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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双峰晃动娇喘呻吟

发布时间: 2021-07-07 14:23:34

『壹』 娇喘 呻吟 英文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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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探春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宝钗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宝玉
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
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黛玉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湘云
其一
神仙昨日降都门,种得蓝田玉一盆。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秋阴捧出何方雪,雨渍添来隔宿痕。却喜诗人吟不倦,岂令寂寞度朝昏。
其二
蘅芷阶通萝薜门,也宜墙角也宜盆。花因喜洁难寻偶,人为悲秋易断魂。玉烛滴干风里泪,晶帘隔破月中痕。幽情欲向嫦娥诉,无奈虚廊夜色昏。
二、菊花诗
忆菊-蘅芜君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种菊-怡红公子
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故故栽。昨夜不期经雨活,今朝犹喜带霜开。
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泉溉泥封勤护惜,好知井径绝尘埃。
供菊-枕霞旧友
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
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
画菊-蘅芜君
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簪菊-蕉下客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菊梦-潇湘妃子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访菊-怡红公子
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霜前月下谁家种,槛外篱边何处愁。
蜡屐远来情得得,冷吟不尽兴悠悠。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
对菊-枕霞旧友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
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
咏菊-潇湘妃子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问菊-潇湘妃子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菊影-枕霞旧友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
寒芳留照魂应驻,霜印传神梦也空。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残菊-蕉下客
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
半床落月蛩声病,万里寒云雁阵迟。明岁秋风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
三、咏柳
如梦令: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西江月-宝琴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
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如梦令-黛玉
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临江仙-宝钗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四、大观园题咏
旷性怡情匾额-迎春
园成景备特精奇,奉命羞题额旷怡。谁信世间有此境,游来宁不畅神思?
文章造化匾额-惜春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凝晖钟瑞匾额薛宝钗
芳园筑向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
文风已著宸游夕,孝化应隆归省时。睿藻仙才盈彩笔,自惭何敢再为辞。
有凤来仪臣宝玉谨题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
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怡红快绿
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
凭栏垂绛袖,倚石护青烟。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
万象争辉匾额-探春
名园筑出势巍巍,奉命何惭学浅微。精妙一时言不出,果然万物生光辉。
文采风流匾额李纨
秀水明山抱复回,风流文采胜蓬莱。绿裁歌扇迷芳草,红衬湘裙舞落梅。
珠玉自应传盛世,神仙何幸下瑶台。名园一自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
世外仙源匾额-林黛玉
名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蘅芷清芬
蘅芜满净苑,萝薜助芬芳。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
轻烟迷曲径,冷翠滴回廊。谁谓池塘曲,谢家幽梦长。
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五、即事诗
春夜即事
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自是小鬟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秋夜即事
绛芸轩里绝喧哗,桂魄流光浸茜纱。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
抱衾婢至舒金凤,倚槛人归落翠花。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夏夜即事
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冬夜即事
梅魂竹梦已三更,锦やむ衾睡未成。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
女儿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六、食螃蟹咏
宝玉
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
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
宝钗
桂霭桐阴坐举殇,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黛玉
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
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对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

七、联诗
芦雪庵争联即景诗(略)
三五中秋夕联句
三五中秋夕
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
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
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
良夜景暄暄.争饼嘲黄发,
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桂,
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
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
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
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
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
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
拟景或依门.酒尽情犹在,
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
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
庭烟敛夕ク.秋湍泻石髓,
风叶聚云根.宝婺情孤洁,
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
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
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
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
冷月葬花魂.
妙玉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
香篆销金鼎,脂冰腻玉盆。箫增嫠妇泣,衾倩侍儿温。
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犹步萦纡沼,还登寂历原。石奇神鬼搏,木怪虎狼蹲。
(必细)朝光透,罘(思)晓露屯。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继,无愁意岂烦。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
三人吟红梅花
"红"字邢岫烟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梅”字李纹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冻脸有痕皆是血,醉心无恨亦成灰。
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言蜂蝶漫疑猜。
“花”字薛宝琴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八、散作
宝琴怀古绝句十首
赤壁怀古其一
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交趾怀古其二
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钟山怀古其三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牵连大抵难休绝,莫怨他人嘲笑频。
淮阴怀古其四
壮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广陵怀古其五
蝉噪鸦栖转眼过,隋堤风景近如何。只缘占得风流号,惹得纷纷口舌多。
桃叶渡怀古其六
衰草闲花映浅池,桃枝桃叶总分离。六朝梁栋多如许,小照空悬壁上题。
青冢怀古其七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拨尽曲中愁。汉家制度诚堪叹,樗栎应惭万古羞。
马嵬怀古其八
寂寞脂痕渍汗光,温柔一旦付东洋。只因遗得风流迹,此日衣衾尚有香。
蒲东寺怀古其九
小红骨践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行。
梅花观怀古其十
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香菱吟月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博得嫦蛾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黛玉五美吟
西施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虞姬
肠断乌骓夜啸风,虞兮幽恨对重瞳。黥彭甘受他年醢,饮剑何如楚帐中。
明妃
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命薄古今同。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
绿珠
瓦砾明珠一例抛,何曾石尉重娇娆。都缘顽福前生造,更有同归慰寂寥。
红拂
长揖雄谈态自殊,美人巨眼识穷途。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宝琴桃花行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黛玉秋窗风雨夕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
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
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
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
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
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黛玉葬花词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 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黛玉抚琴
风萧萧兮秋气深,美人千里兮独沉吟。望故乡兮何处,
倚栏杆兮涕沾襟。山迢迢兮水长,照轩窗兮明月光。
耿耿不寐兮银河渺茫,罗衫怯怯兮风露凉。
子之遭兮不自由,予之遇兮多烦忧.之子与我兮心焉相投,
思古人兮俾无尤.人生斯世兮如轻尘,天上人间兮感夙因。
感夙因兮不可オ,素心如何天上月。
我所居兮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
谁与我游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黛玉题旧帕三首
其一
眼空蓄泪泪空垂, 暗洒闲抛却为谁?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其二
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枕上袖边难拂拭, 任他点点与斑斑。
其三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宝玉紫菱洲伤怀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宝玉读<<南华经>>偈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
无可云证,是立足境。无立足境,是方干净。(黛玉补)
寄生草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
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宝玉芙蓉女儿诔
维太平不易之元,蓉桂竞芳之月,无可奈何之日,
怡红院浊玉,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觳,沁芳之泉,枫露之茗,
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
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曰:
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六载.
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
而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
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畸.
忆女儿曩生之昔,
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
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
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
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
姊妹悉慕ゎ娴,
妪媪咸仰惠德.
孰料鸠鸩恶其高,鹰鸷翻遭(孚),(茨施)妒其臭,(侪)兰竟被芟锄!
花原自怯,岂奈狂飙,柳本多愁,何禁骤雨.
偶遭蛊虿之谗,遂抱膏肓之疚.
故尔樱唇红褪,韵吐呻吟,杏脸香枯,色陈(坎)颔,
诼谣(奚)诟,出自屏帏,荆棘蓬榛,蔓延户牖.岂招尤则替,实攘诟而终.
既ど幽沉于不尽,复含罔屈于无穷.
高标见嫉,闺帏恨比长沙,直烈遭危,巾帼惨于羽野.
自蓄辛酸,谁怜夭折!仙云既散,芳趾难寻.
洲迷聚窟,何来却死之香?海失灵槎,不获回生之药.
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
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余痕尚渍.
镜分鸾别,愁开麝月之奁,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
委金钿于草莽,拾翠(阖)于尘埃.
楼空(支)鹊,徒悬七夕之针,带断鸳鸯,谁续五丝之缕?
况乃金天属节,白帝司时,孤衾有梦,空室无人.
桐阶月暗,芳魂与倩影同销,蓉帐香残,娇喘共细言皆绝.
连天衰草,岂独蒹葭,匝地悲声,无非蟋蟀.
露苔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希闻怨笛.
芳名未泯,檐前鹦鹉犹呼,艳质将亡,槛外海棠预老.
捉迷屏后,莲瓣无声,斗草庭前,兰芽枉待.
抛残绣线,银笺彩缕谁裁?折断冰丝,金斗御香未熨.
昨承严命,既趋车而远涉芳园,今犯慈威,复拄杖而遽抛孤柩.
及闻(彗)棺被燹,惭违共穴之盟,石椁成灾,愧迨同灰之诮.
尔乃西风古寺,淹滞青磷,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楸榆飒飒,蓬艾萧萧.
隔雾圹以啼猿,绕烟塍而泣鬼.
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
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
呜呼!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而亦妒.
钳婢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
在君之尘缘虽浅,然玉之鄙意岂终.
因蓄拳拳之思,不禁谆谆之问.
始知上帝垂旌,花宫待诏,生侪兰蕙,死辖芙蓉.
听小婢之言,似涉无稽,以浊玉之思,则深为有据.
何也?昔叶法善摄魂以撰碑,李长吉被诏而为记,事虽殊,其理则一也.
故相物以配才,苟非其人,恶乃滥乎?
始信上帝委托权衡,可谓至洽至协,庶不负其所秉赋也.
因希其不昧之灵,或陟降于兹,特不揣鄙俗之词,有污慧听.
乃歌而招之曰: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
地何如是之茫茫兮,驾瑶象以降乎泉壤耶?
望伞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
列羽葆而为前导兮,卫危虚于旁耶?
驱丰隆以为比从兮,望舒月以离耶?
听车轨而伊轧兮,御鸾鸥以征耶?
问馥郁而飘然兮,纫蘅杜以为攘耶?
炫裙裾之烁烁兮,镂明月以为铛耶?
籍葳蕤而成坛畸兮,檠莲焰以烛兰膏耶?
文瓠匏以为觯(甲)兮,漉(灵录)以浮桂醑耶?
瞻云气而凝盼兮,仿佛有所觇耶?
俯窈窕而属耳兮,恍惚有所闻耶?
期汗漫而无夭阏兮,忍捐弃余于尘埃耶?
倩风廉之为余驱车兮,冀联辔而携归耶?
余中心为之慨然兮,徒叫叫而何为耶?
君偃然而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
既窀穸且安稳兮,反其真而复奚化耶?
余犹桎梏而悬附兮,灵格余以嗟来耶?
来兮止兮,君其来耶!
若夫鸿蒙而居,寂静以处,虽临于兹,余亦莫睹.搴烟萝而
为步幛,列枪蒲而森行伍.警柳眼之贪眠,释莲心之味苦.
素女约于桂岩,宓妃迎于兰渚.弄玉吹笙,寒簧击(与).
征嵩岳之妃,启骊山之姥.龟呈洛浦之灵,兽作咸池之舞.
潜赤水兮龙吟,集珠林兮凤翥.爰格爰诚,匪(斧)匪(举).
发轫乎霞城,返旌乎玄圃.既显微而若通,复氤氲而倏阻.
离合兮烟云,空蒙兮雾雨.尘霾敛兮星高,溪山丽兮月午.
何心意之忡忡,若寤寐之栩栩.余乃欷嘘怅望,泣涕傍徨.
人语兮寂历,天籁兮(云当).鸟惊散而飞,鱼(树)喋以响.
志哀兮是祷,成礼兮期祥.呜呼哀哉!尚飨!

九、金陵钗
宝黛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元春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探春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湘云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妙玉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迎春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香菱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惜春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熙凤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巧姐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
李纨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可卿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晴雯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袭人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曲子
引子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
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终身误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黛、钗)
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
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黛玉,宝玉)

恨无常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眼睁睁,把万事全抛。
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
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
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元春)
分骨肉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探春)
喜冤家
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
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
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
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
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迎春)
世难容
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
天生成孤癖人皆罕。
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
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
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
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
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
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
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妙玉)
乐中悲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
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湘云)
虚花悟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
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
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
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
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
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
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
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
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惜春)
聪明累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
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凤姐)

留余庆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
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
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巧姐)
好事终
画梁春尽落香尘,
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
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
宿孽总因情。(秦可卿)
晚韶华
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
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锈帐鸳衾。
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
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
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
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
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
问古来将相可还存?
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李纨)

收尾.飞鸟各投林
为官的,家业凋零,(湘云)
富贵的,金银散尽,(宝钗)
有恩的,死里逃生,(巧姐)
无情的,分明报应。(妙玉)
欠命的,命已还,(迎春)
欠泪的,泪已尽。(黛玉)
冤冤相报实非轻,(秦可卿)
分离聚合皆前定。(探春)
欲知命短问前生,(元春)
老来富贵也真侥幸。(李纨)
看破的,遁入空门,(惜春)
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凤姐)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附:其它
作者缘起
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青埂峰偈
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作者题绝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癞头僧疯话
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
癞头和尚弄玉
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
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
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中秋对月口占五言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中秋对月口占一绝
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好了歌解注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
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西江月二词批宝玉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
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
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
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
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护官符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叁』 又没有像《一把桃木梳》一样的小说

正文 chapter 1
镜子里的女人——黑色低胸蕾丝睡裙隐隐露出乳沟,酒红色长卷发慵懒地零乱披散,妆点得妖艳的脸上潮红还未褪却,剪水秋瞳中热切的迅速变冷。
欧式描金花纹的实木梳妆台上,一把小小的桃木梳在一堆熠熠生辉首饰间显得格外寒碜,女人抓起断了两齿的梳子,轻柔地在头发上梳动。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儿?成天抱着个镜子照来照去,当心哪天镜子里的人突然蹦出来,吓不死你!”女人身后的欧式大床上,一个脸部轮廓冷硬的男人半裸着上身,靠在镶饰着金色花边纹理的床架上,明黄色锦缎被子凌乱的对垒着,轻薄的掩盖住他下半身的刚硬,深黑的眸子里笑意浅淡,嘴角牵起半弧,冷硬的脸顿时变得魅惑,这是个男人味十足的精品。
女人梳头发的动作滞了滞,她转头,眸中妩媚的水波流转。“吓的怕是你吧?再跳出来一个,两个你嚼得动么?”语带挑逗的话说完,她放下桃木梳,爬回床上,跪坐在男人身前,纤手刷过男人的胸膛,停在他腹部打圈圈。“就是嚼得动,你又咽得下么?亲爱的,不要太贪嘴!”
男人被挑逗得胯下一紧,惹火了,他用力地将女人一翻转,从背后生猛地进入,嘴里还振振有词:“咽不下?嗯?我让你骨头渣都不剩!”
金璧辉煌堪比欧州宫廷的房间,悱靡的分子从豪华大床上融入空气中,弥漫在整个房间,娇喘低吟和着男人的低吼回荡在高高的房顶上。
男人累了,女人伏首了。
“你爱我吗?”男人问。
“当然爱!”女人答。
“爱我什么?”男人又问。
“爱你的钱!”女人理所当然的回答,每次事后,他都要将这个问题耳提面命一番。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捞起床榻上的衬衣穿上。“我该走了!”
“今天不在这儿过夜?”女人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桦木地板上。
“今天不行。”说话间,男人已经俐落地穿好衣服,正往腿上套长裤。“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亲吻过女人的额头后,男人转动门柄,身影闪出门外,两分钟后,窗户上掠过一道黄光,女人知道,他的保时捷已经驶出大门外。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花洒的激流喷涌至脸上,身上,她一把把地抹开脸上的水。
一小时后,她裹着浴巾站在白雾蒙蒙的大镜子前,手指在镜子上划了一横,白雾中有了一张薄唇,划一竖,有了俏鼻,横竖中划两点,苍白的脸颊呈现,再一横,黛眉水眸浮出,最后,她在下面划了一撇一捺,美肩坦露。镜子上的白雾中,写着一个大大的“来”字,一张脸犹似不完整的拼图,东碎一片,西碎一片。
她叫来茴,她是一个情妇。
她的金主叫周于谦,跟了他5年。
她26岁,21岁被他包养;他33岁,28岁时买下她。
一个很滥俗的故事,清纯漂亮的她原本与母亲相依为命,乖巧懂事的她考上了名牌大学,热情洋溢的她交了男朋友,就像有部老电影,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有天,阳光偏离了方向,她的母亲患了重病,她的男朋友虽然出色却是个穷学生,她面临辍学与失去母亲的艰难境地,阴暗里的她陡然发现了一道狭隘的光亮,周于谦如天神降临。
“我负责你母亲的医疗费!”他优雅地坐在阳光下,贵气十足地喝着咖啡。
“谢谢您!”她萎靡地坐在背光处,诚惶诚恐地喝着白开水。
“我负责你四年大学的学费!”他大方地撕下一张支票,潇洒地填上一个数字。
“谢谢您!”她兴奋地接过支票,感激涕零地对他行注目礼。
“条件是……”他气定神闲。“你必须跟我5年时间,除去学费与令堂的医疗费我再额外给你三百万,外加一套市区两百平米的高级住宅!这些会在5年后兑现。”
他架势十足地掏出一纸协议书,对她来讲是卖身契。
她的手握紧,支票被揉成咸菜掷到他的脸上。“去死吧你!”拎起包,她像只骄傲的公鸡,昂首挺胸,十分有尊严地走出咖啡厅的大门,两分钟后,她又走回去。
“考虑清楚了?”他仍是气定神闲。
“记住,你死要死得难看点!”人渣,她只差不顾形象地啐他一口唾沫。
她的尊严仅维持了两天,第三天,母亲病情恶化,她把自己卖给了人渣!
“这是个好价钱,但我希望价钱能更优!”她优雅地坐在阳光下,喝着白开水谈生意。
“五百万,一年一百万!这个价位如何?”他慵懒地坐在背光处,喝着咖啡豪气地应承。
“价钱是不错,但我还想了解福利方面,比如医疗保险,社会保险,养老保险,还有假期,一礼拜我要求双休!每年至少有半个月年假,加班要有加班费!”她掰着玉指,细数各项待遇。
“除了假期的时间外,其他的没问题,每周可以保证你有两天的体息时间,但休息时间不固定,年假也如此!”他细细斟酎后,讨价还价。
她拍桌定案,大笔一挥,在卖身契上面签下“来茴”,从此,她便不能自由来回。
镜子上的水痕滑落,“来”字生出许多枝节,模糊不清,她赤脚走回卧室,坐在描金花纹的妆镜前,清水脸上纯真犹在,水眸已是冰寒冻人,拿起桃木梳,年代已久,黄中发黑,乌旧的颜色十分难看,梳齿残缺犹似垂暮老人的沧桑,梳柄上的字槽里积满黑乎乎的尘垢,纤指抚过那两行小字:“来来茴茴,幸福吉祥!”。
“小茴,桃木避邪,这把桃木梳是妈妈亲手做的,用这把梳子梳头就会幸福吉祥一生!”
“谢谢妈!”女孩儿坐在老式红木框镜子前,跟母亲撒娇。“今天帮我梳三条辫子,晓绿有两条辫子,我要比她多一条,看她还臭美不?”
母亲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细指在乌黑的发丝中灵巧穿梭,不多会儿,女儿被她编上满头的小辫子。
描金花纹的镜子里,女人拈起自己的红色卷发,一缕一缕地交错编织,半晌后,两侧垂着许多的小辫子,后脑的发依然卷卷的,她没法编满头小辫子,仔细审视镜中人,她现在的造型就像某个疯人院的墙塌了,慌慌张张从里面逃出来的……太可笑了,她嗤的一声笑出来,嘴咧开更像了,她捂着住肚子大笑不止,眼泪都笑了出来……
妈妈,你不好起来,即使有桃木梳,我也不会有幸福吉祥了。
落寞与沉寂并驱而至,在房间里姿意地驰骋。她的眼泪簌簌而下,索性伏在梳妆台上嚎啕大哭。
来茴在清晨醒来,入眼即是镂金雕花的奢华,在她看来,却是一屋的荒芜萧瑟,那种墓地长满了衰草的萧索,她赤足跳下床,踩过冰冷的地板,做她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今天是阴雨天,没有阳光。
梳妆台上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一串熟到不能再熟的号码,她滑动手机贴到耳边。
“晚上跟我参加一个宴会,早做准备!”
“好!”
“我不能陪你去选衣服,约程兰陪你!”
“好!”
天空模糊的灰白,倾刻间,像是掀翻了的水桶,暴雨如注,打在娇嫩的木棉花瓣上,灰色雨雾中绞动着嫣红,路面上的坑洼积满了水,车轮辗过,翻腾起巨大的水花,来茴在后座猛地一颠,前排开车的司机立刻赔不是。“对不起,来小姐!”
“没关系!”她坐好,淡淡地回一句。
车驶进一幢花园别墅,欧式的小楼前,一个举着白伞的蓝衣女子上了车。

地板

“要命,这么大的雨还要出门,你为什么不预约上门服务?”程兰是纤弱扶柳型的女子,骨子里却尽是精明干练。她和来茴一样,是别人的情妇;不同的是,来茴是为了钱,程兰则是为了爱。
“预约上门要收服务费!”来茴把滴水的雨伞装进塑胶雨袋。
“服务费?”程兰怪叫。“小姐,周于谦有的是钱!”
“钱再多也是他的!”他没有提起预约,自然不会给她钱付服务费;而她,也不可能掏自己的腰包。
“我服了你,情妇比老婆还要悭三分!”
来茴阖目养神,正因为不是老婆才悭。老婆,可以理直气壮地共享老公的财产;而情妇,能得到的钱财却是有限的。她不是程兰,为了爱情抛弃尊严,既然是为了钱当情妇,那就多攒点钱在手里。
经风雨里一番辗转,来茴亭亭玉立地站在试衣镜前,银灰色礼服袒露出光洁的后背,下摆摇拽坠地,贴身的设计色勒出完美的曲线,颈上的钻石项链发出的璀璨光芒灼刺眼眸。
“绝代风华,倾国倾城啊!”程兰毫不吝啬地盛赞,虽有夸大之嫌,然而,镜中的人也相去不远。
聪明的现代人造出了化妆品这么神奇的东西,再经妙手精雕细琢一番,自是清水脸蛋所无可比拟的。
“走吧!”来茴接过店长递来的手袋,挽手同程兰步下楼梯。
夜的帷幕落下,雨停了,身处灯火霓红的繁华都市,来茴仰头,天空犹似被捅破的黑洞,她笑笑,什么烂比喻?谁有那么大本事捅得破一块天。那笑仅是一瞬,目光接触到周于谦的身影后,笑在嘴角凝滞,当穿着灰色手工西服的周于谦站在她面前时,她的脸上已经挂出一抹媚笑。
“亲爱的!”她嗲声,挽上周于谦的手臂,相偕步出停车场,进入瑰丽堂皇的宴会大厅。
斛筹交错,衣香鬓影,语声喋喋。
周于谦与众绅土名媛客套寒喧,来茴的笑一成不变。绅士顶着斯文礼貌的外表,看她的眼神尽是的和淫念;而教养良好、身姿绰约的名媛,看她的眼神则好似吞下一只苍蝇。来茴在心里暗暗讽刺:你们既然想掩饰,就不要给我瞧出来。
那掩饰,分明是给周于谦三分薄面,她瞧得出来又如何?
宴会进行到中途,周于谦已经把她扔开,百无聊奈地打量众人,绅士名媛也不过披着金钱的外衣,骨子里不一样地男盗女娼。来茴歪着嘴角嘲讽地笑,他们趾高气扬,厌恶穷人,却不知,给他们赚进银子的穷人清白了几千几万倍。
暗讽完后,她转念,自己何时变得愤世嫉俗了。
收敛起嘴角的笑,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堆里,蓦地一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稍稍一怔,目光紧紧跟随那个身影。
气宇轩昂,丰神飘洒!来茴曾经剽窃这两词来形容一个人,一个早已与她形同陌路的人。
那人端酒转身,目光与她对个正着。
如清泉般明澈的眼眸。
她雷亟般定住……随后,她脑中写出一个大大的字——“逃”,惊惶地移开视线,她提起长长的裙摆,逃到哪里?露台?花园?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
逼仄的小格子间,马桶“哗啦”一声,清水扭着漩涡下沉,来茴无力地背靠着门板,单脚支在马桶边沿,掌心一阵刺痛传来,这才发觉修剪得尖利的指甲已经掐进肉里。
是他!
他回来了!
那个发誓一辈子不会让她好过的谢家逸回来了!
来茴的身体簌簌发抖,她竟然在发抖,事隔这么多年她竟然还会发抖,她望着马桶里的白色旋涡,五脏六腑跟着纠结,反复地旋转扭曲,沉进一个看不见的黑洞,耳边“嗡嗡”作响,是谁?是谁的声音?是谁在骂人?
“来茴,你真下贱!”
“来茴,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记住,除非你死了,否则,有生之年,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砰”,她的后脑重重撞上门板,耳根清静了。有生之年!他们不是形同陌路,而是生仇死恨。多年前,当那双明澈的眼眸变得血红狰狞。他,谢家逸,对她,便只剩下恨了。
这一生,来茴不曾对不起任何人,除了谢家逸,除了他。
如果他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好过,那么,他不必费心了,她从来就没有好过一天,从来就没有……
“来小姐,你在里面吗?”
门外响起高跟鞋来回走动的声音,隔间的门一扇扇地被打开,天花板上掠过道道暗影,来茴敛住心神,忙回应道:“我在!”
“周先生在找你!要不要我先给他回个话?”
“哦!麻烦你跟他说我很快就好!”
高跟鞋“蹬!蹬!蹬!”几声,待那有节奏的脆响消失在门外,来茴收回支在马桶边沿的脚,抽风机“呜呜”地微弱呻吟,脸颊一阵冰凉,她抹了把脸,掌心湿乎乎的,竟是眼泪。转身按开门板上的金属插销,她的泪水还真多啊!
这句话是周于谦说的。
刚跟他的那一个月,她每晚以泪洗面,直到谢家逸找到她那天。从此,她不哭了,不敢哭了;从此,她只对周于谦笑,谄媚地笑。
“你的眼睛好像两只黑蝴蝶!”
来茴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张清纯的瓜子脸,明澄澄的眼睛露出浓浓的笑意,她身后的女人——就是自己,眼影糊了眼睛一圈,真像两只振翅欲飞的黑蝴蝶。
来茴轻笑出声,走到镜子前掏出粉底补妆。“你的比喻真形象!”
“经常有人这样说我,大概跟我的行业有关!”女孩用湿手捋捋额前的短发,一脸率真地看向来茴。“写作要有丰富的想像力!”
“哦?”来茴停下扑粉底的手,眼睛透过镜子与女孩儿对望。“都需要想像些什么?”
“比如,看到你开门走出来,我就会想像,你曾经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在宴会上偶遇了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他从前是个穷小子,你们分开多年后,他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你眼前,所以,你躲到卫生间回想起当年的甜蜜,默默流泪……”女孩偏头,脸颊被食指按出一个深深的圆涡。“或许,你还在里面抽了支细细长长的女士烟……”
“我不抽烟!”来茴打断女孩的想像,收起粉饼。“你一定不是个畅销书作家!”
“嗯,可我正在努力!”女孩友善地冲她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肖钰!”
“原来你就是那个骗走许多少女眼泪和金钱的言情小说家?”来茴脸微微一红,人家的书每年都登上销量排行榜榜首,自己竟然猜测她的书卖不出去。“呃,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我不是你的读者群,请见谅!我叫来茴!”她蓦地想起周于谦在找她,匆匆收起收袋。“我朋友还在等我,后会有期!”
“拜拜!”女孩的手轻轻挥动,脸上仍是烂漫又和善的微笑。
“拜拜!”来茴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个率直的女孩让她心生好感,尽管她的想像有准确到恐怖的杀伤力。
来茴走到长廊尽头就见到靠着墙抽烟的周于谦,托这处清静地方的福,他身边总算是没有了莺莺燕燕的围攻。那些女人们不知道是幼稚还是蠢,先不说周于谦已有家室多年,就是他那颗冷酷成冰的心也不会懂得怜香惜玉,许多女人抱着飞蛾扑火的勇气跟决心,最后都落得壮烈牺牲的下场。
也怪不得,不了解周于谦的人,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可怕。
周于谦的世界里没有感情,他的人生中也只有两个字—-利益。
而她来茴,则是一个稀罕的例外,或者,她还没到被派上用场的时候!
“对不起,亲爱的,让你久等了!”来茴远远地就已挂上了俗媚的笑。
“知道让我久等就走快点!”周于谦把半截香烟摁到旁边的烟灰缸里捻熄,转身走向宴会厅。
来茴一路小跑追上他,手按住额头,佯装出虚脱无力的样子。“亲爱的,我身体不舒服,想去下医院!”
周于谦只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不用装了,我本来就要离开!”
“其实,我是想去医院看妈妈!”来茴低下头,他能不能不要那犀利。
“你可以直说!”周于谦冷漠地转头,径直往后门的走去。
来茴望着他背影,想起多年前,他无视她的哀求下达那个冷酷的命令后,仍是旁若无物地离开。无论他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他的背影永远都是笔直挺立,不要希冀有丝毫地弯曲!这个男人,别惹火他!
举步正要跟上,一人挡在她身前,蛮横地拦住她的去路。
“多年不见!来茴!”

正文 chapter 3
来茴愕然抬头,是那双明澈的眼睛,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宴会厅明亮的灯光,似乎照不到这个角落,他身上昂贵的米色手工西服却没有因背光而贬值。上流人士的宴会,富丽堂皇的大厅,还有昂贵的手工西服啊,瞧他现在多有模有样,是出人头地了吧?
心止不住地一阵狂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惊惧,或者还有尴尬,她颤声。“多年不见!”
相较于她的慌张,谢家逸倒是一脸闲适。“这几年过得好吗?你还跟着他?”
听听这口气,是想听到她回答好呢?还是想听到她哭诉过得很糟?心跳恢复正常,来茴平静地答道:“一般般!”
谢家逸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她是不是还跟‘他’。“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来茴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她看着他,那脸,那眼睛清楚地表示,他只是‘随便说说’。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么多年后一见面就说出这句话,说出七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那时候,她上高二,还是个花季少女,月亮下的花季少女
那个夜晚,皎月浮出云层,花季少女来茴坐在桂花树下,浓郁的清香在空气中缭绕,她望着那个在操场中奔跑的身影,心里默记,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四圈后,矫健的身影顿下脚步,捞起衣服擦擦额头的汗后随意搭在肩上,就要离开。
“谢家逸!”来茴双手在嘴边卷成一个喇叭,大喊一声。
“来茴?”谢家逸快跑几步到她面前,月辉落在他明澈的眸子上,熠熠生辉。“什么事?”
“呃……”来茴抓抓头皮。“嗯……”脸涨得通红,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我喜欢你!要不要答应我?”
谢家逸傻愣住了,这次不是递情书,也不是请别人转告,而是直接的,面对面地等他答复,一时间,他几乎忘了怎么说话,反正他的嗓子是发不出声来。
夜静默,月华似水,在夜色下柔柔浮动……
“让我考虑几天!”谢家逸说完,拔腿就往校门口跑,把脸通红的来茴和桂花香扔在身后。
来茴心里一阵闷堵,鼓气这么大的勇气,成功率也没比写情书高多少,她怏怏地挪动脚步,早已跑开的谢家逸却在这时去而复返,他弯腰喘口气。“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青石板巷静得只听到他‘呼呼’踩自行车的声音,破败老旧的房屋沉淀出岁月的味道,来茴在后座揪着他的旧得褪色的外套,屁股被颠得生疼,她一直记得,那晚的月亮圆圆的!
青石板巷,破败的旧屋,自行车,如同骨灰一样早已被掩埋的东西,又硬生生地被挖出来骇人,来茴垂眸,收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正要拒绝……
“我的女人暂时还轮不到别人送!”
来茴侧首,周于谦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旁,心下更是慌乱,这两个人,天啊!这两个人怎么能凑到一块儿?
“我以为周董已撇下佳人独自离开,身为合作伙伴,理当尽义务护送您的女伴安全到家才合乎情理!”
合作?天啊!天啊!来茴见谢家逸沉稳礼貌地徐徐而语,挖骨灰不够骇人,现在就算把她活埋了都不算骇人,他们合作才是真正地骇人听闻!
“谢谢你的好意!”周于谦淡淡地应一声,那语气可完全听不出来‘谢意’,他视线扫向来茴。“还不走?”说罢,抬步离去。
“拜拜!”来茴草草告别,跟着周于谦步出后门。
她心里有许多个为什么,她心里被许多个为什么堵得发慌,她因为心被堵得发慌而有跳车的冲动。但她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瞟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周于谦,还是不要让他睁开眼睛好了,至少,在没有摸清楚来龙去脉前,不要问他!保身为上上之道,他们合作便合作,他们要相互倾轧就倾轧,来茴只要做好情妇就行!打定主意,她也闭上眼睛,脑中却不住地浮现四年前那场……
豪华的别墅大厅,窗外山湖景致怡人,谢家逸抓着来茴的肩膀,狠狠地质问:“这就是你转学的原因?当别人的情妇?”
“是!”来茴垂下视线,不敢面对他,她没想到谢家逸会找到她,她更没想到谢家逸因为找她找得面形憔悴,那天吵架时,他说分手说得那么绝情,甚至……
“为什么要当别人的情妇?我呢?我怎么办?”抓住她肩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来茴痛得皱眉,却咬紧下唇一声不吭。
“我们分手了!”良久,她抬眸说道,她不想分手的,但他提出来了,那种情况下,她没有选择,感情还可以纪念,而至亲的妈妈却不能等她去世后再缅怀。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分手……”
“够了,木已成舟,我已经是别人的情妇,你别再纠缠下去!”来茴使劲挣脱,掐住她的手指“嘶”地划过肉皮,痛得她呻吟一声。“以后,你找合适你的人,我做我的情妇,大家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谢家逸颓丧地垂下空空的两手,语气转为哀求:“说得简单,三年就换来各不相干,来茴,我不会一辈子是学生,以后我也会挣到钱的,不要作贱自己,离开这里,回原来的学校好不好?”
“但你现在还是个穷学生!我没空等你发财!”来茴背过身,狠绝的话终是说出口了,她抹抹脸,手指沾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这个穷学生?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你为什么不留着清白身子卖个更好的价钱?”谢家逸如被密密麻麻的尖针刺得理智全无,他更尖锐地:“来茴,你真下贱!”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来茴收回发痛的手。“这个耳光是还你的,记住,是你跟我提出分手,又打了我一个耳光!而那天,我没有骂你下贱!”
“什么事乱糟糟的?”周于谦从门厅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穿黑装的保镖。
“没事!一个高中同学!”来茴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地回答。

周于谦倨傲地扫了谢家逸一眼。“叙完旧了早点离开!”说罢,他转身要进电梯。
谢家逸飞快地拦至他身前。“来茴是我的女朋友,我没同意,她不能做你的情妇!还有,不要以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抢别人的女人!”
周于谦眼都懒得抬,淡言淡语地说道:“她签下的契约是五百万外加一套两百万的房子,总价七百万,违约按三倍赔偿,你拿得出两千万再来和我她的归属问题!”
年轻气盛的天之骄子哪受得了这种鸟气,他伸出手推攘了周于谦一把,可惜,周于谦纹丝不动,身后的保镖却已上闪身上前架住了他。
“按照以前闯进来的小偷处置!”周于谦正要转身,又车回身交待。“拖出去!”
保镖听令架着谢家逸出了大厅,来茴闻言惊骇不已,她从未想过周于谦竟然这般狠毒,但已容不得他多想,两个保镖已经围住谢家逸狂殴,阵阵叫骂声传进厅内,她焦急地冲到周于谦身前斥责:“不许这样打他!周于谦,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听见没有,叫他们住手!”
“让他进医院躺两天!”周于谦淡淡地跟站在门边的保镖交待。
“不!不要……”接收到周于谦凌厉的眼神,她立刻收声,她真笨,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情妇而已,旧情人上门叫嚣,她竟然还敢命令他住手,周于谦只是买下她呀,腿下一软,她跌坐到地下,他的尊严怎容得了别人去挑衅?她再说一个字,或许谢家逸就得残废……
“收拾完后送进医院,医疗费用拿去公司报销!”周于谦如一个高不可攀的帝王,简单交待两句,便不再浪费时间,闪身进了电梯。
金黄色的阳光散落在庭院里,谢家逸被一个保镖反剪着手,腹部一次又一次被拳头重击,每一拳都是胃和心肺一阵剧烈地翻腾绞痛,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五脏六肺都仿若被移了位,他渐渐地骂不出声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猩红的血滴在阳光下飘浮,他的眼睛转向门口被保镖死死拉住、哭得失声的来茴,声嘶竭力地吼道:“来茴,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记住,除非你死了,否则,有生之年,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尽,他直直地扑到在地上……
谢家逸恨她,她恨周于谦,她恨不得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她恨不得将加注在谢家逸身上的痛苦和羞辱乘以百倍,还他以颜色,她认为自己会这样恨他一辈子,是的,她认为!但是,当谢家逸出国留学后,当周于谦多次眼也不眨地为她买下几十万的首饰时,就只是她认为!第一次,她没收,心里仍是恨;第二次,她仍然没收,周于谦转手就送给客户的女人,看着那女人眉开眼笑地收下,她除了恨开始后悔;第三次,她收下了,却没立即戴上,恨少了些;事发两年后,他送了第四次,人都说‘事不过三’,她的恨已经微乎其微。
她不是有多爱那些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而是那些首饰可以换成大摞大摞的钱。
当情妇两年后,来茴懂得识时务了,周于谦要把她怎么样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也是那个时候,来茴明白了,钱不但可以买到爱,也可以买走恨!
周于谦就是用钱买走了她对谢家逸的爱,也买走了她对他入骨的恨!
如同谢家逸所说的:“来茴,你真下贱!”是的,她下贱!
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不下贱的?生意人为了利润可以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难道不下贱?医院高昂的医疗费将穷人拒之门外,甚至把付不起钱的病人丢出医院,难道不下贱?执法的人举着正义正剑,行偷鸡摸狗之实,又不下贱?如果他们不下贱,来茴也不会下贱到用身体和尊严来延续母亲的生命!
下贱!每个人骨子里都长得有这个肿瘤一样的东西!就看你运气好不好?运气不好,肿瘤变成恶性的就回天乏力了!

文章给你了,类似的是:《千山暮雪》《我的情妇生涯》《河自漫漫景自端》《爱的藤蔓》

『肆』 有什么好看的言情小说吗

介绍你一部好了,看起来方便点,我鼎力推荐,雪怡梦欣的处女作,雪怡梦欣11年14岁,网上说她是天才言情小说i,我看了看的确蛮好看的。叫《情缘,爱的人就是你》开头是有点稚嫩,但是后面写的很精彩,很精彩,完全不像未成年写的,文笔很优美!
先发一章好了: 第六十七章:缠绵一夜

天的玩笑让两人面对分离,因血缘的存在,紧绑的红线再次加深了,两人血钻般甜蜜又痛苦的爱恋,会绽放怎么样的花朵?敬请收看……
孙嘉性感的薄唇堵上了邱沫荨娇红了的唇瓣,大力的吮吸着,有情趣的慢慢解开邱沫荨的衣服。邱沫荨小手堵在胸口,小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抗拒着,羞红的脸大声说到:“够了,孙嘉,你妈妈说的的确句句属实,我身上的确有着所谓的胎记,孙嘉,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妹,那么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虽然这件事没有确认下来,我父母那边还有你父母那边都没有得到确实,但是如果我们今晚真的发生性关系,我真是你妹妹,我们就等于乱伦,你知不知道?!”邱沫荨句句铿锵有力,娇嫩的嘴唇吐露着艰难的话语。她的话语触动了他早已脆弱的灵魂,有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霎那间,泣不成声,以至于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跃跃欲试。
孙嘉解着邱沫荨的衣物的速度加快了,反驳道:“什么如不如果,沫荨,我们太容易分开了,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做我女人,管它什么胎记不胎记,那些都是我母亲乱猜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要你!我要你今晚就做我孙嘉的女人!”顿时间邱沫荨胸前一片雪白,孙嘉吻上邱沫荨的唇,缠绵,徘徊,吻缓缓下滑下来,到白皙的颈脖,似啃咬似吮.吸。他霸道的吻着她的颈脖,邱沫荨忍不住被这突如其来的瘙痒带动了起来,嘴里冷不丁的娇吟着。让孙嘉越发火热,他带有魔力般的大手有力的与她的皮肤摩擦着,终于忍不住,孙嘉撕开了邱沫荨最后一丝防御,全身挺经她的身子。邱沫荨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叫出声来:“不要”邱沫荨痛苦的呻吟着。孙嘉俊美的脸颊因为汗湿的陪衬越发迷人了,他大手扶上邱沫荨羞红的脸颊上说道:“乖,沫荨,我爱你!”然后尽量放柔的身下的动作。孙嘉一边与邱沫荨默契有节奏的运作着,一边不甘寂寞的饶有情趣吻上她的唇,是那边缠绵,却那般的霸道。他爱她,才会受不了,她是他妹妹的事情,只有不择手段的得到她,事情才不会变挂,他们才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两具赤.裸的身子,在床上一波一波的缠绵着。孙嘉对邱沫荨那欲求不满的情欲像潺潺溪流,汹涌留下。孙嘉再次缠上了邱沫荨,男孩几乎夺走了女孩口中的一切甜美,缠上她的小舌,有节奏的推进推出,邱沫荨的舌伸进孙嘉的喉处,挑逗般的吸引着他,等来的是孙嘉更加激烈,炙热的吻,他大手抚上女孩胸前的美好,小力的轻揉捏着,怕弄疼了她,身下也缓缓放柔了动作,他的吻渐渐下滑,到颈脖,锁骨,胸前,小腹,没有一寸肌肤是他所放过的。他大力嗅着,像要把邱沫荨的吞噬了一般。
大约将近3小时的火热缠绵,他们终于停歇开来。孙嘉翻过一具布满的娇小身子,大手环山她纤细的腰肢,头深深埋进她的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女孩娇喘着,有气无力的说道:“孙嘉,我们以后怎么办?”孙嘉坚定的说道:“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邱沫荨眼里闪出幸福的泪光,但又流露出那丝不安:“万一我们真的是兄妹……该怎么办?”孙嘉暖暖说道:“就算我们真的是兄妹,我也会娶你,最多不生孩子!”“孩子?”邱沫荨眼里划过一丝难过“你们家会断子绝孙的!”邱沫荨缓缓道来。孙嘉摇摇头说到:“没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不会的,再说我们现在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兄妹,我妈她……”“你妈妈怎么了?”邱沫荨问道。“再一次偶尔的巧合中,我妈妈好像被一个富商强奸过,那是她很年轻,亭亭玉立,我才1岁,但是我忘记是怎么知道的了,我怀疑她再次怀孕,也就是你,不是我爸爸的孩子!”孙嘉认真的说道。“那我们也是同母异父啊,还是有血缘关系。”邱沫荨反驳道.“有些事情,比你想的还要复杂,我不是我妈妈的儿子知道么?”孙嘉回答道。“恩?到底怎么回事?”邱沫荨满腔疑惑。
他们璀璨的爱情是否能经受考验,能破过重重困难,最后艰难在一起,还有那无法断绝的血缘,他们是真兄妹么?请收看!
(亲的们,我冒着风险来写了,我妈妈现在在睡觉呵呵。梦欣写着章,写的脸老红的,我觉得我好不纯洁的,呵呵,请支持,谢谢)

比较精彩的,现代的,的确有点小虐,应该符合你胃口,加油哦,看的好,加分!!

还有一本也是梦欣写的《花季年代:初中生新进行式》我大爱,邱添超搞笑的,很好看的文,符合大大胃口了,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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