长孙无忌反对立李恪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外甥,事实上真正介意李恪不是嫡子的并不是长孙无忌,而是唐太宗本人。毕竟一旦改立庶子出身的李恪,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嫡子的未来就很难有所保证了,这一点唐太宗显然比长孙无忌更为担心,因为当初唐太宗立李治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保全这三个心爱的儿子:
“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旧唐书·太宗诸子列传》)
唐太宗改立太子时,一直都是在嫡出的李泰与李治之间摇摆不定,决定立李治也是因为李治性情仁厚,就是做了皇帝也不会对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不利。而在这期间,唐太宗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还有庶出但年长的李恪可以考虑,李恪在唐太宗的心中地位究竟如何可见一斑了。因为李恪若是在唐太宗的心中还算是有些分量的话,唐太宗在改立太子的时候绝对会首先想到他,而不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又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庶长子可以考虑,而且还只是昙花一现的想法。
至于说什么李恪远离京城和朝中大臣没有交情,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保举他做太子。事实上朝中大臣的意愿怎样并不重要,关键仍在于唐太宗自己的态度如何。看看李治就能知道,李治这个太子可谓是唐太宗一手扶持上去的。为了册立李治,唐太宗甚至不惜拔剑欲在大臣面前自尽;在正式立了李治为太子后,唐太宗又倾力打造了一个强大可靠的东宫班底以辅佐太子。
“己丑,加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太子太师,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太子太傅;特进、宋国公萧瑀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英国公李绩为太子詹事,仍同中书门下三品。”(《旧唐书·太宗本纪》)
“又以左卫大将军李大亮领右卫率,前詹事于志宁、中书侍郎马周为左庶子,吏部侍郎苏勖、中书舍人高季辅为右庶子,刑部侍郎张行成为少詹事,谏议大夫褚遂良为宾客。”(《资治通鉴》)
同时,唐太宗知道李治一直久居深宫缺少历练,便开始加强对他处理政务能力的培养,时常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言传身教。
“太宗每视朝,常令在侧,观决庶政,或令参议,太宗数称善。”(《旧唐书·高宗本纪》)
“贞观十八年,太宗谓侍臣曰:‘古有胎教世子,朕则不暇。但近自建立太子,遇物必有诲谕。’”(《贞观政要》)
所以唐太宗若真的有意改立李恪为太子的话,完全可以把改立李治时的举动照搬过来,而不只是口头上提那么一提,被否决后既不见有过失落后悔的时候,更不曾见对李恪这个改立未果的儿子有什么内疚之情,甚至欲立李恪未果后没过两天,唐太宗就因为李治长子李忠的出生而举行了盛大的筵席,不仅在宴会上高兴地“酒酣起舞”“尽日而罢”,还一反皇孙只能封郡王的制度,破例将李忠册封为了亲王——完全将李恪的事情抛之脑后。反观刘邦欲立赵王如意失败后,为戚姬母子的未来安全得不到保障愁得长吁短叹,甚至“心不乐,悲歌”,不仅特意让周昌去做如意的相国,而且一听说樊哙要在自己百年之后诛杀戚姬母子,当即下令要陈平等人去杀了樊哙。
而同样提名未果的李恪不仅没有得到唐太宗的任何保护措施,反而被唐太宗严厉地告诫了一通:“你若是不遵纪守法,西汉的燕王刘旦就是你的下场,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救不了你!”虽然有人认为这是唐太宗在“保护”李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但李恪作为亲王,他的性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皇帝手里,光是告诫李恪自己谨言慎行是没有用的,只有让未来的皇帝李治知道要善待李恪才能达到保护李恪的目的。
也正因为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汉高祖刘邦临终前特地留了封手诏给太子刘盈,要他日后一定要照顾好他曾经欲立未果的赵王如意;唐太宗在立李治为太子时也反复强调过立李治的原因是为了能同时保住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儿子。而唐太宗既然能想到要为李承乾、李泰、李治的日后安危做打算,又为什么没为李恪日后的安危做出同样的安排呢?想来李恪若是能在唐太宗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话,又如何会遭此待遇?
至于李恪不能当上皇帝是因为具有前朝血统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李恪的两朝血统并不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早在南北朝时就有许多两朝一脉的皇位继承人,比如后赵石虎的太子石世,生母就是前赵的安定公主;比如北周闵帝宇文觉的生母就是北魏冯翊公主。就连隋炀帝杨广的太子杨昭也是两朝一脉——杨昭的生母萧皇后,即西梁孝明帝萧岿的女儿。
再说如果前朝血统真的是问题,是忌讳,那唐太宗为何在明知李恪具有隋朝血统的情况下,还想立其为太子?长孙无忌又为什么不用这么好的理由来反对唐太宗立李恪呢?就像唐玄宗欲立武惠妃为后,大臣首先就用武家与李唐皇室有仇为由劝阻唐玄宗,而李恪这里却压根没人提及所谓的血统这一点。所以李恪与储位无缘,和他的生母杨妃是隋炀帝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因为李恪与杨妃均不得宠于唐太宗的缘故。
还有人因为唐太宗欲改立李恪便认为李恪是大唐的一代贤王,甚至如同某毛所说的那样李恪就一定是英物,李治就一定是朽物,唐太宗选择了李治作为继承人是懵懂一时(事实上看看某毛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就知道他是什么眼光了)。然而通观李恪的生平,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文功武治的政绩。《旧唐书》中对李承乾的治国才能好歹还有一句“太宗居谅暗,庶政皆令听断,颇识大体”的介绍,对李泰至少还能知道他“少善属文”,也的确编修了一部《括地志》,其他庶出的皇子中,也有因为处理地方政务出色而被当地百姓称赞的。
然而关于李恪却只知其有文武才,相当笼统的一句赞美之词,至于具体有什么雄才伟略的事迹可以展现其贤能的,史书中便再无一字了。就连李恪的“善骑射”也不过是身为关陇军事贵族最基本的素养而已,在唐朝这个连后宫才人都能陪帝王骑射的朝代里,李恪的“善骑射”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军功或突出的事迹可以证明。
李恪所谓的文才更是如此,就连李唐皇室成员中最常见的书法特长都毫无记载,而同样因谋反被诛的汉王李元昌,却能够以书法、绘画、射猎著称于各部史书。
《册府元龟》:“唐汉王元昌,高帝子,性警悟,有勇力,工骑射,颇涉文史,兼能隶书。”
《唐朝名画录》:“汉王元昌善画马,笔踪妙绝,后无人见。画鹰鹘、雉兔见在人间,佳手降叹矣。”
《法书要录》:“汉王童年,自得书意。夙承羲、献,守法不二。”
《历代名画记》:“天人之姿,博综伎艺,颇得风韵。自然超举,碣馆深崇,遗迹罕见。在上品二阎之上。”
一位专研经典名著,擅长音乐,绘画精妙,射猎如神的多才多艺的俊美皇子便栩栩如生地在后人心目挺拔起来,相比之下,李恪的才华无论是在史书还是墓志铭上,都没有分毫体现。
所以若只因为唐太宗的一句“英果类己”,便断定了李恪之贤,也着实武断了些。毕竟唐太宗只是觉得李治性格仁厚温和,并没有说他不如李恪贤能,又怎能由此草率地推断出李恪便是大唐众望所归的贤王呢?
事实上李恪在大唐王朝就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只不过是近年来的一些电视剧与小说将历史篡改戏说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误导了很大一部分观众,认为李恪是唐太宗最心爱的儿子唐朝最贤明的皇子。但凡愿意认真读一读正史的,看看史书上所记载的唐太宗是如何宠爱他的三个嫡子的,就可以知道真正的唐太宗爱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相比三位嫡子数不胜数的得宠事迹,仅凭唐太宗心血来潮之下的“欲立吴王恪”,以及立储这种环境下的一句“类己”(在立太子这种情况下,不说“类己”难道要说这个儿子“不类己”?),便要妄图证明李恪的受宠,显然是不成立的。何况《旧唐书》中是“太宗常称其类己”,《唐会要》记载为“太宗尝称其类己”,可见这里的常是通假字,通尝,意思是唐太宗曾经说过李恪类己,而不是经常说李恪类己——如果唐太宗经常说李恪类己却又不给他任何保护措施,那么此举根本不是在爱李恪而是在害李恪。
特别是贞观2年李恪与李泰同时受封,却明显受到了不同的待遇。李恪受封益州都督,封地只有8州,李泰却不仅是扬州大都督兼越州都督,封地更是多达22州!
且先不说单就数量而言,李泰的封地几乎是李恪的两倍。而李恪的封地益州,也就是今天四川一带,在唐朝时可绝对不是什么香饽饽,“扬一益二”的说法还得等到安史之乱以后。蜀地自古地势天险,古时候交通又不发达,想想当初唐高祖李渊私下许诺唐太宗要改立他为太子时就曾说过,要将李建成改封在蜀地,原因就是“地既僻小易制。若不能事汝,亦易取耳”。可见蜀地在唐初时候人们的心中是怎样一种存在了。而扬州的富庶则不必多言,更何况封地里还包括了苏杭一带。
更不用说李恪受封的不过是益州都督,而不是和李泰一样都是大都督。根据《唐会要》的记载,益州的大都督府于“贞观二年二月二十日,去‘大’字”,直到唐高宗龙朔2年才由都督府升级为大都督府——就在李恪受封前三个月,唐太宗就将益州由大都督降级为了都督。所以贞观二年五月李恪与李泰虽然同时受封,但是李恪只被封为了益州都督——不仅都督府的规模远不及李泰的大都督府,封地更是比李泰少了近三分之二。
后来李恪在贞观11年的时候,不过是因为打猎时踩坏了庄稼,就由安州都督降职为安州刺史,还被削户300(当时亲王实封只有800户)。看上去封地还是在一个地方,但实际上所管辖的地方却大大减少了,因为作为都督时,李恪可以“督安、隋、温、沔、复五州”军事,然而作为刺史就只能管辖安州这一州之地。后来李恪又因为和乳母的儿子赌博,再次被罢官削户,自此一直到贞观23年共12年的时间里,李恪再也没有官复原职过。这样的待遇除了李恪,也就只有他那个被唐太宗斥为“不如禽兽铁石”的胞弟李愔同样享有了,而其他犯过远比踩庄稼更严重错误的皇子们,也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严厉的惩罚。
唐太宗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在面对自己的爱子时,仍旧只能如同普通人一般,寻常人家是怎么疼爱儿子的,唐太宗就是怎么做的。
所以李承乾就算犯下了谋逆这等杀头大罪,唐太宗也要想方设法保住他的性命;所以李泰夺嫡失败后,唐太宗仍旧说他是“朕之爱子,实所钟心”,甚至被贬后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又重新晋封为濮王;所以李治虽然一直和唐太宗住在一起,褚遂良、刘洎为了这事上谏过多少次,也没见唐太宗以“家国事殊”为理由,把李治打发出宫去住。
对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些爱子们宠溺至极,以至于一次又一次招来了魏征这些朝臣的上疏与进谏,偏偏对李恪这些儿子该罚的罚,该杀的杀,一个都没手软。就这样,还能说李恪是唐太宗的“爱子”吗?
『叁』 女主是穿越的,后来进宫当了四妃之首影妃,最后两人隐居了
唐太宗的后宫四妃包括生前册封与死后追赠的共有如下几位:韦贵妃、杨淑妃、阴德妃、燕德妃、郑贤妃、杨妃、徐惠。唐因隋制,正一品四夫人的封号以贵淑德贤为序,先看韦贵妃,根据出土墓志的记载,韦氏名珪,字泽,于武德年间以良家入选秦王府,贞观元年四月一日册拜贵妃。不过墓志铭上虽然称韦珪是以良家的身份入选秦王府,然而事实上韦珪并不是首嫁,她的第一任丈夫是隋代大将军、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
隋朝末年李子雄随杨玄感起兵谋反,兵败后父子均被杀,而韦氏因是罪犯家属,按律被充入宫中为宫婢。李渊在长安即位后李世民进封秦王,韦氏作为宫婢被分配到秦王府侍奉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李渊登基后虽然曾大赦天下,但大赦赦免的是罪犯,与释放掖庭宫人是两回事,韦氏根本不可能在武德年间被放出宫回到家中,所以墓志上说韦氏是以良家受选,很明显就是粉饰之语。至于某些网文里广为流传的,秦王李世民在路边对韦氏一见钟情的这种毫无史实根据的说法,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更有一些不靠谱的网文信口开河,认为在长孙皇后过世后,唐太宗的后宫是由韦贵妃一手掌管的。然而事实上是,即使身为贵妃,若没有皇帝的授意同样没有权利掌管后宫。例如唐高祖的万贵妃,《旧唐书·李智云列传》中有明确记载:“母曰万贵妃,性恭顺,特蒙高祖亲礼。宫中之事,皆谘禀之,诸王妃主,莫不推敬。”表明万贵妃能够对后宫诸事有“谘禀”的资格,是“特蒙高祖亲礼”的,若没有唐高祖的特许,万氏即使身为贵妃也没有权利掌管后宫。再看唐宪宗的郭贵妃,“群臣三请立郭贵妃为皇后,唐宪宗以岁子午忌,又是时后廷多嬖艳,恐后得尊位,钳掣不得肆,故章报闻罢。”郭氏虽然只封了个贵妃,但却是唐宪宗未登基前娶的结发妻子,只因唐宪宗怕自己的风流猎艳被限制,从而不肯将其立为皇后。若身为贵妃便能理所应当地掌管后宫,那唐宪宗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何况能够执掌后宫对于宫妃来说是莫大的荣誉,即使是多位嫔妃共同管理后宫,史书也同样会记载下来。陈后主的张贵妃统摄后宫,隋文帝宣华夫人、容华夫人共同代掌后宫的事情在史书中记载得清清楚楚,刘浚的列传也特意花了一番笔墨记载着其母潘淑妃(刘宋时淑妃仅为正二品九嫔,而非正一品的三夫人)掌管后宫一事。
不仅史书上会记上一笔,就连墓志铭这种没事也要夸两句有事更要夸了再夸的东西上,也绝对会大书特书一番,甚至哪怕韦贵妃并没有代管后宫这么大的权限,只是有些参与权,她的墓志上也不可能只字不提。比如朱元璋的宠妃孙贵妃只不过是辅佐马皇后治理后宫,此事不仅见载于《明太祖实录》,野史《胜朝彤史拾遗记》中亦有记载,宋濂在撰写孙贵妃的墓志时更没有放过这一莫大荣耀:“成穆贵妃孙氏……佐皇后以理,内治宫壼肃雍,上下咸无怨者。”而韦贵妃的墓志早已出土,志文中对她多有浮夸溢美之词,但对所谓的代管后宫一事却绝口不提,可见韦贵妃代掌后宫一事,实属现代人的想当然耳。
韦贵妃不仅本人无宠,就连她的家族和子女所得到的待遇都很寒酸。按照唐制,韦贵妃作为正一品四妃,她的母亲本可以获封正四品郡君,但是其母无论是生前还是身后,都不曾得到过郡君的封号。直到韦贵妃因母亲的逝世而表现得异常悲痛,“哀号荼毒,毁瘠弗已”,唐太宗这才象征性地追赠了韦贵妃之父韦圆成一个徐州都督的官衔,韦贵妃之母仍旧没能得封郡君。而韦圆成生前便已是隋朝的开府仪同三司、陈州等二州刺史、郧国公,唐太宗追封的徐州都督远远比不上韦圆成生前的地位,可见唐太宗的追封不过是敷衍之举而已。
不仅如此,韦贵妃所生育的临川公主与纪王李慎论起待遇,在唐太宗同样庶出的皇子公主中也是比较差的。临川公主直到18岁才被册封为公主,驸马周道务的出身在所有尚庶出公主的驸马中是最差的,而临川公主出嫁后就随着丈夫一同离开了京城远赴边地上任,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位在唐太宗活着时就离开长安的公主。韦贵妃唯一的儿子纪王李慎虽然很有才华,在襄州处理政务的能力也非常出色,甚至得到了当地百姓的称赞,然而唐太宗并没有因此给予李慎格外的关注或奖赏,直到唐高宗李治登基了,这才褒奖了他。
至于韦贵妃与前夫李珉的女儿李氏,与母亲一起籍没进宫,但都20岁左右了,其母韦贵妃仍不能自主安排女儿的婚事。直到贞观四年突厥来降,唐太宗为了安抚众多来降的突厥贵族,这才将仍旧是宫婢身份的李氏封为定襄县主,代替李唐的宗室女,嫁给在贵族眼里堪称婚配最末等的胡人为妻。
虽然有人因此认为李氏得封定襄县主是唐太宗将她认作继女的标志,然而唐太宗若真的将定襄认为继女,那么定襄就应该和文成公主、弘化公主一样,封的是公主而不是县主,墓志上也不会明确记载定襄不过是渤海李氏,“隋户部尚书雄之孙,齐王友珉之女。”而应该像弘化公主那样,只说是“陇西成纪人”“大唐太宗文武圣皇帝之女”。
何况定襄县主嫁给阿史那忠后,阿史那忠便被唐太宗派去出塞,塞外的生活远比中原艰苦,别说定襄一个中原人受不了,就连阿史那忠本人享受过了中原生活都不愿再忍受塞外的寒苦,所以见到使者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让他回到长安——唐太宗若是宠爱韦贵妃,又何至于让她的女儿去遭这份罪?
当然,也许有人会感到不解:为什么韦珪作为贵妃却无宠到了这般地步,如果唐太宗不喜欢韦珪,为什么还要封她为贵妃?其实这跟人们长期以来一些错误的观念有关。
首先,很多人想当然地以为贵妃就等于宠妃,被皇帝封为高品级的妃子都是宠妃。其实不然,后宫是自古以来的制度,就算没有宠妃,皇帝也不会把四妃之位一直空着不封。历史上身处高位却无宠的嫔妃比比皆是,别的不说,光看唐朝诸位皇帝的贵妃,除了唐玄宗的杨贵妃,唐代宗的独孤贵妃外,其他皇帝的贵妃都不得宠,也找不到什么得宠事迹。
其次,皇后是天然的后宫之主,掌管后宫事务,除非皇后无宠到了极点而皇帝又另有极为宠爱的嫔妃,不然皇帝是不会插手后宫事务的。所以纵观唐朝的后宫,皇后的权利极大,比如唐高宗的王皇后,明明萧淑妃那么得宠,出身好资历老又生育了皇子公主,但却只是个淑妃,另有一个无宠无子的女人压她一头做上了贵妃之位;风流多情的唐宪宗唯恐结发妻子当上皇后后会掣肘自己的猎艳行为,于是坚决不立原配郭氏为皇后——唐朝皇后在后宫的权利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唐朝后宫嫔妃的册封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皇后,如果皇帝没有特别的吩咐或要求,那么皇后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后宫女人的品级。身为贵妃却是个不得宠的女人,原因之所在,也就不难理解了。
再者,唐太宗明确表示过自己对这些后宫女人的态度,那就是韦珪、阴氏这些罪籍出身的女人甚至都没资格给自己生孩子。
《魏郑公谏录》:
太宗谓侍臣曰:“汉代常以八月选洛阳中子女资色端丽者,载还后宫,此不可为法。然即日宫内,甚多配役之口,使其诞乳诸王,是非所宜。据此论选补宫列,理宜依礼。”
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大意就是,唐太宗对大臣们说:汉朝经常在每年的八月择选一些品貌出众的良家女子入后宫充当嫔御,这种做法本不应该成为后世效仿的对象。但是现在我的后宫中有太多罪人家的女儿充当妃嫔,由这些人生养皇子实在不合适,所以还是按照汉时的规矩,以后择选嫔御由宫外的良家子中择选。
唐太宗本就是贵族子弟出身,对这些罪籍出身的女人有着天然的鄙夷歧视之意——虽然这不代表他就要把这些女人当阶级敌人来看。
再加上韦珪阴氏等人是唐太宗当秦王时宫里发配来伺候的宫婢,而身为亲王时的李世民对后院这些小妾的出身没有多少自由挑选的余地。但出于贵族的偏见,唐太宗显然不认为这些女人的血统有多好,更不应当给自己生孩子,不然很可能会稀疏了自己优秀的基因,让后代不够优秀。
只不过孩子是欲望的产物,唐太宗又没有练过什么神功,只能让指定的女人生孩子,而历史上为皇帝生育了子女却照样无宠的嫔妃也比比皆是。所以虽然韦珪、阴氏这些嫔妃虽然给唐太宗生育了孩子,但唐太宗依旧免不了打从心底鄙视出身不好的她们,更遑论还能对她们产生什么感情呢?
杨淑妃,即杨素的孙女,杨玄奖之女。隋末杨玄感起兵后,杨玄奖意欲响应却先被郡丞所杀,杨氏则作为谋反案的家眷被籍没进宫,充作宫婢,李唐建立后又被分配到秦王府伺候。
按照其弟杨台的墓志所载,杨台因为杨氏为妃的缘故被封为正七品上的尚食直长,考虑到阴妃的弟弟阴弘智为正七品下的尚乘直长,由二人官阶上的差距也可知这应当是他们的姐姐在后宫地位不同的体现,所以同为四妃,杨氏明显比阴氏的封号要更高一些,杨氏当为淑妃,阴氏则为德妃。
同时根据《大唐故赠司空荆州大都督上柱国赵王墓志铭》上记载的“王,杨贵妃之所生也” 可知,赵王李福的生母徽号为杨贵妃。纵观整个贞观年间,韦贵妃的封号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所以这位杨氏的贵妃徽号当为死后追赠,而能够在死后被追赠为贵妃,可见杨氏生前就是四妃之一,正是杨玄奖之女。
贞观十三年,杨淑妃唯一的儿子李福受封为赵王,随即便被唐太宗过继给了隐太子李建成,所以从礼法上来说,李福不再是唐太宗之子,而是隐太子李建成之子。
阴嫔,封号原本应为德妃,因其子谋反而被降为了嫔。
阴德妃的父亲阴世师因效忠隋朝而被李渊处死,阴世师之子阴弘智等人由于年幼而免于一死,阴氏则被没入掖庭为婢。也许是因为阴世师与李渊有着相当的仇怨,而阴氏又成了李世民的妃嫔,所以许多人喜欢臆想李世民与阴氏之间有着一段隔着国仇家恨的虐恋深情。然而就史实而言,这样的说法显然是毫无根据的,毕竟后宫中作为罪籍没入的女子不在少数,上官婉儿即因祖父上官仪之事被没入掖庭;而作为宫婢被主子临幸的更不在少数,章敬皇后吴氏便是在没入掖庭后得到了唐肃宗的临幸,从而生下了唐代宗。
而且若是对阴氏这个所谓的仇人之女心存芥蒂的话,李渊就不会在武德八年将阴氏之子李祐册封为宜阳郡王,一向与李世民有嫌隙的李建成等人也会借此机会大肆抨击他。所以李世民与阴氏之间所谓的隔着国仇家恨的爱情,不过纯属后人的YY罢了。更不用说阴氏在史书中只得一句“阴妃生庶人祐”后,便再无只言片语的记载,甚至单就其子李祐谋反一事来看,阴氏在李世民心中能有几分分量也是可以掂量得很清楚。
同样是谋反,李祐的结局是被诛后废为庶人,生母连坐遭降。随后唐太宗又将敢于当面数落李佑罪行并试图杀了李佑的齐州百姓罗石头追赠为亳州刺史,而痛斥李佑的高君状被封为榆社县令,将李佑捉拿归案的杜行敏由兵曹一下子被提拔为了巴州刺史,其他协助杜行敏擒住李佑的众人也一并得到了丰厚的赏赐。而反观李承乾谋反后,唐太宗千方百计想保住他一命,为李承乾说话的来济因此得到了得到唐太宗的看重,官职不断得到升迁,不久就考功员外郎,次年便升迁中书舍人,与令狐德棻等人共同撰写《晋书》。
这样的差距很明显可以看出阴氏与李祐是否得到过李世民的宠爱,若阴氏真的与李世民有过一段所谓的超越国仇家恨的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么想必李祐绝不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毕竟阴氏只有李祐这么一个儿子,处死了他就相当于毁掉了阴氏下半辈子的依靠,李世民若对其有情,再怎么对李祐处以重罚也好过将其处死。
而阴氏一夜之间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她本人或是因此被降级为嫔,然后一生孤寂郁郁而死;又或是和儿子一起被废为庶人赐死,最后以嫔礼下葬,都不得而知。但即使阴妃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也是从此生不如死。
燕德妃,根据其墓志记载,于武德四年选入秦王府,贞观元年拜册贤妃,贞观十八年迁封德妃。考虑到贞观十七年李祐谋反,生母阴氏遭到连坐,四妃之位有所空缺,燕氏应该是因此晋的位。同样的,这位燕氏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才进的宫,“武德四年礼聘入秦王后庭”这一句说得很清楚,不过是唐高祖李渊为自己的儿子选的小妾。
燕氏的祖父是隋朝著名的酷吏燕荣,为人贪暴淫纵,被隋文帝赐死。也正因为祖父燕荣为人“虐毒”的缘故,燕氏自幼被母亲杨氏严格教导要学会温恭谦让,以养成身为贵族该有的闺范。
燕氏武德四年成为李世民的小妾,但直到七年后才生下第一个儿子李贞,在生下次子李嚣后便再也没生育过。李嚣早夭,而李贞可以说是唐太宗比较有才干的皇子之一,但唐太宗并没有因此对这个儿子有任何的偏爱之处,既没有到了年纪不让他之藩,也没有因为李贞才华出众而给予特别的关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燕妃的母亲与武则天的母亲为堂姐妹,所以武则天成为唐高宗的皇后后,年老体衰的燕氏为了讨好武则天,在患有眼疾行动严重不便的情况下,仍坚持抱病为武后的母亲荣国夫人奔丧,结果不幸病倒在半路上,大半年后病逝在驿站里,武后为此不得不好好封赏了一番。而李贞在武则天时的待遇也很一般,不过是和一群皇叔兄弟一起受到的加封,而且李贞作为唐太宗的第八子只加封为太子太傅,反而比第十子李慎的太子太师级别要低。
甚至武则天在唐高宗驾崩五年后开始对付李唐宗室时,第一个下手的就是这位表姐的儿子。李贞起兵反抗武则天失败后,自杀身亡,但武则天并没有就此放过燕妃的子孙,不仅残忍地下令将李贞父子的首级砍下来,还送到洛阳枭首示众。而李贞的另外三个儿子要么是“坐与父兄连谋伏诛”,要么是“减死流岭南,寻卒”,无一幸免于难。
唐玄宗登基后,也只将李贞的嫡曾孙李温封了个沈国公,李温的儿孙更是爵位降为了郡公,继承嗣越王封号的却是夔国公李琳(许王李素节之子)这样毫不相干的远房旁支。结果李琳也是个不争气的,刚过继为嗣越王,就病死了,越国干脆国除——不知道燕太妃在天之灵,会对她花了半生精力小心翼翼奉承讨好的表妹做何感想。
郑贤妃,虽然名列四妃之位,但因为无子,只见载于《唐会要》的昭陵陪葬名单中:“昭陵陪葬名氏……贤妃郑氏。”因其墓葬不明,所以对于这位贤妃也无法有更多的了解。不过燕氏自贞观元年至十七年一直都是身处贤妃之位,所以这位郑氏应该是十八年燕氏升为德妃后,随之晋位的。
杨妃,吴王李恪蜀王李愔生母,《旧唐书》仅有一句“恪母,隋炀帝女也”,可见杨妃虽然名义上为隋炀帝女,然而连生母为谁、排行第几、封号为何都不知晓。杨妃没有公主封号,说明没有受过正式册封——隋炀帝登基后便去了洛阳,即使是册立太子也不过是下诏遣使回长安,更不用说还会特意记得要去册封一个留在长安的公主了。也由此可知杨妃的生母身份较低,且并不得宠,只是一名普通后宫。
而史官在史书中极为同情李恪,尽管完全列举不出李恪究竟有何才干和才华,但仍旧对李恪是各种溢美之词,所以在其传记里特别提到“恪母,隋炀帝女也”这一句,就是为了表彰李恪生母身份与众不同。但即便如此也仍只有隋炀帝女这个头衔,而无更具体的封号,可见杨妃无论是在隋宫还是唐宫地位都不高。
同时根据岑仲勉先生的统计,杨广在位的十四年里,累计下来在长安待的时间只有186天,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巡幸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巡幸,所以想来杨公主若是受宠的话,理应同其长姐南阳公主一样,陪伴在隋炀帝身侧远离长安才是。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依据李恪生于武德二年的情况来看,杨公主应当是武德元年便入了宫。换言之,李渊在长安甫一登基,杨公主便就此成了秦王府后院的一员,很显然这位杨公主虽然说起来也是隋炀帝的女儿,却根本得不到父亲的重视和宠爱,所以才会被遗忘在长安,被新建立的李唐王朝顺手接收。
何况李渊与杨广的母亲都是独孤氏,还是亲姐妹,独孤皇后曾对李渊颇为照拂;李渊建立的唐朝至少在名义上是从隋恭帝手上禅让过来的,结果李渊就这样将他表弟遗忘在长安的女儿丢给了自己的儿子做妾。李渊若还算看重这位与自己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前朝公主的话,怎么说也要将其嫁做正妻而不是小妾——无论是嫁给皇子还是大臣。而且就算是做妾,也该塞给太子李建成,而不是塞给秦王李世民。毕竟人家李建成好歹在武德九年前还是太子的身份,若无意外的话,这位杨公主作为李建成的小妾等太子登基后怎么说也能混个五品以上的嫔妃当当,而给亲王做妾,最多也就只是个五品的孺人。
更何况根据杨广死于义宁二年三月(618年),李渊于同年五月登基为帝,李恪却在第二年就出生了的情况来看,杨公主很明显是在重孝期间怀的孕——别说是为亲生父亲守满27个月的孝了,竟然连一年的重孝都没守满,由此可见这位所谓的“隋炀帝女”在李唐王朝的眼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更别说还能得到怎样的礼遇。若杨公主的身份还算尊贵,又怎会如此被人随意地打发,甚至连为父亲守个孝的机会都没有。
而杨妃会被如此对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古成王败寇,亡国之君的地位都摆在那儿了,更别说亡国公主了。想想秦灭六国后,六国“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的凄惨模样;想想陈朝灭亡后陈后主的几个亲妹妹,乐昌公主被赏给杨素做妾,宣华夫人、弘政夫人按例没入掖庭,还有几个被赏给朝中大臣和皇子做姬妾;再想想宋徽宗的女儿柔福帝姬也是公主,在金朝过的却是什么日子,便可知这些亡国公主在新王朝眼里不过是战利品一样的存在。
再看她在后宫中的封号,尽管史书上称恪母为杨妃,但这并不能证明恪母生前就位列四妃之位,因为像唐高祖李渊的小妾莫丽芳,生前就没有得到任何妃嫔封号,死后才被追封为嫔,史书上却直接记载其为莫嫔。
唐朝贞观年间的四夫人封号以贵淑德贤为序,韦贵妃的封号是非常明确的,杨淑妃即杨玄奖之女,阴德妃因为儿子李佑谋反被杀后也遭到了连坐,德妃之位空了出来由燕贤妃晋封。还有一位郑贤妃,也是在燕贤妃升为德妃后随之晋位的。可见杨妃生前并非正一品的四妃,最多只是个二品的九嫔,死后才被追封为妃,提升了品级。
杨妃于武德二年生吴王李恪,武德八年之后生蜀王李愔——武德年间的皇子皇孙都是按例一岁时册封,而武德八年时,李世民的儿子中只有第五子李祐受封,所以第六子李愔最早也是武德八年之后才出生。杨妃没有女儿,因为唐太宗21位公主中只要生母身份较高的,史书或墓志铭都有记载,其余15位公主的生母因出身低微而不见载。
而杨妃的两子吴王李恪与蜀王李愔,虽然一直以来由于电视剧的宣传,很多人误以为李恪是唐太宗最喜欢的儿子,但就史实而言,论起唐太宗所有儿子中谁的待遇最差,李恪称第二,没人能比他更差。
李恪一生中不仅毫无得宠事迹,而且不过是犯了踩庄稼和赌博这样的小错,就连续多次被削去都督的头衔,先后削去实封共600户,只剩下200户的实封。李恪还因此遭到唐太宗的好一顿痛骂,甚至被比作了燕王刘旦(汉武帝之子,因为不能安分守己遭到汉武帝的厌恶)。而李恪犯的这些错误与受到的惩罚无论是在史书上还是李恪本人的墓志上,均有记载,互相印证。
贞观二年五月李恪与李泰同时受封,李恪受封益州都督,封地只有8州,李泰却是扬州大都督兼越州都督,封地多达22州。而且李恪受封的不过是都督,李泰却是大都督(根据《唐会要》记载,就在李恪受封前的三个月,唐太宗将益州的大都督府去“大”字,降级为都督府),所以李恪与李泰虽然同时受封,但李恪不仅都督府的规模远不及李泰的大都督府,封地更是比李泰少了近三分之二。
贞观7年李恪前往自己的封地时,唐太宗对他说:“父子之情,岂不欲常相见耶?但家国事殊,须出作藩屏。”由此可见让诸王之藩是因为“家国事殊”,更是为了绝诸皇子的“觊觎之心”,但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更适合身为太子同母弟的李泰而不是庶出的李恪,毕竟作为太子同母弟,李泰对储位的威胁才是最大的。然而唐太宗在“家国事殊”面前却出于私心,不仅不让李泰之藩,甚至还想让他搬进武德殿居住;同样是嫡出的李治就更不用说了,唐太宗一直将这个儿子亲自带在身边抚养,绝口不提之藩的事,贞观16年甚至干脆直接让他上朝参政了,却偏偏将没什么威胁的李恪打发到封地上去。
唐太宗曾给李恪写了一封信,其中有“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这样一句话,然而就在唐太对李恪说“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以避免李恪变得骄奢为由而不肯多给他财物时,却在一转身面对李承乾与李泰时,又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唐太宗赏赐李泰时不仅“赐泰物万段”,每个月给李泰的东西甚至“有逾于皇太子”,对李承乾更是干脆直接取消了他出用库物的限制。
而史官称李恪有文武才,但善骑射不过是身为关陇军事贵族最基本的素养,在唐朝这个连后宫才人都能陪帝王骑射的朝代里,李恪虽然善骑射,却没有丝毫的军功或突出的事迹可以证明。李恪的文才同样毫无记载,别的皇子具体到擅长哪种书法有多少部作品都有记录,唯独李恪的“文才”连李唐皇室成员中最常见的书法特长都不见踪影,而同样因为谋反被诛的汉王李元昌,却能够以书法、绘画、射猎著称于各部史书,相比之下,李恪的才华无论是在各类史书还是墓志铭上,都没有分毫体现。
而唐太宗虽然一度有过改立李恪为太子的想法,但这件事不仅是在立了李治为太子后又过了7个多月的时间才提出来的,而且唐太宗只对最不可能赞同的长孙无忌一个人说过,被反驳后不但再也不曾提及此事,甚至对提名未果的李恪也毫无保护措施。
还有人试图将李恪当不上皇帝的原因归结为是具有前朝血统的缘故,不过这种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毕竟李恪的两朝血统不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历史上两朝一脉的皇位继承人比比皆是。比如后赵石虎的太子石世,生母就是前赵的安定公主;比如北周闵帝宇文觉的生母就是北魏冯翊公主;就连隋炀帝杨广的太子杨昭也是两朝一脉——杨昭的生母萧皇后,即西梁孝明帝萧岿的女儿。
再说如果前朝血统真的是问题,是忌讳,那唐太宗为何在明知李恪具有隋朝血统的情况下,还想立其为太子?长孙无忌又为什么不用这么好的理由来反对唐太宗立李恪呢?就像唐玄宗欲立武惠妃为后,大臣首先就用武家与李唐皇室有仇为由劝阻唐玄宗,而李恪这里却压根没人提及所谓的血统这一点。所以李恪与储位无缘,和他的生母杨妃是隋炀帝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因为李恪与杨妃均不得宠于唐太宗的缘故。
至于杨妃的次子李愔直到贞观十三年才得到了亲王应有的800户食邑,比其他皇子整整迟了3年。又因为李愔在封地上屡屡胡作非为,唐太宗曾十分厌恶地说:“就算是禽兽,只要好好驯服还能让其听命于人;就算是铁石,只要好好炼制也能做成可用之物,只有像李愔这样的人,连禽兽和铁石都不如!”当即便削去了李愔一半的封地食邑和蜀王府中的官员,又将他贬为虢州刺史,刚刚上任没几个月的蜀王师盖文达也因此被免官。
所以唐太宗贞观年间别的皇子都是都督,唯独李恪、李愔两人是刺史;别的皇子都是实封800户,唯独李恪与李愔一个被削户600一个被削户400。想来杨妃要是得宠的话,如何会在史书上仅留下7个字的记载,而她的两个儿子又如何会在李世民诸子中待遇如此之差?
徐惠,生前仅为二品九嫔中的倒数第二级充容。相对于其他嫔妃在太宗一朝最多只因为生育皇子而被记载了一笔,徐惠能够凭借其出众的文采在《旧唐书》中留下更多的事迹,可见徐惠的才华即便是与同时代的文人士子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而徐惠也因为自幼才华出众,同左棻、宋氏姐妹一般名声远扬,甚至为皇帝所知,于是被诏进了后宫中。
根据史书的记载,徐惠进宫后因“挥翰立成,词华绮赡”,于是由正五品的才人晋升为正三品的婕妤,最后位列正二品九嫔中的第八级充容,可见文学造诣极高的徐惠还是很得唐太宗赏识的。其父徐孝德也因为女儿的才华横溢升了一级官,由从六品下的将作监丞被擢为了从六品上的礼部员外郎。
就史书中所记录的事迹而言,徐惠知书善文纵论古今的才华颇得唐太宗的赏识,《谏太宗息兵罢役疏》更是直谏朝政——这也是继晋武帝的左贵嫔献诔赋颂、宋孝武帝时韩兰英献《中兴赋》、陈后主的沈皇后“数上疏谏争”后,有唐以来的后宫第一人,但如果说徐惠对唐太宗的贞观之治影响很大,那就言过其实了。毕竟徐惠的这篇上疏虽然甚得唐太宗的赞赏,并因此得到了丰厚的赏赐,但无论是上疏中所谏止的征辽之举,还是营造玉华宫之事,唐太宗都没有因为徐惠的进谏而在政策上做出任何的调整或改变。
唐太宗逝世后充容徐惠作为无子无女的嫔妃,按例送进崇圣宫出家为尼,一年多后留下了一生中最为谦卑的愿望:“在祭祀所用的狗马之前侍奉于陛下的陵庙,这是我唯一的心愿。”病逝在这座守陵的宫殿里。
尽管此时距离唐太宗的驾崩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而徐惠也并没有选择在唐太宗死后立即绝食的方式,而是渐渐等到生了重病后这才不喝药,但唐高宗李治依然对徐充容此举大加赞赏,不仅将其追赠为四妃之一的贤妃,还允许她陪葬昭陵石室。
徐氏一族也因此飞黄腾达起来,其父徐孝德更是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越级提拔,一下子便由从五品上的水部郎中被唐高宗擢为正四品上的果州刺史,连越6级,卒于任上时,唐高宗还“优敕令官造灵举,别加赙物,具给傅乘,资送还京”。而徐惠的弟弟徐齐聃也被任命为沛王李贤的侍读,徐惠的妹妹徐氏也因为“亦有文藻”“世以拟汉班氏”,遂被唐高宗召进宫中册为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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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王李恪:
生母杨妃。杨妃在史书上的记载只有7个字:“恪母,隋炀帝女也。”可见杨妃虽然名义上为隋炀帝女,然而连生母为谁、排行第几、封号为何都不知晓。
而史官在史书中极为同情李恪,尽管完全列举不出李恪究竟有何政绩和才华,但仍旧对李恪是各种溢美之词,所以在其传记里特别提到“恪母,隋炀帝女也”这一句,就是为了表彰李恪生母身份与众不同。但即便如此也仍只有隋炀帝女这个头衔,可见杨妃无论是在隋宫还是唐宫地位都不高——在隋宫里没有公主封号、在唐宫里嫔妃品级低到没有记载甚或是不值得史官记载。
同时根据岑仲勉先生的统计,杨广在位的十四年里,累计下来在长安待的时间只有186天,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巡幸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巡幸,所以想来杨公主若是受宠的话,理应同其长姐南阳公主一样,陪伴在隋炀帝身侧远离长安才是。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依据李恪生于武德二年的情况来看,杨公主应当是武德元年便入了宫。换言之,李渊在长安甫一登基,杨公主便就此成了秦王府后院的一员,很显然这位杨公主虽然说起来也是隋炀帝的女儿,却根本得不到父亲的重视和宠爱,所以才会被遗忘在长安,被新建立的李唐王朝顺手接收。
更何况根据杨广死于义宁二年三月(618年),李恪却在李唐武德二年(619年)就出生了的情况来看,杨公主很明显是在热孝期间怀的孕,竟然连为亲生父亲守满27个月的孝都做不到。由此可见这位所谓的“隋炀帝女”在李唐王朝的眼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若杨公主的身份还算尊贵,又怎会如此被人随意地打发,甚至连为父亲守个孝的机会都没有。
而杨妃会被如此对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古成王败寇,亡国之君的地位都摆在那儿了,更别说亡国公主了。想想秦灭六国后,六国“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的凄惨模样;想想陈朝灭亡后陈后主的几个亲妹妹,乐昌公主被赏给杨素做妾,宣华夫人、弘政夫人被没入了隋掖庭,还有几个被赏给了朝中大臣和皇子;再想想宋徽宗的女儿柔福帝姬也是公主,在金朝过的却是什么日子,便可知这些亡国公主在新王朝眼里不过是战利品一样的存在。
再看她在后宫中的封号,尽管史书上称恪母为杨妃,但这并不能证明恪母生前就位列四妃之位,因为像唐高祖李渊的小妾莫丽芳,生前就没有得到任何妃嫔封号,死后才被追封为嫔,史书上却直接记载其为莫嫔。
唐朝贞观年间的四夫人封号以贵淑德贤为序,韦贵妃的封号是非常明确的,杨淑妃即杨玄奖之女,阴德妃因为儿子李佑谋反被杀后也遭到了连坐,德妃之位空了出来由燕贤妃晋封。还有一位郑贤妃,也是在燕贤妃升为德妃后随之晋位的。可见杨妃生前并非正一品的四妃,最多只是个二品的九嫔,死后才被追封为妃,提升了品级。
杨妃的长子李恪可谓是唐太宗14个儿子中待遇最差的一个。一生中不仅毫无得宠事迹,而且不过是犯了踩庄稼和赌博这样的小错,就连续多次被削去都督的头衔,先后削去实封共600户,只剩下200户的实封。
贞观2年5月李恪与李泰同时受封,李恪受封益州都督,封地只有8州,李泰却是扬州大都督兼越州都督,封地多达22州。而且李恪受封的不过是都督,李泰却是大都督(《唐会要》记载,就在李恪受封前三个月,唐太宗将益州的大都督府去“大”字,降级为了都督府),所以李恪与李泰虽然同时受封,但李恪不仅都督府的规模远不及李泰的大都督府,封地更是比李泰少了近三分之二。
贞观7年李恪前往自己的封地时,唐太宗对他说:“父子之情,岂不欲常相见耶?但家国事殊,须出作藩屏。”由此可见让诸王之藩是因为“家国事殊”,更是为了绝诸皇子的“觊觎之心”,但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更适合身为太子同母弟的李泰而不是庶出的李恪,毕竟作为太子同母弟,李泰对储位的威胁才是最大的。然而唐太宗在“家国事殊”面前却出于私心,不仅不让李泰之藩,甚至还想让他搬进武德殿居住;李治就更不用说了,唐太宗一直将这个儿子亲自带在身边抚养,绝口不提之藩的事,贞观16年甚至干脆直接让他上朝参政了,却偏偏将没什么威胁的李恪打发到封地上去。
唐太宗曾给李恪写了一封信,其中有“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这样一句话,然而就在唐太对李恪说“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以避免李恪变得骄奢为由而不肯多给他财物时,却在一转身面对李承乾与李泰时,又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唐太宗赏赐李泰时不仅“赐泰物万段”,每个月给李泰的东西甚至“有逾于皇太子”,对李承乾更是干脆直接取消了他出用库物的限制。
而史官称李恪有文武才,但善骑射不过是身为关陇军事贵族最基本的素养,在唐朝这个连后宫才人都能陪帝王骑射的朝代里,李恪虽然善骑射,却没有丝毫的军功或突出的事迹可以证明。李恪的文才同样毫无记载,别的皇子具体到擅长哪种书法有多少部作品都有记录,唯独李恪的“文才”连李唐皇室成员中最常见的书法特长都不见踪影,而同样因为谋反被诛的汉王李元昌,却能够以书法、绘画、射猎著称于各部史书,相比之下,李恪的才华无论是在史书还是墓志铭上,都没有分毫体现。
而唐太宗虽然一度有过改立李恪为太子的想法,但这件事却是在立了李治为太子后又过了7个多月的时间才提出来的,毕竟李治当时只有15岁,而“国赖长君”,唐太宗这才想到了换储一事,而当时的李恪可以说是唯一适合的人选,因为看看除了李恪之外的其他几位皇子:
第二子李宽,早夭
第四子李泰,夺嫡被贬
第五子李佑,贞观十七年谋反被诛
第六子李愔,被唐太宗痛骂为禽兽不如
第七子李恽,好敛财,被有司弹劾
第八子李贞,仅比李治大一岁
第十子李慎,年纪比李治还要小
下面更加年幼的李嚣、李简、李福等人不是早夭,就是年纪太小。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比李治大了近9岁的李恪,唐太宗还有别的选择吗?
唐太宗欲立李恪归根究底就是因为除了李恪外,别的年长一些的皇子不是因为夺嫡被贬、被杀,就是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李恪尽管也曾因为踩庄稼和赌博这些小事被连续贬官和削户过多次,但除了李恪外,唐太宗已经别无选择。
不过很显然,唐太宗欲立李恪这个想法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一时冲动下的心血来潮之念。因为如果唐太宗真的考虑清楚了要改立李恪,或者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换储了,那么长孙无忌是绝对没有“密争之”的机会的,更不可能只凭他一家之言便一锤定音。毕竟这天下是姓李的,不是姓长孙的。贞观十七年时的长孙无忌虽然位极正一品的司徒,但就唐朝的政府系统而言,司徒位高却只是个虚职。在根本没有实权的情况下,长孙无忌又如何把持得了朝政?此时的魏征固然已死,但房玄龄李靖这些大臣仍然健在,唐太宗也正值壮年手握兵权,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兵权的长孙无忌操纵朝政?
何况废立太子是国家大事不是儿戏,唐太宗若是下定了决心要换太子,肯定会把这件事拿到朝上廷议,再不济也要找几个心腹大臣一起来商量商量,就像当初要立李治一样,“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李绩等计议”,而不会只跟最不可能赞同的长孙无忌一个人商量,甚至被长孙无忌反驳后就此立刻作罢。
更不要说什么长孙无忌反对立李恪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外甥,事实上真正介意李恪不是嫡子的并不是长孙无忌,而是唐太宗本人。毕竟一旦改立庶子出身的李恪,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嫡子的未来就很难有所保证了,这一点唐太宗显然比长孙无忌更为担心,因为当初唐太宗立李治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保全这三个心爱的儿子:
“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旧唐书·太宗诸子列传》)
唐太宗改立太子时,一直都是在嫡出的李泰与李治之间摇摆不定,决定立李治也是因为李治性情仁厚,就是做了皇帝也不会对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不利。而在这期间,唐太宗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还有庶出但年长的李恪可以考虑,李恪在唐太宗的心中地位究竟如何可见一斑了。因为李恪若是在唐太宗的心中还算是有些分量的话,唐太宗在改立太子的时候绝对会首先想到他,而不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又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庶长子可以考虑,而且还只是昙花一现的想法。
而提名未果的李恪不仅没有得到唐太宗的任何保护措施,反而被唐太宗严厉地告诫了一通:“你若是不遵纪守法,西汉的燕王刘旦就是你的下场,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救不了你!”虽然有人认为这是唐太宗在“保护”李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但李恪作为亲王,他的性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皇帝手里,光是告诫李恪自己谨言慎行是没有用的,只有让未来的皇帝李治知道要善待李恪才能达到保护李恪的目的。
也正因为明白这样的道理,唐太宗在立李治为太子时也反复强调过立李治的原因是为了能同时保住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儿子。而唐太宗既然能想到要为李承乾、李泰、李治的日后安危做打算,又为什么没为李恪日后的安危做出同样的安排呢?想来李恪若是能在唐太宗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话,又如何会遭此待遇?
至于李恪不能当上皇帝是因为具有前朝血统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如果前朝血统真的是问题,是忌讳,那唐太宗为何在明知李恪具有隋朝血统的情况下,还想立其为太子?长孙无忌又为什么不用这么好的理由来反对唐太宗立李恪呢?就像唐玄宗欲立武惠妃为后,大臣首先就用武家与李唐皇室有仇为由劝阻唐玄宗,而李恪这里却压根没人提及所谓的血统这一点。所以李恪与储位无缘,和他的生母杨妃是隋炀帝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因为李恪与杨妃均不得宠于唐太宗的缘故。
永徽元年,李恪作为唐太宗的庶长子,与唐高祖的庶长子荆王李元景一起被唐高宗封为三公,永徽四年又与李元景因谋反案被杀。
唐中宗在神龙年间大肆追封李唐宗室时追赠李恪为司空,至于李恪是否恢复了正一品的亲王爵位,《旧唐书》没有记载,《新唐书》同样也没有记载,而且因为一同谋反的李元景等人均有“复官爵”的明确记载,唯独李恪却完全无此一提,所以欧阳修在《新唐书》中提到李恪时,只称其为“郁林王恪”,而不是“吴王恪”。
濮王李泰:
母亲长孙皇后,是唐太宗最为宠爱的儿子,各种得宠事迹在史书上比比皆是。
武德3年,李泰刚出生就被封为宜都王,次年又进封为正一品的卫王与上柱国。贞观2年,李泰改封越王,并受封为扬州大都督与越州都督,封地22州。而除了都督的头衔外,李泰还是雍州牧与左武候大将军(这是贞观时期李泰独有的殊宠,除了李泰之外,只有胞弟李治有这样的待遇——李治除了都督的头衔外,还是右武侯大将军)。
贞观7年,与李泰同龄的李恪按例去了封地,而唐太宗不仅长期没让李泰去封地,甚至还下诏让李泰搬进武德殿居住,被魏征谏止。不过唐太宗因为疼爱儿子而做出的种种出格举动,并没有因为大臣们的极力劝谏而就此作罢。
有一次李泰对父亲抱怨说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对自己不够尊重,结果唐太宗一听自己心爱的儿子受了委屈,雷霆震怒之下二话不说,立马把那些大臣召进宫来严词质问一番。房玄龄等人被吓得是不敢说话,唯有魏征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最后唐太宗承认自己是因为对李泰的私爱而忘公了,然而事后对这只青雀的宠爱依然是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大臣们也无可奈何。
又根据史书的记载,李泰“腰腹洪大”,不过唐太宗见到爱子如此圆滚滚的模样,担心的却不是太胖的话会影响身材,而是觉得儿子这样上朝参拜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心疼之下特别准许他乘着小轿子到朝所。又因为李泰爱好文学,唐太宗特令在魏王府置文学馆,任其引召学士。至于大名鼎鼎的芙蓉园,与东都洛阳中尽占了惠训坊一坊之地的大宅,都是唐太宗赐给宝贝儿子的,而李泰于洛阳都城修建的魏王池与魏王堤,也因此驰名于世。
贞观14年唐太宗亲临李泰在长安延康坊的府邸,并因此特别赦免了雍州及长安死罪以下的罪犯,又免去了延康坊的百姓一年的租赋,还赏了魏王府的官员以及同住一坊的老人很多东西。说到李泰的这座府邸,早在还没有正式搬进来入住之前,便因为盛修府邸一事而被岑文本进谏。而唐太宗照旧是对岑文本的上疏夸奖赏赐了一番,却唯独不见对李泰的行为有任何的不乐意与制止。
贞观15年,由李泰主编的《括地志》完稿,唐太宗非常高兴,如获至宝,不仅将这部著作收藏进了皇家的藏书阁中,还接二连三地大肆赏赐李泰——先是赐“物万段”,紧接着又每月赏赐大量的财物,数量之多甚至超过了太子的规格,惹得褚遂良不得不上疏劝谏。结果唐太宗是乐呵呵地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却并没有因此削减李泰的开支,而是取消了太子的开支限制,等于是变相地维持了李泰逾制的花销。
唐太宗不仅对李泰百般宠爱,经常带着他四处游幸不说,甚至不过短短一日见不到他,就要派自己养的一只名为“将军”的白鹘去送信,一日之内如此鸿雁往返数次。就连李泰的长子也因为父亲的原因“特为太宗所爱”,受到了唐太宗的特别宠爱,四岁的时候便被接进宫中抚养,并赐名为“欣”。
贞观17年太子李承乾被废,李泰借机向自己的父亲撒娇,声称自己百年之后定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把皇位传给弟弟李治。而唐太宗一见圆滚滚的青雀投进自己的怀中,立马心就软了,再一听这样的保证,当即便许诺要立他为太子。不过这样的谎言却被褚遂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唐太宗冷静下来也明白杀子传弟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于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这三个爱子能够同时活下来,果断地立了李治为太子。
虽然不得不贬斥李泰,但唐太宗仍在诏书中说道:“魏王李泰,是我极为心爱的儿子,我对这个儿子实所钟心。此子年幼的时候就很聪敏伶俐,又十分爱好文学,我对他的宠爱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就在李泰被贬后不到四年的时间,唐太宗将他重新进封为濮王。不仅如此,唐太宗还拿着李泰的上表对周围的大臣说:“泰文辞美丽,岂非才士,我心中有多记挂他,你们也是知道的。但也只能忍痛割爱,这也是保全他们三个兄弟的两全之法。”
永徽3年,李泰逝世。唐高宗对此十分伤心,特别以最隆重的丧葬规格来为李泰举哀——不仅将其追赠为太尉与雍州牧,谥曰恭,还为之辍朝,又下令“班剑卌人,羽葆鼓吹,赙物三千段,米粟三千石,赐东园秘器,葬事官给,务从优厚”,并特意请了法藏禅师来为哥哥的往生祈福。
李泰本人才华横溢,史载其“聪敏绝伦”,因为他不仅对文学十分精通,所藏书籍甚至和皇室的藏书楼一样多,还写得一手绝妙的行书、草书,对书画鉴赏也相当在行。根据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的记载,李泰有两枚书画鉴赏印,分之为“龟”、“益”二印,而周穆王的《八骏图》亦是因为李泰才得以流传下来。
而李泰主编的《括地志》旁征博引,保存了许多六朝地理书中的珍贵资料,对后世影响甚深,创立的新的地理书体裁也为唐宋总志体例开了先河。李泰逝世后还留下了二十卷文集,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文集至今已经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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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后宫中的这位杨妃虽然是隋唐之类的电视剧的常客,但史书中对她的记载实际上只有7个字:“恪母,隋炀帝女也。”可见杨妃虽然名义上为隋炀帝女,然而连生母为谁、排行第几、封号为何都不知晓。
杨妃没有公主封号,说明没有受过正式册封——隋炀帝登基后便去了洛阳,即使是册立太子也不过是下诏遣使回长安,更不用说还会特意记得要去册封一个留在长安的公主了。也由此可知杨妃的生母身份较低,且并不得宠,只是一名普通后宫。
而史官在史书中极为同情李恪,尽管完全列举不出李恪究竟有何政绩和才华,但仍旧对李恪是各种溢美之词,所以在其传记里特别提到“恪母,隋炀帝女也”这一句,就是为了表彰李恪生母身份与众不同。但即便如此也仍只有隋炀帝女这个头衔,而无更具体的封号,可见杨妃无论是在隋宫还是唐宫地位都不高。
同时根据岑仲勉先生的统计,杨广在位的十四年里,累计下来在长安待的时间只有186天,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巡幸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巡幸,所以想来杨公主若是受宠的话,理应同其长姐南阳公主一样,陪伴在隋炀帝身侧远离长安才是。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依据李恪生于武德二年的情况来看,杨公主应当是武德元年便入了宫。换言之,李渊在长安甫一登基,杨公主便就此成了秦王府后院的一员,很显然这位杨公主虽然说起来也是隋炀帝的女儿,却根本得不到父亲的重视和宠爱,所以才会被遗忘在长安,被新建立的李唐王朝顺手接收。
何况李渊与杨广的母亲都是独孤氏,还是亲姐妹,独孤皇后曾对李渊颇为照拂;李渊建立的唐朝至少在名义上是从隋恭帝手上禅让过来的,结果李渊就这样将他表弟遗忘在长安的女儿丢给了自己的儿子做妾。李渊若还算看重这位与自己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前朝公主的话,怎么说也要将其嫁做正妻而不是小妾——无论是嫁给皇子还是大臣。
而且就算是做妾,也该塞给太子李建成,而不是塞给秦王李世民。毕竟人家李建成好歹在武德九年前还是太子的身份,若无意外的话,这位杨公主作为李建成的小妾,等太子登基后怎么说也能混个五品以上的嫔妃当当,而给亲王做妾,最多只是个五品的孺人。
更何况根据杨广死于义宁二年三月(618年),李渊于同年五月登基为帝,李恪却在第二年就出生了的情况来看,杨公主很明显是在重孝期间怀的孕——别说是为亲生父亲守满27个月的孝了,竟然连一年的重孝都没守满,由此可见这位所谓的“隋炀帝女”在李唐王朝的眼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更别说还能得到怎样的礼遇。若杨公主的身份还算尊贵,又怎会如此被人随意地打发,甚至连为父亲守个孝的机会都没有。
而杨妃会被如此对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古成王败寇,亡国之君的地位都摆在那儿了,更别说亡国公主了。想想秦灭六国后,六国“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的凄惨模样;想想陈朝灭亡后陈后主的几个亲妹妹分别被赏给杨素、贺若弼等人做妾,宣华夫人、弘政夫人被没入了隋掖庭,还有几个被赏给了朝中大臣和皇子;再想想宋徽宗的女儿柔福帝姬也是公主,在金朝过的却是什么日子,便可知这些亡国公主在新王朝眼里不过是战利品一样的存在。
再看她在后宫中的封号。唐朝贞观年间的四夫人封号以贵淑德贤为序,韦贵妃的封号是非常明确的。另有一位生育了十三皇子李福的杨贵妃,贵妃的封号是死后追封,可见其生前也是正一品的妃位,很有可能封号便是淑妃。而燕德妃是由贤妃升为德妃的,原因是阴妃之子李祐谋反被诛,阴妃也由此被降为了嫔。还有一位郑贤妃,是燕贤妃升为德妃后随之晋位的。所以杨妃生前并无妃位,不过是死后才被追封为“妃”,提升了品级。
杨妃于武德二年生吴王李恪,武德八年之后生蜀王李愔——武德年间的皇子皇孙都是按例一岁时册封,而武德8年时,李世民的儿子中只有第五子李祐受封,所以第六子李愔最早也是武德八年之后才出生。杨妃没有女儿,因为唐太宗21位公主中只要生母身份较高的,史书或墓志铭都有记载,其余15位公主的生母因出身低微而不见载。
而杨妃的两子吴王李恪与蜀王李愔,虽然一直以来由于电视剧的宣传,很多人误以为李恪是唐太宗最喜欢的儿子,但就史实而言,论起唐太宗所有儿子中谁的待遇最差,李恪称第二,没人能比他更差。真相究竟如何,我们不妨一起来看一看史书是如何记载的。
首先根据史书的记载,李恪最迟贞观7年便去了封地,而与李恪同龄的李泰不仅不“之国”,唐太宗甚至还想过让其“入居武德殿”,最后还是被魏征力谏劝止。李治更是自长孙皇后去世后就一直由唐太宗亲自抚养,甚至在被封为太子后,仍让唐太宗不惜公然违反礼制也要继续留在身边,这便导致了褚遂良刘洎等人分别在贞观18年、20年相继上疏恳请皇帝不要留太子在身边一味溺爱,放其回东宫。
其次贞观7年李恪赴任齐州都督时,唐太宗对李恪说:“父子之情,岂不欲常相见耶?但家国事殊,须出作藩屏。”可见让诸王之藩是因为“家国事殊”,更是为了绝诸皇子的“觊觎之心”。但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更适合身为太子同母弟的李泰而不是庶出的李恪,毕竟作为太子同母弟,李泰对储位的威胁才是最大的。然而唐太宗在“家国事殊”面前却出于私心,不仅不让李泰之藩,甚至还想让他搬进武德殿居住;李治就更不用说了,唐太宗一直将这个儿子亲自带在身边抚养,绝口不提之藩的事,贞观16年甚至干脆直接让他上朝参政了,却偏偏将没什么威胁的李恪打发到封地上去。
再者贞观12年唐太宗给李恪写的这封信,若只注意到“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这么一句,自然会觉得其间是饱含了父子之情,然而此信的题目却是《诫吴王恪书》。诫者,告诫、警告之意,齐王李祐在封地上屡屡犯错时,唐太宗也曾写信“诰诫之”。所以这封信也不是什么诉说离别后的思念之情的,而是唐太宗写信来警告李恪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封地,不要再胡作非为了。
而且就在唐太对李恪说“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以避免李恪变得骄奢为由而不肯多给他财物,结果在面对李承乾与李泰时,唐太宗却又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唐太宗赏赐李泰时不仅“赐泰物万段”,每个月给李泰的东西甚至“有逾于皇太子”,对李承乾更是干脆直接取消了他出用库物的限制。
至于唐太宗会如何在书信中表达自己的爱子之情,不妨看一看唐太宗出征高句丽时给李治写的一封信,简直堪称是小肉麻。但是比起对李恪的谆谆告诫之意,或许唐太宗给李治的这封信才更似寻常间的父子之情吧。
《两度帖》原文:
两度得大内书,不见奴表,耶耶忌欲恒死,少时间忽得奴手书,报娘子患,忧惶一时顿解,欲似死而更生,今日已后,但头风发,信便即报。耶耶若少有疾患,即一一具报。今得辽东消息,录状送,忆奴欲死,不知何计使还,具。耶耶,敕。
译文:
两次收到大内送来的文书,却还不见稚奴你的书信。爸爸我担心的要死。刚才忽然得到稚奴你的亲笔手书,说娘子生病了,我的担心害怕顿时消失了,就好像死而复生一样。从今以后,只要你的头风病发作,就立刻写信告诉我。爸爸我如果生病,也会一一写信告诉你。今天得到辽东(战场)消息,抄录一份给你。想稚奴你想得要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要说的就这些。爸爸,敕。
最后,便是为很多人所津津乐道的唐太宗欲立吴王李恪为太子这件事了,甚至有人声称,如果唐太宗不喜欢李恪的话又怎么会要立他为太子?那么我们不妨来看一看,唐太宗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改立李恪为太子。
贞观17年,唐太宗立了李治后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又觉得这个小儿子只有十五岁,一直养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经过什么历练,作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还不够强大有力,担忧他无法很好地驾驭朝政,毕竟“国赖长君”。于是唐太宗便想到了换储一事,而当时的李恪可以说是唯一适合的人选,因为看看除了李恪之外的其他几位皇子:
第二子李宽,早夭
第四子李泰,夺嫡被贬
第五子李佑,贞观十七年谋反被诛
第六子李愔,被唐太宗痛骂为禽兽不如
第七子李恽,好敛财,被有司弹劾
第八子李贞,仅比李治大一岁
第十子李慎,年纪比李治还要小
下面更加年幼的李嚣、李简、李福等人不是早夭,就是年纪太小。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比李治大了近9岁的李恪,唐太宗还有别的选择吗?
唐太宗欲立李恪归根究底就是因为除了李恪外,别的年长一些的皇子不是因为夺嫡被贬、被杀,就是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李恪尽管也曾因为踩庄稼和赌博这些小事被连续贬官和削户过多次,但除了李恪外,唐太宗已经别无选择。
不过很显然,唐太宗欲立李恪这个想法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一时冲动下的心血来潮之念。因为如果唐太宗真的考虑清楚了要改立李恪,或者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换储了,那么长孙无忌是绝对没有“密争之”的机会的,更不可能只凭他一家之言便一锤定音。毕竟这天下是姓李的,不是姓长孙的。贞观十七年时的长孙无忌虽然位极正一品的司徒,但就唐朝的政府系统而言,司徒位高却只是个虚职。在根本没有实权的情况下,长孙无忌又如何把持得了朝政?此时的魏征固然已死,但房玄龄李靖这些大臣仍然健在,唐太宗也正值壮年手握兵权,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兵权的长孙无忌操纵朝政?
何况废立太子是国家大事不是儿戏,唐太宗若是下定了决心要换太子,肯定会把这件事拿到朝上廷议,再不济也要找几个心腹大臣一起来商量商量,就像当初要立李治一样,“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李绩等计议”,而不会只跟最不可能赞同的长孙无忌一个人商量,甚至被长孙无忌反驳后就此立刻作罢。
而从正史中对改立李恪这件事一笔带过的记叙来看,很明显唐太宗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突然间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然后对长孙无忌露了个口风,长孙无忌反对,唐太宗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了。更不要说什么长孙无忌反对立李恪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外甥,事实上真正介意李恪不是嫡子的并不是长孙无忌,而是唐太宗本人。毕竟一旦改立庶子出身的李恪,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嫡子的未来就很难有所保证了,这一点唐太宗显然比长孙无忌更为担心,因为当初唐太宗立李治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保全这三个心爱的儿子:
“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旧唐书·太宗诸子列传》)
唐太宗改立太子时,一直都是在嫡出的李泰与李治之间摇摆不定,决定立李治也是因为李治性情仁厚,就是做了皇帝也不会对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不利。而在这期间,唐太宗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还有庶出但年长的李恪可以考虑,李恪在唐太宗的心中地位究竟如何可见一斑了。因为李恪若是在唐太宗的心中还算是有些分量的话,唐太宗在改立太子的时候绝对会首先想到他,而不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又过了大半年的时间,直到贞观十七年年底诸位皇子回京过年时,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庶长子可以考虑,而且还只是昙花一现的想法。
至于说什么李恪远离京城和朝中大臣没有交情,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保举他做太子。事实上朝中大臣的意愿怎样并不重要,关键仍在于唐太宗自己的态度如何。看看李治就能知道,李治这个太子可谓是唐太宗一手扶持上去的。为了册立李治,唐太宗甚至不惜拔剑欲在大臣面前自尽;在正式立了李治为太子后,唐太宗又倾力打造了一个强大可靠的东宫班底以辅佐太子。
“己丑,加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太子太师,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太子太傅;特进、宋国公萧瑀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英国公李绩为太子詹事,仍同中书门下三品。”(《旧唐书·太宗本纪》)
“又以左卫大将军李大亮领右卫率,前詹事于志宁、中书侍郎马周为左庶子,吏部侍郎苏勖、中书舍人高季辅为右庶子,刑部侍郎张行成为少詹事,谏议大夫褚遂良为宾客。”(《资治通鉴》)
同时,唐太宗知道李治一直久居深宫缺少历练,便开始加强对他处理政务能力的培养,时常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言传身教。
“太宗每视朝,常令在侧,观决庶政,或令参议,太宗数称善。”(《旧唐书·高宗本纪》)
“贞观十八年,太宗谓侍臣曰:‘古有胎教世子,朕则不暇。但近自建立太子,遇物必有诲谕。’”(《贞观政要》)
所以唐太宗若真的有意改立李恪为太子的话,完全可以把改立李治时的举动照搬过来,而不只是口头上提那么一提,被否决后既不见有过失落后悔的时候,更不曾见对李恪这个改立未果的儿子有什么内疚之情,甚至欲立李恪未果后没过两天,唐太宗就因为李治长子李忠的出生而举行了盛大的筵席,不仅在宴会上高兴地“酒酣起舞”“尽日而罢”,还一反皇孙只能封郡王的制度,破例将李忠册封为了亲王——完全将李恪的事情抛之脑后。反观刘邦欲立赵王如意失败后,为戚姬母子的未来安全得不到保障愁得长吁短叹,甚至“心不乐,悲歌”,不仅特意让周昌去做如意的相国,而且一听说樊哙要在自己百年之后诛杀戚姬母子,当即下令要陈平等人去杀了樊哙。
而同样提名未果的李恪不仅没有得到唐太宗的任何保护措施,反而被唐太宗严厉地告诫了一通:“你若是不遵纪守法,西汉的燕王刘旦就是你的下场,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救不了你!”虽然有人认为这是唐太宗在“保护”李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但李恪作为亲王,他的性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皇帝手里,光是告诫李恪自己谨言慎行是没有用的,只有让未来的皇帝李治知道要善待李恪才能达到保护李恪的目的。
也正因为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汉高祖刘邦临终前特地留了封手诏给太子刘盈,要他日后一定要照顾好他曾经欲立未果的赵王如意;唐太宗在立李治为太子时也反复强调过立李治的原因是为了能同时保住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儿子。而唐太宗既然能想到要为李承乾、李泰、李治的日后安危做打算,又为什么没为李恪日后的安危做出同样的安排呢?想来李恪若是能在唐太宗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话,又如何会遭此待遇?
至于李恪不能当上皇帝是因为具有前朝血统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李恪的两朝血统并不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早在南北朝时就有许多两朝一脉的皇位继承人,比如后赵石虎的太子石世,生母就是前赵的安定公主;比如北周闵帝宇文觉的生母就是北魏冯翊公主。就连隋炀帝杨广的太子杨昭也是两朝一脉——杨昭的生母萧皇后,即西梁孝明帝萧岿的女儿。
再说如果前朝血统真的是问题,是忌讳,那唐太宗为何在明知李恪具有隋朝血统的情况下,还想立其为太子?长孙无忌又为什么不用这么好的理由来反对唐太宗立李恪呢?就像唐玄宗欲立武惠妃为后,大臣首先就用武家与李唐皇室有仇为由劝阻唐玄宗,而李恪这里却压根没人提及所谓的前朝血统这一点。所以李恪与储位无缘,和他的生母杨妃是隋炀帝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因为李恪与杨妃均不得宠于唐太宗的缘故。
还有人因为唐太宗欲改立李恪便认为李恪是大唐的一代贤王,甚至如同某毛所说的那样李恪就一定是英物,李治就一定是朽物,唐太宗选择了李治作为继承人是懵懂一时(事实上看看某毛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就知道他是什么眼光了)。然而通观李恪的生平,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文功武治的政绩。《旧唐书》中对李承乾的治国才能好歹还有一句“太宗居谅暗,庶政皆令听断,颇识大体”的介绍,对李泰至少还能知道他“少善属文”,也的确编修了一部《括地志》,其他庶出的皇子中,也有因为处理地方政务出色而被当地百姓称赞的。
然而关于李恪却只知其有文武才,相当笼统的一句赞美之词,至于具体有什么雄才伟略的事迹可以展现其贤能的,史书中便再无一字了。就连李恪的“善骑射”也不过是身为关陇军事贵族最基本的素养而已,在唐朝这个连后宫才人都能陪帝王骑射的朝代里,李恪的“善骑射”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军功或突出的事迹可以证明。
李恪所谓的文才更是如此,就连李唐皇室成员中最常见的书法特长都毫无记载,而同样因谋反被诛的汉王李元昌,却能够以书法、绘画、射猎著称于各部史书。
《册府元龟》:“唐汉王元昌,高帝子,性警悟,有勇力,工骑射,颇涉文史,兼能隶书。”
《唐朝名画录》:“汉王元昌善画马,笔踪妙绝,后无人见。画鹰鹘、雉兔见在人间,佳手降叹矣。”
《法书要录》:“汉王童年,自得书意。夙承羲、献,守法不二。”
《历代名画记》:“天人之姿,博综伎艺,颇得风韵。自然超举,碣馆深崇,遗迹罕见。在上品二阎之上。”
一位专研经典名著,擅长音乐,绘画精妙,射猎如神的多才多艺的俊美皇子便栩栩如生地在后人心目挺拔起来,相比之下,李恪的才华无论是在史书还是墓志铭上,都没有分毫体现。
所以若只因为唐太宗的一句“英果类己”,便断定了李恪之贤,也着实武断了些。毕竟唐太宗只是觉得李治性格仁厚温和,并没有说他不如李恪贤能,又怎能由此草率地推断出李恪便是大唐众望所归的贤王呢?
至于《旧唐书》中所说的“既名望素高,甚为物情所向”,要知道李恪作为唐高宗李治最年长的皇兄,德行比起下面几个弟弟也还说得过去,有声望并不足以为奇,没有名声才是要值得奇怪的。毕竟唐中宗时,身为相王的唐睿宗就是“望实素高”;唐文宗的弟弟漳王李凑也是“贤而有人望”;唐太祖的曾孙李孝逸同样是“素有名望,自是时誉益重”;唐高祖之子韩王李元嘉在则天朝受到安抚重用,不仅是因为“地尊望重”,更是为了“顺物情”。
李恪被冤杀后史书中又言“以绝众望,海内冤之”,看似评价很高,然而唐太宗在任命魏征做太子太师的时候,也曾说过“用绝天下之望”这样的话。不仅如此,武三思在杀桓彦范等人时,是为了“绝其归望”;王世充杀害杨侗时,也是为了“绝众望”;武则天杀李元嘉更是为了“绝宗室之望”;源休劝朱泚剪除唐宗室的时候,同样是为了“绝人望”。而格辅元刘晏被杀都是“海内冤之”,卢崇道父子被杖毙也是“四海冤之”,崔宁被缢杀后“中外称其冤”,安思顺兄弟被诛更是“天下冤之”,李林甫被构陷同样是“天下以为冤”。可见所谓的“以绝众望,海内冤之”不过是史官的惯用语罢了,究竟能有几分分量,可以自行掂量一番。
何况当时的唐人并不觉得李恪是冤枉,睦州刺史夏侯绚的墓志在提及永徽四年的谋反案时就明确写道“荆吴构逆”,认为荆王李元景与吴王李恪都是大逆不道的谋反,这样的态度与史官所说的“海内冤之”完全截然相反。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夏侯绚的身份,夏侯绚曾是蜀王李愔的长史,而李愔不是别人,正是李恪的同母弟弟,李恪谋反被杀后,李愔也因此被废为庶人。所以按照夏侯绚这样的身份,在提及顶头上司的胞兄被诬陷谋反时理应是为之喊冤,而不是直言他就是“构逆”。连原本最该为李恪喊冤的人都认为李恪就是谋反,当时能有多少人认为李恪是冤枉的可想而知。
事实上李恪在大唐王朝就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只不过是近年来的一些电视剧与小说将历史篡改戏说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误导了很大一部分观众,认为李恪是唐太宗最心爱的儿子唐朝最贤明的皇子。但凡愿意认真读一读正史的,看看史书上所记载的唐太宗是如何宠爱他的三个嫡子的,就可以知道真正的唐太宗爱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相比三位嫡子数不胜数的得宠事迹,仅凭唐太宗心血来潮之下的“欲立吴王恪”,以及立储这种环境下的一句“类己”(在立太子这种情况下,不说“类己”难道要说这个儿子“不类己”?),便要妄图证明李恪的受宠,显然是不成立的。何况《旧唐书》中是“太宗常称其类己”,《唐会要》记载为“太宗尝称其类己”,可见这里的常是通假字,通尝,意思是唐太宗曾经说过李恪类己,而不是经常说李恪类己——如果唐太宗经常说李恪类己却又不给他任何保护措施,那么此举根本不是在爱李恪而是在害李恪。
特别是贞观2年李恪与李泰同时受封,却明显受到了不同的待遇。李恪受封益州都督,封地只有8州,李泰却不仅是扬州大都督兼越州都督,封地更是多达22州!
且先不说单就数量而言,李泰的封地几乎是李恪的两倍。而李恪的封地益州,也就是今天四川一带,在唐朝时可绝对不是什么香饽饽,“扬一益二”的说法还得等到安史之乱以后。蜀地自古地势天险,古时候交通又不发达,想想当初唐高祖李渊私下许诺唐太宗要改立他为太子时就曾说过,要将李建成改封在蜀地,原因就是“地既僻小易制。若不能事汝,亦易取耳”。可见蜀地在唐初时候人们的心中是怎样一种存在了。而扬州的富庶则不必多言,更何况封地里还包括了苏杭一带。
更不用说李恪受封的不过是益州都督,而不是和李泰一样都是大都督。根据《唐会要》的记载,益州的大都督府于“贞观二年二月二十日,去‘大’字”,直到唐高宗龙朔2年才由都督府升级为大都督府——就在李恪受封前三个月,唐太宗就将益州由大都督降级为了都督。所以贞观二年五月李恪与李泰虽然同时受封,但是李恪只被封为了益州都督——不仅都督府的规模远不及李泰的大都督府,封地更是比李泰少了近三分之二。
后来李恪在贞观11年的时候,不过是因为打猎时踩坏了庄稼,就由安州都督降职为安州刺史,还被削户300(当时亲王实封只有800户)。看上去封地还是在一个地方,但实际上所管辖的地方却大大减少了,因为作为都督时,李恪可以“督安、隋、温、沔、复五州”军事,然而作为刺史就只能管辖安州这一州之地。后来李恪又因为和乳母的儿子赌博,再次被罢官削户,自此一直到贞观23年共12年的时间里,李恪再也没有官复原职过。这样的待遇除了李恪,也就只有他那个被唐太宗斥为“不如禽兽铁石”的胞弟李愔同样享有了,而其他犯过远比踩庄稼更严重错误的皇子们,也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严厉的惩罚。
唐太宗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在面对自己的爱子时,仍旧只能如同普通人一般,寻常人家是怎么疼爱儿子的,唐太宗就是怎么做的。
所以李承乾就算犯下了谋逆这等杀头大罪,唐太宗也要想方设法保住他的性命;所以李泰夺嫡失败后,唐太宗仍旧说他是“朕之爱子,实所钟心”,甚至被贬后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又重新晋封为濮王;所以李治虽然一直和唐太宗住在一起,褚遂良、刘洎为了这事上谏过多少次,也没见唐太宗以“家国事殊”为理由,把李治打发出宫去住。
对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些爱子们宠溺至极,以至于一次又一次招来了魏征这些朝臣的上疏与进谏,偏偏对李恪这些儿子该罚的罚,该杀的杀,一个都没手软。就这样,还能说李恪是唐太宗的“爱子”吗?
至于杨妃的次子李愔,虽然贞观10年就之藩了,但是直到贞观13年,李愔才得到了亲王应有的800户食邑,比其他一同之藩的皇子整整迟了3年。又因为李愔在封地上屡屡胡作非为,唐太宗曾十分厌恶地说:“就算是禽兽,只要好好驯服还能让其听命于人;就算是铁石,只要好好炼制也能做成可用之物,只有像李愔这样的人,连禽兽和铁石都不如!”当即便削去了李愔一半的封地食邑和蜀王府中的官员,又将他贬为虢州刺史,刚刚上任没几个月的蜀王师盖文达也因此被免官。
所以唐太宗贞观年间别的皇子都是都督,唯独李恪、李愔两人是刺史;别的皇子都是实封800户,唯独李恪与李愔一个被削户600一个被削户400。想来杨妃要是得宠的话,如何会在史书上仅留下7个字的记载,而她的两个儿子又如何会在李世民诸子中待遇如此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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