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汽车上的小说阅读
Ⅰ 求 汽车等着的时候 阅读答案 1.小说中多次提到一辆汽车,“汽车”在小说中的作用请简要概括
1、(1)、汽车成了姑娘撒谎演戏的道具,说明姑娘一系列的言行都是在欺骗对方;
(2)、汽车显示了年轻人的真实身份,表现了他先前的表白是逢场作戏;
(3)、汽车让年轻人看穿了姑娘的谎言,明白了姑娘的真实身份。
2、“她的衣服灰色朴素”暗示了姑娘的真实身份,为下文埋下伏笔;
3、①爱慕虚荣,向往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②掩饰真实身份,自欺欺人;③正派(安详、恬静)、细心但不切实际。
Ⅱ 天才战车道少女小说by板烧琪露诺全文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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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战车道少女》是板烧琪露诺创作的网络小说,发表于起点网。
Ⅲ 哦香雪阅读的完整原文
如果不是有人发明了火车,如果不是有人把铁轨铺进深山,你怎么也不会发现台儿沟这个小村。它和它的十几户乡亲,一心一意掩藏在大山那深深的皱褶里,从春到夏,从秋到
冬,默默的接受着大山任意给予的温存和粗暴。
然而,两根纤细、闪亮地铁轨延伸过来了。它勇敢地盘旋在山腰,又悄悄的试探着前进,弯弯曲曲,曲曲弯弯,终于绕到台儿沟脚下,然后钻进幽暗的隧道,冲向又一道山粱,朝着神秘的远方奔去。
不久,这条线正式营运,人们挤在村口,看见那绿色的长龙一路呼啸,挟带着来自山外的陌生、新鲜的清风,擦着台儿沟贫弱的脊背匆匆而过。它走的那样急忙,连车轮碾轧钢轨时发出的声音好像都在说:不停不停,不停不停!是啊,它有什么理由在台儿沟站脚呢,台儿沟有人要出远门吗?山外有人来台儿沟探亲访友吗?还是这里有石油储存,有金矿埋藏?台儿沟,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具备挽住火车在它身边留步的力量。
可是,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列车的时刻表上,还是多了“台儿沟”这一站。也许乘车的旅客提出过要求,他们中有哪位说话算数的人和台儿沟沾亲;也许是那个快乐的男乘务员发现台儿沟有一群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每逢列车疾驰而过,她们就成帮搭伙地站在村口,翘起下巴,贪婪、专注地仰望着火车。有人朝车厢指点,不时能听见她们由于互相捶打而发出的一、两声娇嗔的尖叫。也许什么都不为,就因为台儿沟太小了,小得叫人心疼,就是钢筋铁骨的巨龙在它面前也不能昂首阔步,也不能不停下来。总之,台儿沟上了列车时刻表,每晚七点钟,由首都方向开往山西的这列火车在这里停留一分钟。
这短暂的一分钟,搅乱了台儿沟以往的宁静。从前,台儿沟人利来是吃过晚饭就钻被窝,他们仿佛是在同一时刻听到大山无声的命令。于是,台儿沟那一小变石头房子在同一时刻忽然完全静止了,静的那样深沉、真切,好像在默默地向大山诉说着自己的虔诚。如今,台儿沟的姑娘们刚把晚饭端上桌就慌了神,她们心不在焉地胡乱吃几口,扔下碗就开始梳妆打扮。她们洗净蒙受了一天的黄土、风尘,露出粗糙、红润的面色,把头发梳的乌亮,然后就比赛着穿出最好的衣裳。有人换上过年时才穿得新鞋,有人还悄悄往脸上涂点姻脂。尽管火车到站时已经天黑,她们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思,刻意斟酌着服饰和容貌。然后,她们就朝村口,朝火车经过的地方跑去。香雪总是第一个出门,隔壁的凤娇第二个就跟了出来。
七点钟,火车喘息着向台儿沟滑过来,接着一阵空哐乱响,车身震颤一下,才停住不动了。姑娘们心跳着涌上前去,像看电影一样,挨着窗口观望。只有香雪躲在后面,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看火车,她跑在最前边,火车来了,她却缩到最后去了。她有点害怕它那巨大的车头,车头那么雄壮地吐着白雾,仿佛一口气就能把台儿沟吸进肚里。它那撼天动地的轰鸣也叫她感到恐惧。在它跟前,她简直像一叶没根的小草。
“香雪,过来呀,看!”凤娇拉过香雪向一个妇女头上指,她指的是那个妇女头上别着的那一排金圈圈。
“怎么我看不见?”香雪微微眯着眼睛。
“就是靠里边那个,那个大圆脸。看,还有手表哪,比指甲盖还小哩!”凤娇又有了新发现。
香雪不言不语地点着头,她终于看见了妇女头上的金圈圈和她腕上比指甲盖还要小的手表。但她也很快就发现了别的。“皮书包!”她指着行李架上一只普通的棕色人造革学生书包。就是那种连小城市都随处可见的学生书包。
尽管姑娘们对香雪的发现总是不感兴趣,但她们还是围了上来。
“呦,我的妈呀!你踩着我的脚啦!”凤娇一声尖叫,埋怨着挤上来的一位姑娘。她老是爱一惊一咋的。
“你喳呼什么呀,是想叫那个小白脸和你答话了吧?”被埋怨的姑娘也不示弱。
“我撕了你的嘴!”凤娇骂着,眼睛却不游自主地朝第三节车厢的车门望去。
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乘务员真下车来了。他身材高大,头发乌黑,说一口漂亮的北京话。也许因为这点,姑娘们私下里都叫他“北京话”。“北京话”双手抱住胳膊肘,和她们站得不远不近地说:“喂,我说小姑娘们,别扒窗户,危险!”
“呦,我们小,你就老了吗?”大胆的凤娇回敬了一句。姑娘们一阵大笑,不知谁还把凤娇往前一搡,弄的她差点撞在他身上,这一来反倒更壮了凤娇的胆,“喂,你们老呆在车上不头晕?”她又问。
“房顶子上那个大刀片似的,那是干什么用的?”又一个姑娘问。她指的是车厢里的电扇。
“烧水在哪儿?”
“开到没路的地方怎么办?”
“你们城里人一天吃几顿饭?”香雪也紧跟在姑娘们后面小声问了一句。
“真没治!”“北京话”陷在姑娘们的包围圈里,不知所措地嘟囔着。
快开车了,她们才让出一条路,放他走。他一边看表,一边朝车门跑去,跑到门口,又扭头对她们说:“下次吧,下次一定告诉你们!”他的两条长腿灵巧地向上一跨就上了车,接着一阵叽哩哐啷,绿色的车门就在姑娘门面前沉重地合上了。列车一头扎进黑暗,把她们撇在冰冷的铁轨旁边。很久,她们还能感觉到它那越来越轻的震颤。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静得叫人惆怅。姑娘们走回家去,路上还要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
“谁知道别在头上的金圈圈是几个?”
“八个。”
“九个。”
“不是!”
“就是!”
“凤娇你说哪?”
“她呀,还在想'北京话'哪!”
“去你的,谁说谁就想。”凤娇说着捏了一下香雪的手,意思是叫香雪帮腔。
香雪没说话,慌得脸都红了。她才十七岁,还没学会怎样在这种事上给人家帮腔。
“他的脸多白呀!”那个姑娘还在逗凤娇。
“白?还不是在那大绿屋里捂的。叫他到咱台儿沟住几天试试。”有人在黑影里说。
可不,城里人就靠捂。要论白,叫他们和咱们香雪比比。咱们香雪,天生一副好皮子,再照火车那些闺女的样儿,把头发烫成弯弯绕,啧啧!'真没治'!凤娇姐,你说是不是?”
凤娇不接茬儿,松开了香雪的手。好像姑娘们真的在贬低她的什么人一样,她心里真有点替他抱不平呢。不知怎么的,她认定他的脸绝不是捂白的,那是天生。
香雪又悄悄把手送到凤娇手心里,她示意凤娇握住她的手,仿佛请求凤娇的宽恕,仿佛是她使凤娇受了委屈。
“凤娇,你哑巴啦?”还是那个姑娘。
“谁哑巴啦!谁像你们,专看人家脸黑脸白。你们喜欢,你们可跟上人家走啊!”凤娇的嘴巴很硬。
“我们不配!”
“你担保人家没有相好的?”
……
不管在路上吵得怎样厉害,分手时大家还是十分友好的,因为一个叫人兴奋的念头又在她们心中升起:明天,火车还要经过,她们还会有一个美妙的一分钟。和它相比,闹点小别扭还算回事吗?
哦,五彩缤纷的一分钟,你饱含着台儿沟的姑娘们多少喜怒哀乐!
日久天长,这五彩缤纷的一分钟,竟变得更加五彩缤纷起来,就在这个一分钟里,她们开始跨上装满核桃、鸡蛋、大枣的长方形柳条篮子,站在车窗下,抓紧时间跟旅客和和气气地做买卖。她们垫着脚尖,双臂伸得直直的,把整筐的鸡蛋、红枣举上窗口,换回台儿沟少见的挂面、火柴,以及属于姑娘们自己的发卡、香皂。有时,有人还会冒着回家挨骂的风险,换回花色繁多的沙巾和能松能紧的尼龙袜。
凤娇好像是大家有意分配给那个“北京话”的,每次都是她提着篮子去找他。她和他做买卖故意磨磨蹭蹭,车快开时才把整蓝地鸡蛋塞给他。又是他先把鸡蛋拿走,下次见面时再付钱,那就更够意思了。如果他给她捎回一捆挂面、两条沙巾,凤娇就一定抽回一斤挂面还给他。她觉得,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和他的交往,她愿意这种交往和一般的做买卖有区别。有时她也想起姑娘们的话:“你担保人家没有相好的?”其实,有没有相好的不关凤娇的事,她又没想过跟他走。可她愿意对他好,难道非得是相好的才能这么做吗?
香雪平时话不多,胆子又小,但做起买卖却是姑娘中最顺利的一个。旅客们爱买她的货,因为她是那么信任地瞧着你,那洁如水晶的眼睛告诉你,站在车窗下的这个女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受骗。她还不知道怎么讲价钱,只说:“你看着给吧。”你望着她那洁净得仿佛一分钟前才诞生的面孔,望着她那柔软得宛若红缎子似的嘴唇,心中会升起一种美好的感情。你不忍心跟这样的小姑娘耍滑头,在她面前,再爱计较的人也会变得慷慨大度。
有时她也抓空儿向他们打听外面的事,打听北京的大学要不要台儿沟人,打听什么叫“配乐诗朗诵”(那是她偶然在同桌的一本书上看到的)。有一回她向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打听能自动开关的铅笔盒,还问到它的价钱。谁知没等人家回话,车已经开动了。她追着它跑了好远,当秋风和车轮的呼啸一同在她耳边鸣响时,她才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地行为是多么可笑啊。
火车眨眼间就无影无踪了。姑娘们围住香雪,当她们知道她追火车的原因后,遍觉得好笑起来。
“傻丫头!”
“值不当的!”
她们像长者那样拍着她的肩膀。
“就怪我磨蹭,问慢了。”香雪可不认为这是一件值不当的事,她只是埋怨自己没抓紧时间。
“咳,你问什么不行呀!”凤娇替香雪跨起篮子说。
“谁叫咱们香雪是学生呢。”也有人替香雪分辨。
也许就因为香雪是学生吧,是台儿沟唯一考上初中的人。
台儿沟没有学校,香雪每天上学要到十五里以外的公社。尽管不爱说话是她的天性,但和台儿沟的姐妹们总是有话可说的。公社中学可就没那么多姐妹了,虽然女同学不少,但她们的言谈举止,一个眼神,一声轻轻的笑,好像都是为了叫香雪意识到,她是小地方来的,穷地方来的。她们故意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你们那儿一天吃几顿饭?”她不明白她们的用意,每次都认真的回答:“两顿。”然后又友好地瞧着她们反问道:“你们呢?”
“三顿!”她们每次都理直气壮地回答。之后,又对香雪在这方面的迟钝感到说不出的怜悯和气恼。
“你上学怎么不带铅笔盒呀?”她们又问。
“那不是吗。”香雪指指桌角。
其实,她们早知道桌角那只小木盒就是香雪的铅笔盒,但她们还是做出吃惊的样子。每到这时,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宽大的泡沫塑料铅笔盒摆弄得哒哒乱响。这是一只可以自动合上的铅笔盒,很久以后,香雪才知道它所以能自动合上,是因为铅笔盒里包藏着一块不大不小的吸铁石。香雪的小木盒呢,尽管那是当木匠的父亲为她考上中学特意制作的,它在台儿沟还是独一无二的呢。可在这儿,和同桌的铅笔盒一比,为什么显得那样笨拙、陈旧?它在一阵哒哒声中有几分羞涩地畏缩在桌角上。
香雪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同学对她的再三盘问,明白了台儿沟是多么贫穷。她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不光彩的,因为贫穷,同学才敢一遍又一遍地盘问她。她盯住同桌那只铅笔盒,猜测它来自遥远的大城市,猜测它的价值肯定非同寻常。三十个鸡蛋换得来吗?还是四十个、五十个?这时她的心又忽地一沉:怎么想起这些了?娘攒下鸡蛋,不是为了叫她乱打主意啊!可是,为什么那诱人的哒哒声老是在耳边响个没完?
深秋,山风渐渐凛冽了,天也黑得越来越早。但香雪和她的姐妹们对于七点钟的火车,是照等不误的。她们可以穿起花棉袄了,凤娇头上别起了淡粉色的有机玻璃发卡,有些姑娘的辫梢还缠上了夹丝橡皮筋。那是她们用鸡蛋、核桃从火车上换来的。她们仿照火车上那些城里姑娘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整齐地排列在铁路旁,像是等待欢迎远方的贵宾,又像是准备着接受检阅。
火车停了,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像是在抱怨着台儿沟的寒冷。今天,它对台儿沟表现了少有的冷漠:车窗全部紧闭着,旅客在黄昏的灯光下喝茶、看报,没有人像窗外瞥一眼。那些眼熟的、长跑这条线的人们,似乎也忘记了台儿沟的姑娘。
凤娇照例跑到第三节车厢去找她的“北京话”,香雪紧紧头上的紫红色线围巾,把臂弯里的篮子换了换手,也顺着车身不停的跑着。她尽量高高地垫起脚尖,希望车厢里的人能看见她的脸。车上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她却在一张堆满食品的小桌上,发现了渴望已久的东西。它的出现,使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她放下篮子,心跳着,双手紧紧扒住窗框,认清了那真是一只铅笔盒,一只装有吸铁石的自动铅笔盒。它和她离得那样近,她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一位中年女乘务员走过来拉开了香雪。香雪跨起篮子站在远处继续观察。当她断定它属于靠窗的那位女学生模样的姑娘时,就果断地跑过去敲起了玻璃。女学生转过脸来,看见香雪臂弯里的篮子,抱歉地冲她摆了摆手,并没有打开车窗的意思,不知怎么的她就朝车门跑去,当她在门口站定时,还一把扒住了扶手。如果说跑的时候她还有点犹豫,那么从车厢里送出来的一阵阵温馨的、火车特有的气息却坚定了她的信心,她学着“北京话”的样子,轻巧地跃上了踏板。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车厢,以最快的速度用鸡蛋换回铅笔盒。也许,她所以能够在几秒钟内就决定上车,正是因为她拥有那么多鸡蛋吧,那是四十个。
香雪终于站在火车上了。她挽紧篮子,小心地朝车厢迈出了第一步。这时,车身忽然悸动了一下,接着,车门被人关上了。当她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时,列车已经缓缓地向台儿沟告别了。香雪扑在车门上,看见凤娇的脸在车下一晃。看来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她确实离开姐妹们,站在这又熟悉、又陌生的火车上了。她拍打着玻璃,冲凤娇叫喊:“凤娇!我怎么办呀,我可怎么办呀!”
列车无情地载着香雪一路飞奔,台儿沟刹那间就被抛在后面了。下一站叫西山口,西山口离台儿沟三十里。
三十里,对于火车,汽车真的不算什么,西山口在旅客们闲聊之中就到了。这里上车的人不少,下车的只有一位旅客,那就是香雪,她胳膊上少了那只篮子,她把它塞到那个女学生座位下面了。
在车上,当她红着脸告诉女学生,想用鸡蛋和她换铅笔盒时,女学生不知怎么的也红了脸。她一定要把铅笔盒送给香雪,还说她住在学校吃食堂,鸡蛋带回去也没法吃。她怕香雪不信,又指了指胸前的校徵,上面果真有“矿冶学院”几个字。香雪却觉着她在哄她,难道除了学校她就没家吗?香雪一面摆弄着铅笔盒,一面想着主意。台儿沟再穷,她也从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就在火车停顿前发出的几秒钟的震颤里,香雪还是猛然把篮子塞到女学生的座位下面,迅速离开了。
车上,旅客们曾劝她在西山口住上一夜再回台儿沟。热情的“北京话”还告诉她,他爱人有个亲戚就住在站上。香雪没有住,更不打算去找“北京话”的什么亲戚,他的话倒更使她感到了委屈,她替凤娇委屈,替台儿沟委屈。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赶快走回去,明天理直气壮地去上学,理直气壮地打开书包,把“它”摆在桌上。车上的人既不了解火车的呼啸曾经怎样叫她像只受惊的小鹿那样不知所措,更不了解山里的女孩子在大山和黑夜面前倒底有多大本事。
列车很快就从西山口车站消失了,留给她的又是一片空旷。一阵寒风扑来,吸吮着她单薄的身体。她把滑到肩上的围巾紧裹在头上,缩起身子在铁轨上坐了下来。香雪感受过各种各样的害怕,小时候她怕头发,身上粘着一根头发择不下来,她会急得哭起来;长大了她怕晚上一个人到院子里去,怕毛毛虫,怕被人胳肢(凤娇最爱和她来这一手)。现在她害怕这陌生的西山口,害怕四周黑幽幽的大山,害怕叫人心惊肉跳的寂静,当风吹响近处的小树林时,她又害怕小树林发出的悉悉萃萃的声音。三十里,一路走回去,该路过多少大大小小地林子啊!
一轮满月升起来了,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败草,粗糙的树干,还有一丛丛荆棘、怪石,还有满山遍野那树的队伍,还有香雪手中那只闪闪发光的小盒子。
她这才想到把它举起来仔细端详。她想,为什么坐了一路火车,竟没有拿出来好好看看?现在,在皎洁的月光下,它才看清了它是淡绿色的,盒盖上有两朵洁白的马蹄莲。她小心地把它打开,又学着同桌的样子轻轻一拍盒盖,“哒”的一声,它便合得严严实实。她又打开盒盖,觉得应该立刻装点东西进去。她丛兜里摸出一只盛擦脸油的小盒放进去,又合上了盖子。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这铅笔盒真属于她了,真的。它又想到了明天,明天上学时,她多么盼望她们会再三盘问她啊!
她站了起来,忽然感到心里很满意,风也柔合了许多。她发现月亮是这样明净。群山被月光笼罩着,像母亲庄严、神圣的胸脯;那秋风吹干的一树树核桃叶,卷起来像一树树金铃铛,她第一次听清它们在夜晚,在风的怂恿下“豁啷啷”地歌唱。她不再害怕了,在枕木上跨着大步,一直朝前走去。大山原来是这样的!月亮原来是这样的!核桃树原来是这样的!香雪走着,就像第一次认出养育她长大成人的山谷。台儿沟呢?不知怎么的,她加快了脚步。她急着见到它,就像从来没有见过它那样觉得新奇。台儿沟一定会是“这样的”:那时台儿沟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的漂亮小伙子都会求上门来,火车也会停得久一些,也许三分、四分,也许十分、八分。它会向台儿沟打开所有的门窗,要是再碰上今晚这种情况,谁都能从从容容地下车。
今晚台儿沟发生了什么事?对了,火车拉走了香雪,为什么现在她像闹着玩儿似的去回忆呢?四十个鸡蛋没有了,娘会怎么说呢?爹不是盼望每天都有人家娶媳妇、聘闺女吗?那时他才有干不完的活儿,他才能光着红铜似的脊梁,不分昼夜地打出那些躺柜、碗橱、板箱,挣回香雪的学费。想到这儿,香雪站住了,月光好像也黯淡下来,脚下的枕木变成一片模糊。回去怎么说?她环视群山,群山沉默着;她又朝着近处的杨树林张望,杨树林悉悉萃萃地响着,并不真心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是哪来的流水声?她寻找着,发现离铁轨几米远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小溪。她走下铁轨,在小溪旁边坐了下来。她想起小时候有一回和凤娇在河边洗衣裳,碰见一个换芝麻糖的老头。凤娇劝香雪拿一件汗衫换几块糖吃,还教她对娘说,那件衣裳不小心叫河水给冲走了。香雪很想吃芝麻糖,可她到底没换。她还记得,那老头真心实意等了她半天呢。为什么她会想起这件小事?也许现在应该骗娘吧,因为芝麻糖怎么也不能和铅笔盒的重要性相比。她要告诉娘,这是一个宝盒子,谁用上它,就能一切顺心如意,就能上大学、坐上火车到处跑,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就再也不会被人盘问她们每天吃几顿饭了。娘会相信的,因为香雪从来不骗人。
小溪的歌唱高昂起来了,它欢腾着向前奔跑,撞击着水中的石块,不时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香雪也要赶路了,她捧起溪水洗了把脸,又用沾着水的手抿光被风吹乱的头发。水很凉,但她觉得很精神。她告别了小溪,又回到了长长的铁路上。
前边又是什么?是隧道,它愣在那里,就像大山的一只黑眼睛。香雪又站住了,但她没有返回去,她想到怀里的铅笔盒,想到同学门惊羡的目光,那些目光好像就在隧道里闪烁。她弯腰拔下一根枯草,将草茎插在小辫里。娘告诉她,这样可以“避邪”。然后她就朝隧道跑去。确切地说,是冲去。
香雪越走越热了,她解下围巾,把它搭在脖子上。她走出了多少里?不知道。尽管草丛里的“纺织娘”和“油葫芦”总在鸣叫着提醒她。台儿沟在哪儿?她向前望去,她看见迎面有一颗颗黑点在铁轨上蠕动。再近一些她才看清,那是人,是迎着她走过来的人群。第一个是凤娇,凤娇身后是台儿沟的姐妹们。
香雪想快点跑过去,但腿为什么变得异常沉重?她站在枕木上,回头望着笔直的铁轨,铁轨在月亮的照耀下泛着清淡的光,它冷静地记载着香雪的路程。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那是欢乐的泪水,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又温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她用手背抹净眼泪,拿下插在辫子里的那根草棍儿,然后举起铅笔盒,迎着对面的人群跑去。
山谷里突然爆发了姑娘们欢乐的呐喊,她们叫着香雪的名字,声音是那样奔放、热烈;她们笑着,笑得是那样不加掩饰,无所顾忌。古老的群山终于被感动得颤栗了,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和她们共同欢呼着。
哦,香雪!香雪!
一九八二年六月
Ⅳ 有没有《路 就在她脚下》这篇阅读文
有很多啊
我这有个事迹
她单身,美丽,不缺爱情。
她不是影视歌星,也不是美女作家,但她活得精彩。
她是不羁的旅行者,用脚步丈量她热爱的世界。
她长年资助贵州贫困山区的孤儿。
她叫冯楚,深圳是她的成长之地。
第一次是2000年,她刚来深圳不久,我们在饭局上相遇。那天在座的全是女人,大家天南地北地胡侃。她穿牛仔裤白T恤,默不作声地喝菊花茶,笑起来有些羞涩。第二次是2006年年初,我们在咖啡厅偶遇。她穿色彩艳丽的名牌服装,风情、妩媚。她大声说笑,爽朗自信。此时她已经成了商界能人,拥有自己的设计公司、服装店和高新技术开发公司。
6年时间,不算长。2000年同桌吃饭的那群女人都没多少变化,依然做着简单的事情,过着近乎乏味的生活,像蛰伏,像消耗,像等待机会,像无奈接受。冯楚却已经体验了许多,成长了许多,把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走自已的路,才会看到美丽的风景
有位外国名人说,最悲惨的事并非早逝,而是活到75岁还觉得自己没有真正活过。冯楚很赞同这话。
2000年,冯楚在北京一家大型企业做秘书,工作轻松,无非是接听电话、整理资料,月底就可拿到可观的薪水。别人都羡慕她,她自己也很得意。直到有一天,她去朋友家玩。朋友家养有一只猫,以前轻灵可爱,后来因为好吃懒做,它慢慢变成了一头笨头笨脑的大肥猫。朋友在她面前抱怨这只猫太肥太丑,想把它扔掉。
第二天,冯楚便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她害怕自己变成一只大肥猫。
那时,冯楚有一个朋友在深圳闯荡,经常打电话向她抱怨,说深圳是一个竞争激烈、生存极不易的地方,她快熬不住了,想逃离这个城市。朋友的抱怨听多了,好胜心特强的冯楚便对深圳充满了千般好奇万般悬念,心想,如果能在深圳成就一番事业,该多么了不起啊!
就这样,她来了深圳,应聘到一家投资公司做总经理助理。
在这家公司稳定下来后,一天,公司老板请全体员工吃饭。餐桌上,老板忽然命令冯楚跟他喝一杯。冯楚不会喝酒,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老板很生气,从皮包里掏出一大叠钞票,摔在她面前,说:“喝了这杯酒,钱就归你了。”别的女孩都尖叫起来,冯楚还是不喝。老板火了,骂她不识抬举、假正经。她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泼向老板的脸,说:“你没有资格践踏我的尊严。”这一杯酒,也泼掉了她的工作。
失业后,冯楚并没有急于找工作,而是关在家里检视和反省自己。她给自己开了一份人生清单,最终发现自己适合开设计公司。她不顾家人朋友的劝阻,不顾自己对设计一窍不通,四处借钱,成立了一家名叫“多吉”的设计公司。“别人只能给我建议,只有我自己才能对我的人生负责。”她坚信,走适合自己的路,才能看到美丽的风景。
她四面出击,积极争取客户。面对客户,她会毫不吝啬地夸奖、推荐自己,一点也不懂得“谦逊就是美”。她认为如果老是藏着躲着,那只能成为“坐在马路边上的人”——她公司楼下的马路边上,每天都有许多或蹲或坐的小商贩。她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只配坐在马路边上,别人是不会重视你的。”
冯楚的公司很快经营得红红火火。如今,她除了打理“多吉”,又创办了一家叫JAGO的高新技术开发公司,还在北京开了一家叫“爱斯·楚儿”的服装店。“人人都有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不要害怕摸索和尝试。”这是冯楚的创业经验。
不让身体和思想发霉
冯楚喜欢把自己抛到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去承受全然陌生的喜怒哀乐。老大不小的人了,常常一时兴起,背个包包就走。
她哪儿都想去,哪儿都敢去。没钱,不怕;没吃没喝,不怕;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都不怕。虽说胆大包天,但毕竟是异乡过客。有时钱用光了,生活显得很窘迫,她便不得不露宿街头,蹭吃蹭喝,或者给一些餐馆拖地洗碗混口饭吃,好多天不洗澡更是家常便饭。
尽管如此,在路上,她充满了寻奇探险的激情。每到一地,她都会努力去了解,去见识当地的风光、建筑、艺术、风俗、历史……
冯楚说她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如果不定期到陌生的地方感受一下陌生的气息,她的身体和思想就会发霉。她喜欢旅游,却从来不做旅游计划。有一天,她去深圳书城买书,无意中翻到一本关于西藏的画册,忽然就被那片干净的蓝天和闪亮的雪山迷住了。从书城出来,她立即买了去成都的机票——去拉萨得从成都转机。第二天的傍晚,冯楚已经站在布达拉宫前,给深圳的一位女友打电话。那位女友,整天为工作忙得团团转,心中总幻想着某天赚了大笔的钱,然后辞掉工作,不再受老板的气,不担心上班迟到,去西藏好好玩几天——念叨了5年,她依然没去成西藏。
在路上,冯楚见识了种种奇异的人和事,觉得生命原来是这样的丰盛和不可言喻。
在成都,她走在路上,远远看到一个和尚站在茫茫人海中像是在专门等候一个人,待她走过去,和尚忽然走到她面前,交给她一本经书,就消失在了人海里;在西藏,一位老婆婆执意要送她一对耳环;在厦门,她和一个老乞丐结为好朋友,两人坐在马路边谈人生理想,老乞丐竟然是武侠迷,熟读金庸古龙的所有小说;在欧洲,她穿着旗袍,吸引一个金发小伙子跟着她走了好几个小时……就在我采访她的时候,她刚刚从巴厘岛享受了阳光海风回来,在那里她遇到一个出租摩托车的年轻人,她和他骑着摩托在海边狂飙……
但是,冯楚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那些边远贫困的小山寨。每次去那些地方,她都会带上满满一包文具,送给在路上遇到的孩子们。她喜欢那些孩子,喜欢看他们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深,那么无辜善良,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宠爱他们。
像很多深圳人一样,冯楚在贵州贫困山区认养了两个孤儿。她给他们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经常去贵州看他们。两个孩子有时给她写信,信的开头总是称她为“亲爱的姐姐”。冯楚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看信时,总可以看出满眼的泪光。
报酬率最高的投资
冯楚要打理三家公司,她的身影经常在各个国家和城市之间穿梭。就在我采访她的第二天,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马上又要去意大利看货。她经常通宵达旦地写策划方案,有时连续十多个小时绞尽脑汁与商家谈判。按说她应该憔悴,应该有黑眼圈,可让人惊叹的是,不管何时见到她,她都那么美丽、优雅、自信。
关于美丽,冯楚的心得是:“相由心生。再美的女人,如果脑子里没有东西,到开始衰老的时候,她们的愚蠢就会写在脸上。”她还说:“很多人出了校门就不再进修,不肯花时间和金钱栽培自己,这种人注定要被社会淘汰。”
冯楚几乎每天都会花时间学习新的专业知识或技能,“栽培自己,就是增加自己在职场上的作战实力。”多年来,她一直订阅《旅游》、《中国地理》等杂志,结果她每去一个地方,总比导游懂得多。她还对汽车感兴趣,研读了许多汽车方面的知识,后来很多朋友买车,都会向她咨询。她还学过古筝、茶道、国标,甚至参加过烹饪班学习煮饭做菜。
丰厚的知识底蕴,使冯楚不管遇到什么人都能很快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良好的沟通使她左右逢源,别人做不到的事她可以做到,别人要花五六年才能达成的目标她只需一两年即可搞定。年初,香港一家公司有一笔大单想在深圳找设计公司合作,深圳许多大公司都紧盯着这笔单。冯楚的公司规模不算大,按道理根本签不到,可是她见到负责人后,两人聊起汽车滔滔不绝,竟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最终她轻而易举地就把单签了下来。
冯楚语重心长地跟手下员工谈职场之道:“企业若有意瘦身,裁掉的多是赘肉。如果不幸成为企业的赘肉,要检讨的是自己。拥有实力的人,不用怕被裁员。就算因为企业倒闭而必须走路,也不愁找不到新的工作。”她告诉她的女员工,“自己找时间多进修,多读书,准没错!在一切都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时代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栽培自己,是报酬率最高的投资。”
谈到感情的事,冯楚很低调不肯多说,但看得出来,她不缺爱情。她笑着对我说:“女人一定要恋爱。没有爱情,排除万难也要想法子处于恋爱状态!”对于28岁的冯楚来说,如果有一天她结婚了,那唯一的条件就是两人相爱。
Ⅳ 黑伞阅读答案
)在雨伞失而复得的过程中,女孩的心情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过程?
由绝望到激动,再到惊讶,最后到悲观失望的过程。
(2)从小说全文看,作品所写的“黑伞”具有什么象征意义?
黑伞的黑色象征着人们互相提防、猜忌,缺乏信任的阴暗。
(3)作者在小说中倾注了对现实社会怎样的态度?请你作简要的归纳。
一方面在批评社会中人际关系紧张、互相缺少信任的阴暗面,另一方面也暗示改善人际关系的希望。
布置作业
Ⅵ 关于车的小说有哪些
《我的欲望发动机》100%不会错,主角周英奇,曾经是个伞兵什么的,那辆车叫ECO,一辆液态金属幻化而成的智能汽车,可以变成任何车,一开始是一辆S600,后面还有路虎览胜,法拉利等等
Ⅶ 在车上看书有没有坏处
在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运行中的公交车内光线强度、数量随时都在变化,这必然迫使人的瞳孔不断地进行调节而适应环境,直接导致视觉疲劳,加速眼细胞老化,使视力不断下降。
长时间注视移动的视标,如在颠簸的路上看东西;此外光照不足或过强,光源分布不均匀或闪烁不定,都会造成眼睛超负荷工作,导致视疲劳。因条件所限,在公交车、地铁上读书的人大多采取低头的姿势,对于有青光眼家族史的人来说,长时间低头、近距离阅读,由于重力的原因,可能会引起青光眼急性发作,导致眼球胀痛、视力受损、视神经不可逆损伤。
(7)女孩在汽车上的小说阅读扩展阅读:
对于一些习惯于熬夜的上班族来说,如果坐车时间稍长,便可以小睡一阵,以为可以缓解疲劳,恢复精力,其实这完全是错觉。在公交车上打盹,只会增加疲劳程度,严重的甚至会引发皮肤麻痹、神经衰弱等,降低人体免疫力,变得特别容易感冒。
在人进入浅睡眠状态时,肢体等器官均处于半休眠阶段,血流减缓,神经系统也开始放松,人体自我保护意识被抑制,一旦到站或遇上紧急刹车乃至发生事故,要想从睡眠中一下子解脱出来,迅速恢复瞌睡前状态,势必加大神经系统的工作量,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Ⅷ 光明行的阅读答案
光明行
杨轻抒母亲不知出去干什么了,我一个人独自扶墙出了家门,门外正在下着雨,雨打在芭蕉上面,嘀嘀嗒嗒地响。我已经没有心思听雨打芭蕉的美妙音乐了,因为我再也看不见那丛我亲手种植的芭蕉了。
以前我从没有想过什么叫做黑暗,没有,我抱怨过城市是那样的拥挤,天空有好多的灰尘,抱怨过房间是那样的窄小,人群中有那么多丑陋的面孔,然而当我终于看不见这一切的时候,我才突然发觉这一切是多么的珍贵!
我从没想过我也许会在黑暗中度过我的大半生,从没!而今,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一切,我独自走进了雨中。我不想提到那个叫死字的汉字,但我绝不认为这样活着有任何意义。如果这时有一辆车向我撞来,如果身边的建筑物突然倒下,如果我一脚踏进了深渊,我会坦然接受的,我会!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只听到了汽车紧急的刹车声和司机的惊呼声,听到前面迅速移动重物的声音,听到人群急急走过的声音——我竟然畅通无阻地在城市的雨中行走,雨中的城市第一次变得这样宽广。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狗叫,一种友善的,我能想象出的一种乖乖巧巧的狗的叫声。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走开!”我咆哮,“我不需要同情,我不需要可怜!”
我使劲挥动手臂,要甩开身边的一切,但我无论怎样努力,始终甩不掉那把罩在我头顶上的雨伞。我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能陪我走一程吗?”一个声音说。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我不做声。
女孩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阿明——”女孩叫一声,我听见小狗汪汪地叫着跑过来,围着我转圈,然后伸出舌头舔我的脚。我们在雨中走,雨声在伞外淅淅沥沥地响。女孩的手热乎乎的,天地间很静,只有雨,沙沙的雨落在身前身后。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女孩问:“你的眼睛是谁治的?”我说出了医生的名字。“原来你就是我叔叔的那个病人!”女孩有些惊喜地说,“你的眼睛能治好,他还说,治好你的眼睛将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手术之一。”
“真的?”我还是有些怀疑,因为母亲说过,我的眼睛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
“真的,不骗你!”女孩说,语气是那么肯定。
“你喜欢音乐吗?我拉二胡给你听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听见女孩试了一下弓,顿一下,一种激越的欢快的的音符突然跳跃而出,是刘天华的著名二胡曲《光明行》!
女孩拉得真好!我曾经多次听过二胡曲《光明行》,但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到过有一大片的光明水一样猛然落满我的头上、肩上,沐浴着我的全部身心。
“看到阳光了吗?”女孩轻声说,“你一定会看到光明的!到那里你采枙子花送给我吧,我最喜欢枙子花了。小时候院子里有好多的栀子花,洁白的,像阳光一样的灿烂光明。”
手术非常的成功,百分之二十五的奇迹实现了!医生感慨地说:“这个坚强自信的病人不多见啊!”我没有时间去理会医生的感慨,拆线那天,我跑到城外的农家院里,折了一大捧栀子花,我要去找那个喜欢栀子花的女孩!
然而,当我认定我已经走到了我曾经和女孩呆过的地方时,我才发现在我面前的,哪有什么房子,有的只的一片满是砖头瓦块长了青草的废墟。我想是不是我走错了地方?于是我重新回到起点,闭了眼,凭着感觉,走到了,睁眼,仍是那片废墟!
我见人就问:“这曾有人会拉二胡带条叫阿明的小狗的女孩吗?”
有人想了半天说:“你是问那个卖艺的瞎女孩吗?她早走了,不知上哪儿了。是牵条小狗背把二胡——她曾经在这里搭了一个临时的棚。”
我说:“她叔叔是眼科医生呢!”
那人说:“哪有这事!她只是一个卖艺的女孩,胸前常戴朵栀子花。”
是这样!我发疯似的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见人就问,看见一个胸前戴栀子花会拉二胡的女孩了吗?所有的人都冲我摇头。
我跑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那么多的人呢,那么多的人中没有那个长头发的牵着一条叫阿明的小狗的女孩,有的只是大块大块的阳光在那个清晨猛然倾泄下来,厚厚的阳光把一座城市,把所有的人都淹没了。
我把手中的栀子花抛起来,城市的天空中顿时飘满了洁白的栀子花,那一瓣瓣洁白的花像一个个梦,像一瓣瓣梦一样的阳光,像一瓣瓣阳光一样的音符随时风飘荡……
阳光,真香!所有的人抬起头,他们在寻找那些很香很香的光明呢!
我泪流满面。(选自《中国当代微型小说名篇赏析》,有改动)
1.在“我”与女孩的偶遇中,她为“我”做了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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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体会下面句子中加粗词语的表达效果。
始终甩不掉那把罩在我头顶上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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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选文第9段画线句有什么作用?
天地间很静,只有雨,沙沙的雨落在身前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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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请赏析下面的句子。
小时候院子里有好多的栀子花,洁白的,像阳光一样的灿烂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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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阅读选文,请简要概括女孩的性格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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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选文第26段(结尾段)表达了“我”怎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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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选文的标题有什么含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1.撑伞遮雨,牵手同行,谎称叔叔能治好“我”的眼病,为“我”拉二胡曲《光明行》鼓励“我”。
2.动作,意思是摆脱不开,生动形象地写出女孩帮助“我”的坚定执着,同时也写出“我”内心的烦躁。
3.环境描写,渲染宁静的气氛,烘托“我”逐渐平静的心情。
4.比喻,生动形象地写出枙子花洁白、灿烂的特点。
5.善良(有爱心、友善)、纯洁、善解人意、温柔。
6.表达了“我”对女孩的感激,没找到女孩的伤心和遗憾,感受到光明的幸福,为人与人之间的真情而感动。
7.既指刘天华的二胡曲《光明行》,也指女孩对“我”的帮助让“我”坚强自信,重新获得光明,“我”也由此感到人间真情如阳光般光明美好。